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上加狂
可是没几天的功夫,宫里便传来了书信。写信的自然是萧妃娘娘,信内也只是闲聊了这几日身体的康复情况,又言及了过两天便是圣上祭祀历朝英烈的重要祭礼。她虽然身子还未康复,但也要勉力起身与众嫔妃一同参加,还望六妹能雕刻些朴素的簪子送来,正适合这次祭礼佩戴云云。
玉珠是何等聪颖,只读了一遍就立刻明白了,这是二姐在催促着自己呢!祭礼上,宫中所有的嫔妃都会参加,二姐装病也躲避不掉,到时候肯定会有人发现萧妃娘娘向来不离身的镯子突然不戴了,到时候难免牵扯出其他的风波,继续危害二姐。
玉珠看着手里只雕刻了一大半的镯子,心知只有连夜赶制,才能来得及完成。
这般熬夜,果然加快了进度,就在祭礼将至的前一天,玉珠终于完成了雕刻。反反检视几遍,两个镯子几乎相差无几,若不是细细端详,肯定不会发现端倪。
玉珠暗自松了一口气,马上入宫面见了萧妃,将玉镯连并几只钗交给了萧妃。姐妹二人又是细细的长聊了半日。
萧妃娘娘问玉珠:“……你可知大哥从流放之地被放了的消息,他如今已经回到了玉石镇,虽然这一路颠簸劳苦,生了大病一场,但索性无碍……祖母又写信给我,问我是不是从中斡旋,可我哪有这等自由……可是你向太尉求情了?”
玉珠摇了摇头,她自然不会告诉二姐,自己的确曾经委婉向尧太尉求情,希望他能遵照大魏的法纪,按律来判处萧山的罪过,而不是为了一己的喜恶而任意加重刑罚。
但是此时不宜告知二姐,不然岂不更说不清她与太尉的关系?于是她只说不知情,许是官府查案,审出了不妥,翻案的缘故。
也希望大哥经此教训,能改变一下心性,集中心思重振萧家的产业,也算对得起去世的祖父。
当玉珠从二姐的宫中出来时,还是微微叹了口气,她当初请求太尉时,番略微含蓄的话还是引得太尉极是不悦,旁敲侧击地细问了一番她与萧山成长的种种细节。又因为她回答得敷衍含糊,极为光火。一连几日都不与自己说话了。
只是如此一来,玉珠倒是乐得清闲,恨不得太尉的怒火这般长久的延续下去。如今听到二姐之言,她才知太尉虽然生了气,却还是放过了萧山一码。
平心而论,就算是对待一个还没有相处腻烦的女子,太尉做的甚是细致周到了。只因为自己抱怨过在尧府被他拘谨得不得自由,至此以后,太尉从来没有过问过她的行程,对于她的请求,几乎是有求必应,譬如她只求了南域的美玉,可是太尉却教人整理了一个私库出来,又收罗了各地的美玉供她雕琢。
玉珠对他还是怀着感念之心的。可是他之所求,自己却未必能够回报了太尉。她从未经历过男女之间的情窦初开,也不知爱一个人是何滋味,却不想亏欠任何一个对自己有恩德的人。
要知道太尉最近脾气甚大,也是与她总是不愿与他亲近大有关系。每每看着他半眯着眼,不与自己说话,却又狠狠盯着自己的眼神,就算在枕榻上开蒙甚晚的玉珠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既然将来不能许他所求的长久留在尧家的可能,如今也该回报了一二,只做了几日露水的夫妻,也算是抵偿了太尉大人……
心内正这么想着,在出宫门的时候,便遇到了下朝的尧暮野。
按理说,进出后宫的女眷,与下朝的臣子们是不会走一个门的。奈何太尉大人存心偶遇,就是神仙也抵挡不住。
不过立在宫门前的太尉大人朝服穿得挺阔威仪,那脸儿也绷得甚紧,玉珠不好假装没有看见,便走过去轻声问道:“大人可是下朝了?”
“嗯。”太尉漫不经心地回到,顺便瞟了一眼她脸儿上甚是明显的黑眼圈,只觉得心内更加的闷气,这是干了什么,熬成了这幅鬼样子!就算天生丽质,年龄正当时,再过几年只怕也要熬度成黄脸的徐娘!
心内虽然还有些气闷,不过闹了几日,也不见这女子来主动示好,太尉觉得不宜同无知女子一般置气,便决定主动给那女子一些台阶,让她顺阶而下。可是到底是不习惯先自低头,那张俊脸绷得如同鼓面一般,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昨日军情探讨得甚累,不想骑马,不若正好与小姐同车而归,可好?”
玉珠正想开口说:“宫门前男女同车而行怕是不妥……”却见太尉不待她回答,已经大步流星地上了马车。
玉珠无奈,也只能快步跟上,希望少些人看到。
等上了马车,尧暮野盘腿而坐:“我这几日在军衙与众同僚探讨军情,一时不得回转府宅,不知小姐在家中都忙些什么呢?”
玉珠规矩地坐在马车里,轻声道:“我只会玉雕,其他的爱好皆无,就是雕刻些闲散小物而已。”
对于这个回答,太尉不甚满意,当下沉着脸道:“难道小姐在雕刻小物之余,就没有想过在下吗?”
如今尧暮野已经俨然拿了自己做玉珠的未婚夫婿自居,虽然他体谅小妇不懂情爱,少了些寻常女子的甜言蜜语,可是恼了几日别扭,却不想着如何哄着自己着实可恶!堪堪列入“七出”的罪过!待得成婚之后,便要一条条地逐一教授给她,让她牢牢紧记以夫为天的要义……
可就在尧太尉冷着眉眼盘算时,那女子却慢慢地凑了过来,纤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胳膊上,也不说话,只是用那双剪含秋水的眼儿默默地望着自己。
太尉的心思在这如水的目光下,顿时软了几分,只伸手将她扯入怀中,狠狠地嗅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道:“怎么的这般看我,可是在招惹是非?”
玉珠虽然心思已定,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暗示太尉,于是抿嘴想了一会,轻声道:“只想着太尉的安危,不知太尉身在何处,有没有被别的女子暗下的玉锁,又紧了要害……”
若是旁人提及此事,太尉连眉头都不会皱,只手起刀落,灭口了事。可是如今却是这两颊绯红的小娇娇这般询问。
太尉只能一本正经地答道:“既然是这样,还要小姐亲自检验一番,看它安康与否。”
第57章
听了尧暮野之言,玉珠的脸有些微微挂不住镇静。
可起了头儿,却临阵退缩也不是玉珠的为事之道,是以只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府里人多嘴杂,要不……我们去客栈可好?”
……
大魏的一等公侯尧家二郎生平就算是幽约也是华屋美宅,屋前幽竹屋后方塘。
是以小妇的提议,太尉当然不肯!
可是最后到底是逆不过这小妇,一路来到了京城里静僻的一家旅店。因为不想引人注意,玉珠还请太尉早早下了马车,只留丫鬟侍卫在旅店之外不远的茶馆,玉珠提醒太尉管侍卫要了银袋,让他先自进去开了客房,她才戴着纱帽,急匆匆地进去了。
此间旅店说实在的,还不如上次那家来的富丽堂皇。但是胜在地处偏僻,除了月初和月末京中集市开放时会人满为患外,其他时候,倒是略显冷清,很得玉珠的心意。
太尉打量着虽然干净但是太过简朴的屋子,直瞪着在屏风后换衣的女子道:“……这般避人是为哪般?为何我竟有跟已婚妇人幽约之感……”
玉珠正脱外衫,身子微微一江从屏风后半探出了头,小心道:“奴家的确是成过婚的,方才考量不周,太尉若是觉得不惬意……我们现在退房便是了。”
太尉慢慢坐到了床榻上,半眯着眼看着那女子在屏风那露出的半点香肩,突然觉得这般野店住宿,也是别有一番滋味,怎么会依了她退房?
只是绷着下巴道:“还好意思说自己成了婚,那哪有这般急火火自脱了衣衫的道理?还不过来与我宽衣!”
先前太尉提议去京郊别院,可玉珠只想着京郊的雕玉工具都搬到了尧府,若是去了那,太尉大人起了性质只怕不知要熬度多久。甚是浪费时间。
她一心了事,好赶快回府,免得叫尧府里的人看出了端倪,另外开可以雕刻明日准备给郑先生观赏讨教的玉件。哪里会想到闺房之乐要讲求这番周折情趣,循序渐进。
听太尉这般奚落,自己也是脸上一红,是以在屏风后面不愿出来,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先穿上衣服?于是又开始窸窸窣窣地穿衣。
尧暮野这几日来与这小妇不得亲近,直觉好似又带了观阳公主的那邪物,憋闷了旷古旱地上下千年。
此时屋室紧闭,女子盈香缭绕在鼻息间,只隔着一道屏风便是能解了久旱的温香润泽,此时若是再讲求循序渐进,细品慢畅的雅趣,便真不是个男人了!
于是便几步走了过去,只将美人一把从屏风后抱将出来,接着便是长腿一展,便抱着她滚落到床榻上,接下来便是床幔摇晃,一时便不再停歇……
过了半个时辰,这店家小儿便愁眉苦脸地爬上楼来,贴着门听了听,又看看,鼓足勇气敲起了房门。
只听屋内男子喘着粗气道:“滚!”
店小二现在看着这位单身不带仆役客人,衣着甚是华美,看上去也甚是阔绰,是以先前顾忌着,不敢得罪。
可是听闻了这一声“滚”后,小二反而气得放开了喉咙:“客官!不是小的有意搅闹了您的美事!实在是小店今日还住进了五位云慈庵的师太,你们这般……这般吊着嗓门……师太们的经文都念不下去了!吵闹着要退房……掌柜的说我们店小利薄,还请客官可怜可怜我们这小本的生意……”
还没等店小二念叨完,房门猛地被打开,只见腰间围着床单的男子一身纠结肌肉上布满了点点汗珠,只将一个钱袋扔甩向了店小二,冷森森道:“钱可是够了?这家店我包了,将那些尼姑子都给我撵出去!”
一袋子的金叶子,自然是够了。店小二对着紧闭的房门喜滋滋地点头哈腰,一路小跑着下了楼。
当尧太尉再次惯了房门入了床幔,搂住紧裹了被子不敢露脸的娇人,扒开被子,在那红潮未退的脸上上狠狠亲吻道:“珠珠莫羞恼,这次你可以尽避了忌讳,想怎么叫便怎么叫了!”
第58章
包下了整个客栈的阔绰自然不能轻易浪费掉。
玉珠总算了解到了,男人若是起了性子,荒草甸里也能折腾到天荒地老。等出了客栈时,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了。
依旧是她先戴了纱帽出客栈,然后太尉大人再退房出来。
在马车上,看着玉珠兴致不浓不甚高兴的样子,尧暮野只觉得心内一阵好笑,搂着的他的肩膀道:“好了,又没有人笑话你,这般闷气着,可真成了小孩子。”
玉珠觉得有必要再跟太尉细细的规定下,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想了想,清了清略微沙哑的嗓子道:“太尉待玉珠好,玉珠感念在心,然而万事有度,总是一味放浪也对身体亏损……”
太尉觉得这玉珠一本正经的样子乃是昨日客栈隔壁的小小师太,只在她的红唇上亲吻了一口道:“总是一味憋闷,才是对身体的损害,珠珠你看,你今日的脸色就比昨日滋润艳美了许多,可见乃是往日不得贴补,要多润泽才好,如今你有了我,总不会叫你寂寞着,只是总是去到客栈也是不妥,下次我们去京郊的别院可好?再不然你准我深夜入你房间,只要你叫得不甚大声,绝是惊动不到任何人。”
玉珠无言,只觉得这太尉也只能用“贪得无厌,活该撑死”几个字来形容了。
回到尧府的时候,玉珠下了马车,而太尉大人因为沐休的缘故,便应邀去了好友的府宅下棋。
玉珠回到自己的宅院刚刚换好了衣衫,就听侍女前来传报,说是尧夫人有请。
原来尧府来了些客人。要尧夫人正在亲自待客。
当玉珠进去的时候,发现厅堂里除了尧夫人外,还有尧小姐,白小姐和几位衣着华丽的贵妇。更是有几位穿着灰布衣服的僧尼。
原来今日佛教渐渐盛行,京郊各个寺庙的僧尼若是有需要修建庙宇的,都会来京城的府宅里化缘求捐,而募捐的贵人,便可以替新寺起名提笔,也算流芳百世,积了一份善缘。
而这次,几位僧尼求助的贵人便是尧府的夫人。
尧夫人近年来笃信佛祖,加之这次前来求助的,乃是云慈庵有名的女尼广静师太,所以尧夫人对待这几位师太也是敬待有嘉。听说云慈庵要重建,便叫来几位要好的夫人,替这几位师太广结善缘,积攒一下功德。
是以只一个下午的时间,善银边筹措妥当了。只是白夫人认为既然是几位世家女眷出资翻建的庙庵,总要与别处有了鲜明的不同之处。思来想去,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袁家资助修建的寺庙,采用檀木雕刻佛像,一入大殿檀香四溢,大木佛更是宝相庄严。一时间香火鼎盛,广为流传。
于是受了启发,想到了要雕刻一尊玉观音供在殿中,也盖过了那檀木佛像的风头。这一提议,立刻得到了其他夫人的附和。几位女尼不知为何,看起来像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可是虽然眼发青,却也面露喜色,此事若成,云慈庵风头无人能及,何愁香火油钱?
只是这想法可否实施,几位夫人都不是玉雕的行家,自然不知,尧夫人突然想到了玉珠,于是便命人请袁小姐前来一叙。
当玉珠听了几位夫人的意思之后,略想了想道:“若是雕琢玉观音,难的不是雕琢,而是这等适合的大料……当初敬献给太后的那尊玉品便是世间罕见的大料了,诸位夫人能不能觅得适合的玉料实在是难说……”
白夫人闻言,轻轻一笑道:“若是寻觅不到,不若进宫与太后细细说明,那尊玉雕本就有缺憾吗,让太后不喜,若是能改成玉刻的菩萨,也算是积攒下功德,赎偿了原先不敬的罪孽……”
用呈现给太后的贡品雕刻佛像?这在庶民眼中看似荒谬的提议,竟是得到了在场夫人一致的赞同没有任何人觉得此事有何不妥。
玉珠心内微微叹气,大魏皇家式微,而世家鼎盛,她也只有身处在这些世家贵门里才神游体会。
只是这位白夫人处处立意争抢风头,不知她在宫中的那位女儿是不是尤甚母亲?若真是如此,想来自己的二姐处境当真是艰难。回想起二姐因为白贵妃而受罚的情形,若是有机会再进宫,当时提醒二姐要想法子避开白贵妃的锋芒,不可被这样在朝中盘根太深的大家女子视为眼中钉。
尧夫人这时倒是开口了:“这样的善事,我本来该一力承担,不敢劳烦诸位夫人。可惜近日我那二儿子下了家规,前线吃紧,他身为太尉不可挥霍,要与身在前线的将士同甘共苦。我这当娘亲的怎能拆了儿子的台?是以这次募捐只怕是有心无力,若是白夫人得便,可否代我主持全局,也应承了建寺的美名。”
此话正中白夫人的心意。白家原来不过是江南的一个寻常世家,声名远远不若尧家与袁家那般响亮。后来袁家落败,白家趁势而起,但是照比着尧家总是要差了些声望。若是此番建寺,远扬了声名,当真是正中下怀,更何况是尧夫人开口相求,于是稍微客气一番后,立刻应承了下来。
这场募捐的聚会一时得了圆满,几位夫人便相继告辞。
只是白夫人原本想要趁热打铁,再与尧夫人谈一谈关于白清月的婚事。就算尧儿无心迎娶的话,她也是想要为女儿找寻一位尧家的其他少年郎君的,不然其他世家,实在是难以相称相许。
不过谈了一下午,尧夫人似乎是太过疲累,谈兴不甚浓烈,于是白夫人决定还是先告辞,改日再谈。
送走了诸位夫人后,尧夫人倒是没有急着叫玉珠退下。
只是叫女儿回房后,不急不慢地与玉珠闲话了一阵家常。
玉珠心里却听得明白,尧夫人心知二人昨日皆没有回府,是以话语间也微微有些敲打:“二郎最近照比着从前,可是收心了许多,最近在府宅里的时间,比他以前一年的光景还多。可见这府宅里有个能叫人收心的妻妾比什么都强。我初初见你,就觉得你聪慧沉稳,是个不贪慕虚荣的,这点甚好,我们尧家,在声名一类上不需要锦上添花,但求无功无过便好。”
玉珠听出夫人话里有话,便低头道:“夫人所言甚是有道理。”
尧夫人笑了笑:“你若明白这样的道理,那便甚好,听闻你和二郎昨日都没有回来,我昨夜挂念了一宿,总是担心着你们,以后若是没有其他的要紧事,你也要劝劝二郎,不要在府宅外过夜,家里再不好,热汤香茶也要比外面来得干净些……改日我与二郎说说,挑个好日子,你便改了发式归到二郎的院子里吧。他现在并无娶妻,你在他身边也可替我照料好她。我们尧家不是刁毒的人家,对待妾室也甚是厚道,眼看着你最近身子丰盈了许多,也正好可以生养了,有了孩子,你的后半生也就安稳了。”
打从玉珠入府以来,这位尧夫人对待她一向是不闻不问的姿态。玉珠心里有数,这是因为尧夫人觉得她出身卑贱,是连替太尉做妾都不配的。所以尧夫人只当不知,等着儿子自己歇了这段荒唐。
可是今日却突然替儿子开口纳妾,实在是出乎了玉珠的意料之外。
她想了想,太尉至今并未同夫人讲明要迎娶她之事,不过是口头的约定,这样以后作废,也不过是两人事情,如果也拿只做正妻的言语来搪塞夫人。到时候尧夫人必定不肯,又要与尧暮野几许言语,拿得他们母子不和,生出风波,就不妥了。于是低声道:“谢过夫人的错爱,可是玉珠立意不嫁,太尉也是知道的,如今寄住府上已经许多打扰,不想再为府上增添烦恼,以后自当注意,不要让太尉清誉受损便是……”
尧夫人挑了眉,若是她没有会意错,这位袁小姐已经是第二次委婉地表达了不想给她的二儿做妾的意思了。
这个小姑娘倒是有意思,已经与自己儿子有了些许手脚,却这般姿态,可是怎么想的?
当下她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言语,只说到:“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言,你们自有分寸便是。只是姝亭那孩子近日总是闹着出府,你可听她提起过得过什么?”
玉珠表示并未听小姐说过什么后,尧夫人点了点头,示意着她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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