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女人
要罚银钱她倒还有得是,得自刘大家的银子还没有使完呢,还有古安平给她的银子;只是她并不想用那些银钱喂花宫女:虽然她的用意是为了找出算计了黄宫女之人,但不能否认花宫女同样是喂不饱的豺狼。
刘珍听到了红鸾的痛呼,看到她手指上殷红的血珠后,愣了好一阵子才开始绣她的手帕;只是她明显神思不属,眉头也一直没有展开。
她摸了摸自己胸前的衣襟,那里面有五两银子的银票,是刘秀的;她代刘秀交给晴儿时私下藏起来的,只是五两银子能顶多长时间,再说她还想要用这五两银子做其它的事情呢。
刘秀死了,柔贵妃不会不闻不问的。
她拿眼扫向红鸾,又回到自己的绣帕上,想到晴儿眼角抽了抽,手中的针便用力过猛扎到她的中指上;她只是把手指放到嘴中吮了吮,哼也没有哼一声继续绣帕子。
下午再到御花园里搬花盆时,红鸾明显比大妞有精神多,体力也强不少。
大妞在累得摊坐在地上:“你今天晚上有没有力气赶绣活儿?”她的声音很轻。
红鸾想也不想:“总是要赶一赶的,不过也不用赶到像今天中午扎到手指。”
大妞的眼睛微微一亮,看看红鸾张了张口倒底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就算她和红鸾现在是姐妹,是彼此在宫中最亲近的人——她不知道古安平和红鸾的关系;但是有一些事情她最好是心中明白。
对自己、对红鸾都好;她这样待红鸾,当然也希望红鸾如此待她。
红鸾和大妞并没有歇很长时间便又站了起来,不过大妞不再担心帕子的事情、也不担心她的身体会吃不消了,因为她已经决定和红鸾一样:红鸾睡她就睡。
晚上的差事却让红鸾不自禁的紧张起来,她有意无意的总是注意自己身周是不是再有其它的“野草”:想忘掉野草的事情,可是她怎么也忘不掉。
没有再发现野草,在收工的时候让红鸾的心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她多心了,也许就是因为野草的样子和那种花草太像了,所以才会被人无意中弄混。
把心病除去大半的红鸾,回来后的一个时辰睡得很香,起床时精神极好;大妞和刘珍精神也不错,她们用过早饭后便开始努力绣帕子,最用心的是刘珍。
很快晴儿来叫她们去御花园做事,红鸾只是在想:柔贵妃娘娘好能稳得住啊。
不要说刘秀的死早有人报上去了,就是没有报给柔妃,红鸾也相信此事必瞒不过柔妃去;但是柔妃却一直没有使过人来,也没有亲到御花园来。
到了御花园红鸾悄悄看一眼刘珍,果然在她眼中看到焦急;红鸾的心反而平静了不少,柔妃等的,她为什么就等不得?
她刚和大妞把手中的盆景摆好,转过身没有几步就听到不远处“给贵妃娘娘请安”的声音;她和大妞立时向前急走两步跪下:宫中规矩,是不能跪到暗处让贵人们看不到。
柔妃终于来了,红鸾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柔贵妃并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众人,她信步自众人面前走过,走到远处去了。
过了好一阵子,红鸾才随众人起身:柔妃到御花园来了,而且偌大的皇家园林她却到宫奴们做事的地方来,可又什么也没有说就行了过去,。
红鸾没有说话,自和大妞又抬起盆景来;现在干活,安安稳稳的干活。
就在大妞和红鸾又想偷懒时,又传来给柔妃请安的声音;红鸾只得和大妞再次急跑几步跪倒在地上。
柔妃停下了脚步,距红鸾和大妞较远,却停在了刘珍身前:只是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了。
柔妃的声音依然柔和如同春风能醉倒人:“起来吧。本宫只是有些闷便过来看看这边布置的如何,很好,本宫很满意,你们都是用了心的。来人,赏。”
自有宫女太监答应着,红鸾却不知道柔妃一个赏字她会得到什么;很快她就知道了,她得到了五分银子!
宫女和太监想来得到的更多,红鸾叩首淹没在谢恩的声音中。
“这是你们应得的。好了,都起来说话,这地上可是湿气重。”她和颜悦色的样子,没有看一眼花宫女,仿佛她不曾要过刘秀去做宫女般。
刘珍站了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指上却滴落了血,惊到柔妃身后的宫女;她只能再次跪下叩头求饶。
柔妃却让人扶起她来:“是不是刚刚伤到了?怎么也不和你们姑姑说用些药呢,来,给我看看。”她没有直接提起花宫女来,可是花宫女却不得不上前来行礼跪倒。
刘珍当然不敢把手给柔妃看:“奴婢不敢污了娘娘的凤眼。”
柔妃摇头:“真是傻孩子,已经有人去取药了;来吧,让我看一眼。”她温柔的样子就好像是刘珍的母亲。
刘珍还是摇头:“奴婢该死、奴婢不敢。”可是她的手指已经被宫女一根一根掰开,立时引来柔妃和宫女们的倒吸凉气——手指上遍布针眼!
红鸾的目光悄悄的、飞快的在刘珍脸上掠过,分明在她满眼的痛苦中看到一丝喜色;而刘珍此时注意的人不是红鸾而是睛儿。
刘珍的得意红鸾明白:她抢先了晴儿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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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5章 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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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就知道刘珍等不及,只是也没有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法子;十指连心啊,她怎么下得去手?
第一针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还是好下手的,可是第二针开始便会一针难于一针,因为痛啊:那是自己的手指。
她和大妞跟刘珍在一间房里,可是谁也没有听到她痛哼过一声;红鸾忽然感觉脖子后面吹过一阵寒风,冷得她打了一个战栗:对自己如此下得去手的人,她怕。
红鸾自大水中逃生后,只怕过某家大宅中的恶犬,那不是平常能见到的狗儿,只身体就能抵得上两只狗大;听人说那恶犬只吃活物,对人可是下死口的:只要咬人就会咬向脖子。
她曾看到过那只狗,两只眼睛扫过来就让她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说不清楚的感觉,她只知道她绝不会和那只狗抢食。
现在同样的感觉又出现了,在红鸾看到刘珍手指上密密的针眼时,让她想起那只吃活物的恶犬。
柔贵妃脸上的温柔不见了:“这、这是怎么弄的?是不是有人对你用私刑?”
刘珍连忙跪下:“回娘娘的话,是奴婢自己伤到的。”
“自己伤到的?”柔妃的脸上满是疑色,却没有追问下去。
不过自有人代她追问,她身边的宫女开口:“你怎么会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
刘珍拼命摇头,只说是自己太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