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月轻歌
再与萧错拧着来,不要说长平郡主,就算是他,也活不了几天了。
萧错淡淡地道:“你先办着,我瞧瞧。”
“是。”
方浩转身看向清风,请他把自己留在府门外的随从唤进来。先前不是他不想带着随从入内,而是萧府的护卫不准。
随从到来之后,方浩低声交代一番。
一名随从恭声称是,取出袖中的匕首,走到林顺面前,不由分说便一刀同在林顺腹部。
林顺闷声一声,身形晃了晃,双腿一软,不自主地跪倒在地,手则按住了出血不止的伤口。
这好色的东西容易发落,可是长平郡主呢?方浩拿不定主意,望向萧错。
萧错只是道:“她近来四处走动,着实叫人厌恶。”
方浩僵了僵,末了终究是低声称是,唤随从吩咐两句。
随从称是,问清风借了军棍,慢吞吞走向长平郡主。
沉默良久的长平郡主一见这架势,自知再不能装聋作哑了,她急起来,抬手示意方浩的随从止步,继而望向崔振,“崔振!你此时若是不救下我,你的生身母亲黄昏时便会死在回往崔府的途中!若是救下我,我会告诉你是如何安排下去的,不至于让你家破人亡!”
方浩听了,险些气得破口大骂:“毒妇!蠢货!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长平郡主不予理会,只凝望着崔振。
☆、88|10.09@|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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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振取过茶几上的茶壶,给萧错和自己续了茶,继而只望向方浩那名随从,“看我做什么?照你家老爷吩咐的行事即可。”
随从踌躇着望向方浩。
方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给我打!往死里打!”
这时候的师庭迪只是苦笑一下,抬眼望着秋日的朗朗晴空。
那名随从手里的军棍狠狠挥出。
长平郡主发出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
军棍正打在她的右腿膝盖上。
膝盖骨大抵是碎掉了。
她日后再不能够如常行走。
片刻后,她因剧痛晕厥过去。
方浩的情绪略有缓和,随后,背脊发凉。他越权伤了林顺,又将长平郡主打得一条腿残废,萧错要是翻脸无情,用这些事做文章,再加上崔振、江夏王世子这两个旁证……那他,还是死路一条,言官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死。
而这正是萧错要的结果,所以,先前不急着要他跪地磕头。
明白了。
他双腿一弯,直挺挺地对着萧错、崔振跪了下去,声声作响地磕了三个头,“唯请济宁侯、崔大人放我一条生路。”语毕,因着羞惭,险些落泪。
“罢了。”萧错道,“起来吧。”待得方浩起身,“你将今日始末写出来,签字画押。林顺的事情,不可再提,他今日是意外受伤而已。”转头又看向由一名小厮照看着的林顺,“你也一样,今日的事,揭过不提。日后,你二人相互督促着,哪一个再在私事上行差踏错,亦或哪一个无故出事身死,我再新账旧账一起算。”
林顺和方浩满头是汗,差点儿就哭了。
这招是不是太歹毒了些?先借刀伤人,再留下双方板上钉钉的证据,末了竟让他们相互监督,并且不要公报私仇。
最要命的是,萧府握着他们的把柄,何时他济宁侯一个不高兴,就会把今日这件事翻出来——这等于是每日都要担心着头上那把刀会不会落下。
那是人能过的日子?
可是,谁又能不听命行事?
师庭迪起身道:“来日若需得我出面作证,侯爷传唤一声便可。告辞。”
“多谢世子爷。”萧错起身送他到院门口,转回来落座之前,将那个装着罂粟的荷包拈起,落座后询问崔振,“你说要我在事后把人交给你,你能留她几日?”
崔振瞥过萧错拿来的荷包,一笑,“原是打算让她陪家母说三两日的话,眼下看来,我要多留她几日。”他就知道,萧错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这会儿是要以恶制恶——长平郡主动辄想以旁门左道害人,萧错便要让她尝一尝个中滋味,并且,让她余生都别想安生。
“那就好。”萧错颔首一笑。
崔振唤来无尘,指一指那个荷包,“收好。”
无尘将荷包收于袖中。
崔振起身,对萧错颔首,“告辞。”步下台阶,经过方浩身边的时候,脚步停了停,“明白了?”
方浩语声宛若呻|吟,“明白。”
崔振吩咐无尘,“把这畜生带上,找地方安置起来。”
“是。”
萧错转眼看向林顺,“找大夫为他医治。”继而起身,吩咐清风几句,便回往内宅,去看裴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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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羽歪在寝室临窗的大炕上,手里握着一本药膳纲目。
萧错进到屋里,先亲昵地摸了摸她的脸,“我先去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