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作者:小鱼大心
难道说,一定要等到失去,才会惊觉曾经懵懂的可贵?
难道说,我注定给不了别人一颗完整的心?
难道说,人类的欲望总是随着得到的多少来逐一递加?
难道说,我对他,亦不是单纯的……情谊?
没有穿鞋子,整个人若弦上的箭,疯了般冲了出去,一路找,一直找,终于在隐蔽的林子处看见白莲抽搭的背影,以及……罂粟花的拥抱。
不知道为什么,脚突然迈不动了。
作为半吊子艺术家的我,竟然觉得那画面无比和谐,和谐到没有我插进去的空隙。
只能听着白莲若受伤小兽般的声声嚎叫,听着罂粟花心疼的唤着:“钥儿……钥儿……我的钥儿……”
白莲撕裂般的沙哑疯吼:“她不要我!她伤我!她丢我!我痛,我痛,六哥,我痛!”
在那茂密的丛林里,在一轮残月下,灰色的罂粟花紧紧抱着脆弱的白莲:“六哥要你,六哥疼你,六哥永远不丢你,六哥一辈子都会守候着你……钥儿,不痛……”
罂粟花的疼惜怜爱一遍遍回荡在林子里,为之伴奏的没有细雨,只有我无知不觉的泪水。
原来,有时候,伤与被伤,都是如此可笑。
我想,我终于明白罂粟花的闪躲,明白他的无动于衷,明白他的若即若离,明白他的复杂情愫,明白他的……春情一梦。
明白为什么事事皆出风头的罂粟花,总会被白莲抢去了戏份,甘愿他在旁边唱起低调的配角。
呵呵……
原来,感情这东西啊,真是如此的奇妙呢。
在你以为的情愫下,却涌动着他们的脉搏。
此刻,我只是希望江米告诉我,眼前的一切,不是她曾经一遍遍兴奋地给我讲述的兄弟之恋。而是我一个人不甚敏感的愚钝与偏激。
如果,这是一场戏,那么,我注定是那个自以为是的丑角。
作为一个丑角,我应该做什么?
是杀了他们,然后自杀?还是先自杀,然后让他们悔恨一辈子?
哈哈哈哈哈……
也许有人会这么选择,但那不是我,不是那个即使用伪装,也不会承认自己脆弱的我。
索性,我转了身,举起自己的左手,在哪纤细的臂膀上狠狠咬下一口,让那充斥了血腥的液体涌入牙齿缝隙,堵塞我欲尖声嘶吼的毁灭冲动。然后离开,继续坚强。
我,可以没有人爱,但,不能不爱自己。
一百二十四 霸业初定
除了心思,没有行李,与柳絮一起连夜离开了营地,在路上遇见了押镖而来的黑孩与土著怪脸七组合。
我跳上马车,躺在大箱子上,以为自己睡了过去。
天色放亮后,我已经站在了船上,变得茫然若失,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直到船起航,我才恍然觉得,原来,不是他们总搅和在我的身边,是我离不开他们的空间,那是一种在泥潭里挣扎着要靠岸的感觉,在希望与死亡间游走着,靠得不过是一种奢望温暖的勇气。
如今,我失去了最后的守望,生命,已如断线的风筝,也许高飞,也许沉入海底,也许去找阎王画裸体,最终将是不错的选择。
但,我已然学会珍惜生命,已经感触了爱情,懂得什么是心疼、伤害,便没有了决然了结自己生命的气力。
就如同望夫崖的守望,即使明知道盼望不到,却仍旧执着。这,其实是一种让自己活下去的信念。
那么……除了爱情,还有什么是我应该坚持的信念?
手中攥着尖锐的三角刺,一不小心被那锋利刺到,眼见着鲜血划下纤细和手指,唇边终是绽放了残忍的笑颜。
是啊……我说过,兄弟的血不会白流!
挥手,让船直接驶向最近的港口。
利用现在‘百狮镖局’的保航和‘百货坊’的名号。直接安全登上了岸,将上面生活日用品下面装兵器的箱子搬下船,捆绑在马车上,往邻近边境赶去。
离战争的地方越近,房屋的价格越便宜,随便置办了一处较为隐蔽的房产,将箱子放下,大家聚到一间屋子里。
我沉思过后,缓声道:“我现在很不爽,要抹了‘猛嗜部落’的脖子来消气。”
黑孩咧开白白的牙齿:“那就去呗。”
土著怪脸七人组变兴奋的嚷嚷道:“格老子的,早就看那些没人性狗日的不顺眼了!”
“对!以俺们现在在道上的名气,定然吓哭他奶奶地裤衩!”
敢强奸俺们的女人!砍死!俺到现在都没找到媳妇呢!”
“跟着阿爹,抹了那些强盗的脖子!”
“好!”
“好!”
“好!”
柳絮轻声道:“我来调遣经费,准备武器,打理善后。”
我挺直腰板,站起身,勾唇一笑:“从现在起,叫我……‘刃’。”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名号竟然让这些老爷们兴奋得痛哭流涕,还好我躲得快,不然,真要遭遇泪水鼻涕袭击了。
既然定了目标,便去做,这是我一贯的作风。
于是,用了半天的时间,我与大家说了简单的行为规则,眼下我们不求应战大部队,但求刺杀一些小头目,让他们人心慌慌,不得消停!
看了看土著怪脸七人被黑孩调教的成果,一各个的大刀铁锤挥得叫个生猛!没有华丽的招式,却绝对实际好用,应战效果极佳。
长其跑镖果然将他们历练了出来。
修整了一天后,我打算去买些骏马,好做突出。
然,‘猛嗜部落’好像比较照顾我的情绪,况然在天色大黑时,突然出兵来袭,十多匹长腿战马活生生地矗立在眼前,兴奋了我渴望鲜血的残忍因子。
将脸涂黑,与其他兄弟打个手势,在‘猛嗜部落’意想不到的扫荡中,悄然爬上房檐,看准时机,拔出‘万斩’,迅速扑了上去!
鲜血顺着颈项喷血,用敌人的温热重新粉刷了整条街道的鲜亮……
除了马儿,没有留下一张活口。
初战,告捷。
看着土著怪脸紧张下的兴奋,我缓缓笑了起来,直到无法抑制猖狂大笑。是的,我不想压抑自己的情感,就放纵在敌人的血液里狂,又有谁能奈我何?
将马儿牵回了院子,用柳絮打来的温水洗了身子。
闭上眼睛,浸泡在温热中,感觉那水似乎与人血是一种温度:“柳絮,会按摩吗?”
半晌,赤裸的肩背上搭上一双充满韧性的手指,轻轻的颤粟一下后,慢慢收拢了力道貌岸然,用力适度的按摩着,缓解着我紧绷的肉筋。
身子慢慢放松,享受起柳絮的按摩安抚。
渐渐意识昏沉,舒服得睡了一小觉,醒来后,第一眼,便看见柳絮望着我失神的眼。
我缓缓张开唇,若自语般问:“没见过我这种嗜血的女人吧?”
柳絮收起一丝慌乱,站起身,取来大块的干爽棉布交到我手中,然后转身出了屋子,在门关合的一刹那,我听见他的声音如此说:“很特别。”
我微愣,却也明白了柳絮的赞美,站起身,跨出木桶,将身上的水擦干,钻进被子里躺好,打算休息了。
门被轻敲,我应了声后,柳絮缓步进来,双手捧着一套黑色衣衫放在我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