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团子
“不!”玉如颜缓缓一笑,从身上掏出一张画像递到掌柜手里,认真道:“这次我并不是来寻越当家的,而是想向掌柜的打听这个人!”
闻言,掌柜疑惑不解的徐徐打开了画像,下一秒,眉头却皱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入木三分
漱玉馆的掌柜展开玉如颜给她的画像,待看清画像中的人后,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他将画像放回到桌子上,声音低沉道:“姑娘想要打听什么?”
掌柜话里的意思,却是认识画像中的人的!
画像静静的展开摆在桌子上,安哥与冬草忍不住凝神看去,皆是大吃一惊。
画像中的人正是府里消失好几日没有消息的侍妾邝勤勤!
安哥很是好奇玉如颜怎么会来这里打听邝姨娘的消息,而冬草却是全身抑不住的颤了颤,小脸一片煞白!
玉如颜已不用去看她的神情了,她抿下一口茶,缓缓道:“若是掌柜的有时间,我想知道她的全部事情!”
掌柜稍稍思索了半刻,终是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邝勤勤的事一五一十的向玉如颜倒了出来——
“大概在五六年前,那时正是越家生意最繁忙的时候,各家店里生意上的事越当家都会亲自出面打理,小可记得那个时候,越当家时常来店里时,身边总跟着一位姑娘,就是画像上这个,听当家的喊她,好像名字叫勤勤!”
“因为当家的一直没有娶妻,而这位姑娘长相也是好看,所以当时许多伙计都在私下里议论,有些人说她是当家的未来的夫人,也有人说她不是,两边都争论不休,后来有人悄悄的去问了当家的身边最亲近的小厮清茶,清茶说,那姑娘不过是当家的无意中救下的一位姑娘,只是跟在当家的身边伺候,并不是什么夫人!”
“不知是不是清茶将伙计们的话转说给了越当家听了,自此以后吧,就再也没见当家的带那位姑娘出来过,所以,时间一长大家也渐渐将她忘记了……”
说到这里,掌柜的语气顿了顿,面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玉如颜知道还有后继,也不催他,只是??的倒了一杯茶递到掌柜的手里,轻声道:“您请喝茶!”
掌柜的诚惶诚恐的接过她的手中的茶杯小心的喝了半口,又开口了。
“这个勤勤姑娘后来一直再也没有她的消息,越家很多人都说,她可能是嫁人了。小可原本也是这样认为,但没想到,就在前几日,越家内部突然发出公函,取消了她越家人身份的资格。不再当她是越家人了。”
听到这里,玉如颜神情不免有些疑惑,她怔怔的看着掌柜反问道:“为什么要取消她越家人的身份?她是可犯了什么事?”
掌柜的也一脸疑惑,皱眉道:“具体是因为何事小可却也是不知情的,但越家确实有这样的规矩,犯了错,要被取消越家人的资格的。”
说罢,掌柜的突然想起什么,迷惑的看着玉如颜道:“听姑娘话里的意思,竟好像不懂我们越家的规矩?姑娘不早已是越家人了么!”
听了他的话,玉如颜却是迷糊了,怔怔道:“我是第一次听说有越家人的,我也并不是越家人!”
闻言,那掌柜神情一震,竟是吃惊不已:“姑娘竟然都有我们越家的信物羽牌,怎么会不是越家人?这种羽牌。除了越当家与姑娘,咱们越家再没有第三个拥有过,越家的人都知道见羽牌有如见越当家,这可是越当家的唯一的信物。”
听了掌柜的话,玉如颜微微一愣,不自觉的掏出了身上随身带着的那片古朴大方的竹牌,凝眸看着,心里止不住一片波动——
真没想到,越羽给自己的这块牌子竟是他惟一的信物,难怪她每次在越家商铺里出示这块牌子,那些伙计们都对她异常的恭敬,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玉如颜压抑住内心的翻腾,将羽牌拿给掌柜看,迟疑道:“你……确实这块牌子是越当家惟一的信物?它……到底有何作用?”
掌柜对羽牌怀着无比的敬畏之心,竟是碰也不敢碰一下。语气肯定道:“其实当初这块羽牌被送给姑娘后,当家的还特意通知了越家所有店铺,说是见羽牌如见他!”
“不管姑娘提出何种要求,都一定满足。说得直白些,却是越当家相当于将他手下所有财产,以及属于他的东西都与姑娘共享了,就算那天姑娘拿出此牌,将越家所有的店铺财产都要了去,也是可以的。”
听了掌柜的话,玉如颜全身一震,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那方小小的羽牌,怎么也想不到它竟然包含了越羽所拥有的所有财富,甚至可以说包括了越家所有的东西!
天下人皆知,越家生意遍布天下,只知道富可敌国,却不知道越家到底有多少家产。而这么多数之不尽,无法计量的巨额财产,越羽竟是一声不响的全给了她!
握在手是的小小羽牌瞬间变得无比沉重,玉如颜手一哆嗦,竟是差点将它掉到了地上!
几乎在下一秒,她心中已是萌生了将羽牌还给越羽的想法,这羽牌太过珍贵,而她已是欠了他太多恩情,怎么还能拿他这么贵重的东西!
但自从几个月前战场一别后,她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去齐国的越家店铺里打听过,也是一无所获,从那以后,越羽仿佛突然消失无踪了,让她去哪里找他,让她如何归还他惟一的信物?!
掌柜??的退下了,雅间里只留下玉如颜以及安哥与冬草。
玉如颜蹙眉坐着,安哥毕竟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多少还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知道她是知道越羽的这片心意后,感觉到难安了,不由轻声劝道:“公主别想太多,越公子将这羽牌送给你时,公主并不知道这羽牌的含义。公主是好人,即便知道这羽牌的作用,也断不全觊觎越家的财产的,所以,公主心里不要觉得愧疚难安,就像当初归还他那条珍贵的绯色裙子一样,以后再见到他,将这羽牌还给他就是了。”
听了安哥的劝,玉如颜郑重的将羽牌贴身放好,再也不敢随便拿出来了。她本来是想将羽牌放在掌柜这里,让他代为归还给越羽,但人心隔骨,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是不放心再交给别人,只有亲自收好,以后再当面还给越羽才放心。
这样一想,她也不再纠结了,起身离开漱玉馆。
看着马车并不是往王府的方向去,安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回头对玉如颜道:“公主,天色已不早了,只怕殿下也从宫里回来了,咱们还不回去吗?”
玉如颜并没回答她的话,而是眼睛直直的盯着坐在角落里的冬草,语气微凉道:“我要带冬草去见她的原主子。冬草,你可高兴?”
闻言,冬草全身打了个哆嗦,身子一斜,滑到地了,脸上一片死灰之色,垂头跪在了玉如颜的面前。
看着她这般形容,玉如颜即便心里已是对真相了然,但还是止不住心里的一片战栗——
古清儿死于砒霜之毒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让人以为她就是下毒杀害古清儿的凶手。
药是她给古清儿拿的,而且紫罗院封院后,旁人根本没有谁与紫罗院有来往,只有她在紫罗院走动,而且王府的人都知道,之前古清儿为难过她很多次,与她有着仇恨,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不得不相信,杀害古清儿的凶手就是她玉如颜。
当时她被关进囚房后,一直在心里苦苦冥思着王府的女眷里,是谁对古清儿下的手?而且她心里明白,凶手不单是要害死古清儿母子,更是借机将此事嫁祸给她,同时也要了她的命……
于是,她心里将王府对她有仇恨的女眷排查了一遍——
事发时,王府里女眷除了古清儿本人还有其他五人,她首先排除了花影与邝勤勤,因为这两人不单救过她性命,不会害她,平时在府里也不争宠,所以,古清儿与她肚子的孩子不会是她们下的手。
剩下的只有侧妃安丽容。夫人安岚以及刚刚抬为姨娘的陈燕飞。
安丽容与她有仇恨,但她给古清儿下?心草让她成为活死人,就是一心想要她肚子的孩子,所以即便要害她,也不会在古清儿临产时再害了她性命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所以,安丽容第一个排除。
而陈燕飞当时才抬做姨娘没有几天,她虽然恨玉如颜,但听她在花园里求铜钱的话,她当时心里一直只是想得到穆凌之的宠爱,也不会刚刚当上姨娘就去害死古清儿,这也不合常理。
剩下的只有安岚,虽然她的嫌疑最大,但她连紫罗院的门都没靠近过,要下毒也是没有机会的。
一个个排查下来,似乎谁都没有多大的嫌疑。直到她再回王府后,找到当初伺候古清儿的婢女冬草,才从她身上找到了点点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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