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微流年
腿一软,跌了一跤。顾不得回顾,她勉力爬起来接着跑,往日轻松的动作艰难而吃力,她却不敢停。越是心急越是难过,竟又摔了下去,这一次重了些,刚爬起来肩上已搭了一只手。
指节有力,白皙修长,曾经温柔的抚过每一处,现在却重重掐入肩膀,用力扳过了身体。
被激痛和愤怒烧得失常的脸,毫不留情的手……她疼的神智都快模糊了。
他想让她痛,想让她和他一样痛。
纵然到了这种时候,她见他依然是逃。
眼前的人气息不匀,眼睛里没了倔强,无法掩饰的慌张。数次狼狈的摔倒,指下探不到丝毫内力,一度锋芒淬厉的顶尖杀手,突然成了不谙武功的普通人,那一身令她痛苦也令她骄傲的武学,竟消失得半点不剩。
衰弱至此还在掩盖,一味想无声无息的隐没于他的生命中。
手渐渐收紧,掐得越来越重,她一直忍着,忍到冷汗一点点渗出,几欲昏厥。
他静静的看,看到自己再忍不下去,扣住下颔死死吻住了她。没有轻怜蜜意,更像是一种惩罚,野蛮而暴虐,吻得嘴里渐渐有了血的味道。她无声的承受,像感觉不到疼痛,心里的火越来越盛,全无丝毫快意,充斥着毁坏的欲望。
霜镜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心急如焚,眼睁睁的看那个男子毫不怜惜的捉住纤影,一把带进怀里恣意轻薄,甚至抱起她走入了寝居,一脚踢上了门。
想放声喊来所有侍卫,禁制却令她发不出声,一旁忽然响起了惊叹。
“我的天……老大这回可是……银鹄你有没有看见。”
“我又没瞎,当然看见了……”另一个人喃喃低语。“我有点奇怪……主上……”
“居然没还手。”越墙而入的两人只看见后半截。
嘀咕了半晌,终于有人发现了伏在地上的女子,一张明朗的男子面容出现在眼帘,好奇的俯首。
“老大也太狠了,用了这么重的手法,真要让人躺一天么。”随着低语,身上忽然一松,她立时弹起来要冲进去,腕脉一麻,又被人扣住了。
“别过去,这是他们自己的事。”碧隼对女性一向优厚,好声好气的劝。“况且她岂是好欺负的,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霜镜急得要命,声音都嘶了,不自觉的流下了泪。“你们懂什么,小姐根本没有武功了,她连路都走不好……”
两人一时没了声音。
半晌,碧隼轻点了几处穴道,暂时制住了忠心耿耿的侍女。
“你放心,不会对她怎样。”越想越是恻然,心下极不好受。“这世上最不忍心让她受苦的,就是他。”
剖心
随着房门合上的巨响,心底生出了凉意,身畔的气息令人恐惧。她开始徒劳的挣扎,随着撕衣的裂帛声响,层层冬衣有如绵纸般破碎,瞬间已赤裸如婴儿。
压倒性的力量全无应对的余地,眼看他脸色苍白裹挟着怒意脱衣,她遏制不住恐慌,指尖微拢,尽被他看在眼里。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我也明白你还留有杀着,想让我停下来只管动手。不是将生死都算计好了?掌控我更不在话下。”
她的脸更白了几分,听着对方痛极而讽的口吻竟出不了声。
见她一言不发,他恨怒愈盛,一手分开了纤细的腿,颀长的身躯压上来,贯穿了她的身体。
难堪的剧痛令她一瞬间弓起来。
这样的动作对两个人都是一种折磨,他却刻意侵入,盯着被困在身下的人,深黑的眼睛寒如冰雪,扣着她的指掌几乎陷入肉中。她绷得死紧,咬破的唇渗出了一滴血,惨白着素颜忍耐他的粗暴,干涩紧窒的身体因疼痛而轻颤。
原来他这样的恨。朦胧中有什么东西泛上来,哽得喉间发疼。
想是该当的,他骨子里也是恁般骄傲的人,却独独在她面前折戟沉沙,步步退让,到头来……附在男子腕间的玉色指甲一松,嗒然坠落。她垂下睫,静静的承受全无温情的凌虐。没有求饶,没有喊疼,屈辱的神色漾在眼中,混着悲哀氤氲成一片。
忍不下去的仍然是他。
忽然退出来把她翻过了身。指尖滑入她的唇,撬开紧咬的牙,与此同时,他从背后深深的刺入。无法闭合的齿间再隐不住战栗,传出了一声惊喘,她仍然僵硬,身体却本能的渐渐湿润,缓解了粗糙的痛。
模糊的听到一声闷哼,埋在身体里的坚挺开始移动,在柔软深处一下接一下的顶撞,渐趋狂烈。他从没有那样粗蛮,她几度透不过气,忍不住低微的呻吟,他反而越加激狂,箍住了细腰狠狠撞进去,迫出更多失控的声息,谁都遗忘了纠缠的伊始,疯狂的欲望吞噬了一切。
明知这样的行为有多卑劣,明知她已然放弃了抵抗,却控制不住肆虐的冲动。曼妙成熟的曲线勾人上瘾,他沉沦其中难以自拔,像永不满足的需索,在柔软娇嫩的女体上寻找安慰。细致的肌肤被蹂躏得轻红,她虚弱的推搡乞求,始终逃不开纠缠。他锲入她最无助的地方,贪婪品尝着甘美,时而凶猛时而温柔的厮磨逼得她近乎崩溃,在情欲的攻掠中一败涂地。
天色由亮转暗,暗了又亮。
不知是几度醒来,这一次的静谧令她有种错觉,好一会才想起来,慢慢的侧过头。不复初时的狂暴,沉睡的俊颜褪去了戾气,睡得很安静,匀实的身体散发着热力,紧紧贴着她,一只手犹扣腰上。
默默望了许久,她很想用指尖抚平微皱的眉。
幔帐低垂,光影暗淡,分不出是什么时辰。屋外一片沉寂,完全不像是护卫重重,居然任由他……这样荒谬的放纵……
不愿再想下去,勉力推开腰间的手,难以启齿的酸疼几乎不堪承受。掀开丝被微微吸了口气,刚要试着挪动,健臂无声的扣上来。
“想去哪。”沙哑的声音低响。
她僵了一下,默然片刻,指了指隔壁的浴室。
他看了一眼,将她抱起来走了过去。
浸在温热的池水里,腰软得要命,险些坐不起来。他没出声,揽着她依在怀里,轻轻替她沐发,洗净一身的粘腻,抚过深深浅浅的青紫,全是他留下的痕迹。
“疼不疼。”
她摇了摇头。
他低头在肩上用力咬了一口,留下深深的齿痕。
“疼么?”
她白着脸忍受,用水冲去慢慢渗出的血。
“我希望你说疼。”他用舌尖舔了舔,感受着铁锈一般的血腥气。“我不想你忍着,不哭不语,像什么也没发生,毫无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