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缨止戈
“李姐姐这是何意……”她面带不可置信,到现在都还不忘了自己的伪装面孔。
知书眸中闪过一抹鄙夷,冷声道:“姑娘的吩咐,你受着便是!”
“啪”地,又是一巴掌扇了过来。
方念慈紧紧地握着拳头,比起脸上的疼痛,她更接受不了的是心里的难堪。
怎么会这样?
她是故意引着楚音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但心里也是有准备的,顶多只要她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到时候自己再为她求求情,不说旁的,绝对能让这个傻丫头对她更是死心塌地,到时候她回去再把这件事同侯爷、侯夫人一说,凭着自己救了他们女儿的份上,他们也会对自己产生好感,到时候日积月累下来,自己成为楚霄的妻子还不是时间的问题吗?
可是李燕亭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不说,现在就连自己都挨了一顿巴掌,到底是哪出了错?
一声声清脆的巴掌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楚音已经痛得麻木了,只能呆呆的站着让她打;方念慈却是在那站着,纤瘦的身子一摇一晃,显得格外弱不禁风,只是那隐藏在袖中的被掐出了血痕的手心能表现她真正的心情。
巴掌一下接着一下,李燕亭站在一旁看都没看她们一眼,一点都不心疼,只直直地注视着沈韵芝:
“这样的惩罚,可够了?”李燕亭道。
沈韵芝看着那两个脸色红肿的人,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沉声道:“够了。”
两人对峙着,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要说燕京城里出了名的贵女,除了安阳长公主外,也就沈国公府的沈大姑娘,魏国公府魏二姑娘和李丞相府的李大姑娘了。
她们三个,一个以美貌闻名于燕京,一个以才气在京城享有盛誉,而最后一个李燕亭,则是以她那雷厉风行丝毫不逊于男子的手段了。
只是那位李大姑娘素来不常参与这些宴会,京中的姑娘见她的次数也少,自然是无从的见识到她那手段了。
只是现在这么看来,这位李大姑娘倒的确却是心狠手辣。沈韵芝毫不怀疑,自己要是不喊停,沈韵芝能命人把她们两个的脸生生打烂!
在这场暗地里的争锋相对中,最后,还是李燕亭占了上风。
目送李燕亭一行人的离开,沈韵芝脸色说不上难看也说不上好看,周围的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却见她一如平常道:“没事了,各位继续玩吧!”
姑娘们面面相觑,虽说很快热闹了起来,但气氛终究不如之前轻快了。
另一边,李燕亭在前方走着,楚音和方念慈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一声不吭。
好半天,李燕亭才缓下步子,等着她们两人走到身旁,才轻声问道:“可还在恨我呢?”
楚音缩了缩脖子,她现在看着李燕亭就有些害怕,只觉得脸上又开始火辣辣的疼。
李燕亭微微一笑,看着两人,柔声道:“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当时那么个情况,我要是不这么做,你们恐怕真的就被送到淮南王府了!淮南王是个什么手段,你们还不知道吗?”
楚音犹豫的点了点头,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
“这不就是了!”李燕亭笑得更加温柔,伸手扶了扶她的脸,见她眉头紧皱,轻嘶一声,心疼道:“你瞧瞧,这么好看的脸,毁了真是可惜了!”
她看着顿时面露惊恐的楚音,安慰道:“不过你放心,我那边有上好的伤药,回去后就给你送过来,保准不会留下一点伤疤!放心!”
楚音看着她温柔的面容和语气,心下的防备也不由稍稍松了些,慢慢的点了点头。
仔细想想,她说得好像也对……
“这就对了嘛!”李燕亭温声鼓励了她一句,惹得她不由悄悄红了连,但配上那狰狞的伤痕,非但不美好,反而显得越发可怖。
而从始至终,方念慈就好像被她忽视了一般,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直到上了马车上,楚音都还在念着李燕亭的好,絮絮叨叨的惹得方念慈脸色更加难看。
楚音还以为是她被打的难受,温声安慰道:“对不起啊阿慈,都是我不好,口无禁忌,还连累了你!”
方念慈勉强的笑了笑,示意她不用在意,心下却在想李燕亭方才的态度。
她知道了,她是在警告她,让她不要玩什么花花肠子。
方念慈看着跟个蠢货一样被轻飘飘两句话收买的楚音,头一回觉得她太蠢了也并非全然都是好处的。
另一边的马车上,李燕亭眼睛轻阖,面上有着明显的倦色,一边的司琴贴心的替她揉着额角,轻声劝道:“姑娘何苦为了那么两个蠢货费心思?尽累着自己了!”
李燕亭安心的享受着她的按摩,道:“毕竟是我带去的人,真出了什么事,少不了我的麻烦。”
如今的李家,不比往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不惹,还是不惹的好。
她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不过一个蠢货,随意说两句话就能哄得她为我卖命的事,又何乐而不为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本接档文暂定《公主豪横》,求个收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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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启嫡长公主自出生起便受尽万般宠爱,又有自小相伴的青梅竹马,碧玉之年便想风光嫁给心爱之人,无奈歹人作祟,坏她名声,不得已嫁去了长宁侯府。
长宁侯设计迎娶了皇帝最宠爱的大公主,本是为了能更快地在朝廷立足,位极人臣,却不想是娶回了一位祖宗。
婚后,大公主在府里无法无天,闹得鸡犬不宁,长宁侯阴沉着脸,刚想教训一下这位不知所谓的公主一番,就见她一巴掌扇过来,冷哼道:
“你且记着,是你向父皇求娶的本宫,那么本宫不论做什么,你都得受着!”
“当今皇上是本宫的父亲,当今太子是本宫的弟弟,打你一巴掌,你又能如何?”
Ps:1、男主、男二是按照戏份多少来划分的,即男女主非cp! 非cp! 非cp!男二才是正宫!!!
2、男主不爱女主,只是为了权势娶的女主(后期会有追妻火葬场的情节,但女主不!答!应!)
3、男主不是什么好东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4、简言之,本文就是个女主男二一起努力弄死男主的文!
第59章
“混账!”
伴随着巨大的拍桌子声音的怒喝声将楚音吓了一跳, 她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像来疼爱她的爹爹:
“爹——?”
安平侯一手指着她气得直发抖:“孽女!孽女!”
楚音瞪大了眼睛,不服气地道:“爹!女儿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安平侯气得胸膛急速地起伏着, 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楚音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朝着上首的位子望去, 就见向来疼爱她的母亲却是不看她,只默默的喝着茶, 她心下一凉, 又看向阿兄, 却对上一双冰冷的眸子。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就听楚霄声音冷凝地问道:“你到底说了些什么?”
楚音眼神乱晃,怯怯道::“没、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楚霄气笑了:“没说什么会惹得沈国公府亲自上门告状?”他猛地一挥袖袍,案桌上的茶杯“啪”的落地,摔得七零八散,有几片碎片还飞到楚音地脚下,惹得她连连后退,惊恐的看着楚霄。
“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楚霄厉声喝道。
楚音看着脚底下的瓷杯碎片, 眼眶顿时就红了,抬起头冲着楚霄歇斯底里的大吼道:“我说什么了?我说那钟闻月就是个狐媚子!勾引了王爷不成还要勾引你!她就是一个狐狸精!一个祸害!”
“啪——”
场面一时寂静无比,楚音捂着脸看着安平侯,只觉得这一巴掌比方才李大姑娘命人扇的几十巴掌还疼。
她怎么都没想到, 她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爹爹不安慰她就算了,竟还扇了她一巴掌!
凭什么?她不就说了两句话吗?
方才一直坐着沉默不语的侯夫人此时也坐不住了, 她猛地站起来走到楚音面前,把她护在身后,怒视着安平侯,道:“侯爷这是做什么?阿音便是做错了事也已经受过教训了,侯爷何苦如此?”
“你给我闭嘴!”安平侯猛地喝道,他指了指侯夫人,又指了指楚霄楚音二人,冷声道:“慈母多败儿!你自己看看两个孩子被你养成什么样了?一个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行事放荡!一个口无禁忌,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无!瞧瞧承毅侯府和忠勇侯府的姑娘公子,那个像他们这般?”
侯夫人怔愣地看着对她一向客气有礼的丈夫,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丈夫的真实面目。
她冷笑道:“孩子不好都是我的错!侯爷又何时教养过他们?整日里只知道钻营媚上,又何尝管过阿霄和阿音的事?”
侯爷气急:“我钻营媚上?我要是不钻营媚上哪来的你侯夫人的好日子?真当你这么些年的荣华富贵是大水冲来的不成?!”
他挥袖转身离去,还道:“当年若不是你善妒成性,我的儿子又怎么好好的夭折?若是他还活着,怎么也比这么个不成器的混账强!”
侯夫人脸色煞白,脚下一个不稳,瘫坐在后面的椅子上。她喃喃道:“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
“娘?!”楚音这时也顾不得自己的委屈,忙凑近侯夫人的身边,焦急地问道:“娘你怎么了,您没事吧?”
侯夫人没看楚音,忽地癫狂大笑道:“是!是我把他弄死的又如何?就算你再不甘心,他也已经死了!你这辈子只会有阿霄一个儿子!”
楚音被她这副癫狂的样子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目光中皆是惊惧。
一旁的楚霄见着自己向来高贵优雅的母亲这般模样,忽地感觉好笑,为他前世糊涂的一生。
他以为的温和端庄的母亲是个疯婆子,手上还有人命;他以为的高大威严的父亲是个钻营媚上辱骂妻儿的人;他以为的乖巧懂事的妹妹却当众说出那么一番话。
那他的妻子呢?他以为的有母亲疼宠、妹妹尊敬的妻子,在这侯府中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他迷迷糊糊的想起来,刚成婚不久,钟闻月似乎的确对自己提起过楚音对她有意见,但楚音在自己面前素来是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楚霄也只当是钟闻月自己的错觉,还训斥了她两句。现在看来,仅仅只同钟闻月见过一次面的楚音就如此出言辱骂她,前世的楚音,是真的喜欢她吗?
楚霄突然有些茫然。他上一辈子,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呢?
“娘!娘!”楚音哭着唤着癫疯大笑的母亲,一边看着楚霄大喊道:“阿兄,你快来看看娘啊!快去让人请个大夫啊!”
楚霄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只默默地起身,往外走去,临到门前,他又停止脚步,在楚音希冀的眼神中平淡无波道:“安平侯府同淮南王妃没有任何关系,日后,不要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侮辱淮南王妃的话。”
他话落,转身就离开了,唯余一脸僵硬的楚音站在原地,看了看侯夫人,又看了看一边垂手不语的侍女们,鼻子一酸,猛地哭了出来。
凭什么啊!
·
钟闻月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她自是不知晓。安阳的马车经过淮南王府就将她放了下来,另一匹马车上的兰衣也是同时下来。
几人刚一进王府大门,就见管家在那笑眯眯地等着,见着她,忙小趋上前道:“王爷就料到了王妃快回来了,特命奴才在这儿等着呢!”
钟闻月心里一暖,问道:“王爷呢?”
“家中来了两位公子,王爷正在书房待客呢!”管家不远不近的跟在钟闻月身后,说道。
“王妃可要去书房看看?”管家又问道。
“不了。”钟闻月笑了笑,拒绝道。
他们男人之间商议事情,她一个女人家,总归是不好出面的。
书房在前院,钟闻月和顾卿流休息的正院则在后院,途中难免经过书房。
路过书房的时候,钟闻月随意往那边一瞥,却见原本紧闭的书房门此时忽然打开,然后一个颀长的身影自房内而出,轻阖上门后,转身就离开。只是在那一转身间露出来的容颜,却是让钟闻月一愣。
萧十安?
他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