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那只狐狸
“好险……”聂双松了口气,笑道,“万绮门开山的时候,我见过工匠碎石。先以烈火焚烧,再浇上冷水,岩石就会变得松脆。没想到,今日还能这样……”她拿出另一根针来,“这冰火渎魂针倒是挺厉害的嘛。”
桓泽听罢,不禁也笑了出来。他靠上岩壁,长长地吁了口气,“还真是歪打正着。那鬼面正是夜蛭的本体,换了别处,那针也没有用处。”
聂双又看了一眼那碎裂的鬼面,竟有些后怕。她定了定神,将自己的那被压弯的长棍拔了出来,道:“夜蛭既然死了,这钢岩也一定失了威力,我试试砸开!”
“嗯,我来。”桓泽从她手中拿过棍子,狠狠砸向了岩壁。
但听一声闷响,岩壁崩碎,裂缝之中,透进了一道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呃,我对不起大家啊。三八的时候单位组织了两次活动,累着了……然后还卡文了……咳咳,破坏了日更,真是太让人桑心了……嘤嘤嘤~~~
我会继续努力的!!!一定争取保持一开始良好的态势!!!
看完本章,一定有读者想要问我:哇,这一对看来成了啊。那师父和师伯怎么办呢?
我必须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一定要对我的反派有信心啊!!!只撮合一对的反派不是好反派啊!!!
[夜蛭:放过我吧!!!不带这么欺负反派的!!!T皿T]
[冰火渎魂针:呸!跟我们比你算幸运的了有木有!!!]
[赤龙筋:LS+1!]
[和乐香:+2!]
[夺魄丹:+10086!!!]
[那只:……]
[狐狸:……]
☆、二十五
岩石碎开,笼罩两人的,是炎夏灼热的日光。那闷热的空气,如今呼吸起来竟是如此清新甘甜。桓泽将破口凿大一些,让聂双先到了外头,而后将那些孩童一一递出,自己方才出来。置身在外的那一刻,他终于脱了力,坐倒在了地上。
阳光之下,聂双才看清,他的伤势不轻,原本只浸透肩膀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半身衣衫。因为失血,他的脸色苍白。额角的汗珠顺着他清俊的脸颊滑下,滴落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上。聂双上前,抬手用衣袖替他拭去脸上的汗水,关切问道:“还好吧?”
桓泽抬眸看了看她,浅笑着点了点头。聂双见他不言语,便知道他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她满心担忧,正想帮他调息,却听呼唤声远远传来,正是云碧和青琅一行。他们本来被魔障困了法力,见桓泽和聂双被困石中,虽有相救之心,却无能为力,只好四下寻找入内的通道。后来,也不知为何,魔障解开。众人又听得轰鸣哀嚎,循声赶来,便看到了脱困的二人。
云碧和青琅飞奔上来,一把拉住了聂双,哭得说不出话来。千影阁的众弟子随后跟了上来,看到桓泽的伤势,众人忙上前来,嘘寒问暖。
这时,身后的岩山又发出了数声怪响。那些松脆的岩石纷纷碎裂开来,化作了沙砾覆盖而下。众人忙扶着聂双和桓泽,抱起那些孩童,躲避了开来。烟尘席卷,遮天蔽日。平地之上,赫然多了一座沙丘。
众人见状,皆知那妖魔已死,不由得都笑了起来。他们初初下山,从未遇见真正的敌手,如今能挫败这样厉害的妖魔,岂有不高兴的道理。何况,还救下了这么多孩童,实在是令人振奋。
而此刻,经历了如此恐怖之事的孩童们,早已疲惫不堪,好几个都昏睡了过去。众人正想着要将孩童们送回家,就见一大群村民拿着农具赶来,正是这些孩子的父母。孩童们见了自己的父母,无不欢喜。村民们见孩子无恙,又看到那平地而起的沙丘和一身狼狈的众人,已猜出了一二。等众人自报了家门,村民们皆伏地跪拜,千恩万谢。众人将村民扶起,少不得说几句客套话。村民感激不尽,又请众人去村中歇息。众人早已劳累,又兼盛情难却,便欣然应允。
待到村中,村民便将那妖怪掳劫孩童,九嶽仙人仗义相救的事添油加醋地告知了所有人。一时间,群情沸腾,无人不感激拜服。村民们倾尽全力,备下美酒佳肴,热情款待众人。九嶽仙盟的弟子都讲究清心静修,哪里见过这般场面,自然新鲜好奇。加之都是年轻人,片刻之后,便放开了怀,纵情欢闹起来。
桓泽因伤势之故,一到村中便径直去休息了。聂双满心担忧,便也早早离席。想起他尚未饮食,她问村人要了清粥小菜,又取了万绮门特制的伤药,去了他的房间。
她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就听桓泽的声音响起,应她道:“门没锁,进来吧。”
他还没睡……聂双心中微微一喜,推门走了进去。
桓泽坐在床上,正上伤药。见她进来,一时有些尴尬。他披上外衣,起身道:“师姐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是师兄……”
“师兄?呵呵,你的那几个师兄现在都喝得东倒西歪的……”聂双关上房门,将食物放在了桌上,走到了他身旁。她扬眉,冲他笑道,“怎么,我不能来么?”
桓泽笑道:“我只是没想到,原来师姐这么关心我。”
“还好吧。”聂双看了看他的气色,心内稍安,又问道,“不是在上药么?我帮你。”
桓泽看着她,稍稍犹豫。
聂双见他如此,凑上前去,笑得妩媚,“怎么,害羞了?我又不是没看过……”
桓泽听到这句话,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失笑道:“就没句正经的。”他说着,重又在床上坐下,褪下了外衣,道,“有劳师姐了。”
聂双笑着摸了摸额头,在他身后坐下。她取出伤药,在指上蘸了一些,正要涂抹时,却生了一丝惊讶。果然如他所说,他体内的魔种,加快了伤势的痊愈。那道伤口早已收敛,也不再流血了。她带着笑容,轻轻将伤药抹上去,道:“疼就说。”
桓泽点了点头,算作应答。聂双的手指轻柔,如羽毛抚过。伤药带出丝丝凉意,将痛楚缓解。她离得那样近,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肌肤,引得他心头微颤。他迟疑片刻,开口问道:“师姐,你先前说的话,是认真的么?”
“哪句话?”聂双涂抹完毕,收起了伤药,取了一旁的绷带,替他包扎。
桓泽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你有我就够了……这句,是认真的么?”
聂双的动作不自然地停了下来。心上的悸动,无法自抑。这句话,虽是真心实意,但被这样认真地问起,却让她有些羞怯。
见她迟迟不答,桓泽转过身来,握住了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又问了一次:“是认真的么?”
聂双只觉一股热流涌上了脸颊,让她无法直视他的眼睛。她将心头的颤动按下,轻声问他:“你呢?夜蛭说的话,是真的么?”
桓泽叹口气,垂眸道:“我连命都不要了,你还这样问我。是要多伤人?”
“你不是也在问我么?”聂双轻轻拿开他的手,皱起了眉头,“你心里还是觉得我轻浮水性,所以才问的,对不对?”
桓泽伸手掩了她的口,沉声道:“是我错,我不该那样说你。你要是生我的气,我认了。但不准再提起那四个字……”
笑意,不由自主。聂双轻轻拿开他的手,道:“我的确生你的气……你说我伤人,可你不也一样。你知道么,那天你砸的那杯茶不是给千峰师伯的……”
桓泽有些疑惑,“不是?”
“嗯。”聂双不自觉地湿了眼眶,笑道,“我是准备给你的,好让你说出心里话呀。”
桓泽微微一怔,笑了出来。他握起她的手,抱怨道:“谁让你用那些不入流的东西的。好好问我,我就说了啊……”
“那我现在好好问你,你怎么不答?”聂双问道。
桓泽笑着,将她拉近一些,道:“好。这一次,我们都好好答。不过,是我先问的,你先答我。”
聂双的眸中水色粼粼,竟说不出自己那一刻的心情。明明高兴,可偏偏又忍不住眼泪。她深深吸了口气,颤着声音道:“有你就够了……除你之外,我谁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