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吃糖包
祁景乾轻笑出声,手掌安抚似的拍着林惜香单薄的后背:“别着急,慢慢来,朕教你。”
“谁要你教?!”
眼看林惜香又要炸毛,祁景乾发出愉悦的笑声,低声道:“你不是要沐浴吗?朕带你去个好地方。”
林惜香疑惑的抬头,祁景乾见林惜香从自己胸膛抬起小脸,忍不住吻了吻林惜香的耳垂,笑道:“不敢去?”
被祁景乾一激,林惜香起身要走,祁景乾笑着揽起林惜香,朝门外吩咐道:“摆驾,去汤泉宫。”
福公公连忙答应,喊着帝后摆驾汤泉宫,汤泉宫是偏了些,因着有温泉,甚是得后妃喜爱,帝后所用的汤池自然跟别人不在一处。
众人簇拥着帝后坐上步舆,一行人往汤泉宫走去,祁景乾的手还放在林惜香的腰肢,林惜香推了几下,见他还是不放手,低声在祁景乾耳边道:“这么多人看着,陛下你快放手。”
祁景乾不甚在意道:“朕是君,君做事坦荡荡,有何不可?”
林惜香被祁景乾的坦荡荡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以前怎么没发现祁景乾竟然是这样的人。
汤泉宫迎着帝后前来,早已准备妥当。
等众人给林惜香洗了妆容,换了衣裳退下,林惜香才察觉不对,祁景乾也换了衣裳,看样子要跟自己一起泡汤池。
林惜香扭头想走,可此刻为时已晚,没了旁人,祁景乾更是肆无忌惮,大手拉过林惜香道:“走吧。”
想沐浴是林惜香说的,受了激要跟着来的也是她,林惜香忍不住道:“陛下你不走吗?”
“朕为什么要走?”祁景乾此刻像个老辣的猎手一般,眼看着林惜香挣扎,最后落在自己掌心上。
林惜香知道自己躲不过,脸红的跟烧着了一般,只好闷头就走,祁景乾将林惜香猛地拉进怀里,低声道:“放心,朕不乱来。”
林惜香挣扎不开,索性缩在祁景乾的怀里,抬头小心翼翼道:“真的?”
林惜香的杏眼闪着水蕴,放佛下一秒能滴出水一般,祁景乾见此,声音微哑:“皇后要是再这么看着我,那就不一定了。”
一句话吓得林惜香的脑袋又缩了回去,祁景乾看的好笑,拉着祁景乾往汤池走去。
此处水雾环绕,林惜香还未见过这样天然的汤池,弯腰用手拨了拨,只觉得汤池的水烫的很,这一天乏的很,林惜香见着热水,心里痒痒,若不是祁景乾在一旁,恐怕早就进了水里。
祁景乾见她犹犹豫豫,只当做什么也不知道,长腿一跨,先进了汤池,悠闲的躺在汤池内的石阶上,显然惬意的很。
林惜香见祁景乾一进水,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显出极健硕的肌肉线条,林惜香刚从那胸膛前离开,自然知道祁景乾胸膛的温热感触,当下脸一红,竟然不敢再看第二眼。
看着祁景乾坦然的很,林惜香咬牙想,反正以后都是夫妻了,不就是一起泡汤池,这么想着。
林惜香索性直接进了汤池,池水渗透林惜香轻薄的浴袍,漏出林惜香白净的小腿,细软的腰肢。
祁景乾半眯着眼,手指动了动,但怕吓到林惜香,强忍着当没看见。
浸在热气的汤池里,林惜香通身舒畅,洗刷一天的疲惫,不自觉的哼了一声。
祁景乾眼皮动了动,还是半躺着不动,眼睛却看了过去,汤池的热气透过白色的浴袍,白的发光,瘦的惊人,肩膀的形状美好脆弱,蕴着光晕的白色环绕在林惜香的周围,美丽不可方物。
这样炽热的眼神,林惜香自然感受的到,但她也知道,她已经是祁景乾的女人,两人做再怎样亲密的事都不过分,想到这里,林惜香咬了咬舌尖,主动往祁景乾身边靠过去。
轻轻的靠在祁景乾的怀里,像是主动献祭自己的仙子,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完整的脆弱跟致命的美丽献给眼前的男人。
可是林惜香的脊梁却崩的笔直,让人看得出,她毫无保留下的害怕与胆怯。
祁景乾感受到林惜香的情绪,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低沉略微沙哑的嗓音,轻柔带着怜惜:“别怕。”
原本想着祁景乾或许会有更热烈的举动,这会却只是抱着她轻声安抚,林惜香说不清更多的是欢喜还是感动,看着祁景乾的脖颈晃在她的眼前。
又想到祁景乾近来趁着私下无人的捉弄,忍不住靠近祁景乾的喉咙,见祁景乾喉咙滚动一下,林惜香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野蛮人,想要咬上去,尝尝这个男人的血腥味。
也许是汤池的热气让林惜香晕晕乎乎,放在平时根本不敢有这样大胆出格的想法,林惜香先是将唇贴在祁景乾的喉咙上,感受到祁景乾的呼吸,唾液,鲜血。
祁景乾低头看她,林惜香嫣然一笑,猛地咬了上去,祁景乾闷哼一声,却并未推开林惜香,直到林惜香舔了舔舌尖的鲜血,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连忙从祁景乾的怀中滚下来,不等她跪下,祁景乾闷笑着将林惜香拉起来,坐到自己腿上:“刚刚不是大胆的很,怎么这会又怕了。”
林惜香闷声道:“陛下怎么不推开我。”林惜香说着,葱白的手指想去摸摸祁景乾喉咙上的伤口,却又怕碰疼了他。
汤池的雾气缓缓升起,水汽贴在肌肤上,暴露在空中里细细密密的充斥着水气。
祁景乾握着林惜香的手指,放在手里把玩着:“看你入迷的很,怎么会推开你。”
两人静静的靠在一起,并未有什么动作,汤池的水气蔓延在人的周围。
林惜香没想到,祁景乾说来泡汤池,真的只是泡汤池,回去的路上,林惜香忍不住频频看向祁景乾,眼中疑惑之意非常明显。
祁景乾低声道:“皇后在想什么?”
这话说的林惜香偷偷掐了祁景乾,但也心虚的很,林惜香说不上期待,只是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祁景乾笑道:“以后再试,今天新婚之夜该是在我们婚房里。”
祁景乾说起荤话面不改色,林惜香自认没他这厚脸皮的劲,起身先下了步舆,祁景乾快步上前又将林惜香搂在怀里,两人趁着慈元殿的灯火走到寝殿里,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明义宫中的淑,宁二妃,少见的聚在一块,就连久久未露面的容嫔跟孙昭仪也在跟前。
“远远的就看着,她那处处贴着喜字,听听宫里的奴才都喊得什么迎娶皇后,迎娶林家小姐,迎娶?她也配?!”宁妃面目狰狞,脸色难看。
淑妃不屑的看了一眼宁妃,嘲讽道:“人家是皇后,自然是迎娶。”
虽说做了皇帝的妃子,身份已经是贵不可言,但说到底,皇上那么多女人,就算把后宫填满,也只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妻子。
凤冠霞帔,纳彩纳吉,卤簿奏乐,百冠贺礼,只有皇后才有这样盛大的排场,其他人就算再得宠,也只是妃,只是妾。
何况她们这些人,连宠字的边都沾不上,只能在这华丽冷清的后宫中渐渐枯萎。
四位嫔妃都想到这些,面容不由得黯然,宁妃烦躁道:“反正我们在后宫也是摆设,不如就回家吧。”
淑妃冷哼一声:“没出息。”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孙昭仪弱声弱气道:“以后定是会有机会的,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我们冷遇多年,若是皇后娘娘宽容大度,不会任我们冷坐后宫的。”
宁妃一向看不过孙昭仪这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冷声道:“你什么意思?我们家族什么背景,她家又是什么破落户,让我看她脸色?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被宁妃呵斥的狗血喷头,孙昭仪唯唯诺诺的往后缩了缩,不敢说话。
淑妃打着团扇,瞧着孙昭仪的模样,倒是有些刮目相看。
容嫔倒是被孙昭仪的话打动了心思,眼珠转了几下,轻咳了几声,对淑妃,宁妃福身道:“两位姐姐,妹妹身体不适,想先行告退了。”
原本宁妃也不在意,容嫔愿意走就走,在宁妃眼里,也就只有淑妃能让她看的起,淑妃却道:“别啊妹妹,长夜漫漫,你就算回了你那锦瑟阁又如何,还不是冷坐枯灯,想着别处此刻正椒房红烛?”
一句话戳的在座四个人皆是心里憋气,淑妃喝口茶,怎么想都觉得气不顺,可是她跟宁妃当年闹的太过难看,到如今也抬不起头来,还是真的像孙昭仪所说,这个无权无势的皇后,或许可以利用?
这么想着,淑妃又看向孙昭仪,见她一脸清纯无辜,心里又是另一番打算。
说是留下容嫔,几人也被淑妃的话搅的没了说话的兴致,草草散了。
她们四人都住在明义宫里,其中东西二殿,清心殿跟朝晖殿住的是淑妃,宁妃二人,容嫔跟孙昭仪分别住在相锦瑟阁跟寒香阁。
离得不算远,平常也多是淑妃跟宁妃针锋相对,容嫔倒是两头巴结,孙昭仪平时不声不响,胆小的很。
淑妃回到清心殿,想到刚刚故意刺容嫔的话,却也是说的她一阵心酸。
就算当初她跟宁妃家中,是逼迫了皇上娶她们二人,又在侍寝那日出了丑,但这都快两年过了,皇上怎么就不能原谅她们。
她们两人当这妃嫔妃,看似风光,背地里不知被多少人嘲笑,家中也烦她们惹了麻烦。
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宁妃有脸再嫁,她可没有。
再想到她们的家世怎么不比那个什么皇后强的多,凭什么她一人入住慈元宫,她们四人就要挤在这狭小的明义宫,明义明义,皇上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敲打她们。
果然如淑妃所说,长夜漫漫。
对林惜香来说,更是难言的一夜,她从来没觉得晚上的时间能这么长,到最后气的她狠狠锤了祁景乾几拳,祁景乾还是握着她的手腕,亲吻她眼角的泪水。
眼看着天蒙蒙亮,被喂了几口茶水,这才迷迷糊糊被祁景乾搂在怀里,睡了一会。
按理说第二天该是拜见长辈,但祁景乾的父皇母妃皆以长眠,既然没有能让皇上跟皇后主动拜见的人,两人倒是睡了个好觉。
新婚第头一天林惜香就起的有些晚,实在不好意思,好在祁景乾也陪着,不敢有人传闲话。
林惜香起来的时候,祁景乾正在看侍卫递来的消息,见林惜香醒了,脸上的冷色收回,吩咐人去前去伺候。
林惜香头一次起身,差点没起来,腰酸的厉害,腿也软,瞪了祁景乾,祁景乾反倒笑笑上前要扶。
若是没有旁人也就算了,这会宫女太监们都在,林惜香赶紧推开祁景乾:“你坐着吧,我先洗漱。”
福公公站在祁景乾身旁,暗自心惊,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敢这么对皇上说话。
更令人讶异的是,皇上摸了摸鼻子,真的坐下了。
福公公不由得再次掂量掂量,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等林惜香收拾好,外厅的膳食已经备好,祁景乾等着林惜香一起前去,林惜香正好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乌黑的秀发用镶着东珠的金冠拢住,两边坠着金丝流苏,身上里穿珊瑚红金丝绣凤,外罩滚雪细纱的外袍,腰间挂了个如意环佩。
面容轻点朱唇,柳叶细眉配上清澈动人的杏眼,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让人眼前一亮,不得不夸赞林惜香的美丽。
往常她穿的简单,今日稍稍用心了些,就让人夸赞闭月羞花之貌。
祁景乾着实被狠狠的惊艳了,上前道:“这样极好看。”
林惜香有些羞涩,还是答道:“新婚几日,是要穿的艳丽些,你不嫌俗气就行。”
这样一说,祁景乾不乐意了:“你穿的素雅是皎容照水,稍作打扮便是美憾凡尘。”
见祁景乾越说越离谱,林惜香假装嗔怒道:“你的嘴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甜了。”
祁景乾让宫女退下,自己扶着林惜香道:“昨晚学的。”
说完,低声又在林惜香耳朵说了什么,气的林惜香既急又羞,轻轻掐了祁景乾的手背,稍微收不住劲,竟然掐红了些,林惜香急忙揉了几下,揉完才惊觉自己掐的好没气势。
两人用完膳食,也分不清到底用的是早膳还是午膳,林惜香没好意思问,祁景乾用的还是不多,主要是陪着林惜香,林惜香见此忧心忡忡,有机会要仔细问问祁景乾这是什么病症。
但福公公见此已经激动的不行,看着皇后的眼神里充满着感激。
林惜香心说祁景乾是情况到底是多差,不过是用了小半碗粥,再吃些清淡的小菜,就让福公公这样高兴。
但想到昨日祁景乾的体力,只想说亏的御医调养的好,用上好的药材养着,若是普通人,怕是早就有气无力了,哪还像祁景乾这样精力旺盛。
用过膳食后,刚回到内室,见春芝欲言又止,林惜香示意春芝直说。
春芝下意识看了看皇上,见皇上不反对,低头道:“皇后娘娘,淑妃,宁妃等人说要来拜见娘娘,给娘娘请安。”
林惜香的手一顿,该来的还是要来,刚想点头,祁景乾拦着道:“先不忙。”
说完,见林惜香的目光满是不解,祁景乾有心不让他人破坏他跟皇后的好心情,但此时已经提到后宫这几位,气氛荡然无存,祁景乾扫了春芝一眼,吓得春芝后退两步。
林惜香拉着祁景乾的胳膊,细声细气道:“我嫁给你前,就知道陛下的后宫有人,早就做好了准备,什么时候见不是见?”
见祁景乾的脸色不愉,林惜香好笑:“还是陛下觉得你的皇后应付不了她们?”
祁景乾明知道林惜香这是激将法,却也只能道:“朕不是这样想。”
这么说话,林惜香突然觉得祁景乾有些小孩气,祁景乾也意识到,正色道:“那就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