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歌一片
碧波琉璃扔了一颗地雷
花皮猫扔了一颗地雷
娇羞乱扭扔了一颗手榴弹
沈石榴扔了一颗地雷
海风夹子扔了一颗地雷
oO扔了一颗地雷
☆、第96章
要不是极力忍着,绣春现在整个人简直都要笑抽了。
刚在洗手的时候,她已经从侍女口中得知,先前萧琅端过来的那些茶点都是他亲自给她挑弄的,却被她泼了一头冷水。等回了房,一眼见他对着自己摆出这等模样,倒有些像是回到了从前刚与他认识时的情境之中,那会儿,他就爱装出这种模样。心里如何不明白?他这是在自己那里碰了壁,玻璃心在地上碎成了渣子,这是想找回场子呢。
许久没见到他在自己面前摆出这样的高冷模样了,瞧着还怪可爱的,有心想继续逗他一逗,便仍装作不知,更不去点破,随意搭讪了几句,便在他面前背着身,慢腾腾地换了衣裳。等上了床,又引他替自己揉腰。
两人成婚已经将近一个月了,她对他的一些习性喜好也摸得更透了些。比如在床上时,他便颇享她的吟哦之声,她的声愈消魂,他便愈发兴奋,大有在这娇吟声的陪伴之下,越战越勇、恨不得把她拆吞了入腹的不败气势。所以方才他伸手过来替她揉腰时,她便故意弄出些连自己听了都面红耳热的哼哼唧唧声,还曲曲折折上上下下的,见他果然入套了,没一会儿便缩回手,还一本正经地打发她睡觉,怕笑出声会愈发惹他情绪反弹,赶紧翻了个身趴在枕上,把脸埋住,拼命忍着,只整个人已经微微抖起来了。
殿下的心思,旁人难猜,到了绣春跟前,可真的宛如一个初生婴儿般坦坦荡荡,毫无隐秘可言,偏他自己对此还浑然不觉。方才在禊赏堂里吃了个瘪,一时想不开,回了屋,继续左等右等,还是不见她回,心里愈发憋闷,那股郁闷之气,简直要堵住嗓子眼儿了,最后实在忍不住,正打算要过去把她强行扯回来,脚都快迈出门槛了,忽然听到她与侍女回来时传来的说话声,心砰地一跳,全身血液竟似激荡开来——简直跟做贼被家主当场抓包一样的那种感觉,赶紧上了床,飞快抓起那本当道具用的《素问》,等绣春推门而入时,见到的,便是他充满了高冷气质的一张好看侧脸了,等她靠近搭讪时,他还十分淡定地翻了一页过去。其实上头写的是啥,根本就没留意,因为所有的注意力,都早就被她吸引住了——她在他面前换衣裳了。虽然背向他,身上的大部分肌肤也还被亵衣和亵裤裹住,但露出来一片雪背,一截腰肢,顺着腰肢中间的那道凹沟往下,便是引人无限遐想的腰窝了,再往下……
她身体的每一处,对他而言,都像是充满了诱惑的后花园。有时候,两人躺床上做完了事,都有些疲累了,但还没睡着,他便喜欢让她肉肉的那双赤足踩在自己腹上,让他摸摸捏捏,怎么也不觉得腻,或者,他也喜欢抚弄她的腰窝处,弄得她哼出声时,他也就往往再度苏醒了……
不行了,殿下觉得自己又要开始冲动了。
发觉她换好了衣裳,就要转身时,趁还没被她发现,他赶紧转回了头。
只是……她可真是只叫人又爱又恨的小妖精。在他面前嚷着腰酸,他怎么可能不去替她揉?揉就揉了,她干嘛发出这种叫人听了血脉激荡的声音?
他简直就想立刻扑上去,用他的方式狠狠教训她一顿了!
~~
殿下收回了手,勉强维持着自己的高冷态度,吩咐她睡觉,过了一会儿,没见她有别的反应,再过一会儿……,好像有点不对劲。
屋里灯灭了,他现在自然看不到她在干什么,但却能感觉得到,身畔的她似乎在微微颤抖。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在哭?踌躇了下,终于伸手过去,试探了下,发现自己猜想无误。她正趴在枕上,两边肩膀在抖动,喉咙里发出一种极其微弱的呜咽之声。
她竟然真的在哭!
殿下顿时慌了神,几乎不需要什么反省的过程,立马痛批自己方才的行径,后悔万分。
他都干了些什么,怎么就这么混,让她嫁过来一个月还没到,竟然就被自己弄哭了!
他又是惊慌,又是心疼,急忙一把抱住了她,将她紧紧搂到了怀中,一边轻轻拍她后背,一边寻到了她额头,吻她,极力安慰着哄她。
“绣春,好绣春,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对你,你别哭了,好不好……”
他显然还缺乏这方面的经验,只会不住重复着这几句话,单调而笨拙地哄着她。
绣春一阵错愕之后,当场便破了忍功,噗地笑出了声,在他怀里捧着肚子,就只差叫哎哟了。
殿下愣怔了片刻,这才终于回过了神,一张脸顿时滚烫,听见她笑得欢,完全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陡然掠过一丝被心爱之人严重忽略的伤感,慢慢地松开了揽住她的臂膀,默默不语。
绣春笑完了,发现身边人的异常沉默,揉了揉肚子,决定不再逗他了。
她对他有不满,就应该让他知道,而不是一直忍下去。这样长久下去,对他们两人谁都不好。
她朝他贴了过去,摸到了他的手,引着他按到了自己温暖而柔软的胸口,然后亲了下他的脸,凑到他耳边,低声柔柔地道:“殿下,你生气了?”
~~
殿下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心里有些伤感。见她忽然改了态度,一时不解,怔了下。
绣春一只手悄悄探了过去,撩开他衣衫,穿过阻隔,握住了他方才因为惊慌而稍稍软了下去的那里,温柔地爱抚着他。
殿下下腹处,一阵阵酸胀紧结。随了她那只小手的温柔爱抚,从心底里钻出了一股难言的酥麻,渐渐往外蔓延,无声地抵达了他全身每一寸的皮肉之下……
他不知道有多喜欢她这样对待自己,今晚,可算等到她终于开窍了。只是……
他吞咽了下,转过头朝向她,从已经发干的喉咙里挤出话:“绣春,你……”
绣春听出了他话里的不解,指腹继续轻轻磨蹭着他,嗯了声,柔声道:“殿下,你可真是个傻瓜……你当我不知道你今晚为何这么早回吗?我自然知道的。你这么忙,今天这么早回,是不是觉得一直没空陪我,怕我不高兴,所以特意早回了一晚上的?”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臣服在了她那只小手的掌握之中,现在听了她这这一句话,简直是不啻于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转身再次抱住了她,身体被她召唤迅速暴起的那部分,紧紧地抵在了她柔软的小腹之下。
“我以为你……”他喘息着,说了一半,停住了。
绣春已经伸手,将他推平仰躺着,自己跟着翻身压在了他身上,褪下了两人身下的羁绊之物,摸索着,慢慢地将自己的身子压坐了下去。
两人发出一声不约而同的闷哼之声。
“春儿……”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
绣春坐他腰上,轻软腰肢摇摇摆摆,口中嗯嗯呜呜,细碎吟哦声不断,他双手握住她胯,助她起落,没片刻,湿哒哒黏腻腻一片,魏王殿下得妻如此侍奉,顿时逍遥胜过神仙。
她停了下来,像是使尽了力气,软软地趴在了他肩上。他如何肯停,见她娇喘吁吁,显见是没了力气,正想转自己为主动时,冷不丁肩膀一疼,竟被她张口咬了下。
“好春儿!”他愈发兴奋了,简直血脉贲张,在她身体里的那活物猛地胀大了一圈,用力上顶,听她发出一声破碎呜咽声,正翻身要转为主动,将她拖到床榻边摆弄出他喜欢的姿势,听见她已经喘息着道:“你这个坏人,你心里根本没有,只记着你的朝廷……我早就想这么再咬你一口了。你道怕我生气,我是真的生气,不咬你,我就气不平……”她光溜温暖的身子贴着他的身体,慢慢地磨蹭着,抱住他的头,改为主动递香舌入他口,紧紧缠住了,待松开,她娇喘声更浓,定了下些,停了下来,捧住他脸庞,继续道,“我气的,不是你没空陪我,是气你这么不顾自己身体……”
“殿下,这世上的事,永远没有做完的一天,人的精力……却有限……你再聪敏能干,也经不住这样长久的操劳,如今你还年轻,熬久了也还没感觉,等老了,你就知道滋味了……我不想你因为这个坏了身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还要不要和我做这事,长长久久?”
她最后憋了这一句出来。
萧琅终于明白了过来。
他紧紧地抱住她,一个翻身下了榻,将她拖到了床边,抬她腿盘在自己身上,发了痴狂般地不停出入她温暖而j□j的身体,狠狠撞击着她。这给他带来的感觉,美妙无与伦比。
“我……记住你的话了!”
他最后一次重重地撞击至顶,在她发出声尖叫,眼前陡然一阵烟花绚烂的时候,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她——他的王妃,他独一无二的女人。
☆、第97章
萧琅是个有心之人。没几天,王府里便来了两个从尚宫局司计司里选出的女官来随伺王妃。这两个女官在司计司里,本就长于宫中各处衣物、饮食、柴炭之事的掌记,被派过来后,果然帮了她不少的忙。至于萧琅本人,自从那次被绣春提点之后,接下来的日常事务虽然还是繁忙,但晚上回来的辰点,比起从前确实提前了不少。之前,新婚后的那一个月里,夫妇二人十天里,最多两三天能一道吃一次晚饭,现在,十天里有七八天倒都能一起了。绣春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用心,愈发精心料理他的起居和身体。晨起,倘若逢他无需早朝,他便细细为她画眉,日落,在禊赏堂里,他做完自己的事,兴致来时,便会继续教她作画。二人相处之时,甜蜜不断。所谓的烟火人间、神仙眷侣,大抵,也不过就是他夫妇二人那样的了。如此一转眼,新婚一个多月了,时令也入早春三月。严寒渐解,柳芽绽黄,除了夜间还有些春寒外,白日里,晴光大好的话,甚至有了春暖洋洋的感觉。挑了个好日子,这天一早,绣春送萧琅出门上朝之后,自己收拾了一番,登车便往陈家而去。
这是自那次新婚回门后,她第一次回陈家,昨天便已经遣人送去了消息。陈振得知她今天要回来,欣喜万分,高兴得昨夜一夜都没怎么睡好,今日一大早便起了身,亲自指挥着人洒扫庭院,吩咐厨房预备她爱吃的各种菜,都准备好了,便领了家人,在门口翘首以待。
绣春这趟回家,其实也是萧琅主动开口的,并且让她在家停留一天,说等晚上的时候,他再来接她。
嫁人虽不过才一个多月,与祖父之间也时常有消息相互,但能这样回一趟,亲眼看看祖父,绣春对丈夫的这个安排,心里还是十分高兴。她虽不欲排场过大惊动街邻,但身份毕竟摆在那里。尽量简化了车仪,最后一行还是有十数车马前后随护,随从俱各冠袍带履,仪仗井然,一路从王府往铜驼街去,由一对骑马的王府廷尉在前肃道。
朝阳的光射到金药堂前那块黑底金字招牌上时,一行车马抵达了陈家。绣春还没下车,刚探出半个身子,便瞧见祖父领了人在门口一字排开。他一身整齐衣冠,满面激动之色,也不用拄拐杖,朝着自己快步而来,到了近前便要下拜,早有边上一个早先被吩咐过的随从扶住了他,绣春也急忙下了马车,一路往里,等到了内堂,见祖父望着自己满面笑容,忍不住又笑又埋怨,道:“爷爷!就我一个人来了而已,你怎的也要这样见外!”
陈振见一直念想着的孙女终于回了家,看着气色俱佳,神色飞扬,不用问,想来她嫁人后在王府里头过得应很舒心,心先便放下了大半,只还是要亲口问过才作数。便呵呵笑道:“你如今是王妃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免得被人瞧去说不是,”他话题一转,“春儿,他对你好不好?”
绣春笑道:“殿下对我很好。今天能回来,就是他先开口的。”
陈振听她亲口承认了魏王的好,提起那个“他”时,眼眸中是遮不住的流光溢彩,知道那个年轻人,对自己的孙女应该真的是很好,终于彻底放下了心。笑着叹了口气,道:“见你这么好,我便放心了。”祖孙俩说了许多的话后,绣春笑道:“不过一个多月而已,我却觉着好像许久没去药厂了一般。这就过去看看。”换了衣裳后,陈振亲自陪着她去。众人都知道王妃今日回来省亲,没想到她竟还换回了从前的衣裳再到药厂里来,又是惶恐,又是激动,纷纷拜见。
绣春在药厂里停留了大半天时间,见各工序井然,一直严格照先前定下的各种章程办事,放下了心。又和巧儿她们说了会话。午后,回自己从前的闺房睡了一觉,起身后重新被服侍着梳妆完毕,出来路过前堂时,遇见陈振正在那里,指挥着家人爬上梯子在往墙上挂什么东西,抬头一看,是萧琅从前写的那张寿裱。想起这副字,挂上去,被取下来,如今又被挂上去,真正是命运多舛,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振不提防孙女这时候来此,见她正望着那幅字在抿嘴笑,不禁讪讪地道:“前回家里来了个客人,说这墙上少张字画。我这两天,琢磨来琢磨去的,还是觉着这幅好用,大小什么的,也都适合……”
绣春点头:“是。爷爷你往后裱墙还缺多少,只管开口说。他既然能照你话把一本内经都背下来,何况是写几个字?”
陈振老脸微热,瞪眼道:“死丫头,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呢!觉着他早先是被你爷爷为难来着?”
绣春笑了起来,递了放在一边的拐杖给他,陪他一道往院中散步。
午后的春日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地十分舒适。
“爷爷,最近百味堂可有什么异动?”
绣春问了一句。
陈振哼了声,道:“他家药铺的成药,不是一直在与咱们家竞价比着便宜吗?如今还这样。”
绣春点了下头,道:“若只这样,倒也无碍,他们压他们的价,咱们只管把自己的药做好就行了。”
陈振道:“就是这个理儿。虽说如今咱们家多了魏王府这么一门亲,自然是锦上添花。只是药该怎么做,还是要怎么做,一旦马虎不得。药好才是立身之本,要不然,便是攀上十门这样的亲,也是无济于事。”
绣春笑着应是。
~~
一天时光很快便消磨过去,绣春吃了晚饭,天也开始黑了下去。掌灯后没多久,下人来报,说魏王殿下来了。
绣春急忙起身去接。到了前堂,见他已经被祖父迎了进来,正在那里说着话。只是这俩人,神情瞧着都有些拘束的样子。看见她现身了,两人都像是见了救星,立刻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陈振对着绣春,一本正经地道:“春儿,方才迎了殿下入。倘若殿下不嫌此处饭食粗陋,本是想留殿下用饭的。只他却说在宫中已经用过了,便也不敢再勉强了。”
萧琅听他说完,忙看向绣春,接着道:“多谢祖父的一番好意。只确实是在宫中用过了,这才过来接你的。”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绣春看了出来,自己祖父和自己的丈夫,这俩人现如今表面上是和好了,只因了先前的那一番经历,估计现在谁见了谁都觉得是种折磨。见萧琅用这样的目光看向自己,暗地里叹了口气,转头对陈振道:“爷爷,殿下忙了一天,此刻想必乏了,要么我这就随他回去了?”
陈振起先见魏王殿下来了,便知道孙女是留不住了。果然,这会儿立马就要走了。压下心中的不舍和稍微那么一丁点儿的酸意,唔了声,声音平平地道:“那就去吧。路上小心。”
萧琅忙朝陈振告别,也不多话,领了绣春便往外而去。陈振带了家人恭恭敬敬送至大门外,直到那一行车马消失在了夜色的尽头里,这才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下回……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
绣春在马车里刚一坐定,见边上的萧琅望着自己,一脸笑吟吟,仿佛松了口气的模样,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爷爷就这么可怕?你一会儿都不肯多待?”
萧琅见被她瞧破了,摸了下头,只好老老实实地道:“确实有些怕他。”
和别人家的孙女夜会,忘形之下,结果被人在角门后当场捉住,要不是他态度端正,估计当时真的要被人用扫帚扫地出门了,自此,在他心理上落下难以磨灭的阴影,这也算正常……
她忍不住了,嗤地一声笑了出来,伸手过去摸了下他的肚子,“你还没吃饭吧?我晓得留你在我家吃饭的话,边上有我爷爷盯着,估计你也食不知味,所以我方才也只吃了个半饱,回去了,我再陪你吃。”
她竟这么善解人意,还体贴自己!
萧琅心里顿时好生感动,顺势握住了她的手,紧紧不放。
绣春的脸埋在他肩上,正捂嘴偷笑的时候,忽然觉到身子被他托起,轻轻哎了一声,人已经被他抱着,横躺在了他腿上,他低头下来,就着她鼓鼓囊囊的胸口狠狠地香了一下,“春儿,你真好……”他喃喃地道。
从陈家到城西的魏王府,路不算很近。只是这会儿,对于马车里的魏王殿下来说,没吃晚饭算得了什么?现在怀里有这样一个暖香美人软绵绵倒着任他享用,他简直巴不得这路程没有尽头才好。一直到了王府大门前,马车停了下来,听到外头人恭敬唤请王爷与王妃下车,他这才终于松开了她,见她一双水汪汪眼眸里春水潋滟,对着自己露出恼羞责备的神态,偏又怕被外头人听到,只能慌张理着身上衣衫、不敢发一声的样子,随手解下自己身上的外氅,披裹在了她身上,替她系好结带,端详了下,见瞧不出什么端倪了,朝她一笑,牵了她手出了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