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淡樱
云舞帮腔道:“前驸马爷也不及现驸马爷好看。”
柳豫又道:“那个晏什么的,不是好人。”
云舞接着道:“对,前驸马不是什么好人。”
我看着他们二人跟唱双簧似的,面皮抖了抖,似笑非笑地道:“你们再多说一句,我今晚便让你们两个洞房。”
两人面色一变,云舞立马噤声。
反而是柳豫急急地道:“娘子,我不喜欢云舞,我只喜欢你。”
我剜了他一眼,他方是安静了下来。
我褰帘遥望着天上的繁星,心里头甚是惆怅。
我与晏清已是和离了一个多月,我虽是不再喜欢他了,但似乎每次见到他,我都不能做到心如止水。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避免站错队~~~乃们就三个都喜欢了吧~~~这样滴话,炮灰了一个,还有两个,再炮灰一个,还有最后一个~~~这样多好~~
第八章
柳豫的身子委实弱了些,回府后的次日便病倒了。云舞嚷得整个公主府都知晓柳豫因我而病。虽说这话表面说起来也没错,但我更倾向于柳豫因犯傻而病。
下这么大的雨,他却是不躲,硬生生地站在那儿让雨淋,这不是犯傻是什么?
后来云舞去请了相熟的大夫过来,我晓得柳豫还在昏迷中便也过去了。大夫一诊,直直摇头,又听云舞说柳豫淋了好几个时辰的雨,吹胡子瞪眼睛的,说:“这位公子本来就受过重伤,身子惧寒,还淋几个时辰的雨,这命还要不要了?”
云舞急道:“还请周大夫施针相救。”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淋了一场雨会变成这样的情况,我抬眼瞥了眼在床榻上的柳豫,他的嘴唇干燥,两腮上是滚烫滚烫的红。我心想这柳豫真是不会爱惜身子,明知自己的身子弱,还去犯傻。温衍究竟给了他什么好处,竟是值得他连命都不要了。
自己的命也不珍惜的人,我向来不会有多少好感。
我直接起身便离开了柳豫所住的小院。
我踱着步子在府中四处闲走,我的府邸甚大,院落颇多,凉亭假山荷池也建了不少,错综复杂的,我住进来时的第一年常常不知哪儿是哪儿,一点边也摸不着。不过如今过了好些年了,即便是闭着眼睛我也能准确无比地走到我所想去的地方。
我在荷池边的凉亭里用了午膳,之后我唤来了精通沏茶的侍女,让她沏了壶碧螺春。自从喝了一杯温衍的碧螺春,我自此便念念不忘。我浅尝了一口,心里头有些失望。不管是宫里头的如诗还是此时眼前的侍女,所沏的碧螺春都远远不及温衍的。
我很是苦恼。
我望着还是含苞欲放的荷花,忽地就想起了上一回我想要温衍的画像,他过了些日子便给我送来了。我搁下了手里的紫砂杯,让人把吴嵩叫了过来。
吴嵩来的时候,云舞也来了。
我晓得她要和我说柳豫的事,遂先发制人,与她说:“若是想说有关柳豫的事,你可以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云舞悻悻地离开了。
吴嵩对我说:“公主,有句话老奴不知该不该书说。”
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有话便直说。”
吴嵩道:“云舞似乎有些恃宠而骄了。”
“无碍,我自有分寸。”虽说云舞平日里有些疯疯颠颠的,但在重要时刻还是很规矩很本分的。比起府中其他一板一眼或是怕我的侍女而言,云舞更胜一筹。更何况,自从绾绾嫁给了宁恒,能和我说上话的人也就更少了,再说我收云舞进来时,也是知根知底的。
我又道:“吴嵩,在公主府外头贴张榜,谁能让我喝到满意的碧螺春,必定以千两白银作酬。”
吴嵩应了声“是”。
之后,我便在府里等温衍或是温衍的人来揭榜。只不过我等了好几日,温衍始终没有来,反而是来了好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所幸我还定了个规矩,若是比不过我府中侍女碧环所沏的,也不必揭榜了。
其实碧环沏的茶也不赖,但却及不上温衍。当我尝过温衍的好茶,之后所有人的茶都满足不了我的嘴了。
我继续耐心地等待,好的东西值得我等。
况且这几日柳豫生病了,少了那道时时刻刻都黏在我身上的眼神,我心里头不知有多高兴。反倒是辛苦了云舞。由于我并没有发话,府里的人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柳豫,吴嵩晓得我的心意,也没有派小厮侍女去伺候柳豫,仅仅是负责每日的膳食。是以云舞白日侍候我,夜晚照顾柳豫,几日下来,就瘦了一小圈。
我偶尔会觉得我自己有些刻薄,但对待来历不明的人,我很难放下心防去对他好。
第四日的时候,柳豫病好了,我在院子里练剑时,刚耍了个剑花,一个扭身就在剑光飞舞里头见到了柳豫。他又开始专注地看着我。
我没有搭理他,继续把剑式给练完。
我这人自小就爱舞刀弄剑的,琴棋书画反而是兴趣寥寥,但身为一国公主,这些也自是需要会了。我在琴棋书画上十分没有天赋,小时候学得十分痛苦,教我的太傅常常被我气得胡子都竖直了。父皇常言,若是我身为男儿身,定能官拜将军。
不过我这人也是奇怪的,许是我不精通这些文雅事儿的缘故,我自小便喜欢文官,常常趁下朝时躲在亭子里偷看哪个文官长得好看,遇见精通这几样的人,更是两眼放光。后来遇见了晏清,那时他还只是个秀才,但却弹得一首好琴。我对晏清动心,除去他在不知晓我是公主的前提下还衣带不解地照顾我之外,一曲《凤求凰》便彻底笼络了我的芳心。
我练完剑后,额上冒出了热汗,侍女呈上了帕子,另一侍女开始摇着团扇,我在扶椅上坐下,灌下一杯温水,方与柳豫的眼神对上了。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喜色,他急急地走了过来,但走了一半却是又顿了□子,抬眼瞧了我一下,又继续走了过来,在我的一尺外方停住了脚步。
他说:“娘子,我病好了。”
我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盆栽上,没有搭理柳豫。
他又道:“娘子,我以后会努力不让自己生病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也没有搭理他。
过了一会,他又道:“娘子,我会沏茶,尤其是碧螺春,我去外头揭了那张榜,可以么?”
我微愣,目光转向他。他万分期待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点头。
我问:“你沏得比碧环还要好?”
柳豫道:“方才我沏了壶碧螺春给碧环姑娘尝,碧环姑娘说我比她沏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