娘娘颇得圣眷 第33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宫斗 爽文 古代言情

  她像是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不由得脸色发白,后怕地看向胥砚恒:“皇上!”

  胥砚恒朝她伸手,褚青绾快步上了台阶,站到了胥砚恒身边,胥砚恒像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眼神却是冷冷地看向江宝林和青愫:“继续查,查到是谁将香膏放入长春轩为止。”

  声音传入内殿,苏嫔闭上了眼,早疼得麻木的身体似乎又隐隐泛起疼意。

  青愫咬定之前的话不改口:“奴婢不敢妄言,香膏当真是从中省殿的份例中而来,主子有孕在身,难道会故意拿皇嗣陷害褚美人么?”

  没有人怀疑青粟的话,因为没人觉得褚美人的分量会重过皇嗣。

  江宝林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既然问题是出现在中省殿,为什么不查问中省殿的宫人,或许能从中发现真相!”

  江宝林咬重了真相二字,却没发现殿内有数人看向她的眼神都透着冷意。

  作者有话要说:

  女鹅:有人要害我,呜呜呜,好害怕。

  小胥:现在没外人了,别演。

  【怎么就是演,这就是真害怕!】

  【女鹅自称“我”的时候,是在对江说话,自称“嫔妾”的时候,就是在对小胥或者高位说话,不是写乱的哈。】

  【其实香膏一事前面有很多提示,但是苏嫔的目的不止一个。我也隐晦写了小胥对这件事和女鹅的态度,也不知道有没有姐妹猜到。】

第30章

  魏自明带人去了中省殿,但殿内的氛围早有些许的微妙。

  容修仪看了眼还待挣扎的江宝林,心底轻微地叹了口气,江宝林根本没有意识到,现在的褚青绾已经脱离了嫌疑,等她再找来所谓的证人,不过是将她自己彻底拉入坑里。

  皇上不拒绝她查问的请求,也只是想揪出她在中省殿的人手而已。

  作茧自缚。

  容修仪已经看透今日的结局,她不再关注江宝林,而是看向被胥砚恒拉着的褚青绾,再想起数日前生死不明的弟弟,她不着痕迹地抿了下唇。

  谢贺辞冒死也要立功,究竟是想通了要上进,还是心底有执念,只有他自己清楚。

  容修仪想不透,谢贺辞和褚青绾只是年少时有几岁的情谊,后来分别到再见,也不过重逢两年,她那弟弟怎么就对褚青绾情根深种了。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外间日色已经有些渐渐发白,幸而今日没有早朝,胥砚恒还能继续坐在这里。

  胥砚恒察觉到身边人有些轻微地靠向他,他轻抬下颌,出声:“给容修仪和褚美人看座。”

  至于其余人,胥砚恒漠然地想,今日根本没她们的事,还非要跑来凑热闹,可想而知根本不会觉得累。

  褚青绾坐下后,胥砚恒听得分明,她轻缓地呼出了一口气。

  魏自明回来时,殿内一片安静,他上前禀报:“皇上,奴才在中省殿审问时,唯独这个奴才不对劲。”

  有一个宫人被押送而来,他砰一声跪在了地上,顶着众多主子的视线,他吓得浑身哆嗦,额头一股股冷汗,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心虚。

  魏自明的话还在继续:“在奴才逼问下,他说是褚美人指使他将香膏放到苏嫔份例中的。”

  小德子吓得浑身发抖,魏自明的话音甫落,他就立即颤颤巍巍道:“奴才根本不知道那个香膏里是什么,但奴才以为无伤大雅的!是奴才一时糊涂犯了大错,求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

  江宝林心底充斥着一股不安和慌乱,叫她理智些许失缺,她迫不及待道:“苏嫔宫中香膏的来历现在清楚了,褚美人还有什么解释?”

  褚青绾冷呵一声:“我要解释什么?仅凭这奴才的一面之词,江宝林就想给我定罪?”

  江宝林觉得可笑:“人证已在,如果像褚美人所言,证人的话都是一面之词,根本不可信,那天底下的案件也不需要人证了!”

  刘义安阴冷地扫了眼小德子,不论今日的结果如何,他心中已经给小德子判了死刑。

  胥砚恒坐直了身子,他半前探身,饶有兴致地问:“你说褚美人收买了你,朕想听听,究竟褚美人给了你多少好处,才叫你敢谋害皇嗣?”

  一句谋害皇嗣把小德子镇住,尤其询问他的人是胥砚恒,让他浑身都有点发抖,他忍不住地想去看某人,又强行忍住,他避重就轻道:“奴才当真不知道那香膏对皇嗣有害啊!”

  褚青绾语气冷淡:“苏嫔怀有皇嗣,有人要给她送连来历都不敢表明的东西,你说不知道对皇嗣无害,这种话,你自己信么?”

  胥砚恒靠回位置上,有一搭没一搭甩了下腰间的穗子,魏自明看见,当即一脚踹在小德子身上,将小德子踹得七倒八歪:“狗奴才!皇上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这一脚加上褚青绾的质问,把小德子的心理防线踹得一点都不剩,他埋头哭着说:“奴才真的不知,真的不知啊!”

  他哪来胆子要害皇嗣?

  他和江宝林宫中的春云来自同一个地方,一向交好,这次香膏事件也是江宝林指使,但他其实只放了玉琼苑的香膏,长春轩的分明是苏嫔自己所为。

  也是因为苏嫔掺和进来,让他觉得皇嗣根本不会出事,他才敢帮江宝林这一次。

  小德子哪里知道江宝林和苏嫔敢捅这么大的窟窿!

  小德子一看就有鬼,众人已经了然今日一事是冲谁而来,也对江宝林的手段惊疑不定,她居然有能耐害了苏嫔来构陷褚美人。

  没人觉得苏嫔也掺和进来了,毕竟苏嫔在这件事中是实打实的受害者。

  胥砚恒懒得再问,他颔首:“拖下去。”

  小德子肝胆俱裂,他再也不能保持镇定,同乡之情还不足以让他心甘情愿丧命,他连滚带爬地抓住了江宝林的衣摆:“江宝林,您救救奴才!是您让奴才诬陷褚美人的,您不能不管奴才啊!”

  江宝林脸上血色陡然褪得一干二净,她不敢对上众人视线,只能胡乱挥开小德子:“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滚开啊!别碰我!”

  小德子哪里还不知道江宝林想要过河拆桥,他没有褚美人的证据,难道还没有江宝林的么?

  褚青绾轻眯了眯眼,她可没想让事情这么简单地结束,真正的主谋现在可是一干二净,甚至还背着个受害者的名分惹人同情。

  她冷静开口:“你说是江宝林指使的你?你可要想清楚了,一而再地构陷主子,可是死罪难逃!”

  小德子听到那个死罪难逃,浑身颤抖了下,他发了狠:“皇上!奴才招!奴才都招!”

  “奴才和江宝林宫中的春云是同乡,那日春云忽然找上奴才,让奴才将褚美人拖下水的,皇上如果不信,可以去查奴才和春云的户籍!”

  相较于小德子对褚青绾的证词,他和江宝林的联系更叫人信服。

  但小德子的话还没完,他忽然转头看向了青愫,青愫心底咯噔了一声,蓦然生出一股不安。

  果然,小德子狼狈地擦了把脸:“还有苏嫔!”

  苏嫔二字一出,满殿哗然。

  周贵妃也不由得眯了眯眼眸,她视线在江宝林和青愫脸上一扫而过,微不可察地扯了下唇角。

  容修仪也愣了一下,她想过很多,唯独没有想过苏嫔也是主谋之一。

  她是疯了么。

  只要她平安诞下这个皇嗣,即使不能亲自抚养,也是在宫中有了立足的倚仗。

  容修仪下意识地轻抚小腹,她想起了她那个不慎小产的孩子,忍不住轻微地蹙眉。

  小德子满心懊悔:“苏嫔宫中的香膏根本不是奴才放的,也不是中省殿送去的,甚至褚美人宫中的香膏,其实都是来自长春轩!”

  “苏嫔和江宝林合谋,想要借皇嗣构陷褚美人,奴才以为苏嫔也身在局中,而且知道真相,绝对不会让皇嗣出事,奴才才敢应下苏嫔的要求。”

  他还不知道之前殿内发生的事情,甚至把香膏一事也说了出来。

  胥砚恒若无其事地望了眼褚青绾,又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

  青愫听到这番指控,不似江宝林那样慌乱,而是直接冷笑着指出小德子话中的漏洞:“一派胡言!”

  “你说玉琼苑的香膏是来自长春轩,但刚才褚美人和刘公公都承认了,玉琼苑的香膏是中省殿送去的,你是说刘公公在欺君么?”

  刘义安一脸错愕:“请皇上明鉴,奴才可不敢欺君!”

  谁都知道,例如中省殿和御膳房之处,掌事都是皇上的人,甚至掌管后宫多年的周贵妃都不能让他们有背主的念头。

  小德子彻底懵了,他亲手放进去的香膏,怎么还能有错呢?

  青愫不知道褚美人是怎么知道她们计划的,但显然,褚美人早有了应对之策,不过褚美人落实了香膏的来处,倒是便宜了她现在的脱困之词。

  “而且,你也说了,主子是计划的知情者,如果真是如此,我家主子怎么会真的小产?!”

  说一千道一万道,她家主子小产了这一点是跑不了的,想把她家主子拉下水,就得解释她家主子为何愿意拿皇嗣去构陷褚美人。

  不论在谁看来,这都是一件不值当的买卖。

  青愫彻底放弃针对褚美人,她冷笑:“好一个居心叵测之徒,眼见构陷不得褚美人,如今又想把我家主子拉下水,究竟是谁指使的你!”

  江宝林也听见了青愫的应对之词,脑子有片刻清醒,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她和苏嫔合谋,不论她是否败露,苏嫔都能有办法洗清自己。

  小德子百口莫辩:“奴才说的都是实话!不敢有一句虚言!”

  青愫:“没有一句虚言?你前面还在说是褚美人指使你,后又指认江宝林和我家主子,彼此矛盾,谁敢信你的话?!”

  卢宝林听到现在,终于听懂了现在的局势,她朝上看去,有人和她对视一眼后,看了眼太医,又看向青愫,她眼中闪过了然,在小德子被青粟逼得哑口无言时,她适时迟疑出声:“如果苏嫔知道,她腹中的皇嗣保不住了呢?”

  这一个猜想,叫满殿人都惊住,什么叫皇嗣保不住了?

  青愫脸色一白,她声音拔高:“卢宝林不要妄言!”

  卢宝林轻轻摇头,她顶着众人视线,犹疑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苏嫔有孕后,时常会觉得身体不适,既然太医常来请脉,太医署定然有记载。”

  “那么会不会是苏嫔在意识到了这一胎并不平安,她在和江宝林合谋时,将计就计舍了这个孩子?毕竟害人未遂和真的害得皇嗣小产相比较,后者更能置褚美人于死地。”

  卢宝林的声音不轻不重,也很缓慢,却也因此,让众人听得清清楚楚,更深入人心。

  褚青绾脸色煞白,她捂住了唇,不敢置信地看向胥砚恒:“皇上,嫔妾不知到底怎么得罪了苏嫔,叫苏嫔这么恨嫔妾,不惜舍了皇嗣也要嫔妾不得好过。”

  她三言两语,默认了卢宝林的猜测,也叫众人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话往下想。

  褚青绾拉住胥砚恒,又气又恼,眼泪都气得掉下来,顺着白净的脸颊滚落在地,她哽咽道:“皇上,嫔妾害怕。”

  青愫哑声:“这根本是无稽之谈!卢宝林的胡乱猜想怎么能当真?!”

  卢宝林呐呐低头,似也觉得自己有点冒失,她赶紧退了回去,仿佛只是一时失言,根本不想掺和进此事。

  容修仪轻轻摇头,在得知苏嫔或许也是主谋后,她也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卢宝林所言是真是假,调一下太医署的案宗即可知晓真相。”

  青愫脸色煞白。

  主子会这么大费周折,就是因为她没办法更改太医院的卷宗,便只好让人误以为她之前的不适都是因为褚美人整日涂抹香膏。

  但现在,褚美人的香膏根本没有问题,她之前的话也就有了纰漏。

  众人见青愫的脸色,这下子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一时间心思各异,就在这时,内殿的帘子掀起,有人被扶着走了出来。

  她脸色和唇色都惨白一片,身子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走,众人一见她都是愕然,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仅仅一夜,苏嫔怎么变得这么憔悴?

  苏嫔跪了下来,她小产后有换过衣裳,但如今衣裳后方依旧溢出了殷红,她穿了一袭白色,越衬得那抹殷红灼目,有妃嫔不由得捂住了嘴,咽下惊呼。

  胥砚恒眸色淡淡地看向她,他说:“你出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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