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重生手册》 第66章

作者:作者:茂林修竹 标签: 古代言情

  这个人可以让我生,让我死。我若不能杀了他,便只能依赖他。

  他说:“可贞”用拇指摩挲着我的眉角,道,“让你受委屈了。”

  我伤口肿的厉害,他摸过的地方像针剌般疼。

  其实我并不怎么觉得委屈。上世我倒是不曾忍过气,太后自然也没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给我委屈受。但是结果又怎么样?

  苏恒亲口说我无关雎之德,有吕霍之风。以此为名废后,继而废太子,生生将我逼上绝路。

  相较而言,我宁肯忍下太后时的欺悔,也不愿让苏恒抓到把柄。

  我说:“臣妾不敢。”

  他说:“联以前没有想到,母后会这么对你。”

  我默然无语,他便又说:“可贞,这件事交给朕。再信胜一次。”

  他的目光里已经有些焦躁,我越发猜不透他的心思,不觉便往后退。

  他抓了我的手,目光漆黑,瞬也不瞬的逼视着。

  你信他念情的时候,他绝情以对。你想与他讲理、自谋出路的时候,他偏偏又跟你论情,让你把一切交给让他。

  我只能笑道:“臣妾不信陛下,还能信谁?'”

  他略顿了顿,忽然便有些失望的俯下身来,咬住了我的嘴唇。

  我并没有在宣室殿久留。

  太后咋夜才说了重话,只怕御史台这两日就要闹腾起来。哥哥那边料想也得到了消息,应当有些对策。

  我不可能无所作为,乖乖的等苏恒为我做主。

第34章 探问

  

  昨夜的事闹得有些大,太后打了皇后,苏恒又刑讯了太后跟前伺候的下人。虽到现在也没过半天,但只怕各殿里都听到了风声。

  

  我回到椒房殿的时候,红叶显然已经听说了始末。见我包着纱布回来,也只略愣了一愣,便默不作声的迎上前来。

  

  她眼圈青黑,眼睛里缭着血丝,只怕昨夜我去了长信殿,她便再没睡着。此刻见了我,眼睛里便聚了些水汽,睁得大了,看上去就茫然得厉害。

  

  “北宫门的郑妈妈来换腰牌,等了娘娘两刻钟了。”她开口便禀事。

  

  我猜想郑妈妈也差不多该来了,便接话道:“让她直接去寝殿见我吧。”

  

  红叶道:“喏。”便转身要去。

  

  我说:“红叶。”

  

  她脚步停住,却不肯回头。我无奈,掏了帕子塞给她,小声道:“我是装给人看的。”

  

  她气息立时便有些哽滞,接了帕子,一屈膝便飞也似的去的。倒像是我让她受了委屈。

  

  ……早知道我就先下手为强,见面就哭给她看,也省的次次要我这个受伤的倒哄着她。

  

  一面想着,一面竟无奈的笑了出来。

  

  殿内铺褥早收拾干净,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却没有烟气。很能舒缓疲惫,让人心平气静。

  

  苏恒寝殿里伺候的几乎全是宦官,只好让书房里伺候茶水的小丫头为我梳头,她手略有些重,扯得我头皮疼,因此回殿后我便让青杏儿帮我解开。

  

  头发才梳了一半,郑妈妈便跟着红叶进来了。

  

  我从铜镜里瞟了一眼。她依旧是之前那般沉稳雅致的模样,头发梳得乌亮,簪了两样朴素精巧的银簪子,身上灰紫色深衣配着黑纱大衫,也是一样的朴素沉稳,然而料子却也是好的。

  

  给哥哥办事的人从来都穷不了的。然而像郑妈妈这么沉得住气,不张扬、不炫耀的,也难得一见。她藏得这么深,若不是那只平安扣,只怕我现在还在考量她的立场。

  

  郑妈妈进屋见了我,并没急着抢上前来,反而后退了一步,微微垂首,等红叶通禀。

  

  我便挥了挥手,道:“给郑妈妈看座。”

  

  一面将殿里伺候的人都遣出去,只留红叶和青杏儿伺候着。

  

  青杏儿今日手也有些抖,似乎很怕弄疼了我。攥着发梢摆弄了半天,最后只在下面挽了个坠髻。而后忐忑的看着我,看得我不自在。伸手触了触眉角的伤口,看是不是渗出血来,结果是她下意识的倒吸凉气。

  

  我只好说:“梳得不错。”也不只是想给她些胆量——这个时候,确实是越显病容的打扮越好的。

  

  她便稍稍松了口气,忙去帮着红叶侍弄茶水。

  

  我回过身,郑妈妈这才开口禀道:“昨夜北宫门新换了管事,因是陛下下的旨意,想着娘娘可能还不知道,因此老身便来娘娘这里拜见——牌子其实昨日已换过了。”

  

  我自然知道她不是为了换牌子这种事来的,否则也用不着巴巴的等我两刻钟。

  

  她来的很是时候,我如今确实很急着知道,昨夜太后请太医是怎么一回事,苏恒又查到了些什么。

  

  我说:“我也记着昨日北宫门来过人了,似乎是个姓赵的妈妈?”

  

  郑妈妈道:“是姓赵,娘娘记得不错。”

  

  ——当然要记住的,毕竟是连我的旨意都敢拦着的人。

  

  我说:“赵妈妈怎么了?”

  

  郑妈妈略顿了顿,垂了眼睑掩饰着神色,道:“老身在永巷管事,倒是不怎么清楚北宫门的事。听说是陛下传了赵妈妈并北宫门掌钥的三个妈妈去问话,她们说是太后遣了人来未央宫禀事,却说不明白太后到底遣了谁来。又说是他们将事转禀给椒房殿了,却又说不明白到底禀给殿里哪位姑姑。因此触怒了陛下,昨夜收押在掖庭。”

  

  我心中略略有些安稳下来。太后若是故意陷害我的,必定会提前跟赵妈妈她们串好供,断不至于连派了什么人来传话都说不清——如今出了这种纰漏,不止赵妈妈她们性命难保,太后那边的盘面也立时要艰难起来了。

  

  一面却又不由疑惑。

  

上一篇:花月佳期

下一篇:淡扫娥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