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作者:小鱼大心
我问:“看出来是哪路人马吗?”
罂粟花却含糊道:“大黑的天,上哪里看去?娘子不用心疼为夫,想着替为夫报仇,只要心里记下为夫的好,它日以身相报即可。”
我笑得阴森森地靠近:“现在就以身相报如何?”
罂粟花摇头笑道:“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夫却打算与山儿齐眉到老,两鬓斑白,就不贪图这一时之乐,坏了日后的姻缘,为夫,告辞了……”嗖,人影几个跳跃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却突然大喊道:“我是认真的!”
扑通一声,不知道罂粟花撞到了哪里,却强忍着闷哼,咬牙道:“即便小娘子认真,为夫今日却撞坏了行头,它日再会吧。”
我笑了,欢快地大笑,没心没肺的大笑着。
突然间觉得,有罂粟花这个擅长风月、附庸风雅、放荡不羁、百无禁忌的男人相伴而行,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笑到全身无力时,倚靠在树上,仰望着繁星。
那想那要杀我之人,必定武功高深,竟连罂粟花这种身手,都被刺了一刀,当时若不是他帮我避了灾,今天,怕坐在这里的人,也未必是个完整的躯体。
到底是谁?对我如此用心?
一次,二次,三次……
第一次,在湖泊处,想要置我于死地,却伤了罂粟花一刀后,命丧黄泉;第二次,混杂在狮子的护卫队里,借着狮子的愤怒,将刀子对准我,却被狮子砍了头颅;第三次,竟然能在‘猛嗜部落’海上来袭时,将我的后背让出空隙,想来记完美的借刀杀人!
细想下,还真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坚贞得很啊。
且说湖泊那次刺杀,当时的文贵妃,现在的文淑媛,既然已经着手陷害我与月桂的通奸行为,就不可能派人要我性命。
而当这些捉奸之人闯入房间后,玉淑媛的态度虽然有待考究,但也应该不会是她下手所为。如果玉淑媛够高明,就不会在当天下午,派出家丁调戏出了皇宫的我。显而易见,她属于那种上供氧不足的类型,将所有智慧都发育到了胸部,充当了海绵组织。
那么……就是剩下槿淑妃。
如果是她,倒也说得通。为了儿子,为了夫君,不铲除我这个祸害,难道还留着我搅动得父非父,子非子?
往往,最绝美的表象下,皆是最凶狠的毒素。
如今,文贵妃变成了文淑媛,能做皇后的,就只剩槿淑妃一人。
是啊,十多年如一日的恩宠,怎么可以因我这么一个小丫头,就给撞得支离破碎?她不对我动手,难道还等着下架啊?
当然,此事也不可武断,要试过之后,才见分晓。
只是罂粟花的态度,实在让我琢磨不透,他到底是为谁遮掩?又有什么人是他想要庇护的吗?一直以为他才是那个最恣意的人,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不理会别人的想法,只做惬意的自己。如今看来,却也不仅如此。他,貌似一个有故事的人。
也许,正如狮子说的,我从来都将自己当做看客,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要了解过他们。
我苦笑,真不知道是我不肯了解,还是他们藏得太深?
算了,算了,深入的接触,确实是我抵触的本性。
对于那些想要杀了我的人,我确实不是善男信女,无论她是谁,在我不想死的基础上,只好让她先去见阎王,帮我带个好。
九十一.死无秘密
罂粟花离去后,我一个人仍旧倚靠到树干上,披头散发,拎着空酒坛子,望着月亮,醉意渐染,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醒来时,天边已经大亮,手中仍旧拎着空酒坛子,整个人却依偎在眼镜蛇的怀里,与他一同,坐在了树上,凉了一夜的风景。
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眼镜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若朝霞般轻柔:“醒了?”
心跳漏了半拍,点点头,将手中的酒坛子扔到地上,砸出碎裂的声响,声音沙哑道:“见我醉了,怎么不把酒坛子扯走?害我手指这个疼。”
眼镜蛇竟然笑了起来,眼眸渡上一层妖娆的妩媚,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颊,缓缓道:“扯了,山儿不给,还拿酒坛子砸我的脑袋。”
我躲开他的抚摸,斜眼问:“你昨晚不还说要剖开我的肚,看看我的心吗?今天这是怎么了?改性子了?”
眼镜蛇也不恼,只是抱紧我,沙哑疲惫颇显无奈道:“你就闹我吧。”
看着眼镜蛇的青眼袋,心下不忍,问:“一夜没睡?”
眼镜蛇因我的关心而面颊生亮,眼波滟潋动人地凝视着我,吐着百年难得一见的柔言:“一直看着山儿睡。”
我嘴角抽搐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这么温柔?喝多了吗?”
眼镜蛇摇头。
我又问:“是我要死了,还是你要挂了?”
眼镜蛇又摇了摇头。
我继续问:“还是你……有求于我?啊……!!!”
气结的眼镜蛇抬手将我扔了出去,使我直接后仰着飞去,不知道要砸坏哪一处历史古董!但,我却放心了,毕竟,如果眼镜蛇不毒舌了,反而温柔地为你注射上一整瓶的抗体疫苗,任谁都接受不了这样的变性优质服务。
还好,眼镜蛇算是有良心地,扔完我后,人也随之飞了出来,在我落地的一瞬,将我又拾回怀里,护入臂弯。却在我安危有了保证后,放开臂膀,更加没有任性地踹出一脚,直接射在我的左半球上,张口骂道:“白痴!”
白痴?白痴你要我当皇后?丫,就一弱智!我揉了揉屁股,刚想出口埋汰人,就被急跑的太医与太监吸引了视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心思一动,还是决定跟去看看热闹。
抬腿就跟着太监后面,往事发地点跑去。
眼镜蛇阴气暴涨,冷哼一声,又骂了声:“蠢货!”便抱起我,几个飞跃,就赶在太医前面,往地点跳跃而去。
左晃晃,右转转后,我问眼镜蛇:“大哥,你怎么总在一个位置上打转?”他,莫不是路痴吧?
眼镜蛇精悍犀利的眼微微低垂,躲开我询问的目光,随声拦下一个小太监,命令道:“带路。”
小太监不明所以地跪在原地。
我解释道:“刚才太医跑得匆忙,怕是有事发生,你且带路我们去看看。”
小太监却忙拼命磕头道:“奴才……奴才……奴才刚来,不认得路。”
我斜眼望向眼镜蛇,眼镜蛇同时用眼扫向我。
于是,两个人,又原路潜了回去,跟在那太医小跑的身后,忘事发地点跟进。
我撇着嘴角,对眼镜蛇出言嘲弄道:“伟大的殿下,您总结的两个字,还真是精辟。”
眼镜蛇转动染青的眸子,冷冷地瞪向我。
我却不怕死地原封回赠两个清晰的字眼儿:“蠢货!”
眼镜蛇胸口一起,眼波一闪,唇角上扬。突出了两个意味不明的字:“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