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佳期 第106章

作者:作者:八月薇妮 标签: 古代言情

  宝嫃最怕听他说这些“肉麻”的情话,她又脸皮薄,当下就红了脸,可转念想想先前没他在的那三年,一时就有些发怔。

  在连家的时候,农家冬天里做饭,一方面也是为了烧炕,把炕烧得热热地晚上睡得才好,可是宝嫃为了伺候连家二老,便只在他们那边做饭烧火。

  她自己那里,却夜夜都是冰凉的炕洞,进了屋就像进了冰窖,每天晚上她不脱衣裳,裹紧了被子,都会冻得牙齿格格作响,要过很久才能勉强睡着。

  凤玄见她发呆,神情有些不大对头,就问道:“怎么啦?”

  宝嫃默默地把他抱住:“夫君,我只是觉得……咱们现在真好,你回来也真好……”她是藏不住心事的,说着,眼圈儿就迅速地发红。

  她虽没说,凤玄却也猜到几分,便也将她搂住,心里头滋味难明,无法形容。

  宝嫃又道:“夫君,我是不是在做梦?你是真回来了吗?”

  凤玄心头一震,宝嫃靠在他怀中,喃喃地说:“你是真的跟我搬出来了,真的盖了房子,起了灶,真的养了两只鸡,真的种了菜,还起了我们睡得炕,咱们还有一张新床,你还给我钱,给我家里头钱盖房子,还让我买了件新衣裳……是不是?”一件一件,她忙着想要确认似的。

  凤玄缓缓吸了口气,温柔地安抚说道:“傻娘子,当然是真的。”

  宝嫃仰头看他,眼睛眨巴了几下,忽然眼泪就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凤玄吓了一跳:“怎么了?娘子,你怎么了?”

  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人,可是见了她的泪,他慌得心跳都乱了,手足无措地握着她的手,抬手去给她擦泪,又怕自己手劲太大伤了她,只胡乱地说:“别哭,娘子乖,别哭!”

  宝嫃听他慌了,自个儿抬手把眼中的泪抹了抹,可是泪还不停地涌出来,宝嫃抹了一手的泪水,索性不去擦了,跺跺脚哭着道:“夫君,我很怕这是梦,我现在是在做梦的话,醒来了可怎么活……”

  她的泪打在他的手上,凤玄怔了一会儿,便抬手将宝嫃紧紧拥入怀中。

  他沉默了片刻,就慢慢说道:“娘子,你听我说,——这都是真的,我带你搬出连家了,我们重新洞房了,盖了房子,起了灶,养了鸡,你还种了菜,菜籽很快就长出来了,嗯,咱们还有自己睡的炕,还有张很大的新床,我给娘子钱让娘子管着,娘子还买了件红色的新衣裳,穿着真是美极了,我很喜欢……”

  他缓慢地说到这里,最后又道:“娘子,我就在这儿,跟你在一起,哪也不去。”

  他低下头,亲吻她带泪的眸子,脸颊,嘴唇。

  宝嫃哽咽着,仰着头被他亲吻着,凤玄抬脚将大门门扇踢上,拥着宝嫃入内。

  宝嫃迷迷糊糊被半抱着进了屋,凤玄将她压在门板上,便把她的衣裳解开,从头到脚一点一点吻下来。

  宝嫃羞怯又慌,想让他停下,凤玄却不由分说地,他身子高大,吻到她胸前处的时候就躬身下来,一路往下,最后整个人竟半跪了下去。

  宝嫃仰着头细细地喘着,此刻便低头看,见凤玄半跪在自己跟前,她心里又惊又是怕:“夫君,你起……”

  凤玄按着她的腰,嘴唇贴在她的小腹上,舔了舔那可爱的地方,感觉她的身子也随之一抽,这才抬头看她:“娘子觉得这是梦吗?”

  宝嫃对上他的双眸,腾地红了脸。

  是的,这不是梦,因为她从来做不出这样“荒唐”“破格”的梦,绝对不会的。

  凤玄望着她羞涩的样子,手指往下一探,宝嫃紧张地僵了身子,凤玄试了几下,才起身来,双臂环抱着她的身子,就着这个姿势,便缓缓地抵入进去。

  宝嫃低吟了声:“夫君……”这种感觉极为真切,真切到不容她再质疑。

  凤玄却垂头,仍旧在她耳畔低声道:“娘子觉得这是梦吗?”

  宝嫃这才醒悟过来,他是故意的……可是她却怎么启齿?

  她咬了咬唇,慌乱地摇了摇头:“夫君……啊……”感觉他用了力,顶到最深处,弄得她疼疼地。

  宝嫃眼中还带着泪,就看凤玄。

  凤玄望见她的眼神,将动作放慢,折磨似的,来来回回几次,她的身子也便适应了,跟着湿润起来,甚至随着他的进出发出极细微的声响,宛若荡漾水声。

  宝嫃的纤腰轻轻扭了几下,有些难耐,凤玄揉着她的胸,仍旧轻声问:“娘子……这是梦吗?”

  宝嫃求饶地望着他:“夫君……”

  凤玄亲吻她的嘴角:“我会让娘子知道这绝不是梦。”他说着,便按着她的腰,蓦地加快了动作,进出之间一下比一下更狠更快。

  宝嫃只觉得身子在颤抖着,战栗着,仿佛身体是一段很干很干的柴,然后被他用力地开着凿着,她就身不由己地发热了,点燃了。

  她轻轻地挣扎着,却不是绝对的抗拒,嘴里发出情难自已的尖叫。

  “娘子觉得这是梦吗?”耳畔是他低低地问,温柔地,蛊惑地,让她无法抵挡。

  门扇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规律的哗啦哗啦的声音。

  “不是……”宝嫃身不由己地叫着,身子被他顶~弄着,脚也都踮起来,脚尖若隐若现地点着地,双腿剧烈地晃动着,她慌乱而断续地,“夫君……不……不是!啊……”

  令人迷惑而战栗的快~感里头,她像是要被他逼疯了,被那团他亲手引起的烈火给彻彻底底地烧成热烈地灰烬了。

  在巅峰的云端之上,宝嫃恍恍惚惚地想:如果这是梦,这也是她生平做过的、最美最美的梦,就算是注定要梦醒的话,她也不会后悔。

  她的人生本来就是一片土色,一成不变,循规蹈矩地,唯一的一点光是“等待”。

  她更喜欢现在,五颜六色的,热烈的红,生机勃勃的绿,黑黑地藏着种子的泥土,还有夫君笑起来的时候那耀眼的美,他乌黑的发,红色的唇,闪亮的眼……还有他给自己的,这种她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绝美颜色的时候。

  所有她难以想象的最美的东西,他带她一一领略。

  乐阳县衙内,赵瑜枯坐书房,望着面前一沓沓地纸,他的字是极好的,很工整的蝇头小楷,透着涓涓风流斯文,赵瑜摆弄了会儿,目光停在中间一张上,那纸上写着:

  “公子闻言大惊失色,面上露出伤心欲绝之表情:‘什么,你竟已经嫁人了?’对面那小娘子双眸如水,泪光点点:‘正是,妾早属他人,君还何所望……’虽然是拒绝的言语,但那明眸中却也透出依依不舍缠绵悱恻来。公子见状心碎不已:‘怎会如此?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天啊!卿卿……’小娘子被公子的痴情所动,亦嘤咛一声,如乳燕投林般扑入公子怀中:‘郎君……’——此处省略三百零八字。”

  赵瑜看得难以自拔,提起笔来,思谋着是否要在此处加一段露水情缘,可又总觉得稍显突兀,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却听得门口有人道:“老爷,您想吃夜宵吗?”

  赵瑜一抬眼,却见门口探出宝嫃如胖乎乎的脸来,乌溜溜地眼睛瞪着他。

  赵瑜那笔尖不上不下,想说不吃,又觉得自己很久没有吃过“夜宵”这种东西了,几乎忘了世上还有此物,不吃有些吃亏。可着丫头来的真不是时候,正当他文思如泉涌想的时候来,被她一打扰,他那种蠢蠢欲动的香~艳桥段就有些不成调儿,于是索性道:“也好,去做吧。”

  宝嫃如笑眯眯道:“好嘞。”

  赵瑜把自己的“乡野绮情录”尽数收起来,只把另一叠如何逼供王守善的放在桌上,总算开始正经想法儿。过了会儿,果真宝嫃如送了饭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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