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籽月
于盛优背脊梁冷气汹涌,缓缓的转头,一看,立刻吓的哭叫起来:“妈呀!救命啊!”
她身后,一个满脸惨白,浑身腐烂的女子,满脸怪笑地握着于盛优的肩膀,她的手根根白骨,那女鬼低着头,腐烂流脓的嘴角一裂,鬼哭一样的叫:“开开开开不开啊!”
女鬼舔舔舌头,腐烂的口中发出刺鼻的尸臭味,于盛优被吓到崩溃,宫远修冲上前来一脚踹开女鬼,女鬼在地上滚了一个圈,又一次扭动着向他们爬来,一边爬还一边冲着于盛优舔着舌头还裂嘴一笑,这一笑,嘴角竟裂到后脑勺。
吓得她又是一声凄厉惨叫:“啊鬼啊!”
她算是明白了,这里不是黑店!是鬼屋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只听宫远涵在外面叫:“让开。”
于盛优和宫远修同时退到门的两边,女鬼像是净化了一样扑过来,一声长剑出鞘的轻响,木门瞬间被分成十几块等边等宽的小木块掉落在地上,宫远涵还是一身白衣,手中拿着宝剑,俊雅中带着平日看不见的英气。
“没事吧。”他的声音平稳显然没有受到太多惊吓。
宫远修和于盛优见到他就像两个迷路很久的孩子见到家长一样,猛的扑过去哭喊:“啊!有鬼啊!好可怕!”
同时扑过来的还有进化了的女鬼,她身形忽然变得迅速,对着抱在一起的三个人扑了过来,宫远涵推开两人,手中长剑对着女鬼一划,女鬼分成两半,却没死,反而变成两个女鬼一起向宫远涵扑去,宫远涵又一次切开女鬼的身体,女鬼变成四个,宫远涵知道利器不能使用,只用剑柄,剑鞘击打女鬼。
于盛优看情况不对,也除掉心中恐惧,挺着匕首上去,她的匕首及其锋利,一刀下去就切掉了一个女鬼伸过来的魔爪,爪子掉在地上,又变成一个女鬼!
宫远修忽然惊叫道:“娘子,小心!”
话声未落,他已经冲到她的前面,挡住一个女鬼的进攻,徒手将女鬼的手臂折断,当时,手臂落地又变成一个女鬼。
随着打斗,女鬼越来越多,她们伸着刺骨的白爪向他们三个攻来。
于盛优三人渐渐力歇,宫远涵一把抓过奋战中的于盛优,丢出女鬼的包围圈,又劈开一条血路,将宫远修送了出去,他一身白衣早已被染得鲜红,他架起数十个女鬼攻击而来的魔爪,对着包围圈外面的两人吼:“你们先走!”
一批女鬼已经追着于盛优所在的地方而去,宫远修挡在于盛优的前面,将一批一批的女鬼丢开,可女鬼的鬼数越来越多,已经从一个房间发展到走廊上都满是女鬼!
于盛优看了看淹没在鬼海中的男子,男子已白衣染血,有女鬼的,也有他自己的。然而,他手中的剑,却依旧稳健;腾挪折转的步伐,也依旧灵巧;而那张清俊的脸上,甚至没有半分紧张,只见一如既往的淡笑。
双手握拳,她咬咬牙一把拉住宫远修道:“我们走!”
宫远修使劲摇头:“不行,不能丢下二弟。”
于盛优拉着他,使劲往外面冲:“走!再不走都得死在这里!”
“不要!我不走!我不走!二弟!”宫远修哭闹着不肯走。
于盛优拉不住他,气的使劲的捶打他:“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你就这样保护我?就这样保护我?”
“娘子……”宫远修满眼泪水的瞅着她。
于盛优狠下心来,一把抓住他的手使劲往外拖:“走!不要在这拖后腿。”
于盛优握紧宫远修的手,拼命的往外冲,一路上匕首舞的飞快,他们的脚踩在地板上,可地板却凹凸不平,又像是丝绸一样的东西绊住他们的脚,越往前走就越艰难,眼见已经到达门口,只要迈出门槛就能离开这个鬼屋,可两人的步子居然再也迈不动了。
于盛优低头一看,赫然惊吓的差点晕过去,两人脚上都缠着女鬼长长的黑发,光是黑发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黑发后面连着的四五个女鬼头颅!
一线生机就在眼前,身后的女鬼又扭曲着一点一点的向他们逼近,女鬼离他们只有十米的距离了!于盛优当机立断,弯下腰来,用匕首将宫远修脚下的黑发,和四五个头颅全部割开!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宫远修推出客栈吼:“你先走!”
“不要!”宫远修回过头来就要往里冲,于盛优死死的抵住客栈的门,不让他进来,身后的女鬼,伸着腐烂恶臭的手,集体的疯狂的向她扑来!
于盛优抵着房门,死死的,绝望的,闭上眼睛……
北漠乃荒蛮之地,几乎人烟绝迹,在这个几乎没有边际的沙漠里,有一间小小的客栈在风沙中若隐若现,客栈惨白破旧,没有人能够想象,这样的屋子,能在这片沙漠之上耸立不倒,那是所有途径沙漠之人都想要歇脚的地方,可进去的人,却再也没有走出来过。
客栈的床上,躺着一个昏迷了一天一夜的人,脸庞消瘦,唇角苍白。
屋里的桌上正放着饭菜,絮絮绕绕的冒着热气。
诱人的饭香传的老远,
忽然,床上的人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她的手指微微的动了动,睫毛轻轻扇动,眼睛吃力地睁开,眼神迷茫毫无焦点,她愣愣的看着房顶,脑中一片空白。
“娘子?”
转头望去,一个人影映入她的瞳孔,阳光自窗子透进,淡金色的光芒照在那人身上,他仿佛会发光一样,闪耀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那人上前一步,面容渐渐清晰,俊俏的脸,痴痴地望着她,带着雾气的眼,他看见她的目光固定在他身上,那一瞬间,他忽然笑了,那笑容清澈纯净,犹如在黑夜里忽然绽放的昙花。于盛优经常会想,也许就是这样一双干净的不带一丝尘埃的眼睛,和这像是能够照亮黑夜的绝美笑容,便是自己迷上他的首要原因吧,对着这样的眼睛,这样的笑容看的久了,心都会变的柔软。
宫远修双眼含泪的走上前,狠狠的抱住于盛优,将头埋在她的发丝间,呜咽道:“娘子,娘子,你终于醒了。”
于盛优有些疲惫的拍拍他的肩膀,柔声哄道:“没事了,没事了。”
“大嫂醒了?”房门被推开,宫远涵走进来,一身白衣干净而耀眼。
“你没事?”于盛优指着他问,忽然左看又看不敢相信的道:“我们怎么还在客栈啊?昨天晚上好多女鬼!好多女鬼,她们怎么砍也砍不死,还越砍越多。”
“大嫂,冷静点。”宫远涵温温的声音安抚道:“那有什么鬼,你前天夜里只是吸了‘行梦草’的香味。做了一场梦而已。”
“行梦草?”于盛优疑惑的问:“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长在北漠的野草,一种珍贵的稀有药材。这个大嫂应该比我明白吧。”宫远涵轻笑的看她,她好歹也是圣医派的掌门之女啊!
“我不明白。”某人理所当然的回答。
是了,她除了春药,其它药基本都不明白!同志们,看出来了吧,偏科害死人呐!
宫远涵摸摸鼻子继续道:“反正就是一种不小心闻了让人神智丧失,让人误以为梦是真的一样的迷幻药。”
“啊!就是说,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大家都没事对吧!”于盛优开心的问。
“我们确实都没事,只不过…”
“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