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逍遥红尘
“剑招,是为了让你更好的领悟驾驭气息的能力,三尺青锋,你的驾驭范围就又大了周身三尺,若有一日你不再需要武器,才是你真正能够踏足江湖的日子。”
“练轻功掌法,拿捏不住顶多摔一摔,震震自己的筋脉,若是剑法练不好,我戳到自己怎么办?”
轻轻的笑声,容颜映着梨花簌簌,落在他的肩头,“那从今天起,凤翩哥哥陪你练剑,看着你练好不好?”
“好!”瓷娃娃眉开眼笑,抱上他的腰,蹭上他的胸口。
出江湖后,她极少动用武器,就是方才对灵虚,也不过是信手拈来的武当剑法,而真正的单家剑招第一次出,是他。
缭乱的剑法,九天银河泄地,所有人的眼前,都只有亮晃晃的剑光,和那团团包裹在银色里的两道人影。
单解衣被压抑的内息在一招招的剑法中越来越快,每当她觉得气息将竭的时候,丹田中又是一股真气涌起,生生不息。
她惊喜于这样的改变,甚至想要知道,这样的真气可以有多少次的流转,可以有多少次的重生。
单凤翩的剑法越来越急,她的手腕也抖的越来越快。
“我的娘,这要对象是老子,都切成‘水煮肉片’了。”何敢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不可能。”甄东流直勾勾的盯着,“你根本逼不出他们的剑法,在掌法下你就已经翘了。”
何敢哼了声,不言语,心中已是默认了他的话。
单解衣和单凤翩两个人的速度越来越快,迸发的力量也在一层层的扩大,不少人呼吸艰难,表情苍白。
即便是数十尺外,他们都能感受到窒息的力量,不敢想象圈中的两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单解衣不难过,她越来越兴奋,兴奋自己的内功居然可以源源不绝,兴奋自己可以尽情的发出手中的招式,以往有些驾驭艰难的剑招,也流畅无比。
没有人知道他们还要打多久,也没有人去看一眼即将燃尽的香,他们的视线,只注意着场中的两道人影,忘我。
“香,要灭了。”终于,还是有人注意到了,而发话的人,却是树顶上的倾岄。
单解衣的手一顿,那光幕银盾,顿时消失。
单凤翩的剑直刺颈项,半点不收剑势。
发微甩,人急侧。
剑尖擦着颈项而过,挑开了她衣领上的盘扣,随着她侧首的动作,金色的东西晃起,滑过漂亮的弧度,落入他的眼帘。
那是一枚金色的凤凰饰物,以红线穿成,系在她的颈项间。
单凤翩的眼神窒了窒,手腕也是情不自禁的顿了下。
就这一顿,“雪魄”贴着他手中剑的剑脊擦过,眨眼已到了他的脉门边,以“雪魄”的锋利,不需要她灌注任何内力,也将断他筋脉。
她,松手了。
“雪魄”落下,直入地面,剑身犹自晃动不已。而她的手指,两根搭在单凤翩的脉门上,“凤翩,你输了。”
没有人看懂这电石火花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两个当事人。
单凤翩不但没有失落,反而在起伏的喘息间,扬起了笑容,真实没有保留的微笑,一直蔓延到眼底的笑,“是的,我输了。”
话语落地,那石上的香落下一缕灰烬,再没有了烟气。
作者有话要说:我定好了11号去上海,希望可以在11号之前写完江湖,如果写不完,那……那我也不知道了。
之后,会发《雪域情郎》这书是全文存稿的,所以不必担心我没有稿子发,只可惜这本书的下册,估计很难出版了,哎。
正文 单凤翩,真正不败的神话
“按照我们的赌约,你的人马是否该撤出‘望云峰’了?”她的手指依然停留在单凤翩的脉门上,只是已经没有了威胁感,更像是不舍离开。
问话也没有满足得意,反倒是温柔低语,看似命在手中的动作,内力早已收尽,不过是捏着脉门的假象而已,指尖下他脉腕上的肌肤,细腻温滑。
“好。”单凤翩轻轻点头,表情古井无波,“愿赌服输。”
君子一诺,这个好字,注定了在场的所有人不能再继续纠缠下去,也注定了这场围剿“望云峰”的黑白两道之争就此划下句点。
她的目光缓缓掠过白道众人,“三柱香内,无人再与我相战,按照我与单盟主的赌约,双方斗争到此为止。”
她的话,没有人质疑,江湖中人重诺,被她重创之后,连盟主都不是她的对手,再没有人敢提出质疑的话。
了凡和灵虚对她的赞赏,“紫衣侯”的威名,都如同沉重的大山,压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她方才狠毒的出手,若是再不识时务,只怕就没命下这“望云峰”了。他们不会做这以卵击石的事,已算是默认了单解衣的话。
“我以‘紫衣侯’的名头起誓,这里绝不会有任何人为难众位,若众位愿意,随时可以下这‘望云峰’离去,江湖他日复兴,就看众位了。”
这句话,无疑也在提示着,一旦单凤翩重诺退隐江湖,她单解衣和楚濯霄也必然随之洗手,江湖之中不会再有单凤翩,也不会再有“紫衣侯”和黑道盟主,将来的整个武林,还怕没有他们的出头之日吗?
有这个打算,就更没有人愿意将自己葬送在“望云峰”上,不少人开始拱手告辞,有的弟子搀扶着自己的帮主,眨眼间这山头上走了大半。还有一些不死心的人士,站在山头等待着。
手长久悬在空中,他也这么悬着手腕,任她捏着。
“那么……”她的手腕垂了下来,依然没有松开他的脉门,单解衣微笑着,“单盟主是不是也应该退出江湖了?”
没有人知道,此刻袖子掩藏下她的手,已然悄悄握上了他的手掌。
单凤翩的表情,清冷的看不出思绪,无论是人走还是人留,于他似乎都不过是白云过眼,风淡天青而已,“单凤翩从今日起,若无单解衣允许,再不身入江湖,今后江湖恩怨均与我无关,以黄天为誓,百目共鉴。”
这话一出,残留着最后一点希望的白道中人摇首叹息,落寞而去。只剩下几个忠心耿耿的人,怎么也不肯离去。
常翼望着单凤翩,张了张唇,不知道说什么,却也不肯挪动半步。
单凤翩忽然侧脸,浅浅地扬起了一抹笑,他从未对属下笑过,一向是严厉而疏离的,即便是笑也只有冷笑,这从眼底散发出来的温暖,让常翼狠狠的惊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