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玲珑秀
连皓书房里,书香和书玉两人跪坐在房中,泪流不止却不敢出声音。连皓手里拿着书,他身边服侍的小厮,打量一眼又沉在书里的连皓。低头瞧着眼前虽然掉泪不止的两人,在听到连皓吩咐明玉和明透去向夫人请示后,她们的眼里已有了喜意,两人不时抬头瞧一眼连皓,又互相交换着小眼神。
小厮对连皓身边的这两个丫头,一向没有好感。反而觉得夫人心善,把这两人交给爷处罚。这样打主子脸的下人,要交给世子夫人手里,只怕是没有好的下场。明玉和明透两人进来后,瞧到连皓看书的神情,立时轻轻的立在一旁。书香和书玉两人听到动静,赶紧悄悄跪坐着转身,伸手轻扯她们两人的裙带。
明玉和明透瞧一眼这样的两人,想起江婉沐说的话,两人交换下眼神,立时互相点头。连皓放下书,问:“夫人如何说?”明玉和明透两人一脸为难的神色,望着地面已端正跪好的书香和书玉,又打量一眼连皓身边的小厮,那小厮机灵的对连皓行礼,很快的退出房间。
小厮退出房间后,明透把江婉沐的话一字不漏的说出来,明玉在她说完后,加多一句说:“夫人瞧上去并不是很生气的样子,她是笑着对我们说这话的。”连皓眉头深皱起来,瞧一眼地上的两人,对明玉和明透说:“把她们两人送给世子夫人,把事情的实情,如实同世子夫人说。要如何处理,按王府的规矩来。吩咐下去,主子就是主子,以后再有此事,绝对不轻饶。”
书香和书玉两人听明透转达的话后,两人心里就有不好的念头。这时再听连皓的话,两人立时软倒在地。书香趴在地上,同明透和明玉说:“两位姑娘,夫人性情好,她不会说这样的话。你们瞧着我们平日的交情,帮我们同爷求情。”明玉同情的望着她,说:“夫人性情好,她也是主子。这话是夫人亲口说出来的,明透一字都未曾加过。”
明透听得却有些恼怒起来,对着她们两人说:“你们两人自已不敬夫人,也不要事事把我和明玉推在前面。我们两人平白受吉言的数落,当时连头都抬不起。要不是我和明玉平日里敬着夫人,只怕夫人这次也饶不了我们。”明玉眼中的同情神色,立时消散开去。她扯着生气的明透,轻声音说:“我们听爷的吩咐。”
书香和书玉两人听得这话,两人立时抬头望着连皓,书香哭泣着说:“爷,你瞧在我们用心服侍你多年的份上,就饶我们这一回。”书玉立时跟着说:“爷,我们去同夫人道歉,求夫人饶过我们。我们那时没有多的想法,只是想着爷,一时为爷抱委曲,说话过了些。爷,你饶了我们吧。”连皓听得这话,立时朝外叫着:“来人,送她们去世子夫人处。”
外面立着的小厮进来两个,他们打量一眼软在地上的书香和书玉,说:“你们自个起来走,还是我们拖着走?”连皓听这话,瞧一眼两个小厮的神情,望着地上的书香和书玉说:“你们仗着是我身边服侍的人,历来是不服任何人。我想着你们自小跟着我的情谊,对你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想着你们大些,到时配了人后,就会好些。谁知你们胆大包天,连主子面前,都敢去压上一压。
连皓没有说下去,转过身子说:“拖下去吧。”书香和书玉两人呆愣愣的让小厮们拖走。明玉和明透两人紧跟在后面,退出房间,两人轻轻合上书房门,互相对看一眼,望到对方眼里的庆幸。书房里的连皓,这时轻声音说:“江婉沐,原来你不是呆子。竟然想用这法子,逼我提前给你休书。”
第一百零二章锐(4)
新年前一天,江婉逸和雅正公主一行人,在王妃身边得力管事妇人陪伴下,来到连皓的院子。在下人们连声通报声中,直接进到江婉沐会客的小厅。江婉沐这时正听着院子里的管事妇人说着话,听到她们来到的消息,立马站起来笑着迎接她们。
三人彼此见礼后,按主次坐下来。一直陪伴客人的王妃身边管事妇人,对着两位客人行礼后,向主侧位上的江婉沐行礼说:“三少夫人,王妃说‘过一会,会让世子夫人来迎贵宾,一块去芳阁用餐。’”江婉沐听着这明显把自已拒之门外的话,脸上没有一丝不悦。她微微点头笑着说:“嗯,麻烦同王妃和世子夫人说一声,我知道了。”
王妃身边的管事妇人走后,江婉淋笑瞧坐在正主位的雅正公主。她一身大红底色艳丽绞枝花纹的披风衣,并没有因为进房后,就把外衣松懈下来,而是由身后的两个丫头服侍着,把那衣重新整理后,继续重重的罩盖着她的身子,把翻下去的领子,重新立起围拢住脖子,只露出一张明丽的小脸。现在她的眼光,正不客气的四下打量着小厅布置。
江婉沐微微一笑,对还立在身侧的管事妇人,轻声说:“你按旧例行事。明日就新年了,你快些去安排吧。”管事妇人轻轻答‘是’,她对房中坐在的三人,一一行礼退下去。一直立在江婉沐身后的吉言,在她的眼光示意下,跟着管事妇人一起退下去。房内随后进来的两个服侍的丫头,是王妃派来顶书玉和书香的人。
江婉逸坐在客位。瞧着江婉沐不动声色,就打点好这些事情。她瞅到管事妇人脸上的恭敬神色,望到随后进来的两个丫头,姿容格外的出色,可是明显都是瞧着江婉沐的眼色行事。她望到江婉沐一脸的轻松淡然的笑意,想到自已最初一年,打理内务时的慌忙。她的面上有着笑容,眼里却浮现恼怒不平的神色。
江婉逸瞧一眼忙着打量厅里布置的雅正公主,笑着开口说:“三妹妹,我瞧着三爷这院子里的能干人。现在都听三妹妹的吩咐。三妹妹好本事,这么快能得到三爷的宠爱。”江婉逸这清晰明了的挑拨,吸引回雅正公主的注意力。只见她狠狠的盯着江婉沐,上下仔细打量着一身荆条花衣的她,瞧着她面上有着淡然笑意。听她淡淡的说:“王府的下人们,向来重规矩。”
江婉沐神色淡然,没有一点喜悦的神色。让雅正公主眼里的恼怒神色散去许多。她笑着问江婉沐:“你们爷,这阵子可有同你说,要同皇哥哥去郊外赏雪的事?”江婉沐听后一脸惊讶的望着她,说:“爷。怎会同我说这种大事情?我只知道爷非常的忙,已经有好些的日子。没有瞧到爷的身影。”
江婉沐说完这话,微微低垂下眼睑,神色间隐隐流露出失意。雅正公主瞧到后,顿时心情大好起来,笑着说:“皓,历来不喜欢同女子多说费话。你身为她的夫人,关心他,总是应当。以后这些事情,你还是要问问为好,至少要帮着他打理行装。”雅正公主这话说得如同正妻吩咐小妾一般。江婉逸听后嘴角泛起笑意。
江婉沐却抬起头,吃惊的说:“这事爷身边,有专门的人去打理。用不着我去操心。我要是派人过去问得多,爷会烦。我只要呆在院子里。守好自已的本分就行。”江婉沐知道现在正是各家各户忙碌不休时,只有闲人无聊的人,才会有闲心,到别人家里做多事的客人。江婉逸是连府上用得着的主事人,自不是闲人。而雅正公主明年要成亲,应该也有事要忙,也不会是无聊之人。
江婉沐成亲后,自是听到外面的人,提及连皓夫人时,人人都说‘那个呆子,如何配得起小王子?’‘嘻嘻,可怜连三少爷这样的人,要配一个那样的女子,太委屈了。’这类的话,江婉沐从小听到大,早已麻木无感,如同听着旁人的事一般。只有吉言听后,会愤愤不平的念叨不停,咀咒那些说话的人,‘出门摔倒,进门跌倒。’听得江婉沐摇头说:“不相干的人,你何必去生这种闲气?”
这时善者不来,江婉沐比任何人都明白。江婉逸自嫁给连子墨后,自已就是她心中暗生的刺。而自已嫁进连王府,让皇家和王府有机会有理由,直接拒绝雅正公主暗示明示想与连皓联姻的想法。雅正公主因这事,她可以同任何人交好,但从此与自已,最多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交情。连皓成亲的第二天,再也没有来过的消息,想来她们一定是听说了。现在过来,只是想瞧瞧自已落花流水的狼狈样子。
这两人果然连暖场子的话都不说,一个个便直奔主题。江婉逸见到江婉沐轻轻松松又回了话,而雅正公主来时的恼怒恨意,听她一次又一次的话,脸上竟然还浮现出笑意。江婉逸对此更加暗恨在心,江婉淋在连王府不受待见,她的心里本来是暗喜。谁知自家夫君不知从哪里听来消息,近几月来,进自已房间多,可是大数时间是来暗示自已,要来关心自家的妹子。
江婉逸掩藏眼里的恨意,笑着开口说:“公主,我这个妹妹,在家时,还不觉得她相貌出色。这几月不见,现在瞧着她,觉得长相好看,气质还格外的吸引人。想来三少爷对她还是用了心,瞧着这一屋子的布置,明显是把她当成心窝中的人。”江婉逸边说边半掩着嘴笑起来,脸上的神情,明显是同喜一般。雅正公主脸上的笑容,笑得格外的明艳起来。
江婉沐抬眼望着一身红衣,半掩着嘴笑的江婉逸,再也瞧不到当年她身上的那份明媚。这个嫡姐这些年,在连家同家中妾室争宠,听说处处落在下风。她没有江大少夫人的手腕,心眼却学个十全十。性情没有学到江大夫人的那份忍性,却时时爱端着嫡妻的架子。连子墨本是庶子,有这样一个嫡妻,处处提醒自已嫡与庶的差别。
男人情浓,不过是情炽热时。这日子一天天的冲击下,家中争执不断,再深的情谊,也受不了时间的打磨。江婉沐在连王府,如此不管事的情况下,都能听到风声。而且听说连子墨深受宠爱的温顺妾室,有一日失口同人说‘爷喝醉后,很是后悔当日没有守诺行事,说有此嫡妻,是天罚。’
世子夫人前两日过来,把处置书香和书玉的事,说给江婉沐听,说:“婉沐,那两人到底跟皓弟多年,不能冷了身边人的心。我做主,把她们已配给外院的小厮。王妃听说后,特意选两个有用的人过来,你用一阵子,用不顺,我为你再换。 ”江婉沐听后笑着点头说:“世子夫人行事妥当,多谢夫人这样处理。王妃身边的人,自然是用得顺。”
世子夫人临走前,有些好笑的把连子墨妾室那话,笑着说给江婉沐听,顺口说:“我原来认为他至少是有担当的人,现在瞧来也是个没担当的人。难怪他现在学业不前,天天忙碌着家中几个妻妾,就够他去用心。婉沐,现在瞧来,你是个有福气的人。”江婉沐只是微笑不说话,世子夫人一言一行绝对是不会多说多行的,她如此说来,一定是用来提点自已。
江婉沐瞧一眼面前脸上有笑,实际上是快要怒发冲冠的雅正公主,再望一眼明显想再加把火的江婉逸。她轻笑起来,叹息一声说:“爷是王府的嫡子,行事自是不会坏王府的规矩。这新年将到,这些房中布置,全是按往年旧例换上。我做梦都想变得美貌如花,只是这相貌是天生的,如何能改变?不过是我从前在家中,爱着布衣。本来相貌普通,那样穿着打扮,伴在如花似玉的锦衣姐妹们身边,更加显得我灰朴朴的不打眼。
而在王府里,每季的新衣,世子夫人都是用心打理安排,花样款式件件都极其花费她的心思。我自是识得世子夫人的好,想着要对得起世子夫人的良苦用心。自然是会件件爱惜着穿。今日给少夫人这样一说,反而把锦衣的光彩,说成我相貌的容光,实在羞愧我。唉,瞧着公主的美貌和少夫人的容貌,我一会不敢出门见人,我这般容貌实在是给我们爷丢脸。”
江婉逸没想到从前只会直着行事的江婉沐,现在这么能说。眼前的这个女子,那有一丝外面人说的畏畏缩缩,她坦然清淡的笑着,神色间不惧不媚上,而言谈间,却把人细细的夸一遍,顺带说出江家当年对她的漠不关心。如此女子,如果在外面,说她不识字不会写字,只怕没有一人会相信。江婉逸暗恨起连子墨当年对她的用心,竟然教会这人认字。
雅正公主细细打量江婉沐的眉眼,笑着说:“连皓如此俊美的男子,配你实在是……哈哈哈,不过我瞧着心里高兴。”雅正公主笑得痛快,世子夫人进来后,望到房中笑意盈然的雅正公主,她掩过眉头的惊异,笑着说:“公主,王妃请我来迎你一迎。”
第一百零三章锐(5)
雅正公主出房门前,回头望着站起来送客的江婉沐说:“今日听你说话,才知你是个实在人,说的都是些大实话。嘻嘻,难怪江家的人,对外传言说,你是呆小姐,他们不识你的好。”江婉沐听雅公主这话,脸上挂起灿烂的笑意,她笑着说:“多谢公主心胸宽大,才会相信我说的是实话。”
世子夫人来迎客,这一路上,还担心着江婉沐这里会冷场。现在听雅正公主话里话外的意思,江婉沐说话还投了她的好。世子夫人瞧一眼笑意盈然的江婉沐,再望一眼脸上是大大的笑容,眼神却闪躲着的江婉逸。她笑着对明显高兴的雅正公主说:“雅正,你别夸婉沐。她啊,就是太过实心眼,说话太过直爽,招惹得皓弟,到现在都不太搭理她。”
江婉沐送她们出院子门,本来抬起头,听世子夫人这话,红着脸低垂着眼停下来,低声音说:“雅正公主,跟在你们这些容貌出众的人身边,我自知没脸多瞧人,就不再远送你们。”雅正公主听她这话,转头瞧向她这小模小样的乖顺,分外的让她欢喜。笑着点头说:“嗯。三少夫人怕给你们爷丢脸,那就不要远送。”
世子夫人笑着望到江婉沐惴惴不安的抬眼,笑着说:“多谢雅正公主体贴,多谢连少夫人过府探望。”江婉逸这时眼光冷冷的瞧一眼江婉沐,冷声音说:“不谢。”世子夫人快快的打量一眼江婉逸,眉眼之间掠过不满。她笑着对眉眼平静的江婉沐说:“婉沐,你以前在娘家可以低调做人,可是你现在是连王府的三少夫人。应该端的架子,一定要端着。”
雅正公主听到世子夫人这话,跟着回转头来,不避讳的对江婉沐说:“大嫂子说得对。你的性子要强一些,要不以你家爷的性子,他会压得你喘不过气来。”江婉沐除了笑以外,不能再说任何多余的话。江婉逸眼神黯然起来,她本是跟着来看笑话。谁知江婉沐事事低调,哄得来闹事的雅正公主,反而没有了脾气。而她现在还招惹世子夫人的一记利眼。
瞧着贵客行远,江婉沐满脸笑容转身进到院子里,在下人们的目光中,走进房间里面。她静静坐下来后,伸手轻轻揉搓着笑得僵硬的脸。心里想着‘这迎来送往的事,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就这么一会功夫。笑得脸上肌肉都酸起来。’吉言轻拍门进房来,瞧一眼正在揉脸的江婉沐,一声不‘哼’的在她身下侧凳子上坐下来。
江婉沐瞧着难得会主动落坐的吉言,侧过脸打量着她。见其小脸紧绷着,眼睛微微发红。神色显得惶惑不安。江婉沐眼睛略幑收缩一下,放下揉脸的手,冷着脸问:“吉言,她们谁给你气受?你把事情说来听听?”
吉言听她这话,眼睛微红摇头说:“小姐,自从书香和书玉两人走后,她们一个个对我体贴入微起来,那里还会有人敢给我气受。小姐,我只是刚刚见到认识的人,好久不见。她和从前不一样,我现在想着,心里觉得难过。”吉言说完话。自顾自的低头想心事。
江婉沐听吉言这话,想着她从前就非常喜欢江婉逸。别是在外面瞧到江大小姐后。心里多想了一些事。她便细回想一下,江大小姐有啥不对劲之处?想来想去,觉得江大小姐从头到尾把连少夫人的架子,都端得高高的,没有瞧出一丝落魄的模样。江婉沐略有些卑鄙的想着‘别是吉言性情纯正,瞧到江大小姐骨子里的失意,才会如此的为她伤心难过。’
她伸手轻拍抚吉言的肩说:“吉言,大小姐是连少爷的嫡妻,又生得嫡子,在家是主事的人,她实在有不如意的地方,江家都会肯为她撑腰,怎会轮得到你为她难过?”江婉沐说完这话,突然想着自已在这个世间,才是真正的无依无靠,心里一时感觉凄凉起来。吉言听得江婉沐这话,抬头望着她说:“小姐,大小姐的日子比你还要好过,我为啥要替她难过?”
江婉沐难得会感叹自已的身世,听吉言猛然一说,望着她反问:“那你为谁难过?”吉言眼圈子又红了起来,江婉沐只能把自已的小伤情挪开去,宽慰起吉言:“吉言,没有外人在,你有啥话不能跟我说?”吉言嘴动了好几下,落下泪说:“小姐,我瞧到玉姐姐,她梳着妇人头,所以没有跟着大小姐进房间。我以为她成亲了,可是她没有,是被大姑爷收房了。”
江婉沐听得她这话,很想无语问苍天。别人老爷夫人和丫头三厢情愿的事,自家身边的小丫头在这里乱伤心。吉言瞧着江婉沐一脸不在意的样子,伸手擦一把落下来的泪水说:“小姐,玉姐姐人好,她一直待我很好。我们两家人的关系也好,两家人都说过‘女儿不为妾。’小姐,玉姐姐不会想给大姑爷纳进房的。”吉言抬头肯定的望着江婉沐说。
江婉沐轻拍她的肩,点头表示相信她的话。在内宅生活久的人,对妻妾之间暗地里的残酷争斗,比外面的人,瞧得仔细,说白了,不管怎样受宠爱的妾,她的上面,总是压着妻。而嫡妻只要不是太软弱,都不会容忍妾室时时压过她。
稍稍为女儿着想的长辈,都不会愿意女儿走那条布满荆刺的路。吉言瞧着若有所思的江婉沐,继续说:“我出房外,见到玉姐姐,瞧到她的妇人头,笑着恭喜她。我问她,‘成亲,为何不请我一家人去热闹?’她把拉着我在一旁,对我问长又问短,到后面才笑着说‘几月前,大姑爷在大小姐面前,随口夸她性情好。当晚大小姐做主,让姑爷纳她入房。
大小姐当时同她说,送她荣华富贵的好生活。’小姐,玉姐姐说时,笑得好难看,她的眼睛都是红的。玉姐姐和大少爷身边的森哥,从小一块长大。森哥家里同大少爷早说好,过两年给他们成亲。玉姐姐听说小姐放我们两家人自由的事,笑着说,还是我有福气的人,给家里人带来福气。而她拖累了自家人,害得家里人,都赎不了身。
小姐,我心里难过。大小姐怎会这样待玉姐姐,她出嫁时,瞧中玉姐姐的体贴。大夫人许了玉姐姐一家人,只要她过去陪大小姐几年,到成亲时,就放她一家人的自由。大小姐,她为何偏偏挑拣到玉姐姐?小姐,我瞧着玉姐姐消瘦的样子,望着她眼神无光彩的模样,听她同我悄悄说‘要哥哥同森哥说,不要等她了。’我心里就难受,要是有人要分开我和木根哥哥,我的心,如同被刀刺一样的痛。”
江婉沐用力去想江婉逸身边的丫头,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个模糊的印子。她伸手轻拍着落泪的吉言的肩,本想同她直言,后来想着这丫头一根筋的性情,低声音说:“吉言,不会有人分开你和木根哥哥,你们两家都是自由身。过了年,官媒上门,事就已成定局,下次,你有机会见到她,让她好好的活下去。她跟大小姐时间久,也许会有子女,那时日子便不会难过。”
江婉沐说着这般认命的话,只是想着事情已是这样,身为丫头的没有选择,那只能认命的活着。吉言听她这话,想想望着江婉沐,说:“小姐,只要大小姐和大姑爷愿意放玉姐姐出来,森哥知道玉姐姐的苦,他还是会愿意和玉姐姐成亲。”吉言说这话,眼神清明透亮。
宁朝的妾室和通房丫头,只要主家放手,是可以出来嫁人。江婉沐却是相当无语的望着吉言,这时也觉得她的福气的确好,一直跟在自已的身边。自已虽然不受重视,可是好在不用加入争抢长辈宠爱的行列。身边的人和事在内宅中,难得的拥有单纯,可以少接触到现实许多的肮脏面。
江婉沐瞅她一眼,打破她的幻想说:“你记忆中的大小姐,永远找不回来了。你那玉姐姐,想来性子温顺,体贴人上面相当的细腻周到。大小姐用得着她时,是绝对不会放手的。你家大小姐说不定对她早有想法,不过是借着那大姑爷的话,顺手在后面推一把,成全她贤良的好名声。她事事想学江大夫人,可惜只学到皮,没有学到骨。”
江婉沐这次没有说错江婉逸,她一直想利用身边的丫头固宠,把连子墨从那个受宠爱的妾室身边,稍稍拉开一些。她的身边,只有玉丫头性情温顺,行事体贴入微。唯一不好是,这丫头有心上人,一门的心思,想着过两年赎回自由身成亲。
江婉逸近些年和连子墨两人渐行渐远,连子墨只给她表面的尊重,对温顺的妾室,却事事体贴。江婉逸在这般情况下,已送了身边两个陪嫁丫头进连子墨的房,那两个丫头合起来,都未能压过那个妾室。当日连子墨顺口夸玉丫头一句,立时引得江婉逸的注意。她瞧着面前的丫头,想着她的温顺,当下做出决定。而接到消息的玉丫头,神色大变跪倒在地,却听到自家主子轻飘飘的话:“想想你在江家的家人。这般富贵生活,别人想要还得不到。”
第一百零四章锐(6)
吉言听江婉沐的话,想着这还是连王府,立时把脸用帕子,仔细的擦拭干净后。点头说:“小姐,我从前瞧着大小姐,觉得她好美。虽说她后来对小姐不好,可是我瞧着她,还是觉得她长得美。这回我瞧着她,总觉得她脸上的脂粉用得太多,身上的香味太重。连家不是一个好地方,把一个好端端的大小姐,变得没法子见人。”
江婉沐听吉言这话,伸手拍她一记说:“乱说话。连家自是个好地方。只是富丽荣华最易乱人心。过些年,时间久,她应当还会变。”吉言却轻摇头说:“小姐,跟大夫人陪嫁过来的丫头,只出一个姨娘,听说还是自已奔着去当姨娘的。大小姐从江家带去四个丫头,三个进了大姑爷的房,只等着她们有子,提升为姨娘。’”
江婉沐听后微微笑起来,江大夫人比江婉逸有心眼,知道利用人心,借着给江安和一个陪嫁丫头,清理掉身边不忠之人。江婉逸这个傻的,却把身边得力忠心的人,一个个变成自已的暗敌。如果吉言说的是实情,那个玉丫头心里不恨她,一定是不可能。人,是会给人逼着变坏。江婉逸断了别人一条生路,别人为了家人,不会明着来事,暗中却不会让她好过。
江婉沐的心思转了千百回,想着江婉逸总有一天,会搬起石头砸自已脚。江大少爷身边人,能得到大少爷认可亲事,一定是一个相当能干的人。江大少爷与他有自少相伴的情谊,在这事情上面。便久下那男子一份重情。如那男子对玉丫头有心,偏偏又在要得到时。半路被自家大小姐抢夺去。这种恩怨埋下去,总会有生根发芽的时间。
江婉沐想着想着,便轻摇头起来。亏江大夫人算计深深,唯一钟爱的女儿,却没有调教好。吉言轻轻扯扯浅笑中的江婉沐,轻声说:“小姐,说出来,我心里好过些。玉姐姐说了‘她会认命,好好服侍大姑爷和大小姐。大小姐现在出入。还是会带着她在身边,已经习惯她的服侍。’”江婉沐听这话。立时又笑起来。那个玉丫头的心,已经变了,知道要服侍好连子墨,换来安稳的生活。
江婉沐听吉言说出来的话,望着眼前这个纯正的女子,相当的羡慕她。有疼爱她的爹娘和兄长,将来嫁入的人家,也是本分实在的人家。江婉沐望着吉言。轻声音说:“吉言。以后你待她客气些。有些话,能不听,就不要听。我们在王府。要想安稳,就是不能搭理多的事情。我们保住自已要紧,我相信你那个玉姐姐,一定能护得了自已平安。”
吉言有些迟疑的望着江婉沐说:“小姐,玉姐姐不会害我的。”江婉沐点头,轻叹说:“名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你觉得你玉姐姐心里不会有怨意吗?富贵荣华的生活,有时未必能买到人心。她是不会害你的,但是她一定会有想利用你的心。因为你在我身边,有接近世子夫人的便利。世子夫人偶然的一语,对她有莫大的好处。”
吉言不说话,低垂着头。江婉沐轻叹再轻叹,这种生活还要过两年半,想来到时出连王府,她脸上的笑容,一定会习惯性的挂着。江婉沐近些日子,回想起江家的生活,觉得那些年,还是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前世她是一个非常明朗性情的人,身边友人成堆。而这一世,不管如何,她已习惯警戒的面对着人。唯一不同的就是楚萧夫妻,也是因为那两人重诺言。
新年到,一大早上,江婉沐梳好头,带上金发冠,再添多几支钗。在吉言的帮助下,穿好隆重的大红正装。她到院子门口,几月不见的连皓,一身大红花袍子,正翩翩立在门口。江婉沐忙对着他行礼,嘴里说着:“恭喜爷新年大喜,喜上添喜。”连皓听后笑嘻嘻的瞧着她,说:“没想到,你还挺能说的。一会你跟在二嫂子的身后,她如何行事,你照着做就是。”
连皓说到后面,仔细端详着江婉沐,点头再说:“你现在有些人模人样,走出去还是能见人。”江婉沐那句自已长得平平,会给连皓丢脸的话,想来是已传出去了。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大厅处行去,在半路上碰到连二爷夫妻。连皓自是要同兄嫂多说两句新年恭喜的话,江婉沐微笑着站在他的身后。
连皓同自家哥哥离开时,对嫂子说:“二嫂,她瞧着就是一个笨的,今日要多劳烦你瞧着她。”二少夫人眉眼开怀,笑着说:“你和你哥哥去忙吧,婉沐这里有我。”兄弟两人携手离开后,二少夫人对着江婉沐打量一番,说:“今天人多,你跟在我身后。”江婉沐忙对她行礼说:“多谢二少夫人愿意指点我。”换来她微笑点头。
连王府里人多,喜气多,热闹多。江婉沐跟在连二少夫人的身后,排着队去同老王爷和老王妃跪拜新年,她混在人堆里,一块说着恭喜新年的话。她第一次拿到两个新年红包,随后跟着连二少夫人,一起去同王爷和王妃拜新年,同样收到两个红包。江婉沐一直跟在连二少夫人身边,直到在大厅里用完中餐,听得她一语:“现在你不用跟在我身边,可以回去了。”
江婉沐听连二少夫这话,想着她不经意中的照顾,心里对她还是挺感激。江婉沐笑着对她行礼,说:“多谢二少夫人的指点。”连二少夫人瞧着笑脸的江婉沐,想想说:“新年里,我们要出来露面的事,只有今日最重要。现在都已做完,你可以放心休息。以后府里有事,你还是可以跟在我的身边。”江婉沐自是面露出感激神色,同她行礼再行礼。
江婉沐回到房间,把跟进来要服侍的两个丫头,笑着摆手让她们退下去。吉言进来时,江婉沐正瞧着桌面上两个红包。吉言笑着挨近打量着红包,惊叹的说:“小姐,每个红包里面,都装着一个金饼。”江婉沐摸摸四个金饼,笑着从身上,拿出一个红包,塞进吉言的手里,说:“新年快乐。早上事多,放在身上,不记得给你。”
吉言接过红包,用手捏捏后,欢喜的小声音叫着:“小姐,比从前多,是不是小姐今年挣的银子,要比往年多?那我祝小姐一年比一年挣银子多,吉言一年比一年红包拿的多。”江婉沐笑起来,对吉言伸手说:“好。不过,再过几年,你是我嫂子,到时是你给我红包。”吉言听江婉沐的话,红着脸说:“给就给。”
她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塞进江婉沐手里,说:“小姐,这是我给你的新年礼物。希望小姐以后事事顺利,天天高兴。”她说完便跑出房间。房内江婉沐打开包袱,里面是两对绣花红鞋,鞋上绣的正是江婉沐平日夸过的花朵。江婉沐摸摸鞋子,瞧瞧厚实的鞋底,把鞋面挨近脸,轻轻的磨擦几下。
新的一年到来,对江婉沐只是又过去一年。外面是喜气洋洋,她心里却没有任何觉得喜庆的感觉。吉言明显比往年要欢喜起来,小丫头,走路都是用跳的行进。江婉沐有时望着这样的吉言,总觉得自已已经过千山万水,身心疲惫不堪,现在只凭借着一股不服输的劲,打起精神在人前。
新年的第二天,连王府迎来大批量的客人。新年的第五天,江婉沐在自已的小会厅里,迎接第一批上门来的女客。五六个女子,嘻嘻哈哈的笑着进门,对着站起来迎客的江婉沐,嘻嘻哈哈的行礼,再各自把自家的背景介绍一遍。江婉沐听着她们爹爹的官名,眼光扫一眼带客人来的王妃身边丫头,笑着说:“久仰,各位小姐的芳名,从前听说过。现今一见,个个娇美如花。”
五六个女子,听江婉沐这话,瞧她的神色,彼此交换下眼神。当中一个爹爹官名明显高的女子,笑着说:“听说三少夫不出门,如何听得我们几人的名声?”江婉沐细细端详她一眼,笑着说:“王小姐,虽说我不爱出门,家里的爷,可是爱出门的人。院子里服侍的人,个个都是能干的人,难免有时,我也能听到一点动静。今日可算对上号,实在是人人如花似玉”
没有人不喜欢听人夸,何况夸人的人,还是那位张扬爷的嫡妻。她们笑着坐下来,打量着房中布置,眼里流露出羡慕神色。当中一个年纪小的女子,笑着说:“外面的人,说三少夫人不受宠爱,可今日进来一瞧,这般精美的布置。三少夫人明明深受三少爷的宠爱。”这话一出口,五六对眼光,同时盯牢着江婉沐。
江婉沐轻笑起来,说:“小姐,这话说得我可不敢当。我们爷眼光高,房内布置自是按他的眼光。”江婉沐没有一丝弃妇的自觉性,从上到下,她都恬淡的让人相信,那些连皓嫌弃嫡妻的话,只是外人妒忌中的传言,而她在连王府的日子,过得万般的舒畅自在。
第一百零五章名声(1)
新年期间,来了好几起拜访江婉沐的女客们,每次客人们到来,都是王妃的身边人陪伴。她们嘻嘻哈哈的好奇着来探望江婉沐,隔后没多久,嘻嘻哈哈的笑闹着的走。江婉沐这个做主人的相当用心,每次让客人宾至如归,笑语连连。
年后,连王府的老王妃和王妃两人,总算有闲情逸致坐一块。老王妃问王妃说:“小木头迎进门的那个笨女人,这回有没有给他丢脸?”连皓出生时,身子比上面两个兄长弱,为了他能好好的长大,老王妃听信老人们的话,亲自给他起一个小名叫‘木头’,亲自照顾他三年,待这个孙子比长孙还要亲近几分。
王妃瞧一眼老王妃的神色,要说王府里对连皓亲事,最不满意的人,就是老王妃。连皓年少时,王妃在他上面两个兄长订好亲事后,便很用心的打听各家适龄女子的消息。每次她有瞧中的人,回来同老王妃说起这些女子的情况。老王妃会借机去瞧那些小女子,事后,她总能找出那些女子,不适合自家孙子的地方。
一年又一年,等到真正到连皓要订亲时,连皓又有自已的想法。他拒绝不了父母的安排,便想着法子缠着老王妃,要她答应他要自选女子为嫡妻。老王妃心疼这个亲手带大的孩子,听他的话,对王爷和王妃两人说:“小木头的两个兄长,已听你们的安排,迎回贤能之妻。他已经给你们夫妻两人宠爱得无法无天,你们就由着他的性子。给他玩几年。免得他成亲时,还吵闹的阖家不宁。”
王爷和王妃当时听老王妃这话。想着真正宠爱自家小儿的是面前之人。可是她现在把这事,算在儿子儿媳的身上。王爷历来孝顺母亲,听着老王妃的话,想着小儿子年纪并不大,还有的时间选下去。他打量一眼为小儿亲事操心的王妃,只能两面和着稀泥,说:“儿子,听母妃的话,小木头的亲事。暂时不急着定下来。让他娘亲细细帮他选,一定挑个母妃瞧着也好的女子。”
王妃听王爷这话。气闷在心里。她和王爷成亲这些年,两人关系风风雨雨中,老王妃每次站在她一边,帮着她说话。王妃因此对老王妃,发自内心的尊敬,多年来,府里的大事,次次会同老王妃商量后决定。可惜独独在连皓的亲事上面。老王妃没有一次站在王妃的立场上。她为了孙儿。是寸步不让,严守死防着。
连皓小时比两个兄长活泼,年纪小嘴巴甜。深得一家人的喜爱。他在外面惹事后,知道私下找兄长们帮着摆平。兄长们知道王爷为人严厉,不忍心小弟回来受罚,便会想着法子,帮着他悄悄的抹平外面的事,以至于他一天比一天任性。他们三兄弟同父同母,世子的名份,又是早早订下来的,三人反而比一般的高门大户家的兄弟亲近相生。
连皓长相似王妃,从小就很会招惹些烂桃花。王府的人,最初担心他长大后,会沉迷女色,王妃在他十三岁时,亲自给他安排两个性情温柔的通房,只想哄着他在成亲前,不要在外面太过荒唐。谁知连皓自小深受女子纠缠的苦,在这方面表现的相当淡漠。他私下里提起女子,总有一种骨子里的嫌弃。按他的话说:“除去两个嫂子外,外面的女子,瞧到他时,没有不对着他,眼睛发出凶光的。”
世子爷连昂和二少爷连轩,听自家弟弟这话,好笑之外,只觉得他是怪胎。他们两人觉得敢来缠着连皓不放的女子,各有各的美。只有自家小弟,觉得那些女子,一个个有毛病。连轩笑着对兄长说:“木头这般性情,不知那家女子能入他的眼。”连昂知道自家母妃,对连皓亲事的用心,轻摇头说:“我们帮着他在母妃面前说话,不要他事事顺心,偏偏这事不能如他的愿。”
连皓与宫中雅正公主有着自小的交情,雅正公主一直对他是不远不近的相处,反而赢得连皓的认同,觉得她是难得的好女子。当雅正公主向他暗示,想下嫁连家时。连皓对女子的失望达到顶点,他跑来同连昂说:“大哥,为啥雅正会骗我?她一直说,我们是肝胆相照的好朋友。”连昂瞧着长相俊逸的弟弟,想着年纪渐大的雅正,多少有些明白她的心事。
雅正对连皓未必是真的动情,两人自小一块长大,说没有感情是骗人。但连昂和连轩两人曾细细瞧过他们私下相处的情景,兄弟两人同时得出结论‘这两人之间,说是好朋友,不如说是兄妹之情。’雅正公主要对连皓动情,也不会留到订亲的年纪才发作。
王府的人,明白雅正公主的无奈。她的母妃早逝,最亲的兄长是皇上。偏偏皇上是全天下最忙的人,又是全天下最理智的兄长。连昂第一个得到消息,立时把各方面的反应,在脑子里过一遍,嘴里还要应付弟弟说:“这件亲事,不会成。不管是皇上还是我们王府,都不会赞同。”他哄走气愤中的小弟,立时把情况同王爷说。
可惜的是,连王府的人反应快,各大名门世家的人,同样跟着反应快。王妃向从前瞧好彼此有心的人家,暗示着要提亲时,那人家改口笑着说‘女儿的亲事,早已订好,只是没有公布。’一家又一家如此反应,从前扑上来想要订亲的女家,全部改口,连王府的人,一筹莫展中,江婉沐在有心人的暗示下,浮出水面。
连王府这时在连皓的亲事上面,已是相当的无奈。可是还是没有人,想要委屈连皓。听到消息的连皓,自已点头认下这门亲事,说:“是我自已不当心,惹下来这等祸事。我不能让全家人受我拖累。既然江家在这种条件下,都愿意点头,那我也愿意。她是呆子最好,能安分三年。日后我放她离开后,我也愿意照顾她以后的生活,不会让她生活的艰难。”
连昂听他这话,急得拖着他在一边,低声吼着他说:“木头,这亲事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你们是要做真正的夫妻,才能让那些盯着这亲事的眼光,从此不再观注此事。”连皓听后还是点头说:“大哥,我懂。那晚我闭着眼行事,想来也是能过去的。”连昂听得他这话,知他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是从来不会回头。他轻叹息说:“那祖母那里,你亲自去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