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丁嘉树
初蔚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贺闻远一把提起人,往后院去了。
晚上,天气才凉快了一些,巷子里到处都是把饭桌搬出来吃饭的人家,本就狭窄的巷子如今拥挤又热闹,花露水的味道,蚊香的味道,还有清冽啤酒和糟毛豆的味道,充斥在这小小的巷子里。
初蔚招蚊子,贺家便在家里吃晚饭,头顶新安了一个吊扇,一开,客厅里凉快得很。
即便来城里住了两年多了,闻月和闻星还是感慨于科技的力量。
毕竟从前的家里连电都没有,如今夏日炎炎,她们却能这么凉快,这一切,可都是二哥带给他们的。
贺闻远关心了一下闻月在六院的情况,闻月说一切都好,就是不太高兴初蔚被停职。
贺闻远的手顿了顿:“只是暂时的,你安心做你的事,别分心。”
闻月心里不是滋味:“明明初蔚也为六院带来了很多,就那么让她停职,太不公平了。”
医院里有那么一起子小人,惯会在人背后说坏话,她就经常听到有人说初蔚,每次她都气不过要去辩论几句。
第1064章 大胆的想法
他们倒是忌惮于她哥,每次都和她道歉,但这种风气,只增不减,说什么的都有。
她太替初蔚冤枉了。
贺闻远沉声道:“吃饭。”
闻月便不敢再说什么。
贺闻远这边想着什么时候找个契机让初蔚回六院,初蔚却已经开始了别的谋划。
她好像并非一定要回六院啊。
老爷子已经赶她走了,她再回去,多少显得有些死皮赖脸。
她有医术,而且医术会越来越好,她还有医疗空间,还有药铺,关键是,她在医科大的时候,有很多同学和她交好,她有人脉啊。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成型。
只是,现在她要创办百货商店,也确实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做别的事。
先把百货商店弄好,再多存点钱,她要事业遍地开花。
就这么决定了。
许嘉衍放暑假了,他们放到八月中旬,他便每天都到初蔚这边来学习,沉迷学习不可自拔。
初蔚给霍渊城的家教费很可观,霍渊城教起来自然是不遗余力。
这天,许嘉衍写完卷子,外面天色黯了,他从书包里摸出个信封来,超厚,递给初蔚。
初蔚眯眼看他:“干什么?”
“我的家教费,怎么能让你出?”
初蔚打开信封袋子一看:“看不出来许小爷很有钱的嘛。”
“这都是小钱,你拿着,等我以后挣钱了,给你大钱。”
初蔚笑出声来:“你现在不挣钱,拿的都是许家的钱,所以我为你花钱,你安心受着,等你有能力挣自己的钱了,再还我,嗯?”
许嘉衍捏着信封:“那你等着。”
“最近许涟没找你麻烦吧?”
“他?他可从来不会主动找我麻烦,他在外人眼里都是懂事又优秀的人,是出身不好埋没了优秀的可怜人。”
初蔚轻笑:“他真的要怪,就应该怪他妈,明知别人有家庭,还往上凑,也该怪你爸,明明已经有妻儿了,还和别人生下这私生子。”
许嘉衍没说话,这种事总归是丢人的。
“以后和许涟相处,一定要小心,他不是会卖可怜嘛,这一点,你要向他学习。”
许嘉衍怒了:“我还要向他学习?学习他的阴险狡诈,厚颜无耻?”
“怎么?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不丢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最有用的,懂吗?”
许嘉衍仔细咀嚼着初蔚说的话,觉得有一些深奥。
在那个家庭里,爷爷奶奶向来宠溺他,不太教他一些人性黑暗面,他父亲,从来没有传授过他什么人生大道理,而他妈,只想着怎么讨好他父亲,以及最长说的就是你要好好学习,不能辜负你爸的期望。
所以,一些博弈算计,根本就没人教许嘉衍。
如今被初蔚点拨着,他好像有些开窍了。
那也就是,对方要是单刀直入,那他就来硬的,对方如果喜欢耍心眼,那他也陪着一起耍,至少面上要做到不动声色。
有点意思。
贺家老宅,苏云梦和贺易庸在厅里说话,她的跟班红衫和青柠则站在外面守着。
两人轻声耳语:“要是万隆的工程出点问题,这项目应该会被搁浅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赶来的贺知胜将这话,听进了心里去。
第1065章 工地有人受伤
初蔚的万隆百货,占地是两千平,海城的燕京百货占地是一千四百平。
她的万隆比燕京的规模又扩大了。
本来她是想找两个有钱的家族合伙一下的,但……显然,那些家族受到贺家影响,没人愿意和她合作。
初蔚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记下一笔,程家,韩家。
那韩立松是个八面玲珑的老狐狸,初蔚表达了想要合作的意愿,他就打太极,一说家里资金周转不开,又说他对百货那一块没有研究。
总之就是,想让他和贺家作对,那是不可能的。
初蔚了然,给你赚钱的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等姐以后发达了,再想入伙,那可就没机会了哦。
既然这边拉赞助空手而归,初蔚就疯狂在空间栽种名贵药材,然后转手卖掉。
农业发展也是进行得不错,靠人不如靠己。
自然,贺闻远的丰源生意也蒸蒸日上,给她提供了大量资金。
泥瓦匠曹承博做事非常积极,他觉得初蔚是他的伯乐,别人都瞧不上他的时候,找他合作,给他这么大一个项目,他不能辜负别人的期望。
贺家老宅,如今苏云梦来得勤,三不五时会来陪贺老爷子聊聊天,谈谈心。
苏云梦又泡上了功夫茶,悠悠开口道:“听说盛家找了个玻璃供应厂。”
贺易庸挑眉:“玻璃?”
“嗯,似乎外墙打算采用玻璃制品。”
贺易庸轻嗤一声:“年轻人就是异想天开,不肯脚踏实地,玻璃这样的易碎品,怎能做外墙?小孩拿弹弓一打不就碎了?海城夏日里多台风暴雨天气,这些玻璃还不是不堪一击,说碎就碎。”
苏云梦道:“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初蔚是没有台阶下巴,已经难以进行了,却不愿意停下她的工程。”
这话说得贺易庸心里舒坦,小辈就是小辈,走投无路就开始瞎折腾了。
投了那么多钱,势必是要巨额亏空,到时候他再以长辈的身份说教几句,她要是愿意服软,那他也就网开一面,不和她多计较什么了。
只是,孙媳妇这个位子,她是别想了。
还是云梦这孩子好,云梦这孩子让人舒心。
——
初蔚正在她那空间忙碌的时候,外面响了剧烈的敲门声,她只能放下手中的农活。
出去一看,居然是曹承博。
大夏天的,曹承博的汗衫上全是汗,脸上汗水如瀑,一脸焦急。
“出事了。”
初蔚心里一咯噔:“出什么事了?”
“工地上有人受伤了。”
初蔚心往下一沉:“严重吗?”
“高处落了个石灰桶,好死不死,砸到他脑袋了,当场就砸晕了。”
“送到医院去了吗?”
“送了送了。”
“送的哪个医院?”
“六院啊,离六院比较近。”
初蔚颌首:“我们现在就过去。”
路上,初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屋子不是还没有建多高吗?怎么会有石灰桶砸下来?”
“脚手架搭了一些,有两层楼那么高。”
“那有看到石灰桶是怎么掉下来的?是什么人扔下来的还是怎么?”
第1066章 两难
曹承博抹了把汗,看起来有些乱:“当时阿军站在下面,在和水泥,周围也没啥人,他被砸晕的当时,压根没人发现,好一会儿有人过来装水泥的时候才发现他倒下去了。”
“也就是说,没有目击证人,是吧?”
也是,如果是有人蓄意伤害,必然要避开证人。
“是啊。”
“这个阿军自己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是谁砸的他。”
“这也不知道啊,他流了不少血,而且应该是昏迷好一会儿才被人发现,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