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皇后/惊世皇后 第135章

作者:淡漠的紫色 标签: 古代言情

夏纪芙沉吟了下,忽然酸溜溜地问,“怎样,她的滋味如何?昨晚是不是欲仙欲死?”

鹰倏忽一怔,没马上接话。

“哼,哪个女人中了媚药不淫媚的,瞧她一副清高呆板的模样,要是换成平时,我看你还销魂留恋不!”夏纪芙满眼不屑和轻蔑,尽做诋毁,“我等着你过几天来告诉我,你厌倦了她!”

鹰仍旧不吭声,眼中飞逝闪过一道不易觉察的坚定和满足,不管她有没有中媚药,她都是最棒最勾魂的,最值得留恋,永远!

而夏纪芙,俏脸变得更沉更阴,内心里更是黑暗无比,在法师着等大局已定,务必狠狠弄死冷君柔那妖女,冷君柔曾经从鹰那儿得到多少快乐,她会安排其他男人还冷君柔多少痛苦,让冷君柔后悔,敢霸占她夏纪芙的男人,下场会很惨,很惨,绝对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月明星稀的夜晚,银白的光芒洒在大地,到处都有蟋蟀凄切的鸣叫,微波粼粼的湖面上映出一个细长的倒影,无比孤独,无比寂寞,在那哀伤凄婉的旋律当中,给人一种悲从心来的感觉。

夜深了,大家都睡着了,唯独冷君柔仍在承受折磨,在回忆今天的一连串痛苦。

今天早上,自鹰离开后,她就那样趴在床上悲伤痛哭,哭道眼泪干了,声音哑了,后来是采璇找她,她才暂且消停。

面对采璇天使般可爱的面孔,她却感觉不到往日的欣喜和快乐。不想自己的坏心情给无忧无虑的采璇带来难过甚至不良的影响,她借故送走采璇,然后吩咐宫奴为自己准备一桶热水,待房内又只剩下自己时,她才敢再发泄出来心中的痛楚与悲酸。

泡在温热的水中,她死命洗刷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看着身上一个个印记,她好像依稀看到,昨晚自己是何等的不知廉耻和糜乱放荡。于是,泪水唰唰淌流,连绵不绝地落入水中。

她在浴桶里呆了将近半个时辰,水由热变冷,肌肤也几乎被她擦掉一层皮,可惜还是洗不掉他留下的味道,只需闭眼,她就觉得他似乎还在自己体内,还在里面迅猛冲刺和驰骋。

就连床上,尽管所有的被褥床单已经撤换掉,她却感觉他还在,还在和自己彼此交缠、彼此需要、彼此满足。

昨晚中了媚药,意志模糊不清,可为什么,自己藏留这样的印象!为什么他会像个魔鬼一样,阴魂不散地缠着自己!

午后,她把椅子搬到窗边,让折射进来的斜阳,照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照着她单薄颤抖的身躯。手抓唯一的相片,她痴痴凝望那张俊美如旧的面容,满腹羞愧,内疚,甚至无地自容。

犹记得,和古煊彼此相爱的那段时间,自己有次曾经对他娇嗔,说凭什么他可以阅女无数,可以和那么多女人发生亲密的关系,而自己却只能有他;然后还赌气着说,将来自己有机会的话,必定找个男人试试,顺便对比一下他和别的男人。

如此大胆而违背礼教的话,他听着却没半点愤怒,修长的手指宠溺地轻刮着自己的鼻尖,自信满怀地说,柔儿,你绝不会这么做的,这辈子,你的身子,只会由朕来碰,你的美好,也只会由朕得已品尝。他还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柔儿,对与朕的荒唐过往,朕无法控制,如今,这具身躯已经印上你的名字,专属于你,故朕保证,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好好守住它。当然,至于你刚才抱怨的那件事,朕知道你只是一时赌气的话语,万一将来就算真的这样,真也不会怪你,更不会因此不要你,朕要宠你,把你宠上天,无论你做什么,朕都会包容,都会接受!

是吗,皇上,假如你还在人世,假如你知道柔儿当时的一时赌气之语已经应验,已经成为事实,你会怎样?伤心?崩溃?还会不会......原谅柔儿?真的还会原谅柔儿吗?

早膳,午膳,晚膳,宫奴都如期为自己准备,但自己没动过它们,宫奴对此甚感诧异,原来,夏纪芙还来不及揭露自己的“糜乱后宫”和“伤风败德”,便先发现躺在自己床上的人是她的“爱将”,故整个公主阁的人,尚未知道这件事。

对于宫女们的劝解和关切,自己不予理会,只是深陷在悲痛当中,后来,夜雾降临了,昨晚折腾了将近一夜的身体本就疲惫不堪,加上今天一整天的精神折磨,自己更是累得全身发软,奈何,自己无处可睡,自己不敢睡,不敢靠近那张依然被昨晚的放荡画面所充斥的床榻。

近乎窒息的自己,于是离开房间,跑到这个没人的地方,受晚风吹打,受月亮耻笑,受星星痛斥,受天地万物指责和辱骂,但自己并不理会,用叶子吹曲,投身凄凉悲婉的旋律当中。

此刻的夜,已经渐渐转深,哀婉悲戚的曲子继续漫过整个湖面,忽然间,另一首曲子由远而近,伴随着一个高大修长的人影,皎洁的月色下,慢慢显出一个银光闪闪的蝶形面具。

银面!

他来了!他也在用叶子吹曲!

不同于自己的悲伤,他的曲调是轻快的,优美的。

冷君柔呆愣,看着他越走越近,在彼此之间只有咫尺之距时,她停止吹奏,把叶子从唇间拿下。

银面则继续吹了一会,停下来时,整个四周立马趋向寂静。

他凝望着她,轻声道,“听说你今天身体不适,没什么事吧?自己看过了吗?或者,有招太医看过了吗?”

他......竟然知道自己的情况!又是夏宇杰跟他说的?夏宇杰呢?从宫奴禀告得知的吗?为何夏宇杰总是跟他谈及自己的私事?

“还记得你昨天早上说的话吗,朋友之间,可以互相关心,互相帮助、鼓励和支持,如今,你有事,我不能袖手旁观,说吧,说出了总比憋在心里自个难受好。”他接着说,灿若星辰的眼眸,出现更多担忧和关切之色。

冷君柔继续定定注视着他,忽然,深吸了一口气,悲痛道出,“我被夏纪芙下了媚药,昨晚,和她的贴身护卫缠绵了一夜。”

银面身体当即一僵,似乎呼吸都突然停止了,脸上的面具轻轻抖动,面具上方的眼眸,睁得倏打,他盯着她,难以置信的盯着,颤抖的唇,逸出迟疑的质问,“你......你说......真的?你......真的被那个叫鹰的男人,毁了清白?”

冷君柔不语,绝色的容颜,一脸死灰。

银面高大的身躯起了一个剧烈的摆动,眼里露出绝望之光,他仰天嘶叫,发出尖锐的呐喊,喊声划破整个天空。

然后,他扶住她的两肩,拼命摇晃,再也不顾他有可能会弄伤她,“我不是叫你别惹他们吗?不是叫你和那个鹰保持距离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给人有陷害的机会?为什么?为什么?”

【浴火重生】 015 同居

为什么?为什么?

是,他有这样说过,而自己,也谨记于心。然而,别人有心策划的计谋,根本不容躲避,防不胜防。

曾经,自己希望娘亲能长命百岁,伴自己度过一生,事实上呢,娘亲只陪了自己十八个年头;

怀第二胎的时候,自己处于水深火热当中,却依然努力和坚持,指望腹中胎儿能安然面世,结果,自己遭奸人所害,还没成形的胎儿化为乌有;

紫晴,那个让自己感到世上仍有亲情和温暖的善良女孩,自己对她说过,将来要为她找个好人家,看着她幸福出嫁,结果,她为了自己能安然无恙,承认欲加之罪,惨烈牺牲。

就连古煊,自己还来不及对他给予惩罚和报仇,他就那样纵身火海,离自己而去。

尧儿,迄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还有很多,很多......

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留给自己是,是永无止尽的悲伤和痛苦,还有无限的孤独和凄凉。

难道,这些都是自己想要的吗?难道自己不想防备吗?

不,没有谁想接受和面临这样的痛,可是,老天爷无情,硬安排给自己,自己根本避免不了,放抗不了,改变不了,结果只能含泪接受,饱尝痛楚。冷君柔越想,越觉悲伤和愤慨,看着辽阔的湖面,两脚不由自主地迈动起来。

不过,她才走几步,猛觉背后一阵飓风来袭,手臂倏然一麻,自己整个人被拉扯退后,视线中,映出银面那惊惧和焦急的眼眸。

他......在担心自己吗?他也知道自己要自杀?的确,刚才那一刻,自己真的希望纵身湖中,一了百了,所有的烦恼,所有的悲伤,也会随着消失。

“对不起,刚才......我刚才的语气重了些,你别放在心上。”银面忽然道起歉。

冷君柔不做声,心情逐渐平复。

“对了,整件事到底怎样的,你详细跟我说一遍。”银面接着问道,她的痛,他看得出,甚至能感受得到,也明白可以的话,此刻不宜挑起她的痛,然而,这不是一般的事,为了她的安危,他必须弄清楚,好想出对策。

果然,冷君柔娇颜再度转白,但结果,还是勇敢坚强地,娓娓道出整个情况,只除了鹰说的那句什么喜欢她、爱她的甜言蜜语。

银面听后,横眉怒目,愤慨难掩,气得呼吸都加促了。夏纪芙这个可恶至极的女人,他早见识过她的聪明才智,却想不到,连这种邪恶的坏水儿也如此在行,做得不留痕迹。选在岚妃那边下药,牵扯的人越多,事情就越复杂,加上是这种难以开齿的“丑闻”,根本不宜大肆昭告。

不过,她这样对付冷君柔,到底有何目的?难道真的只因为女人的妒忌心?那个色魔鹰面呢?自动招供此事,又是何用意?

心中疑云阵阵,但银面没有再问,毕竟,这样的问话,他不知如何开口,而且,他潜意识里不希望冷君柔再与鹰那色魔扯上任何关系,他甚至认为,鹰这样做,绝对是另有阴谋,因为口说无凭,反口的情况随时都会出现。

也因此,这件事不能立即找夏宇杰禀告,必须先暗中查探,唯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才能彻底为冷君柔讨回公道,否则,弄巧成拙反而会使冷君柔被诡计多端的夏纪芙再伤害一次。

那么,目前要做的,就是先好好安慰她,抚平她内心的伤痛,当然,还有保护她。

深深一个呼吸后,银面从沉思中出来,凝望着冷君柔,说出决定,“从明天起,你搬来侍卫营跟我住,让我来保护你。”

冷君柔还是悲伤满怀,呆呆看着他,不语。

“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俩也可以搬出宫住,无论如何,我再也不准夏纪芙那女人伤害到你。”银面继续道,目光依然炙热异常。

他说什么,搬出宫住?自己和他?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难道真的因为自己像他一个故友?又或者,还有别的原因?悲痛的心头涌上一阵困惑,冷君柔用狐疑揣测的眼神看他,一会,见他忽然伸手过去,她便下意识地躲避。

结果,他只能碰到她的手指,同时,也看到了她其中一个手指上的纱布,于是,关切之情顿时再起,“你的手怎么了?被什么刮破了吗?严不严重?”

顺着他的视线,冷君柔也朝受伤的手指看去,脑海随之浮起某个画面。当时悲痛欲绝,根本没心思理会这个伤口,后来是宫女看到,连忙给她包扎,才止了血。

银面已经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手,仔细地看,还小心翼翼地整弄着纱布,俨如在对待一个无比珍贵宝物,那动作,那神态,更让冷君柔心生疑惑和不解,某些猜测就那样脱口而出,“银面,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认识我?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甚至......”

她的手,任由他握着,故而,感觉到他的颤抖,于是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想,继续追问,“既然我们认识,既然你那么关心我,那为什么不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我?为什么呢?”

瞧着她激动切期待的样子,银面黑眸黯沉,布满哀痛和无奈,是的,我们认识,我们还非常熟悉,可惜,因为责任,我暂时还不能以真面目出现,就像以前,也是为了责任,让我不得不放弃你,失去你。

银面越是沉默,冷君柔则愈加肯定,况且,她也看出他眼中的无奈,到底是什么,让他不能与自己相认?到底,他是谁?

为了破解疑惑,冷君柔不惜做出这样的交换,“你不是准备带我出宫住的吗?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有何理由这么做?所以,你想保护我的话,请告诉我答案,只要你说,我就随你出宫。”

可惜,他还是没说,眸中深情如旧,奈何欲言又止。

冷君柔只能作罢,手从他掌中抽了回来,自旁边的矮树丛摘下一片叶子,放到唇间,重新投入凄美的旋律当中。

这次,银面没有伴奏,而是静静聆听,痴迷地看着她美丽的侧脸。

漫漫长夜,就这样过去,天亮了,银面有任务在身,必须离开,临走前,他对她再做安慰叮嘱她小心,还说两日后回宫,再来找她。

昨晚,他才说过会好好保护她,其实,这样的他,根本身不由己,又谈何保护!

冷君柔半声不吭,默默目送着他离开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在自己视线慢慢变小,变模糊,直至消失。然后,她也离开湖边。

回去住处后,她还是不敢上床,继续窝在窗口边的大椅内,就那样蜷缩着身体,脑海一片空白,不作任何思想。

后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疲惫的眼皮终于阖上,缓缓进入梦乡。

好几次,她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宫女在呼唤,问她要不要先吃饭,可她都摇头拒绝了,因此,这一觉,直到夜雾降临还没醒来。

整个房间,安宁静谧,台上的烛火是宫女半个时辰前点着的,柔和的火光中,不但有熟睡的冷君柔,还忽然多出一个人影。

他蹲在椅前,眼睛的高度恰好和冷君柔的脸庞齐平,此刻神情毫不隐瞒,对她发出充满爱意的注视,若不是担心惊醒她,他还想伸手去抚平她紧蹙的娥眉,抚摸她苍白憔悴的容颜,甚至......抚平她心里的痛。

刚才偷潜进来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宫女谈及,说她已经两天没吃饭,宫女们还在纳闷这是因何缘故。

其实,个中原因,自己清楚得很,害她成这样的,是自己!

她是个刚烈而痴情的女子,遭受这样的变故,对她来说必是极大的伤害,然而,自己不后悔,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有理由和她在一起,才能时刻见到她,而且,保护好她。

睡梦中的冷君柔,感觉有个人用无比深情怜爱的目光盯着自己,用无比温暖柔和的大手抚摸自己的脸庞,要是以往,她必定沦陷其中,尽情贪恋这日夜期盼的美好,然而,这次她只想立刻醒来,因为,自己已没资格再去享受这样的爱。

只不过,当她真的从梦中醒来,看到不知几时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时,整个人宛如被雷电击中,重重震住。

男人深邃的黑眸,并无任何惊慌错乱,早在他方才决定轻抚她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准备等她随时醒来。

他果然睡得极不安稳,自己才刚触碰到不久,她就醒来了。

想罢,他心中怜爱更甚,略带责备的话语,开始自他唇间溢出。“为什么不吃饭?就算心情再糟,你也得先吃好饭,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对我做出报复?”

他....他在说什么?哼,他也知道,他该死,该遭到报复?冷君柔已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同时,怒从心起。

男人忽然探手进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打开后,一堆红彤彤的果子映入眼帘。

是....樱桃!艳红鲜美,娇艳欲滴,玲珑剔透,让人只需一看便直流口水。

“已经洗过了,来,先吃一个。”他拿起一颗,亲自喂到她的嘴边。

冷君柔自然是想也不想便推开,樱桃于是马上自他手里滑掉,滚了好几十个圈,停在前方的桌脚。

他收回视线,看向她,眸色深沉,异常复杂,且不再做声,其余的樱桃仍握在他的手中。

冷君柔则面若寒霜,从椅上起来,走向床铺,这是她这两天来,头一次靠近大床。

“你到底怎样才肯吃饭?事情都发生了,你即便绝食也于事无补。”他也跟过来,低沉的嗓音充满懊恼,鹰形面具旁的眸瞳,更是一片无奈沮丧之色。

忽然,冷君柔回头,冷冷的眸子,直视着他,好一会,问,“是否我要你做什么都肯?那好,立刻给我杀了夏纪芙!不是说喜欢我,爱我吗?给我除掉夏纪芙,这样我就相信你的爱!”

出乎意料的要求,让男人黑瞳一瞪,伟岸的身躯,也僵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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