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闻希
虞兰芝杏眸睁圆,叹道:“好神骏的一幅画,哪儿买的,不少钱吧?”
她对这个礼物很满意。
“不清楚。”
陆宜洲尚未卖过自己的画,还真不知价格。
“喜欢吗?”他问。
“喜欢。”
“那以后不准骂我了。”
“看情况。”
陆宜洲佯装生气板起脸,可他的嘴角一直上扬,清澈雪亮的黑眼睛有点孩子气。
虞兰芝就不怕他了,哼一声。
陆宜洲低眸看了她一会,轻轻道:“它叫小呆。”
“你把这么好的画取名小呆?好歹你也考过一个探花,能不能深刻一点,内涵一点?”虞兰芝眨眨眼睛。
陆宜洲把她的食指放在小黑马脑袋上,一字一句道:“我说它,叫小呆,活的,不是画。”
虞兰芝神情巨震,闪出一个猜测,陆宜洲笑着点点头。
“对,就是你猜的那样。”他道。
虞兰芝张大嘴巴,指指小黑马,复又指指自己。“大哥,这一看就是卑然马!你爹娘知道你这么花钱不?不要耍我啊,回头找我退钱……”
陆宜洲把她不安的食指一点点按下,纠正:“不是大哥,是洲哥哥。我比你以为的有钱。”
“可是,这是卑然马……”她喃喃道。
这也太豪横了,谁受得了。
心脏狂跳,应该是卑然马的缘故。
而不是他自然而然地与她十指紧扣。
陆宜洲视线下移,停在她半张的唇上,慢慢地说:“马的事先放放,你做的好事,怎么说?”
虞兰芝理直气壮道:“我能做什么,你不要捕风捉影……”
“我猜你吻技超烂,不对,你根本就不会。盯着你的人告诉我,梁元序被你亲得面无血色。”
虞兰芝恼羞成怒,“你监视我!”
“要点脸吧,不让人盯着我怕你把我表哥吃了。即便有约定又怎样,你也不能明晃晃给我扎绿头巾!”
虞兰芝的粉腮涨得通红。
这事,确实是她色令智昏,是她做得不地道。
然而猜到他知晓是一回事,被当面揭了短又是另一回事。
她怔怔道:“你有癔症。”
“比不过你,你是真的这个。”他给她竖了个拇指。
虞兰芝锤了锤胸口,这个年纪的她要是死于心疾就算在陆宜洲头上。
陆宜洲重新握住她的手,“再自责也不能打自己不是。”
“我没自责。”
“好,我很欣赏你的脸皮。作为奖励,我教你接吻如何?”
“啊?”虞兰芝一把推开陆宜洲,“滚啊,我吻技不行,你就很会吗?”
“当然。”
“那我也会。”
陆宜洲“噗嗤”笑出声,“你会什么啊,把人亲的脸煞白,落荒而逃。虞兰芝,你真的,非常差劲,非常可笑。”
他拍了拍檀木小几,弯腰捧腹大笑。
笑裂了虞兰芝最后一寸自尊。
笑得她脑子凌乱,羞愤欲死。
嘣——
弦断了。
当人处于极度尴尬与羞恼中,就必须找点事情做,让自己显得忙碌。
那么,她找点什么事做比较好呢?
视线就定在了陆宜洲的唇上。
几息之后。
陆宜洲的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施了术法生生定住。
虞兰芝松开他衣襟,擦擦嘴,往后挪了挪,“怎么样?你的脸红得像猴屁股,也没落荒而逃,可见是人的原因,
不是我技术不行。”
这一年的冬月,她气疯了,亲自下场自证,哪怕是陆宜洲,她也下得去嘴。
意外收获一个清净的世界。
陆宜洲仿佛被毒哑了。
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动也不动僵在那儿。
虞兰芝心里畅快,大仇得报。
冷不丁,石化的陆宜洲忽然活了过来,轻声道:“差劲。”
“?”
“这算什么,贴一下就算亲吗?”
不等虞兰芝反应,后脑勺就被一只大手固定,陆宜洲歪着头,独有的淡香气息扑面而来。
她眼睛越瞪越圆。
这一次是紧紧相贴,轻柔碾转,反复噙着逗着。
虞兰芝止不住战栗。
她喘不过气,又热又渴,终于打开牙关大口呼吸,陆宜洲忽然之间就灵台一闪,凭着本能把舌尖渡入她口中,两个人俱是一哆嗦。
虞兰芝呜呜摇首,世界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
他用力固定她。
第24章 第24章两片花瓣似的粉唇已是微……
虞兰芝觉得自己这辈子岌岌可危。
要是被阿娘知道她做的一堆好事,一准敲折她的腿子。
车舆内,她蹲在角落哭了许久,两片花瓣似的粉唇已是微微红肿,被陆宜洲嘬的。
陆宜洲俯身捡起她挣扎时踢掉的鞋袜,以袖擦擦她的纤足,套上。
“讲点道理,是你先趁我不备强吻我,我以牙还牙怎么了,难道只准州官你放火,不许百姓我点灯?”
“我只贴了一下,你舌头都伸进来!”虞兰芝哭到打嗝。
“你就没伸吗?我本已停下,你忽然往我嘴里送……”陆宜洲冷哼。
“……”
好奇伸一下而已,他就按住她猛嘬。
虞兰芝放声大哭。
可她难过的却不是被陆宜洲嘬了这件事。
而是本应该感到肮脏惭愧的一件事,她的身体竟那么喜欢,喜欢到化成一朵柔柔的云,任由陆宜洲轻薄轻-亵。
陆宜洲却以为酥-瘫的她晕厥,忙停下,亲亲她脸颊,又亲亲她耳垂,低哑地道着歉,而她正舒服的小脸通红。
如此陌生,如此不知廉耻,彻底颠覆了虞兰芝对自己的认知。
想到难以启齿的隐秘悸动,再想到一旦为陆宜洲察觉,不定要如何得意如何嘲笑,她用力揉眼睛,把泪意憋回去。
在下人眼中,小两口斗嘴掐架家常便饭,故而听见车舆内传来细小的异声也都见怪不怪,目的地一到,车一停,各个自发后退数十步,无人上前打扰。
吵完了他们会自己出来。
没过多久,脸红脖子粗的虞兰芝率先下车。
陆宜洲则静坐原位,两手搭在膝盖,待有碍观瞻的觉醒消退才慢吞吞走下。
别苑有片收拾得极平坦的马球场,正值辰初,暖暖的冬太阳洒落金色的光,引路的随从微微弯着腰,送出一只手,“娘子请看。”
顺着下人指引的方向,一匹小黑马正在哒哒哒散步,不时摇一摇流苏缎子一般的长尾巴,油光水滑的高贵皮毛在阳光下泛着珍珠的光泽,美到人移不开目光。
虞兰芝眨动着眼睫,下意识走过去。
忽然,斜刺里冲出一匹小白马,同样的漂亮同样的神气活现,撒着欢哒哒哒,追着小黑马,两匹马儿就跑了起来。
虞兰芝的魂儿霎时就被小白马勾走了。
白色的,好似还未成年的白骢,梁元序的爱马。
小黑马固然好,但大部分小娘子第一眼绝对会义无反顾爱上小白马!
“喜欢吗?虽然还没长大,驮着你绰绰有余。”陆宜洲站在她身后。
虞兰芝负气朝旁边挪了几步,陡然意识到一个沮丧无比的事实:一旦掰扯起来,她不仅理亏还活该。
谁叫先动嘴的是她,怀揣好奇模仿他伸出舌尖的也是她,最后被人亵-玩了可不就是活该。但凡她贞烈不从,宁死不屈,陆宜洲都不敢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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