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团子
但是——
看着此时一脸惬意的躺在她大腿上的穆凌之,玉如颜突然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狠狠道:“你这只老狐狸。骗得我好苦……”
她的牙齿咬得他又酥又?,心头一阵激荡,再也顾不上其他翻身将玉如颜压在了身下,可是……
看着他脸上强忍的痛苦,玉如颜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脑子里蓦然想到他肩头的伤,还有盔甲上那么多伤洞,心里一寒,满心的欢愉消失无踪,她‘呼啦’一声爬起身,凶狠的扒掉了他身上的衣服,瞬间心都凉了——
只见面前人的身上布满了无数深深浅浅的伤痕,箭伤、刀伤、烧伤……胸口和后背几乎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还有一些地方包扎着纱布,估计是很严重的伤口,而刚才他一时把控不住却是带动了身上的伤口,有些地方又撕裂开来,将纱布都浸红了!
虽然玉如颜这两日已见识过太多太多惨烈的伤员,但看着他这样满身是伤的躺在自己面前,还是无法接受,一双手哆嗦着想帮他抚平伤痛却、却颤抖心痛的不敢去碰他。
“这就是你说的你打赢了?这就是所谓群殴你也没关系吗?都伤成这样,你还要没事人一样的骗我……”
虽然流不下眼泪,但玉如颜却忍不住掩面痛心起来,不忍心看他如今伤痕累累的样子。
“你跟着我不是也添了一身的疤吗,如今我也一身的疤正好,这样更般配!”穆凌之知道她心痛了,连忙拿被子盖住身子,拉过她的双手细细摩挲,细声的安慰道。
玉如颜真的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心里又是酸涩又是甜蜜,不由气恼的嗔道:“你如今身上成了这个样子,这般丑,不怕我嫌弃你吗?”
“我不嫌弃你就成!”穆凌之咧嘴一笑,认真的向她招手,让她陪他一起躺下,忍着一身的伤痛将她甜蜜的拥在怀里,满足道:“我做梦都想再这样好好抱抱你,我真的好想你,每天每夜每时每刻的想着,想得这里都痛了。”一边说,他一边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玉如颜鼻子一酸,空荡的胸腔里再次溢满幸福的感觉,这样劫后重逢的时光对他们来说,太过珍贵,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想静静的依偎在他的身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啧啧啧啧,歪腻这么久了,我都实在等不及了,喂,床上两位,外面三军都到齐了,大家都在等咱们最利害的大将军出去喝酒,?烦你起个身,等下再歪腻可好?”
隔着帘子,陈益卿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忍不住扯了嗓子嚎道。
“本宫身上有伤,要静养,我那酒你替我喝了!”穆凌之不但不下床,反而将玉如颜搂得更紧了。
玉如颜脸上一红,正要起身,外面的陈益卿拉着脸不乐意了。
“公主,他赖皮不肯出来,你可得出来啊,之前可说好的,等我领军回来,公主可是要与我不醉不……”
话音未落,穆凌之已冷冷道:“我在前方卖命,你却在勾搭嫂子喝酒,你是皮痒痒了还是嫌头太重了在脑袋上碍事了。”
相比穆凌之的无关紧要,玉如颜知道外面的人都在等他们,已是羞得满脸通红,早已挣扎着从穆凌之的身边起来,慌乱的整理了一下容颜,羞愧道:“陈将军,我马上就来,实在抱歉。”
床上的某人看着她羞红脸的样子,闷声道:“你对他这般客气做甚?你相公——我,是他的大恩人,以后很可能还会是他的大舅子,而你呢,不但是公主,还是他的准舅妈,你干嘛对他说话那么客气,凶回去就是了。”
玉如颜简直无语了,她想去拉他起身却又怕弄痛他身上的伤,只得好言好语的劝道:“殿下,你身上有伤不能喝酒,但你是此次大战的最大功臣,外面的将士们都想一睹你的天人之姿,你出去同他们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我那里都不想去,我只想与你二人在一起呆着!”
“……”
帐外的陈益卿实在受不了,冲进来拉起玉如颜的手就往外走,回头对穆凌之得意道:“殿下好好在这里休息,我与嫂嫂一起去喝酒。”
说罢,低声对玉如颜道:“公主,你不必跟他罗嗦,他是越哄越来劲的主,你只要走了,他铁定乖乖的跟上来。”说罢。一阵风似的把玉如颜拉走了。
果然,陈益卿领着玉如颜尚未在营地中间的庆功宴上坐好,穆凌之已神情严肃庄重的走了出来,不着痕迹的挤开陈益卿坐到玉如颜身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在底下的官兵眼里,完全当他像战神一样敬仰着。
玉如颜一想到他刚才在营帐里赖着自己不肯起床的样子,与现在相比,简直不是同一个人,她不禁疑惑的看看一旁的陈益卿,心里暗叹,真是交什么样的朋友就成了什么样了的人,毫无察觉间,一向高冷无情的穆凌之竟被陈益卿带歪成了如今的样子,真是让她大跌眼界!
此次大齐能这么逆转的打赢大魏,可以说,穆凌之的功劳当之无愧,所以,一见他出来,底下的众将士忍不住欢喜呐喊,酒一端上桌,立刻有人上前给穆凌之与陈益卿敬酒。
人前的穆凌之早已没了刚才在营帐里与玉如颜单独在一起的那般恣意随心,只见他端正的坐在那里,与每一位上来敬酒的将士都会说上几句勉励的话,敬他的酒也来者不拒,完全是大将之风!
玉如颜本想劝他少喝些酒,但在这样欢喜的时刻,谁又能忍得住呢。
摆脱战争的苦恼,免去性命之忧,人人脸上都发自内心的轻松畅意,看着一张张高兴兴奋的脸,玉如颜也不禁被他们感染,不免多喝了几杯。
她望人群里看了看,却一直没找到越羽的身影。招手问安哥越羽去了哪里。安哥回道:“越公子估计还在伤员营里帮人看病吧,我之前去请他过来,他说要看完病人再来。”
闻言,玉如颜心里微微一怔,下一刻,她拿了一壶酒向伤员营走去。
伤员营里静悄悄的,除了几声细微的呻吟呼痛声,没有听到其声响,也没有看到越羽在,玉如颜微微一思索,抬头朝远处的高台上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独单的身影在那里。
夏日的圆月无比的静谧迷人,然而越羽此刻脸上的神情却无比的悲凉。
他看着玉如颜迎着月色向他一步步走来,心里心痛到窒息,他知道,他一回来,她的眼中不会再有他,那怕就是余光也不会留给他了。
心里一阵绞痛,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怔怔的看着走到他面前的玉如颜,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缓缓道:“三殿下平安归来。恭喜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笑意里的苦涩一闪而过,但言语里的言不由衷玉如颜却是感觉到了,她的心一片愧疚酸楚——
对于面前这个湿润如玉,总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男子,她除了愧欠,再也给不了他什么,此生注要辜负于他了。
她微微一笑上前将酒壶递到越羽的手里道:“若不是越大哥,我早已死在了路上,那里还有机会再见他,所以,我与殿下的一切。皆是因为越大哥的帮忙与成全,我在此多谢你!”
玉如颜淡淡的一句‘成全’让越羽全身一震,她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心思通透的他又如何听不明白呢!
但情之一事,并不是心思通透或是糊涂就可以辩得清的,有时,越是心思通透的人越是执着,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自己爱的是什么,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所以,不会将就、更加的执着。
之前越羽一度想鼓起勇气将心里的话告诉她,但那里,穆凌之生死未卜,她伤心绝望,在那样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同她说这些,反而是一种自私,不但不会减轻她的痛苦,反而在她沉痛的心里增加了负担。
但如今穆凌之已平安回来,越羽突然觉得自己若再不争取,只怕就真的彻底失去她了,所以。他不想再隐瞒心中对她的感觉了。
他痴痴的看着她,眸光里一片痴狂,一鼓作气的想将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
即便知道说出来的结果必定是得到她的拒绝,但那些话日夜憋在他的心里,已压得他窒息透不过气来。
“如果,我厚着脸皮说……希望你偿还我的……”
“我娘子欠越当家的恩情,以后统统算在本宫头上,由本宫代妻偿还!”
两人皆是一震,抬头望去,却是穆凌之踏着月色大步而来。
深邃的眸子在越羽震惊的脸上不露痕迹的划过,穆凌之上前一步手一伸,就将玉如颜的纤腰搂进了怀里,两人肩并肩相拥的站在越羽的面前,他朝他笑道:“听说,阿颜在路上生病很严重,是越当家伸手相救为她治好了病,本宫真是感激不尽,这份恩情必定铭记于心,日后定当向越当家偿还这份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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