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付与疏
翊安似是在强撑,难耐地揉了揉头,眼神时而涣散恍惚,时而又清醒似的。
齐棪也不知道她是真醉,还算趁着酒劲想跟他算账。
他回答她方才的问题,“不是殿下不好看,正是因为殿下太美,我才不敢唐突。生怕看得多了,晚上一个人睡不着。”
他将她的手放在额边的手拿下,亲自帮她揉头,从眉心捏到头顶。
翊安舒服得微微启唇。
而他分明是哄孩子的语气,却不自觉地带了些暧昧在里头。
齐棪被她这副姿态摄去了魂,脑子一混,什么样的心思都有了。当即自我唾弃。
翊安懵懂地追问:“为什么睡不着?”
这就有些难以启齿了,十几岁的少年,家里又没通房妾室,总有旖旎心思翻腾的时候。
院里虽有姿色好些的女使,可他并不喜欢,日后也未必愿意日日看到。
如此,还不如不去沾染,免得害人家一生。
还好他洁身自好至成亲前,否则也配不上她。
见齐棪不回答,翊安有些生气,以为他又是随口敷衍。
她有些烦躁,揪住他的衣袖,口齿不清地说:“齐棪,没人的时候,你不需要跟我演……演戏。”
齐棪盘膝坐,她改为枕在齐棪腿上,齐棪手上动作未停,“早就不演戏啦,你夫君金盆洗手了。”
她定定地看他,“你是我的夫君,哪怕我们没情谊,我也不会害你,我会护住你的。”
“我知道。”前世,她甚至拼死去护他。
“你不知道,”翊安委屈道:“你对我不放心,所以故意对我好些,让玉奴高兴,把我骗得团团转。”
齐棪把头低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我就是这种人啊?”
他失笑,这小没良心的,对她好也成了罪过。
翊安丝毫没抵触这样的亲密,自顾自道:“你给封浅浅安排婚事,是怕我针对她,想护她平安。”
嗯,还有呢。
他想知道她有多少心里话。
“你就是喜欢她,她温柔贤惠,她还会绣护膝,我什么都不会,还闹腾。你现在不承认喜欢她,是骗我的。”
嗯,魏某有自知之明地泼来脏水。
“你今天在殿上搂住我,不是吃醋,不是给江昀看。你想给皇帝看,皇后看,所有人看,我都晓得。”
嗯,瞧她眼里他这阴险算计的嘴脸。
“你要演戏,我就陪你演,谁让我们不能轻易和离。但私下不行,你不要演。我总疑心,哪天你突然不想演的时候,我会很难过。”
“为什么会很难过?”齐棪不再给她按摩,指腹轻抚着她的眉。
翊安闭上眼,“不知道。”
肯定没醉!
轮到他提问,她就不答了,哪有这样的。
“我不喜欢封浅浅,从前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殿下不信我,觉得我演戏,觉得我城府深,我便用一辈子的时间,证明给殿下看。好不好?”
齐棪说完吻上她的唇,心满意足地来了个深吻。
翊安喘不过气,开始推他,推不动。齐棪将她半个身子都搂在怀里。
“所以,方才说的都是真心话?”他问。
不答。
聪明得很,醉了也不肯说实话。
“我也要说几句真心话。”齐棪严肃地说完这句,狠狠咬上她的唇瓣,顾不得怜惜。
翊安吃痛,嘤咛了声,委屈地看他,似是不解说真心话,为什么要先咬她。
他问:“我与江昀,你觉得谁好?”
翊安傻笑了下:“你好。”
“我哪里好?”
她轻声道:“你是齐棪。”
心里一热,“可你喜欢江昀那张脸,还跟他喝酒,还对他笑是吧。”
齐棪因她醉酒而忍下去的醋意,噌噌全上来了,说完又啃又咬,继续欺负她的唇。
翊安嫌疼,受不住,偏过头嘟囔:“那是……逢场作戏。”
这四个字,说的人更气。
欢场里的翘楚才这么说,她倒学来了。
“那跟我呢?”他故意问:“现在跟我这样,是什么意思?”
翊安皱着眉头,半天没想出来怎么说,就好像这不是个该问的问题。
嗯,又不答了。
所以哪怕喝醉酒的是她,这套话环节吃亏的还是自己。
齐棪无奈替她抚平眉头,“别皱眉头,皱了个小‘川’出来,姐弟俩如出一辙。”
魏琇也是一板脸皱眉,眉间便有一个“川”字,甚是吓人。
但放在翊安眉间,却极有风情,惹人怜惜。
“殿下醉了,闭上眼睛睡吧。”
他哄道,她睡了自己才能睡,否则真不放心。
翊安妖精似的,两只手勾住他的脖颈,闭着眼睛,懒懒散散将唇凑了上去。
她不想睡。
“殿下喜欢这样?”齐棪低声笑了笑,如她所愿地吻她。
明日唇肿了别怪他,她自己凑上来的。
齐棪克制又兴奋,从她的嘴,吻到眼角那颗小痣上。
翊安头晕乎乎的,感觉到齐棪的大腿从她头下消失,现在枕的是枕头。
而他开始压在她身上,亲不够一样地一遍遍亲。
在翊安快要睡过去时,感觉到他驱舌进来,搅乱了一汪潭水。
翊安在昏昏欲睡的状态下,无师自通地回应他。
齐棪本还能忍,被心上人这么一撩,旖念立刻占据心头,很是难抛。
他将她两手固定在头上,耐心地将翊安仔细赏了一遍。
她穿着素净的寝衣,衣襟不高,轻易能露出春光。
发丝凌乱,眼神迷离,脸色自酒劲上来后,便一直泛着淡淡的红,媚得惊心动魄。
神情却极其无辜,被他这样对待,并未挣扎,只安静地细细喘着气。
胸口随之起起伏伏,方才背她时明明不重,该长的地方却半点不含糊。
见她乖顺,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他心里的火愈发烧了起来。
翊安被吻得扬起脖颈,脆弱地哼了几声。
齐棪有前世的记忆,在这事上,比翊安多经历几回。只随意挑拨,她便成了手下败将。
明明已经将身下人欺负得头晕目眩,他却故意放低姿态。
恶劣地问:“殿下,臣伺候得还舒服吗?”
翊安失神地点了点头。
齐棪将翊安的手松开,她反应迟缓,没有他桎梏,手还放在头顶上。
翊安难耐地动动腰,赶巧腿碰上他不得体的地方。
齐棪几乎满足地发出声。
他手还算规矩,眼睛跟脑子却波澜起伏,想的尽是美事。
他心里想,旁人他不晓得,翊安这样的身段,已经足够将他迷的神魂颠倒。
“嗯……”翊安的脸被火烧起来,开始发烫。
齐棪最终没舍得动手去脱她的衣裳,或是说,他极力克制住了自己。
他还是懂得分寸的,翊安现在的温柔顺从,总有酒的缘故在里面,她自己也难理智。
他大可趁机哄骗了她,图一时的欢快。
可明日怎么跟她交代,日后又怎么说。
她对他还有一堆的误会。
说不定以为他的情.欲都是演出来的,而不是因为喜欢她才与她结合。
他不想冒那个险。
但翊安现在的模样确实诱人,齐棪将她的头发理好,痴痴地说:“除了我,天下没人能见到你这般模样。”
她是他一个人的。
他心道不能再看下去,这太为难他了。
该占的便宜已占,再做下去,就是不该的了。
翊安累极了,很快睡过去。
齐棪将她的被子盖好,搂住她,自我平复着。
脑子里有过自渎的念头,可这是她的床,他不知怎么,宁愿自己难受,也不肯玷污这里。
就那么折磨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