暌违(重续) 第2章

作者:兜兜麽 标签: 古代言情

  衡逸不信,抬头,更凑近些,下巴磕在青青右胸上,压着初蕊含羞的乳,教她没来由地紧张起来,仿佛全身血液都涌向衡逸靠着的一处,那细微的触感,像无根的丝,将她的心悬得老高。

  “青青,你可别受了委屈还藏着。”

  衡逸与她一母同胞,只小她一岁半,不过十三四的小少年,身量还未长齐,但眉眼却是极俊的,只太过细致,偏女相了些。但仍是极好极好的,只需一个浅薄笑容,便晃得坤宁宫的小宫女们春心荡漾。

  青青面色微醺,伸手推他,“行了,我是好欺负的嘛。衡逸你放开些,把我衣服都弄湿了。”

  衡逸不依不饶,嬉笑着与青青在榻上推搡。青青匆忙起身,本就只穿着件内衬,虽说外头还有一件罩袍,但那也是极宽大的,怎经得起衡逸这般胡搅蛮缠,一个不慎,便被他扯开了衣襟,雪白的肌肤落在湿冷的空气中,惹得青青一阵瑟缩。

  而那襟口被衡逸一下扯落到肘弯处,金丝绣线的流云花纹才松松盖过那忽隐忽现的红点。青青隆起的右乳就如此贴合在衡逸滚烫的掌心中,随着她陡然急促的呼吸,时近时远,仿佛恶意地挠着衡逸的心,勾着,勾着,一点点把他往那凝脂似的肤上带,他喉头发紧,手臂微颤,俯了身子,堪堪便要吻上,那酥软的胸,堪堪便要往下,低头含住那俏丽乳 尖,却突然失了方寸,一股脑跌下暖榻,登时头晕眼花。

  衡逸从地上爬起,满是委屈地瞧着榻上紧紧拽着衣襟的青青,原是方才青青一把将他推开,跌在塌下,他动了动唇,想开口,却又是手足无措,只得如此暧昧地沉默地应对。

  汗涔涔的手心,指尖绷得紧紧的,青青的心还未放下,面颊仍徘徊着一团团柔柔的绯色。外头却已起了脚步声,青青望一眼仍是呆滞的衡逸,蹙眉,利落下床,整顿衣袂,唤了捧着衣物踟蹰在外的萍儿,问是如何。

  萍儿答,是季嬷嬷来寻太子殿下。

  她便一挥手,不耐道:“算了,不换了,你将他领出去,别让季嬷嬷她们进来闹。”也不看衡逸,转身进了卧房,瘫软在轻厚的被褥间。

  “青……”衡逸这一声青青还未唤出,便得了她冷然回应,也来了脾气,一蹬脚,拂袖而去。

  转了花厅,季嬷嬷带着一干人笔直站着,见他出来,便是一句呼天抢地似的嗓子,叫得他耳根发痒,“小祖宗,您可真是……可找着您了,不然,您叫老身如何向皇后娘娘交待!”

  衡逸一反常态地不令她闭嘴,头也不抬,直直蹿进雨里,后头小德子回神,连忙撑着伞追上,瞧他阴沉沉的脸色,也不敢多话,好不容易回了太子寝宫,便又是一阵忙活,直到了三更天众人才各自歇下。

  衡逸却在床上辗转,翻来覆去,脑中全是青青柔软滑腻的乳 房,还有那半遮半掩下的一粒朱色。

  睁眼,望见一方浅碧色床幔,好似青青身上那件宽大的罩袍,他便伸手将床幔挑起,仿佛拉开青青身上的衣,他瞧见窗外的鱼肚白,又正是青青莹白的肌肤,他懊恼着,应当更迅捷些,在青青还未推开他之前,迅捷些,便就触到了……

  恍然间,青青已笑着走进,在床前,扯了散了衣带,笑,浅浅的,妖娆的,她无暇的身体,画卷一般,徐徐展开。

  他亦上前,一切触手可及。

  浮华美景,已分不清是梦是醒。

  杨蕊

  【梅子酸心柳皱眉,浑如醉】

  晨起时,身下湿黏一片,衡逸褪下裤子,裸身下床。

  值夜的宫人听见响动,便都悉悉索索鱼贯而入。宫娥见了衡逸这幅模样,亦无过多惊异,大都似木头人一般,面无表情,双手捧高,头颅低垂。

  小德子上前为衡逸擦净身子,老嬷嬷便上前来伺候衡逸穿衣。

  他仍有些恍然,蒙蒙未醒的状态。系腰带时随意地一偏头,恰巧遇上一双盈盈含笑的妙目,不由得一滞,弯了嘴角与那小宫女对视。

  小宫女是生面孔,大约是才调来玉庆殿当差,方至十六七的脆生生模样,皮肤略黄,但胜在年轻,依旧嫩得仿佛可以掐出水来。

  衡逸心下微动,一扬下巴,问道:“她叫什么名?”

  小德子机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忙答道:“回殿下,是新来的宫女,名字叫杨蕊。”

  “嗯。”

  小德子听这一声轻哼,心下已有了计较,便试探道:“虽是新来的,但那丫头手脚利索,人也机灵,不如叫她来守夜?”

  衡逸不语,抖了抖衣袍便往外走。但满屋子太监宫女心中皆是敞亮,这便算是定下了。不由都望向那仍跪着的娇笑女子,有人冷笑,有人艳羡,更多的是木然,无知无觉。

  小德子也敛了容,亲自上前去,扶起杨蕊,清秀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好姐姐,奴才早说您是极有福气的,这以后,奴才还指望姐姐多多照拂。”

  杨蕊羞赧,忙摆手,“公公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过是换了个差事……”

  “这便也不必说了。”小德子打断她,又道,“今日可是太子殿下亲点姐姐值夜,这里头的意思,奴才不说姐姐也当明白,今日姐姐就先休息吧,好好准备准备。”语毕,也不理会杨蕊埋得更深的头,转而朝另几个上了年岁的老嬷嬷说:“几位嬷嬷,今天可有劳您几位了。”

  站首位的李嬷嬷只三四十年岁,点了头,道:“这个我们自然晓得,公公放心。”

  “得,那我便去伺候殿下用早膳了。”说着一甩浮沉,快步往外走去。

  下了早课,衡逸本想去碧洗阁,半道却又转了回来,换一身玄色衣衫,匆匆出宫。

  用过午膳,青青甚是惫懒,手上的《南滇行记》翻过半卷,便恹恹地没了兴致,恰巧此时臻玉到了。

  臻玉比青青大上两岁,是庶出的公主,生母乃正二品昭仪,娴静温婉,与青青极是相熟,这一日虽有桃红襦裙,荷花立领做衬,却仍掩不住凝重神色,见了青青也不似往日直接唤“青青”二字,竟是叫的“五妹妹”。

  青青不由得一怔,忙合上书,吩咐萍儿捧了点心茶果来,又亲自沏上一盏西湖龙井递到臻玉手中,才打发宫人离去,拉着臻玉坐下。

  望向臻玉微蹙的眉间,思量一番,才开口问道:“姐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臻玉将青瓷荷花纹茶盏置于一旁,长叹,半晌方苦笑道:“青青,我怕是要嫁去北边了。”

  青青疑惑:“怎么说?以往不都挑的世族女儿么,怎么这回……我可不信。”

  臻玉垂着眼,不看她:“昨晚上母亲如是说,鞑靼王阿鲁台指明了要位真公主,父皇也允了,交托皇后娘娘在已及笄的公主中选一位,这不,恰巧就选中我了。”

  稍顿,又道:“五妹妹自是不必为这样的事情担忧,即便是没有我在前头,和亲之事也落不到妹妹头上,妹妹将来的夫婿,自是要经过父皇和皇后娘娘千挑万选了的。”

  青青听出她心中怨愤,也不反驳,只默默看着臻玉落在案几上的圆润泪珠,由得她伤心。

  午后寂寥,生出薄薄凄凉。

  臻玉拭泪,“我这都是怎么了,青青,你别往心里去。我……我就是舍不得你,舍不得母亲。”

  青青握她的手,低声道:“臻玉,我都明白。”

  “青青……青青我怕,我……”

  青青只觉平淡,其实这也没甚了了,自古和亲本就是皇家女儿分内的事情,好比渔夫打渔,猎户捕兽,贡生读书,皇帝早朝,是命,是该,是撕不烂装不破的网。

  待臻玉平静些,青青问:“何时出发?”

  臻玉从絮叨叨的悲伤里抬起头,想了想,答道:“也就是月内的事情了,具体时候还未定,总还要准备准备。”

  青青沉吟:“嗯,到时我送你出城罢。”

  臻玉看着她,欲言又止。

  青青了然,宽和地笑道:“你放心,你我姐妹,我会在宫里代你在昭仪娘娘跟前尽孝。”

  臻玉眼眶一热,又是一连串眼泪。

  青青的茶凉了,支使萍儿再换一盏,面上尽是倦意。萍儿便上来问:“殿下今日可还歇午觉么?”

  臻玉适才起身,向青青告了罪,青青回说:“今天本也没什么睡意,恰好姐姐来了,才陪我说了会子话。”

  青青将臻玉送到门口,正是寅时上下,清亮日光落在臻玉飘摇的裙角上,跳脱出别样萧索。青青望着她渐行渐远的影,没由头地想起那一句“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心头倏然一紧,恍然觉察,臻玉走后,下一个,便该轮到她了。

  是否那时,也只能无奈起用“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应时应景。

  掌灯时分,青青跟着南珍嬷嬷学做女红,穿针走线,耗得眼睛发花,才绣出一朵红色扶桑花,青青自己的评价是,“虽不是栩栩如生,倒也拿捏住了精髓,不失为一幅佳作。”

  南珍嬷嬷瞧了瞧青青手上那一方小小巾帕上的小小扶桑花,再瞧她神采飞扬的眼角,也只能无奈笑道:“你呀,这自夸的本事倒是第一流的。”

  青青得意:“嬷嬷过誉了,小女子仍需努力。”

  南珍嬷嬷失笑,接过青青的绣作,再又补上几针。恰时萍儿挑了帘子进来,蹲身行礼,“公主,玉庆殿小德子求见。”

  青青皱眉,本想说不见,却脱不了口,只得叫萍儿将他领进花厅。

  起身,不由得向南珍嬷嬷抱怨,“也不知衡逸又闹什么,连着好几天了,还让不让人休息。”

  南珍嬷嬷沉下脸来,郑重道:“您切不可忘了,那是咱大政朝的太子,是未来的皇上,即便是亲姐弟,也得有尊卑之分。”

  青青往花厅里走,背对着南珍嬷嬷,点头道:“这些事情,我自是晓得的。”

  小德子哈腰行礼,谄媚地笑道:“公主万安,奴才就是替太子殿下代个话,问下个月盂兰节,公主可愿与太子一同出宫瞧瞧。”

  青青心底是盼着玩的,但不过面上仍是冷冷淡淡的,只说:“到时再看。”便又回了内堂,留下小德子对着萍儿讪笑。

  “得,萍儿姐姐,奴才也走了,您好生歇着。”

  萍儿沉静,点头道:“奴婢送公公。”

  南珍嬷嬷已将床铺好,正见青青进来,便问:“可是太子又央您去哪玩呢?”

  青青笑,攀上南珍嬷嬷臂弯,“可不是,央我盂兰节上宫外玩去。”

  南珍嬷嬷瞧她一脸坏笑,扬眉问道:“哦?你可是答应了?”

  “嬷嬷想去么?”

  南珍嬷嬷摇头:“大抵,世上每一处都是相似的,每一天都是相同的,没什么想去不想去。”

  青青也不在意,退到梳妆台前坐下,“臻玉出嫁的日子大约也就是盂兰节前后,到时找机会溜出去就是了,何必还要跟着衡逸去。”

  “是了,伤心也是过,无心也是过,何苦白白伤神。”南珍嬷嬷散了青青的发髻,柔柔抚着墨色长发,叹息,“嬷嬷只希望你,一世平安。”

  青青看着铜镜中,南珍嬷嬷温婉秀丽的面庞,唇角浅笑,“平安,这宫里最难求的,也莫过于平安二字。”

  无奈她是青青,子桑青青。

  衡逸

  【章台柳,丝儿翠,百花魁】

  衡逸说:“你自个把衣服脱了。”

  杨蕊背光站着,柔柔点头,娇不胜羞。

  一盏孤灯,悄悄将光亮晕开来,染出满室嫣然。

  一双细长好手,脱了鞋,解了衣结,又缓缓扯松了腰带,碧纱襦群便如此落在褐色地毯上,本该是一瞬结局的事件,站在衡逸这方,远远看去,仿佛经历了潮起潮落的反复——碧色的纱,昏黄的光,若隐若现的胸乳,结实匀称的腿,再待她褪去了肚兜亵裤,他便沉醉在如此媚惑撩人的光景里,恍然上前,却略过了她朦胧的眼与紧咬的唇。

  他伸出手指,顺着她乳房的线条与呼吸间的起伏轮廓,按图索骥,一路往下,徘徊在淡棕色的乳 尖上,一圈一圈,眼睁睁看着那小东西随着他的触摸,骤然紧缩,俏丽坚 挺。他低头含住,舌尖挑 逗。杨蕊止不住绵软呻吟,传入他耳中,如心魔作祟,他眯起眼,狠狠咬住,又得杨蕊一声惊叫,他身子一震,另一手握住她左乳,揉捏挑动,仿佛要将那一团绵软捏碎在掌心。

  杨蕊忍不住推他,口中软软唤道:“殿下,殿下您轻些,求您了,奴婢受不住。”

  衡逸这才抬头,左手却绕到杨蕊身后,抓住她右臀狠狠往前一送,女人光裸的身体便紧紧贴过来,那玲珑的肚脐,平滑的小腹,恰恰依着他最紧绷一处,顿时血液翻腾,欲望灼烧。

  衡逸瞧见她眼角未落的泪,低垂的眼睑,畏畏缩缩着不敢往他身上看,便好奇道:“你哭什么?我弄疼你了?”

  杨蕊偷偷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微微颔首,“嗯。”

  “伤了哪了,指给我瞧瞧。”说着,便又使劲将她的臀往里压。

  杨蕊牵起衡逸的手,盖在被他咬过的乳 尖上,男人掌心炽热的温度灼着她的脸,烧出一片诱人的桃色,她嗫嚅着,踮起脚尖凑道他耳边,吐气如兰,“这疼,疼得要命。”

  衡逸一声轻笑,分不出悲喜。手中动作未停,侧身一步,大力将她推到床上,手扶着她圆润双膝,将她的腿强行掰开,敞露一丛浓密的黑色,衡逸伸手碰了碰,继而将女人的腿撑开,撑开到极限。

  他将身子挤进去,找到自己的位置,狠狠地冲进去,狠狠地,如同遇见不共戴天的仇人,要用利刃,活生生将她劈开,那流出的鲜血是对复仇的祭奠,他体验着手刃血仇的快感,死亡,杀戮,鲜血,欲望,一路淋漓酣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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