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淡漠的紫色
上官素若略微挪动着头,扑在古煊的大腿上,继续惨切痛哭,待她停止哭泣后,愤恨道,“臣妾恳请皇上彻查此事,找出杀害皇儿的凶手,让她们血债血偿!”
古煊在她发上轻轻一抚,沉吟片刻后,将她放回床上,魁伟的身躯站了起来,再次看向冷君柔。
对着他那凌厉深邃的黑眸,冷君柔条件发射地低垂下脸,咬了咬嘴唇。
“你,跟朕出来!”一声沉怒凛冽的命令,古煊人已走了出去。
紧咬的贝齿,不觉更加深陷在娇嫩的唇瓣里,冷君柔神思混乱,便也迈步跟上。
殿里的人均低垂着头,一副战战兢兢状,谢心怡倒是很淡定,静静望着古煊出来,看到冷君柔时,眼神陡然一沉。
古煊在殿中央的大椅坐下,依然面无表情,对着面前众人扫视一番,随即命令上官素若的贴身宫女,“给朕把整件事的经过说一遍。”
宫女稍微上前几步,双膝跪在古煊跟前,神色哀痛,嘤嘤泣泣地禀告出整件事,最后还斗胆提出了请求,“娘娘万分期待和珍惜小皇子,然而就这么没了,娘娘真的很可怜,奴婢恳请皇上为娘娘做主,为小皇子做主,严加整治居心叵测之人,还娘娘一个公道!”
古煊俊颜深沉依旧,先是扬手令退宫女,继而召唤谢心怡,沉怒的嗓音,格外森冷,“德妃!”
谢心怡不慌不忙,淡定从容地为自己辩解,“是的,淑妃有孕在身,臣妾不该做出那样的举动,但淑妃的行为实在令人气愤,淑妃根本不把君柔当人看待,臣妾之所以答允借君柔给她,是看在皇上的份上,看在皇嗣的份上,而她呢?持着皇上对她的宠爱,肆无忌惮,凶残野蛮,不单止要君柔跪着服侍她喂食,还对君柔喷茶淋饭,就算是狗,也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谢心怡说着,神色逐渐转为哀痛和悲愤,“君柔是臣妾带进宫的人,臣妾自问从没亏待过她,淑妃却对她如此践踏!臣妾很是心痛,当时只想拉君柔走,再也不让淑妃这般虐待,淑妃不罢休,硬是拽住君柔。臣妾更加怒火攻心,什么怀孕之事都不再记得,只知道一定要带君柔逃离这个非人的地方!后来,臣妾因为力度比不上淑妃,被迫放手,臣妾也料不到会发生后面这个意外!”
“胡说!”猛然,一声充满愤怒的吼叫打断谢心怡的话,只见上官素若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她脸色发青,对着古煊楚楚可怜地痛诉出来,“皇上请别听她胡说,她们主仆两人分明是早已策划好的,目的是要臣妾流产,所以,请皇上立刻处死她们!”
“不,绝对不是这么一回事!”谢心怡也拔高了嗓音,“这事根本就是一个意外,若真要追究,也是淑妃你咎由自取!你虐待君柔,老天爷看到了,要惩罚你,你肚里的胎儿根本就是你自己害死的!”
“你……你……”霎时,上官素若更加恼羞成怒,被气得说不出话,加上本身的伤痛,几乎又要晕厥过去。
冷君柔一直低垂着头,内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良心起了一丝不安,尽管谢心怡说得很有道理,但假如自己当时能够妥善处理,能及时阻止她们,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
“你们全都退到殿外候命!”猛然,古煊再次做声,是遣退众人的命令。
随着宫奴们一个个地离开,偌大的殿堂渐渐安静下来,空气里被浓浓的怒火所充斥。
接着,古煊继续开口,叫的是冷君柔,“你,给朕过来!”
他嗓子仍旧冷若冰封,一字一字地说。
对着他那冷酷阴霾的面容,冷君柔感到莫名的心慌,却也动脚,一步步地朝他靠近,就在距离他只有几步之远时,忽见他手臂一挥,不由分说地把她抓住,毫无预警地,撕开她的上衣,粉红色的肚兜,还有胸前的一片雪白,顿时裸露在空气中,当然,还包括那只蓝色的香囊。
阴鸷的眸瞳陡然一缩,他修长的手指从她雪白的肌肤诡异地划过,指腹上的粗茧,摩擦着她的娇嫩,最后,才抓住香囊,用力一扯。
突如其来的痛,让震惊于他方才行为中的冷君柔回神,发现原本戴在她身上的香囊,已经被他握在掌中。然后听到他朝外喊了一句,“柳太医,给朕进来!”
心存纳闷,冷君柔先是拉起被撕扯开的衣裳,盖住自己胸前的春光,此时,柳太医也进来了。
“给朕仔细检查一下这个香囊,看有否藏着导致流产的药物!”古煊边说,边把香囊递给柳太医。
柳太医面色微微一怔,便也赶忙接过,举着香囊仔细观察,还不时地移到鼻子下方嗅,最后,确切禀告出来,“回皇上,这香料的确是堕胎之物,孕者若常闻到这种香料,会导致胎儿不稳,最终……从体内流出!”
032 打入天牢
古煊深眸更加阴鸷,泛着幽冷的寒光,视线回到冷君柔身上,沉着声质问,“朕记得,你曾说过这平安符是德妃为你求来的!”
冷君柔尚未回应,上官素若已经冲了过来,“原来真的是你们,你们果然心肠歹毒,先是给本宫长时间吸入这种香料,导致本宫胎儿不稳,然后故意让本宫跌跤,正好造成流产。皇上,这下证据确凿,臣妾恳请您立即治她们的罪,要她们杀人填命,而且,还要诛九族!”
“淑妃,你别含血喷人!”谢心怡也走近来,自行善辩道,“不错,这道平安符是臣妾求给君柔的,臣妾上次来见君柔,得知她在这儿日子并不好过,于是托娘亲为她求了一道平安符,希望她能安然无恙。至于平安符上因何涂有致使流产的香料,臣妾毫无所知!”
“不是你?那就是她了!”出乎意料地,上官素若把矛头转向冷君柔。
谢心怡的视线也转回到冷君柔那,一副困惑不解的样子,“君柔,快告诉我怎么回事,我记得当时给你平安符的时候,并没有这个味道,这是谁弄上去的?你吗?又或者,是别人陷害你?告诉我,我一定还你清白!”
其实,自从太医说出香料有毒之后,冷君柔便陷入了震惊当中,思绪回到当时谢心怡把平安符交给自己的情景,如今,又听谢心怡这般否认,她更是震撼万般。为什么?谢心怡为什么要这样说话?她记得,当时问过因何有股香味,谢心怡还说是庙里的桂花。而自己,也就那样轻易相信了谢心怡的话,结果……害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满腹的悲痛与哀伤,她抬眸看向谢心怡,见到的是谢心怡闪烁不断、难以捉摸的眼神。
上官素若则逮住时机,再度开口,说得义愤填膺,“这贱奴不说话,根本就是默认了!不过,她只是个奴才,断然没胆做出这种罪该万死之事,一定是受人指使和唆摆,罪魁祸首实则是德妃!皇上,请把她们两个都抓起来,严加查办!”原来,这才是她的真正用意,她终究不会放过谢心怡。
谢心怡听罢,立马反驳,柔柔的嗓音尽显委屈,“君柔没说话,并不代表她做过,而且,就算她做过,也跟本宫无关!皇上,冤枉啊!”
霎时,冷君柔更觉心寒,清眸继续牢牢盯着谢心怡,发出了难以置信。
其实,古煊一直都在暗暗留意着她,他在等着她的解释,等着她的自辩,然而,她没有!哼,她对谢心怡还真够忠心!谢心怡对她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她和谢心怡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为了谢心怡,她愿意罔顾性命安危,那她是否知道,谋杀皇嗣的罪名有多严重?严重到连他也无法救她!
心头怒火迅速窜起,他不再犹豫,指着她冷声做出了宣布,“来人,给朕将她关押到宗信府,听候处置!”
不容否决的一句话,像是一座大山当头压了过来,冷君柔美目大瞪,直望古煊,可惜,回应她的依然是那张冷若冰雪的酷容。
于是,她又看回谢心怡,见到谢心怡在向古煊求情,求情不果后,目光重新回到她的身上,嘴唇请颤,眸光晃动,似在乞求她别出声。
这时,侍卫来了,他们面无表情,押起她便往殿外走。
没有挣扎,没有求救,冷君柔就那样静静任由侍卫带着走出大殿,离开惜若宫,最后,进入一间昏暗阴冷的牢房。
沉重的铁门声响过之后,周围恢复寂静,空气里流窜着一股发霉潮湿的味道。
冷君柔抱着身体,缩在角落那,脑海仍深陷在今天发生的事情上。人之初,性本善,娘亲自幼教导自己,务必要将善良的本性延续下去,只有善良,才能令别人快乐,同时也给自己带来快乐。
一直以来,别说人,就算是动物,自己也不忍心伤害,宁愿驱赶它们,也不愿结果它们的性命。但今天,自己杀害了一条人命!
娘亲说过,孩子是上天对每个女人的恩赐,是每个女人最大的梦想,也是她们一生中最大的回报。更何况是,这个孩子是帝王之家的皇嗣!
淑妃的痛,自己理解;淑妃的恨,自己愿意承受,故刚才一直都没出声辩护。再加上,自己百口莫辩,唯一能够证明自己清白的人——谢心怡,已将罪名推得一干二净!
相处一年多,谢心怡给自己的印象是平易近人、娇弱聪慧和多愁善感,然而谁又料到,在那慈善柔弱的表层底下,是怎样一颗蛇蝎之心。
后位,真的那么重要?为了扫除障碍,不惜痛杀无辜,甚至乎……利用身边的人?又或者,善良可怜只是伪装,谢心怡根本就是一个心狠手辣、为求目的而不择手段之人?
整个下午,冷君柔就这样卷缩在角落里,被困惑、悲伤、内疚等轮流折磨,到了抬起头时,是谢心怡的出现。
四目相对,彼此都没有眨眼,眸中发出的不同光芒,在默默交错。
“对不起,君柔!”谢心怡首先开口,满面愧疚。
没了以往的动容,冷君柔一脸淡漠,继续定定望着她。
谢心怡身体稍微靠前,伸手穿过铁柱间的空隙,深切呐喊,“君柔,过来一下好吗?求你,求求你!”
又是一个淡淡的瞥视,冷君柔终还是站起身,缓步走近铁柱,距离谢心怡还有一丈之远,便被谢心怡抓住。
没有抗拒,冷君柔忽然问出,嗓音毫无波澜,“香囊里的药粉,是你的弄的吗?”
谢心怡的手,明显抖了一下,稍后,点了点头。
尽管已经猜到结果,可如今听谢心怡亲口承认,冷君柔依然感到无比的伤痛,绝美的容颜,露出了一抹悲哀和苍凉。
“或许你会觉得我残忍,但我没得选择!我的处境,你应该明白。三年前,皇上无缘无故取消我的资格,三年后,我终得偿所愿,成为四妃之一,然而那比上次还令人不堪,整个后宫都知道,我德妃只是一个头衔,实际上是个弃妇,我在宫中的地位,比任何嫔妃都不如!”谢心怡开始为自己辩护,神态和语气都相当哀痛与悲愤,那双美丽的大眼睛还隐隐泛着泪光,“淑妃势力本来就大,她有喜了,将来成为皇后是理所当然,你也看到她有多嚣张,等她成了真正的后宫之首,她会更加变本加厉,届时,我会更惨!”
“所以,你就发起歹念,弄掉她的孩子?”冷君柔也忍不住提高声音,无法认可和原谅谢心怡的行为。
“只有这样,我才还能斗下去。”
“那你因何蒙着我?你为我求平安符,我还以为那是出自你的真心,熟料你是借此弄掉淑妃的胎儿!”冷君柔既痛心,又悲愤,“当初我答应帮你的时候,就曾声明过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而你,也保证了。可实际上呢?你利用我去害死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不错,正因为如此,我才没事先对你坦白,你生性或许冷淡,但你绝对是善良的,假如你提前知道,计划肯定不会成功!”
“可现在呢?‘善良’的我,狠心扼杀了一个无辜的生命!我比你更不喜欢淑妃,这些日子我受的苦难以想象,种种情景不堪回首,但我依然没有想过去害她的孩子,她再坏,腹中的胎儿也是无辜的!它才两个多月,还来不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就那样化成血水,是我,剥夺了他来临人间的机会!”冷君柔说罢,已经热泪盈眶。
谢心怡却不以为然,继续自辩,“那也是淑妃咎由自取!她若非太过嚣张,把你要过去虐待,那她根本没机会被陷害。确切来说,她的孩子是她自己害死的!太后姨娘跟我说过,凡投胎帝王家的孩子,能安然诞下且长大成人的才是真正的皇裔;反之胎死腹中或年少夭折的,皆因前世十恶不赦。淑妃肚里这块肉,是恶人投胎,注定流掉。所以,不关我们的事,君柔,我们没有错!”
这,这……是什么歪理!冷君柔唇角扯出一抹悲哀的笑,她吸了吸鼻子,停止眼泪后,面容恢复了清冷,淡然问道,“那你现在过来,是想怎样?”
谢心怡微微一愣,便也缓缓道出,“皇上虽然把你打入天牢,但我知道淑妃不会就此罢休,她定会跟皇上说我才是主谋!”
“所以,你想我包揽罪名,承认一切都是我自己策划,与你无关?”冷君柔接着说,忽然之间,她感觉有股寒气自脚底迅速升起,贯穿了她的全身,那么的冷,寒彻骨髓。
谢心怡还是先沉吟片刻,最后,点头!
033 严刑逼供
身体微微地抖动,冷君柔沉默下来。其实,早在谢心怡在古煊面前撇干净罪名的时候,她就已经料到这样的结果。
仿佛知道冷君柔在想什么,谢心怡急声解释,“刚才在皇上面前之所以那样说,是不想我们都被抓起来,假如我也被抓,那就没人救我们!像现在,倘若我承认了,你还是有罪,与其两个人有罪,倒不如一个人承担,让另一个人想办法营救!”
营救?如何营救?杀害皇嗣,死路一条,她救得了自己吗?冷君柔眼中浮上一抹悲凉之色。
“君柔,你放心,我绝不让你出事,我和姨娘讲过了,她正想办法救你,我们定会把你救出去的!”谢心怡把她的手握得更紧,说得神态恳切,誓言旦旦。
会吗?会这样吗?冷君柔发现,对谢心怡,自己再也找不到以往的感觉。
谢心怡暗暗留意,一丝异样的精芒在眼里飞速闪过,冷不防地,她双膝跪地,“君柔,你也看到,我忍辱负重,甘愿受冷落和屈辱,只为皇上能看我一眼,能够苦尽甘来,所以,我真的不能就此放弃。而且,在这后宫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倘若今天换成我怀孕,淑妃同样会加害于我,你明不明白!”
把手从她掌中抽出,冷君柔语气相当冷淡,连称呼也省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谢心怡先是一愣,随即呐喊,“别,让我们把话说完,我本不能来看你,多亏太后姨娘,皇上才准许我过来,所以,请你和我把话说清楚!”
把话说清楚?一切不都明明白白的吗?她想要的,不就是自己答应扛下罪名!冷君柔不再吭声,拖着愈加沉重的脚步走向简陋破旧的木板床。
谢心怡继续喊了几下,神色复杂地凝望着冷君柔的背影,稍后,用体贴的语气道,“那你好好保重,我会再去恳求太后姨娘,看明天能否再来。我也会买通侍卫,让他们好生待你!”
说完,她停留了一阵,看着冷君柔在床躺下,一直不予回应,于是心事重重地离去。
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失,躺在床上的冷君柔这才睁开眼睛,环视着整个牢房,清眸一片迷离和呆然。
谢心怡这步棋,布局得非常完美,淑妃的流产不管是因药物所致,亦是因跌跤所致,自己都脱不了干系。
难道就这样随着谢心怡的计划走?她真的会救自己吗?或者,那又是另一个局?她先是摆出一副可怜伟大的模样,不惜放下身段恳求自己,一旦成功便反面不认人,任由自己被处死?
不,不能这样!娘亲背负着无尽的沉痛和悲伤而生下自己,含辛茹苦将自己养大成人,除了娘亲,没人可以要自己的命,就连自己也没资格。
然而,自己已被牵扯进来,即便再不愿意,也没得选择!假如按谢心怡的计划走,是自己一个人有罪,要是把谢心怡供出来,自己依然逃脱不掉,淑妃必定不会放过自己。
所以……
“娘,我该怎么办?请您教教柔儿,柔儿应该怎么做才好?娘……”望着灰粉脱落、蜘蛛网错综交错的天花板,冷君柔混乱繁杂的心顿时更加不知所措,很想见到娘亲,想得到娘亲的指导!
于是乎,她闭上眼,开始默默祈祷,乞求娘亲能够进入她的梦。或许是身体太过疲惫吧,不用多久她真的睡了过去,还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
她在吆喝声中醒来,睁着懵懂睡眼,惊见上官素若突然出现,还带着身高体大、凶神恶煞的李嬷嬷、季嬷嬷!
混沌的脑子迅速转为精明,她准备起身,却见两位嬷嬷靠近过来,一人拽住她的一只手臂,将她拖到地上,啪啪几声巨响,脸上即时传来火辣辣的剧痛。
上官素若也缓缓走近来,由宫女们搀扶着,走得很是小心翼翼,可见身体仍很虚弱,但她却跑来了!满眼的愤恨,她先是居高临下地瞪了冷君柔一眼,咬牙切齿地问,“说,是不是德妃指使你陷害本宫?”
唇角噙着血丝,冷君柔沉吟着,没有作答。
“只要你肯供出主谋,本宫便放了你,否则……”上官素若稍顿,一字一句地警告出来,“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
“淑妃娘娘刚小产,身体需要修养,请淑妃娘娘回去吧,这儿湿气中重,不适合久待。”冷君柔开口,却不是她要的答案!
上官素若见状,怒火更旺,朝冷君柔逼近一步,“不肯说是吗?看来,本宫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听话的。来人!”
待她后退,李嬷嬷和季嬷嬷则再次靠近冷君柔,手里分别多出了一根短鞭,电光火石之间,鞭子已经抽打在冷君柔的身上。
锥心之痛,令冷君柔迅速弹跳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