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丁嘉树
初蔚搭了一下脉,脉象还算平稳,内脏没受损,气息有些不匀,调理一下就好了。
“我给你开点中药,回家给我按时喝,这些天不要剧烈运动,听到了吗?”
许嘉衍不耐烦道:“我耳朵又不聋。”
初蔚也早就习惯了他嘴上一套行动上一套的做法了,伸手将他拉起来:“好了,都回家去吧,外伤记得用我上次给你的药膏,中药我会让杨雷达送到你家里去的,按时吃。”
“行了,都知道了。”
初蔚让杨雷达开车送了许嘉衍回家,家门口又叮嘱了几句:“一定要记得吃药知道吗?我会检查的,你要是敢不吃。”
“你真的很啰嗦。”
一下车,天黑漆漆的,许嘉衍发现自己眼眶又热起来,轻嗤一声,许嘉衍,你他丨丨妈最近水做的不成?
临近水岸路,初蔚叫许大国:“看看我脸上有没有伤?”
许大国看透看到:“嫂子,没有,你脸上没伤,也没血迹。”
“头发呢?”
“头发有点乱。”
初蔚赶紧伸手整理头发:“别和你们老大说。”
“这……”
初蔚眼神警告:“敢说你们就死定了。”
车子一停,贺闻远就出来了,皱眉看着他们:“为什么走得比我早,回来得比我晚?”
初蔚:“那个……去棚户区看了看几个生病的居民,耽搁了一下。”
贺闻远狐疑看她:“是吗?”
“当然是,不然呢?”
拉着她进了屋,屋里亮堂,贺闻远眉头突然皱了起来,拉高她的手:“这是什么?”
初蔚一看,鹅黄色的毛衣袖子上,沾了一点血,显然是她帮许嘉衍处理伤口的时候弄上的。
真是百密一疏啊。
“可能是什么颜料吧。”
贺闻远一脸‘你再胡诌一句试试’,初蔚心虚:“这是血。”
“哪里来的?”
初蔚便招了个干净,贺闻远气得脸色铁青:“又跑去打架?你能有一天让我放心的吗?”
初蔚怎么教训许嘉衍的,贺闻远就是怎么教训初蔚的。
初蔚委屈:“我这是行侠仗义,你都不夸我的吗?”
贺闻远伸手按了按跳个不停的太阳穴:“有受伤吗?”
第1015章 想让我夸你?
“一点伤都没受呢。”
贺闻远咬牙:“这是什么表情?让我夸你?”
初蔚收起了期望的表情,更加委屈:“李向东和许嘉衍被一群混子欺负,我实在看不过去了,才出手的。”
“雷达和大国呢?需要你出手吗?那么多男人,要你出手?”
他上下替她检查了一下,发现确实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有分寸,打得过,我就打,打不过,我就跑。”
贺闻远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以后别打架好不好?”
初蔚抱了抱他:“尽量,嗯?”
贺闻远摇头:“这也要和我讨价还价吗?”
“好啦好啦,尽量不打。”
“二中三中的体检也结束了,报告明天会交上来,另外几所高中也在进行着。”
初蔚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贺闻远捏了一下她的脸:“打了一架,饿了吧?吃晚饭。”
许家,许嘉衍脱了衣服,伸手摸了摸后背的伤,对着镜子,用初蔚给的药抹了抹,那帮孙子打人手下一点都没留情,那一棍子下来还真是挺要命的。
还好初蔚来了。
不然今天真不知道怎么收场,想想真是觉得不服气,一女的,功夫怎么那么高?
他也得好好精进武学了,免得每次都要她来帮忙,他这面子都没地方搁了。
他妈在楼下说话,说着说着好像又哭了,似乎是他爸回来了。
他也懒得搭理,回来的时候,他脸上有伤她妈也没注意。
即便他妈发现了,也顶多哭两声,让他以后别惹事,而他爸则会训斥他一顿觉得他给许家丢脸了。
只有初蔚会一边骂他一边关心他。
就觉得,很讽刺。
声音由远及近,他爸妈上了楼。
尹翎:“她今天来找我了,你……是不是该管管她?被人看见了总归不好。”
“她找你干什么?”
尹翎委屈的声音:“说外头现在时兴离婚,让我和你离婚。”
许志堂淡淡道:“我说说她。”
“你对她还真的是宽容。”
许嘉衍忍不住低头笑了,听这平和的对谈,还以为他爸妈感情不错呢。
许志堂轻啧一声:“你别闹。”
尹翎便不说话了,许嘉衍笑着闭上了眼睛。
外面没了声音,没一会儿就传来脚步声以及他妈卑微的恳求声:“这么晚了,不留在家里吗?”
“行了,你别每次都这样好吗?以后我还敢回来吗”
尹翎便没了声响,许嘉衍起身走到窗前,看到他妈给他爸开了车门,十分卑微地目送他离去,去找那个外面的女人。
那个女人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只比他小一岁,也真是讽刺,基本就是他爸妈刚结婚没多久,他爸外面就有人了。
这么多年,对外面那个女人倒是长情的很,他妈这个软包子忍了十几年,卑躬屈膝,助长了他父亲嚣张的气焰,让他从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错的地方。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他握紧了拳头,有朝一日,他要足够强大到扳倒那个从未给他带来父亲却一味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男人。
第1016章 拜帖
正月一过,迎来了雨水节气,天气没那么严寒了,温果的画画得愈发好了。
她打算找个工作,帮人画画,赚点钱贴补家用。
教她画画的师父告诉她,一般印刷厂都需要人画一些封面画和插画,她可以去试试看。
温果便拿了两幅她画的最好的画,一幅山水,一幅走兽去了海城最大的印刷厂,鸿源印刷厂。
师父给了她拜帖,说这鸿源印刷厂是海城四大家族之一的韩家开的印刷厂,刊量最大,她想找点零碎活做完全不成问题。
温果走到门口,敲了敲保安的小窗户,保安拉开窗户:“小姑娘,找谁?”
温果将拜帖递过去:“我是茅彝文老师介绍过来的。”
茅彝文国画大师,和他们鸿源印刷厂有很深厚的合作关系,保安看了拜帖,赶忙恭敬地把温果迎了进来。
“我找一下厂长。”
“这就给您去通报,您去他办公室坐一下。”
温果受宠若惊。
刚坐下没一会儿,就看到鸿源的厂长进来了,摘下帽子,客气和她握手。
温果礼貌道:“我是想问问贵厂缺不缺一些画工,这是我的两幅画,您可以看一下。”
“你真的是拜师于茅彝文老师名下的吗?”黄厂长似乎有些疑问。
温果点头:“是的,学了一段时间了。”
黄厂长乐呵道:“据我所知,茅老十年前就闭门不收弟子了啊,凭谁去拜访,他都一律拒绝的。”
这小姑娘,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是怎么让茅老破这个先例的?
温果有些迷糊:“是……是吗?”
黄厂长看了她的两幅画,不住点头:“不愧是茅老带出来的弟子,这工笔,这想象力,这气势,都是极好的。”
温果紧张又忐忑,笑容端得也小心翼翼。
门突然被推开,一道女声传来:“黄叔,我爸让我来看一下明天要出的报纸的打样。”
温果回头看去。
韩慧看到温果的时候,不禁挑了一下眉,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记得清楚,这就是盛怀瑾大年初一出来见的那个女人。
这世界还真是小。
黄厂长赶紧介绍道:“她是茅老的弟子,叫温果,茅老介绍她来的。”
韩慧皱了眉,茅老?茅彝文?怎么可能?他不是十年前就不再收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