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峨嵋
三皇子的母妃同样出身望族,本身才德出众,皇子府中美妾众多,就算色迷心窍,也不至于去勾搭他名义上的母后,一个徐娘半老的深宫贵妇。
然后,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皇帝在一次宫中饮宴之后,竟然强暴了自己小儿子的正妃。
这位倒霉的皇家新媳妇与宫中的玉嫔出自同一家族,难得进宫一趟就去走走亲戚,结果被莫名其妙摸到玉嫔那儿的皇帝当成玉嫔给强了。
事后皇帝自己也很迷糊,这小儿媳妇明明与玉嫔长得不怎么像,自己怎么就醉成那样连人都不会分了?
这事连累不少人掉了脑袋,就是那位倒霉的小皇子也不知就里被皇帝塞到了边远之地去变相流放。
京城里每日都有新的流言在宣扬着皇帝与他的那些皇子公主们的荒淫事迹,说得有板有眼。
皇帝就是坐在龙椅上,也时时可以感觉到大臣们暗暗投来的鄙夷目光,到后来干脆流连后宫,托病不上朝了。
太子辛辛苦苦与朝臣们周旋,旭光圣子却今天到这个皇子府中饮宴,明天与那个亲王世子出城游猎,不断挑衅着他脆弱的神经。
旭光圣子已经用事实告诉所有人,什么多丽国皇帝、太子,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不少人在猜测着他什么时候看太子不爽了,估计就会从贺氏皇族中挑出一个新人顶了他的位置。
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简直令人疯狂,太子却毫无办法。
两父子都回过味来,这是旭光圣子的报复。
但是他们放不下已经到手的风光地位,只能咬牙切齿地讨好着旭光圣子,哑忍他层出不穷如同猫戏老鼠般的恶劣手段。
如今皇帝一听太子的口气,知道他可能是要对付自己这个可怕的七儿子,顿时浑身一哆嗦,也学着太子将声音凝作一线,问道:“你有什么打算,快快说来。”
“儿臣已经与奉神教的几位长老联络上,他们对江如练与七弟的倒行逆施也十分不满。这次相月国大举来犯,说到底也是他们师徒惹下的大祸,却让奉神教与我多丽国承担如此可怕的后果,莫说我多丽国朝野上下,就是奉神教也有许多长老也愤慨不已。”
旭光圣子的靠山是奉神教教主江如练,江如练是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高手,据说修为已经达到人世巅峰的十八品,所以皇帝与太子先前就算恨死了旭光圣子,也不敢奢望扳倒他。
皇帝听太子的口气,分明是奉神教的人都打算对付江如练了,顿时精神一振,尤其是似乎对付他们的同时还能解决多丽国的危机,那就更是大妙。
至于没了旭光圣子撑腰,他们父子是不是还能够稳坐皇帝、太子的宝座,这事可以容后再议。
没了旭光圣子捣鬼,他们只要在奉神教内找到新的靠山,不愁地位不保。
“若不是那逆子与江如练跑到子夜城去一番大闹,原也不会惹来相月国的疯狂报复,最可恨的是相月国杀过来了,那江如练却还犯糊涂不肯全力出手杀死严橚那小子,简直可恶!”皇帝恨声道。
太子阴冷一笑道:“他不是犯糊涂,是力不从心。我听奉神教那几位长老透露,江如练的修为随时可能突破十八品引动生死劫,他上次就是因为体内真气激荡,隐约有触发生死劫的征兆,才会急急退去。”
“江如练的修为竟真的如此厉害?!”皇帝瞠目结舌,他记得江如练的年纪比他还少了老大一截啊。
“奉神教的几位长老已经想到了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只要此计成功,什么江如练、严棣,统统都要死!”太子恶狠狠道。
179 师徒父子
奉神教总坛之内,江如练正好也在跟旭光圣子恳谈。
这两师徒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若论彼此的感情,却比许多亲父子还要亲近几分。
“为师的身份来历你已经知道了,你若怪为师为你多丽国贺氏惹来国破家亡的大祸,为师也不怪你。”江如练平淡道。
旭光圣子听闻师父竟然与相月国皇族同出一源,虽然也有些吃惊,却并不太意外。
早在他发现师父传授给他的夺魄牵魂之术竟然被严氏兄弟轻松破解之时,他就感到十分疑惑。
之后更发现师父的很多秘技绝学都与严氏的手段相当相似,尤其是师父身上吸收杀气凝练真气的神奇功法,更是与严棣的惊人一致,甚至连缺陷也一模一样。
旭光圣子一直隐约猜测师父应该与严氏一族颇有渊源,只不过没想到师父原来根本就应该姓严。
“就是没有师父的事,相月国得了圣祖大炮这样的利器,也不会放过多丽国的。国破家亡不过是早晚之事,何况那也不是我的家。”
旭光圣子的态度同样轻描淡写,他对多丽国甚至对贺氏皇族都没有太深感情,贺家的人就是在他面前死光了,他也不会太在意。
其实他内心深处更希望自己是师父江如练的儿子,而不是那个猪狗不如的多丽国皇帝见不得人的奸生子。
每次想到身上那一半来自贺氏的血统,他就觉得恶心。
他虽然一直认为娘亲愚不可及,但至少她曾经与他相依为命,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爱惜他保护他,也是因为她,他才有机会拜入江如练门下成为他的弟子,彻底告别过往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江如练虽然不太明白他的心事,但是这个弟子对贺氏皇族没有好感甚至有很深的恨意他是知道的。
他心里何尝不希望眼前这个,是他与深爱女子所生的孩儿?旭光圣子与他那位聪明的阿姨都以为他会收前者为徒。是因为其母生得与风瑶姬有几分相似。
事实并非如此,他见到旭光圣子的娘亲之时,她早已形销骨立,憔悴得犹如一名沧桑老妇,哪里有半点风瑶姬美绝尘寰的影子?
真正让他动心的是旭光圣子那双眼睛,倔强防备却美丽非凡的眼睛。
他记得第一次在奉神教总坛见到风瑶姬时。她也是这样看着他……
他不忍心让同样拥有这般眼神的孩子夭折在冷宫之中,所以将他带走收为弟子。
旭光圣子的资质天赋固然让他意外欣喜,这个孩子对他的依恋亲近却也让他对他生出几分不同的感觉。
他收了三个弟子,大弟子、二弟子在他面前从来中规中矩,不敢有半丝放肆。只有这个三弟子,将他当成最亲的亲人一般看待。
不知不觉间,他也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一般。甚至把家族从不外传的种种秘技都传授了给他。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江如练淡漠的眼神中慢慢融入几丝慈爱。
自从心爱的女子死后,他渐渐将一切看淡。奉神教在他以及他那位死去的父亲眼中从来只是帮助他们重归相月国夺取严氏一族大权的工具。
如果可以,他会出一份力让奉神教延续下去,算是报答他们这些年给予他们父子的助力。
相比而言,他更在意旭光圣子的安危去留。
“师父有什么打算?我要跟着师父。”旭光圣子几乎毫不考虑道。
“好孩子……”江如练拍拍他的肩膀,提醒道:“教里最近不太平静,估计有人会有动作,你要小心一些。”
奉神教人心浮动。眼看着相月国来势汹汹,他们也感到异常恐慌,不少人便把矛头暗暗指向江如练、旭光圣子两师徒。认为是他们惹来的大祸。
这点动静江如练心里有数,不过并不太放在心上,以他的实力。下面这些人的小动作不过是儿戏罢了。
“徒儿知道。师父,你就甘心这样看着严氏那两兄弟一统天下耀武扬威吗?”旭光圣子眼里光芒闪动。
奉神教上下,除了他师父,其余人等在他眼里不过都是一群庸才蠢货,他根本不把他们那点小动作看在眼内。
“甘不甘心有什么关系,有些事是上天注定,不是人力可以扭转改变的。”江如练轻叹道。
这个道理,他很多年前就明白了,就如他与风瑶姬,纵使他如何强大,如何努力,她始终不属于他。连一个小小女子的心意都无法改变,何况是天下大势?
旭光圣子心里不以为然,不过却没说什么。
他不会让严棣太得意。他承认严棣实力强大,远非自己可及,不过再强大的人也是有弱点的。
严棣的弱点十分明显,只要把他那位才高貌美的王妃弄到手……
上次他一时大意让那小美人儿跑了,这次他会很小心。
师父看到那小美人儿也会高兴的。
胡州边境,多丽国兵败如山倒,各处重镇的守军对相月国大军几乎是望风而逃,只偶然遇上一些零星抵抗。
面对各处涌来的数十万相月国大军,这零星的抵抗如同投入烈火中的细雪,转眼便被彻底消灭。
一切顺利得超乎想象,严棣却隐约感觉到这只是假象而已,多丽国的底蕴不比相月国差,就算他有圣祖大炮在手,对方也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他们的快速撤退,极有可能是保存实力等待最好时机全力反戈一击。
圣祖大炮在攻城战中乃是绝对的必杀利器,但如果他们是在行军途中遭遇近距离伏击,大炮的作用便非常有限了。
严棣对着面前铺展开来的地形图陷入沉思,再往前进发就是一片连绵山地,山上密林遍布,敌方要进行伏击,这片绵延百里的山林就是最好的地点。
但是如果绕行,大军的行进速度会慢上至少半月。
“嘎嘎嘎,你是不是在想,多丽国的人打算怎么对付你们啊?”大嘴乌鸦一样的笑声突然传来。
“你想要什么交换条件。”严棣道,大嘴探听消息的能力他绝对相信,前方山林飞鸟众多,他要知道林中敌军的消息,着实太过简单了。
180 就赖账了,怎样?!
“奉神教除了那条蛊虫,还有很多好东西……”大嘴口水滴滴,一点儿不掩饰自己惦记奉神教的库藏很久了。
“你助我击败多丽国覆灭奉神教,奉神教的库藏珍品你可以随便挑,你给我多少有用的情报就挑多少件。”严棣懒得一次一次跟大嘴扯皮,直接开出让他无法抗拒的优厚条件。
大嘴斜了他一眼,忽然啧啧有声道:“包括不死鳞霜?”
“包括。”严棣的回答很爽快。
“哼,你是吃定了悠悠不会跑?”大嘴心里对他的态度比较满意,不过嘴上还是要抗议几句。
严棣有不死鳞霜在手,随时可以改造出一个甚至几个能够帮助他散功的女人,他明确表示可以放弃这个宝物,那就是认定了一辈子就要秦悠悠一个。
虽然这其中确实有认定秦悠悠逃不出他掌心的意思在,不过这种干脆果断的态度,大嘴还是比较欣赏的。
“前面这片山林,往西二十里外,布置了大量风氏所制的机关箱子,还有不少死士等你们进军便随时发动突袭,他们准备了许多火油木炭,应该是打算用火攻。”大嘴抖了抖羽毛道。
如果等大军尽数入山然后发动火攻,杀伤力确实会非常惊人,只怕就严棣亲自率领的这二十万大军,至少有近半会惨死在这片连绵山林之中。
这个消息与严棣心中猜想的非常接近,不过大嘴的消息更加详细一些,甚至连敌军在何处埋伏都清清楚楚。
跟着大嘴过来的驻云飞忍不住大赞道:“大嘴,你真是太厉害了!”
“那是当然!嘎嘎嘎!”大嘴顿时抖了起来。
严棣暗示驻云飞出力把大嘴赞美了一遍,然后给他们一个任务,让他们将定军的动向打探清楚,标记在行军图上。
大嘴被夸奖得飘飘然,美滋滋地就跟着驻云飞去了。
严棣召集众将商议接下来的计划,直到夜幕低垂才回转到自己的大帐内。
因为带了家眷。严棣不再住在中军大帐,而是命人另外在一侧架起了专门的帐篷,供自己与秦悠悠起居。
忙了一整日,严棣此刻的心情却轻松得很。
风归云今日一早就离开了,据说是不放心父亲,怕他受到战祸波及。所以想先带他到安全处暂避。
现在秦悠悠身边只剩一只昏睡的兔子,连大嘴都跟驻云飞一起打探消息去了。
严棣故意无声无息潜到帐内,一把抱起正在绘画图纸的秦悠悠。
“啊!”正全神贯注的秦悠悠被他吓了一大跳。
这个低劣的恶作剧换来美人一顿恶狠狠的花拳绣腿,严棣毫不在意将她抱到床上就想干坏事。
辛苦了一天,可以在美人儿的软玉温香中好好犒赏自己一番。这样的日子他想了好几个月,终于能够将它变为现实。
“不、不行!”小妻子被他吻得气喘吁吁,水汪汪的大眼睛闪动着妩媚羞恼。严棣越看越爱,决定无视她的拒绝,把坏事做尽。
“我、我来那个了,你别……”秦悠悠被他那双大掌揉弄得浑身发热,不过还是很坚持地拒绝。
严棣听懂了她话中之意,懊恼不已地停下了热情的攻击,不过还是死心不息地赖在她身上不肯离开。
“你起来啦,好重。”秦悠悠推推他道。
严棣不情不愿地坐起身把她拉入怀里。伸手探向她的小腹,温柔地揉抚着问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