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作者:八月薇妮
“乡下人身子骨都挺好,太阳下行走来回也是常事儿,没那么娇弱。”
“那么……难道是那个连世珏的原因?”
“您算是说到点子上去了。”
赵瑜大怒:“难道村长说了,他却不来?”
赵忠无情地落井下石:“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闭嘴!”赵瑜拍着桌子站起来,“他不过是个当过兵的百姓而已,我是这乐阳县的父母官,我叫他来,他敢不来?吃了雄心豹子胆!”
赵忠笑道:“我说公子爷,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又何止他,你忘了上回那个人吗,公子你那么好言好语地求人家,人家正眼儿也没看你一眼。”
赵瑜被他提醒,痛苦地抓耳挠腮:“啊……是啊,如果是那个人,一定可以把王存善打的满地找牙,那本公子就不用焦头烂额了,可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
赵忠道:“知道了也没用啊,或许他根本不是乐阳县人士,天南海北早走个没影儿了。”
赵瑜听了,悲愤交加,趴在桌上,把张不结实的桌子压得吱吱作响。
赵忠见他着实黯然的很,便有点于心不忍,又念在这几天吃的极好的份上,便安抚道:“公子你也别太难过,这时候正是农忙,庄户人忙得抽不开身也是有的,何况他们亲戚多,或许那连世珏走亲戚去了一时半会儿没回来,不过他们走亲戚一般不在亲戚家过夜,我看,今晚上那连世珏知道了信儿,明早一早就会飞跑着来找老爷您了。”
赵瑜听他说的极为合情理,心里又升起一丝希望,便道:“不错,不错!……那好吧,那就等明天。”
赵忠见他如此渴望那连世珏,就忍不住又要嘴贱:“可是公子,你就那么肯定那人能行?”
赵瑜被问的心里一堵,终于咬牙道:“是骡子是马,本公子看一眼就知道!”心里忽地又想到那天那位“英雄”的风姿,连显跟他相比,简直是草鸡跟凤凰之比。
赵瑜想了会儿,便叹了声,自恨无缘。
赵瑜在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自己走出衙门,在门前站了半天,一直站得脚也酸了,太阳晒得浑身冒汗头晕,才悻悻地回衙。
眼看晌午了,天越来越热,赵瑜的满怀希望变作失望,火气也越来越大,从后衙到了大堂,喝了一个衙差过来,便想叫人去连家村找人。
正在这时侯,赵忠却回来了,赵忠一进门脚步不停,叫唤着冲到赵瑜跟前。
赵瑜道:“做什么,见鬼了?”
“来了,来了!”赵忠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连世珏来了?”赵瑜那眼睛陡然间便闪闪发亮。
“不是,不是,”赵忠深吸一口气,在赵瑜完全绝望之前补上救命的一句,“连世珏没有来,那天那个英雄来了!”
赵瑜深吸一口气,仿佛久旱见甘霖般,浑身上下一阵热血沸腾:“在哪?”
“在、在……嗐,”赵忠来不及多说,一把握住赵瑜的手腕:“您跟我来!这回可万不能让人给跑了!”
两主仆鸡飞狗跳地冲出了衙门大堂,消失在衙门门口。
身后,两个衙役凑在一块儿,一个道:“瞧咱们这雏儿县老爷,都给王捕头逼疯了。”
另一个道:“那赵忠也跟着发疯,真是一对儿活宝嫃。”幸灾乐祸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嗯~发现最近的章节跟题目有些不符,想想还是换一首更合适点的。。。=2=
又在29章把上头用的章节名总结贴了一下~
瑜儿终于要抓住某人了,这回一定要抓住不放~~默默脑补瑜儿拉着某人袖子被拖着满地乱走的场景。。
35解甲:临觞忽不御
上回说到赵忠拉着赵瑜,说是那天路见不平的那位英雄“到”了,赵瑜同赵忠两主仆自不知道那位英武不凡的“英雄”,就是赵瑜渴慕相见的救星“连世珏”。可是“连世珏”,——也就是神武王爷刘凤玄,是怎么个“到”法儿?他当真是来揭那招贤告示的吗?
自然不是。
虽然隐姓埋名,归隐这偏僻乡村里,屈尊降贵,做尽了让世人为之瞠目结舌的许多事,可是对于神武王来说,骨子里到底是皇族血脉,自有一番气概,又怎会低头俯首,来区区一个县衙做份朝廷公差?
他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又哪里肯再为人驱驰。
何况这世上曾经只有一人能驱驰他,那便是当今的天子。
当然,现在,也只有一个人能“驱驰”他,那便是他心爱的小娘子宝嫃。
此话暂且不提。
且说刘凤玄是怎么来到县城的,原来,先头连家二老说要把新打下来的麦子给卖了,为什么这么急呢,一来是家中要吃用需要钱银,二来,新麦子打下来,最好便早早地卖掉,不然的话,储存起来不方便,很容易招虫儿,那种虫子专啃麦子,能把整粒麦子给啃的变成一个空壳,另一方面则是又怕越来越久,水分流失,麦子自然也越来越轻,再卖的话自然比开始卖掉要亏许多。
因此从前一天,连婆子就找好了赶车的。原来村里头有要上县城卖麦子的,大家凑起来,租借了一辆马车,一车总能载个十几袋,一起上县城。
话说下午时候,接受赵瑜重托的村长果真来了,可连婆子出外串门不在,连老头出去闲坐也不在,宝嫃同刘凤玄便去稻田里头除草也不在,院子里只有两只鸡在咕咕叫。
村长扑了个空,想到是县太爷交代的,不敢怠慢,便急忙四处找人。
正好儿这时侯阴天,刮了阵风,吹来了一块黑色雨云,眼看要下雨,外头乱逛的连婆子才急急回来,正撞了个正着。
连婆子听村长说的郑重,又是事关县老爷,那简直等同是天一样的大事了,赶紧亲自跑到下坡地,要儿子回家。
她的意思是让宝嫃继续除草,只叫刘凤玄回去,谁知男人听了,并不回去,只说除完草再说。
连婆子急得要翻白眼儿,对她来说得罪了村长就等于得罪了县太爷,得罪了县太爷那就是没活路,没奈何中急中生智,便冲宝嫃使眼色。
究竟还是宝嫃说话好使,拉着男人的袖子轻声说了两句,竟比连婆子在这里嚎丧了半天要顶用。
男人立刻拉着她出了水田,收拾收拾往家走。
连婆子松了口气之余,又有种想上吊的感觉,对宝嫃却更是恨上了几分,只是却不敢表露出来。
他们往家走的路上,耳畔听到几声雷声响,雨点儿刷地就落了下来,刚回到家门口,急雨哗啦啦落得更狠,刹那间水流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