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鹊桥西
上一次与饿死鬼这样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谢仪舟病症未痊愈,迷迷糊糊,饿死鬼亲得突然,也很轻,更像是亲昵地摩挲与爱抚。
谢仪舟很惊诧,来不及想更多,紧跟着出现的意外便打破了她的情绪。
她低落很久,很长时间都没心情仔细考虑两人的关系。
后来重新得知饿死鬼的消息、被迫入京、来到他身边,一件事推着一件事,等她想要一个至死不渝的意中人时,心中闪现的只有饿死鬼这一个选择。
她喜欢饿死鬼,真的很喜欢他。
谢仪舟在惊慌之后,抓紧江景之的衣裳,接受了这个吻。
然而江景之并不满足。
他有这种想法很久了,因为各种原因耽搁,始终未能付出行动。
而今终于得逞,谢仪舟也与他猜测的一样,没有拒绝,这让他心头悸动,热血直冲上头。
按捺了会儿,江景之最终决定舍弃理智,放任唇舌追大胆摸索。——失忆时的他没脸没皮,如今的他可不能输。
放任的后果就是茶水的余韵化成了钩子,引着他想往更深处探索。
他的动作越发急促贪婪,谢仪舟却浑身一颤,“唔”了一声,想往后退。
江景之不许。
他揽在谢仪舟腰间的手臂一箍,轻巧地翻了个身,一瞬间,两人位置互换,谢仪舟成了被围困的那个。
胸膛与凹凸有致的身躯贴得严丝合缝,谢仪舟面红耳赤,想推开他,也想搂紧他,江景之被她这么蹭了几下,心底火苗彻底勾起。
就在谢仪舟控制不住地屈起双膝时,江景之动作一滞,歪头倒在了她脖颈上。
谢仪舟面色潮红,张着唇急促地喘了几下,睁着迷蒙双目偏脸,看见江景之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地压在她身上。
这情形十分眼熟,让她记起两人第一次亲吻的结局。
谢仪舟心头一慌,忙不迭地伸手抬着江景之的脸,“……江景之!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江景之没反应。
“饿死鬼!”
谢仪舟很慌张,差点高声喊人进来了。
幸好她用残
存的理智记起了徐院使嘱咐过,前期江景之是有可能会出现昏睡、麻痹等情况的。
谢仪舟稍稍安心,抚摸了会儿江景之的面庞,手挪动到他后颈,搂着他的脖子,任由他脑袋偏枕在自己颈侧。
江景之尚未平息的呼吸拂在她脸颊、脖颈,痒痒的。
谢仪舟忍了会儿,待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后,虚软的四肢也终于有了力气,她重新捧起江景之的脸,在他嘴巴上亲了一口,然后撑着他的肩膀,小心地将他从身上挪了下去。
她起身,先把江景之凌乱的衣裳整理好,再整理自己,轻拭了拭唇面,去外面让人请徐院使过来。
徐院使随时待命,来得迅速,检查过后,问:“怎么晕过去的?”
“……突然……”谢仪舟脸还热着,含糊道,“……是突然晕过去的,跟被人打晕了似的……”
她没法说出事情真相,又怕隐瞒会影响到徐院使导致他误诊,说完又道:“他情绪……起伏较大,用了些力气……不知道是否有影响……”
徐院使恐出现意外,沉思了下,详细问道:“殿下苏醒后都说了些什么?神智可清晰?苏醒了多长时间?”
“……说、说了几句闲话,神智清晰……”谢仪舟低着头,细声答了。
应当是清醒的,怀疑她动了色心轻薄他呢,还会用同样的理由反过来那样对她,一定是清醒的。
前面的问题好答,最后一个有点难。
谢仪舟被吻得头脑混沌,连白天黑夜都不知晓了,谈何时间的流逝?
她面色绯红,窘迫道:“我没注意他醒了多久……”
徐院使责怪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重新为江景之检查后,道:“不碍事的,脉搏呼吸都正常,瞧着像是不适应体内变化导致的晕厥,再观察看看。这次可要多多注意些,若是一个人看不住,就找几个侍卫过来守着。”
谢仪舟尴尬地答应了。
她怕江景之醒来后再和方才那样发疯,但又怕自己误了事,送走徐院使后,想了想,还是喊了宋黎杉进来陪同。
有了别人在场,又是深夜时分,她不好做些让人浮想的事情,安静地守了半宿,在天将亮时趴在桌上睡了过去,等醒来,天已转明,她身上披着件薄绒披风。
谢仪舟懵懂了下,记起昨日的事情,连忙转头看向床榻的方向。
“没醒。”宋黎杉身为太子近卫,十分尽责,轻声道,“呼吸平稳,脉搏稳健,是安睡的脉象。”
谢仪舟轻出一口气,到床榻边瞧了眼,见江景之的状况与宋黎杉所言无二,就先回房间洗漱去了。
转了一圈回来,刚进内室,就看见宋黎杉正在开窗。
“外面起了雾,很冷的,还是关着吧。”
宋黎杉迟疑了下,停住了手。
谢仪舟又道:“你一宿没睡了,快回去歇着。徐院使过不久就要来了,外面还有侍卫在,我一个人守一会儿,不碍事的。”
宋黎杉偏着脸,稍微等了片刻,回答道:“那我就先退下了。”
她人走了,开了一半的窗子留在了那里。
天气转冷,外面起了白霜与浓雾,从窗口望去,雕梁画栋的府邸被笼罩在晨雾中,跟云中仙境一般,颇具缥缈的诗情画意。
就是着实很冷。
谢仪舟被晨雾中的寒风扑了个满怀,打着寒颤匆匆合上了窗。
再来到床榻边,江景之依旧安静地睡着。
谢仪舟静静看了会儿,凑过去探了探江景之的脉搏,又摸了摸他的额头,都没察觉异常,就拧了帕子给他擦拭脸庞。
巾帕拂过他颧骨,落在唇面上时,昨晚的事情浮现在谢仪舟脑海中,她脸一红,心底忍不住燥热几分。
正失神,突地听见一道熟悉的轻笑声。
谢仪舟回神,目光一转,恰好与躺在榻上的江景之相对。
轰的一下,她的脸红透了。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吭声?”谢仪舟心里尴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干脆先发制人,不太流畅地质问起来。
江景之挑眉,道:“猜。”
他什么时候醒的?
往前不好猜,但是往后……江景之在时,他手底下的侍卫从不会擅自做主,宋黎杉去开窗的行为,一定是江景之授意。
也就是说,他至少是在谢仪舟回来之前苏醒的。
谢仪舟懊恼,她光想着江景之会冷,竟没注意到宋黎杉的反常行为……难怪让她回去休息时,她刻意等了片刻才出去,定是在等江景之是否阻止。
谢仪舟又被他捉弄了。
都这样了还要捉弄人。
她不想顺着江景之了,收了巾帕放回原处,道:“外面冷,不好开窗。你既然醒了,就先躺着,我去让人通知徐院使。”
“好。”江景之的声音从床榻上飘出来,低沉的,很轻。
谢仪舟快步走到外面,将要开门,突然停下,原地思量了下,转身返回室内。
床榻上,江景之依旧安静地躺着,看见去而复返的谢仪舟,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愉快的笑。
谢仪舟紧紧盯着他,问:“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有。”江景之说着,又笑了起来。
谢仪舟被他笑得不好意思,抿了抿唇,道:“你说。”
江景之目光幽幽地对着她,半晌,轻声道:“甜。”
谢仪舟板起脸,尽管她脸上遍布红霞,没有一点儿暴怒的威慑力。她道:“喜欢吗?那你想不想再亲一次?”
江景之:“……”
四目相对,片刻后,谢仪舟坐在他床榻旁,弯下腰,捧住他的脸,缓慢地凑近。
安静的房间中,两道呼吸声渐渐急促,几乎纠缠在一起,却迟迟没能突破最后的屏障。
谢仪舟望着近在咫尺、浑身紧绷的江景之,突然笑了起来,清新的气息扑到江景之鼻尖,让他脸上阵青阵白。
从谢仪舟前来献药,第一次为江景之换药至今,已经被他装睡,冷不防地吓过好几回了。
依照他的性子,不可能装睡半天,醒来后除了言语上的挑衅外什么都不做。
除非他动不了,也说不了太多的话。
徐院使说过的,他可能回出现麻痹症状。
有过昨晚陡然昏睡过去的事迹,谢仪舟对此不怎么担心,抿着唇笑了又笑,止住后,双肘撑在江景之胸口,问:“每次只能说一个字了吗?多说几个字会怎样?”
被揭穿的江景之面色阴沉地瞪了她一眼。
往常都是谢仪舟话少,被他纠缠着询问,烦得谢仪舟想打人。现在情况反了过来,谢仪舟觉得很稀奇。
“不能说话不能动,那你方才是怎么让宋黎杉去开窗的?”谢仪舟用手捏了捏他下巴,笑着问,“是说‘窗’,还是说‘关’?又或者,你是两个字分开说的?”
江景之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盯着谢仪舟,冰冷的目光中写满威胁。
“生气了?”谢仪舟一点也不怕,搬出以前他问自己的话,心想难怪他以前明知自己在生气,还非要这样问一句……看着对方大怒却束手无策的模样,真令人愉快。
喜欢归喜欢,仇还是要报的。
谢仪舟看着江景之自食恶果的模样嘴角止不住地弯起。
好一会儿,她清清嗓子,继续问:“除了不能动,有别的不适吗?”
还能妄想用调戏她的法子来遮掩住异常、能冷眼威胁她,肯定是没有别的不适的。
谢仪舟明知故问,看见江景之闭上眼拒绝交流,再次笑了起来,笑得身子直颤。
第49章
脆弱“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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