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 第20章

作者:长着翅膀的大灰 标签: 古代言情

  “是大哥干的?!他疯了?!真疯了是不是?!”慕容宋瞪大了眼睛,一跳三丈高,“我去叫御医来!”

  

  “不能去!阿宋!”慕容岩急急叫住他,“还有几个时辰大军就要出征,纪南受伤的消息若是传出去……”

  

  他没有说完,慕容宋却已明白过来。

  纪家军是军队的灵魂,纪南则是纪家军的众望所归,若被人知道“他”此时受伤,军心一定大乱。

  

  更为要命的是,慕容岩身负一半南国血统,人又在这现场,风声一旦传出半点去,对他是致命的打击不说,军中、朝上、宫内,届时一定纷乱四起,这仗还未打,夜国就已自乱了阵脚!

  

  “去前面叫姚国舅,动静小些,”慕容岩皱着眉吩咐,“你不要再过来了,替我盯紧了大哥!”

  

  “知道了!”阿宋蹦起来就往外冲。

  

  慕容岩将那昏迷的侍卫搬入隐蔽角落藏好,回身来处理纪南。四周略一观望,见不远处就是空置的帐篷群,他立刻挑了个不易察觉的,抱着纪南进去,将“他”身上的盔甲除下,处理那背后的伤口。

  

  好在银甲得力,挡了一挡,那伤口浅浅一道并不深,想来大皇子也没有当真想要“他”命。慕容岩一面脑中飞快的想着,一面下手撕开了纪南背后的衣裳。

  

  小衣下面竟还有一层,并不是衣,层层叠叠的是一掌宽的白布,从上到下,有的地方薄有的地方厚,如第二层皮肤般,紧紧贴在纪南身上,将“他”的上身捆的直而板,毫无凹凸线条。

  

  这又是军中新出的什么防御装束?慕容岩觉得奇特,耐心的一圈圈给“他”解下,然后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殿下?”

  

  “别进来!”慕容岩低声厉喝,颤着手飞快的将那白布依原样裹好,然后脱下自己身上外袍,罩住昏迷不醒的人,这才又叫道:“舅舅!快请进!”

  

  显然阿宋已和姚远说了纪南受伤的事情,见到纪南趴在那里,他一句都没问,一步上前,搭住纪南的脉,边从腰间掏出随身携带的药丸,喂了她一颗。接着他手伸向纪南腰间伤口,却被慕容岩阻住。

  

  “伤口处我已经看过了,是很浅的皮肉伤,几日就能好透。”慕容岩罕见的有些慌张,“您不方便看……舅舅,她是否快要苏醒?”

  

  姚远点头,“我喂了‘他’一颗金风玉露丸,很快就会醒来。”

  

  “那么我把她送回原地去,请您想办法将纪家的女眷引一个来——她们今天都来送行。”慕容岩说着将纪南轻轻抱起,举步往外去,“舅舅,”他压低声音,“我已经确定就是她了。”

  

  姚远闻言浑身都是一震,但时间紧迫,他只“恩”了声,便飞快的往前头去了。

  

  **

  纪南是在艳阳公主的大呼小叫声里醒过来的。

  

  “小四!小四!哎哟小四你醒了?!哎哟小四啊!”艳阳公主直念佛,“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本宫了!”

  

  “二娘……”纪南动了动,背后一阵刺痛,“这是……什么时辰了?!”

  

  “辰时,”艳阳公主答道,“本宫去向太后请安,从宫里赶过来打算送行,恰好就见你晕在路旁,本宫已经叫人去前面喊御医了,你怎么样?起来看看伤到了哪里?”

  

  纪南一抿唇坐了起来,摇头,“没有……没有伤到哪里。不用麻烦御医!”

  

  “那这地上的血是哪里来的?!”艳阳公主不信,“你方才不醒,本宫又不懂医术,不敢随意动你,你运气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真的没有,那血……那血是刚才与我交手的人留下的,他被我打伤了,我……中了他临走脱身时的迷烟!”纪南情急之下随意瞎掰,“二娘,此事万万不能与人说!那人说不定是别国的刺客,我得禀报大将军从长计议才好,您可千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说本宫也懂!”艳阳公主不屑,“本宫是大夜的长公主,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这点小场面算什么?”

  

  “如此甚好!”纪南不着痕迹的扶着墙站了起来,腰后的伤似乎是凝了血,已经干了,微微的有些刺痛,她轻动,感觉并不严重,心里更放下心来。

  

  “二娘,我先去前面了,还有几个时辰就该出征了,得去准备准备。”纪南心里筹划着该去哪里弄点伤药和绷带,握住了艳阳公主的手,“家里就劳烦二娘操心了,我若能在秋天赶回来,陪您去郊外骑马赏秋!”

  

  **

  落日的最后一丝光芒收入天尽头的海里,月亮与星子淡淡闪耀在深蓝色的天空中。

  

  姚远颇为吃力的攀上屋顶,摇摇晃晃的走了一段,在二皇子府里最高的屋檐兽角旁找到了慕容岩——他正迎风站着,不动声色的将这昼与夜的交替收入眼底。

  

  “殿下,”姚远走到他身边,“大军已出了上京城,看那纪小将军面色如常,想来并无大碍。”

  

  “她自小在军营里长大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慕容岩侧了侧脸,“舅舅引了谁去发现她?”

  

  “艳阳公主。”姚远也笑起来,“长公主为人不拘小节,纪南随口编个理由就能蒙混过去——想来‘他’也不想在出征前夕闹出任何动静。”

  

  “是,她不会说出去的——她和我大哥有旧交。”慕容岩笑起来,“不过我想,今天之前她肯定不了解大皇子殿下——那可是个疯子。”

  

  姚远点头,“大皇子今天的举动着实奇怪——既是旧交,他又怎会下手伤了纪南?”

  

  “纪南的血有古怪——大哥是在她被陈遇白割破手指之后突然异常的。但纪南不可能是千密人,暗夜谷中她在顾烟面前受过伤,我也在,她的血是红色的。”

  

  “顾烟没有武功,她察觉不了异样,不代表大皇子殿下看不出,千密乃上古神族,咱们了解的只是其中一二,或许纪南真的与千密一族有何关系也未可知。”姚远沉吟道,“不过这并不重要——殿下,您今日实在太过冒险了,若是被人知道纪小将军的伤与您有关,您百口莫辩。”

  

  “我知道,”慕容岩苦笑,“我也是不得已——我得罪了陈遇白,是他故意害了我一把。”

  

  “国师大人深不可测,殿下不该与之为敌。”姚远劝诫。大皇子是疯子,防着即可,那位年轻的国师却已近仙,实在惹不得。

  

  “对,是我那时心急了。”慕容岩长叹一声,又笑起来,“好在化险为夷,而且,绝、处、逢、生!”

  

  姚远眼中一亮,急问道:“可就是殿下所说的,已经确定那人是谁?”

  

  慕容岩含笑点头,却不答反问道:“舅舅方才为纪小将军把脉,可发现异常?”

  

  姚远回忆脉象,缓缓摇头,“气血凝滞……如你所说,其余的并无异常。”

  

  “舅舅不觉得‘他’体内的气血运行凝滞的诡异?十三岁的少年,又是自小习武,怎么可能脉象如同七八岁孩童细弱无力?”慕容岩的眼睛越来越亮,“您不觉得,‘他’更像是服用了某种秘药,刻意抑制住了生长发育?”

  

  姚远幡然醒悟,“极有可能!”可刚说完,他又摇头,“不,‘他’被凝滞的气血源头是从右脉起,如果是药物抑制而非病理,脉象断断不会如此,而该是偏于右脉大,男

10、第十章 ...

  为阳、左为阳——”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顿住了,惊诧的看向外甥。

  

  慕容岩迎着他诧异的神色,缓缓点头。

  

  顿时他眼前,又浮现出那光洁玉石一般的婀娜腰背来。

  上京城中,有那么多的女子倾心于他,他见过的妙龄少女恐怕与天上的星子一般多,香艳动人的时刻也数不胜数,但却从没有那么一个场景,能让他那般心神俱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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