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罐装木木
“不了吧,小生还是不打扰公主和驸马了。”
“既然公主都说要留你用午膳了,那就多坐会吧。”驸马没给他再拒绝的机会,“请吧。”
几人落坐后,驸马不再客气。
“先生一身白衣是家中有人去世?”
说书先生坐在下首,双手放膝上,认真的回他,“对,家父刚去世。”
驸马被一噎,不信邪继续问:“家中有人去世,先生怎么不粗茶淡饭呆在家里。”
说书先生哀叹,“我本正应像驸马所说的这样,但是我家中积贫,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弟弟。”话及此悲从中来,他掩面哀痛。
安阳公主一旁笑出声,驸马回头瞪了她一眼,安阳笑得更为花枝乱颤。
“先生看着还是位孝子。”
“不敢当不敢当。”
话锋一转“那先生也应该要知道有夫之妇是不能沾染的。”
说书先生一愣,“驸马这是何意?”
驸马手持茶盏,“你一个男子怎么能和一群夫人呆在一起。”
说书先生气急,拍案站起来恼声说:“驸马你怎可随意污人清白!”
“那你没事往女堆里扎什么!”驸马干脆也撕了外面的皮。
“我这是为了生计,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驸马回头看了眼安阳公主,“今天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迫不得已。”
“来人,给我打!”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和你说哦
刚逃出公主府的说书先生:(擦汗)什么?
作者:你现在最好先别回家。
先生擦头动作一顿,为什么?
作者:您的粑粑和弟弟正在杀来的路上哦~
第34章
“驸马!”安阳公主提声, 宫鞋在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声音,“人是你要留下的,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我凭什么要招待你的”姘头
他触及安阳公主眼里的怒火后静默了。
“你先出去。”这话明显是对说书先生说的。
驸马不愿意了, “不行,他”
“驸马这里是公主府!”安阳怒声,眼里的神情不言而喻。
两人无声的对峙着,说书先生不敢多看一眼, 脚步匆匆的逃了。
人走光了,驸马泄气一般坐回凳子上, 颓然的说:“安阳我们是夫妻。”
安阳低头瞧了眼脚底冰冷的地板,扯了扯微僵的嘴角, “我知道,我不也没干什么,只让他来说个书。”
驸马还在生气, “可是你怎么能”
安阳打断他, “怎么?现在来教训我?”抬手落在他肩上, 本来应是很容易就能拂下来的, 但驸马却觉得自己肩上是千斤重,他直不起腰觉得自己比安阳公主矮了一大截。
声音冰冷似乎连怒意都没有, “驸马你要纳第一个妾进门的时候, 我说什么了吗?”
驸马梗声,“我那是迫不得已,是不得不的应酬。”
安阳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冷声说:“要不, 我也让驸马见见什么是迫不得已。”眼里没有丝毫的感情。
这一刻驸马知道她没开玩笑,她真的干得出让仆人把他打一顿的事。
安阳看着驸马离去的背影,扯出一抹笑,就这,还想让我给你生孩子,睡太久了对身体也不好。
柳婉玗和林夫人一起出的公主府,两人交谈了几句分开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外面飘起了小雨,雨滴顺着窗帘滑落。瑞文上前把窗帘褶皱压好,不让雨水飘进来。
作响的雨滴,深秋的天气,总能让人嚼出愁意。
当年安阳公主下嫁驸马也是轰动一时,她那时候还待守闺中都有所耳闻。
连她母亲有次还提了句,安阳公主命好,生来是皇家贵女,嫁人还能挑合心意的。
当初再合心意不还是败给时间了吗。
那她呢?
恍惚间,马车停下,“夫人到府了。”
她推开门帘,弯腰出去,一纸伞立在马车下,听到声响,纸伞下的人抬头,纸伞因着他的动作微向后移。
雨滴顺着伞面落在他衣衫上,而他浑然不觉。
沈修宴向她伸手,“愣着干嘛,快下来。”
亦如回门之时,她握住他的手,顺着他的力道下了马车。
沈修宴把她半揽进怀里,滑下的雨滴隔着他的胳膊丝毫未落在她身上。
“感觉你心情不太好,怎么了?”
沈修宴在察觉人心这方面异常灵敏。
柳婉玗故意叹了口气,“也许是到深秋了,容易睹景伤情啊。”
“我昨日和你大哥谈了几句,他说母亲很想你。”
她嫁的不讨巧,为了避上头两位的嫌,母亲和她挺久没见过面了。不论沈修宴是不是瞎编的,他都真的很会安慰人。
她脚步慢了些,声音透过护着她的衣裳传出,“沈大人你真好。”
沈修宴听了好像笑了两声。
她躲在衣裳下责怪自己没事想太多,现在不就挺好的吗。
公主请人说书被驸马留下怎么瞧都是年度大戏,她闲嘴和沈修宴提了句。
“我和驸马没怎么接触过。”沈修宴低吟着,“听说他经常往醉乡楼那边跑,所以和公主关系不太好。”
“公主为什么不和离呢?她身世好就算和离也没人敢非议。”
沈修宴闻言笑了,手里的外衫差点掉地上了。柳婉玗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京城里不是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是主母未有嫡子前,府里的小妾就不能生养。”
大梁嫡庶观念还比较浓厚,这条规矩在大家族里用的比较多。
“对啊,这有什么关系?”
“公主不和离说不定就是卡着不让驸马有后。”
柳婉玗楞了一瞬,扑哧的笑出声,“公主这招厉害。” 过会她又说:“如果是我的话,我还是会选择和离,等和离后再给他下绊子。”
沈修宴把两人的外衫挂好,把干巾用热水润湿了盖在柳婉玗脸上,不轻不重的给她擦脸,语气森然“真是难为你还能想到和离。”
温热的湿巾捂在脸上很舒服,她仰头享受的同时还不忘解释:“我就打个比方。”
茶楼是人群密集的地方,传出的消息往往是最多的,还是挺想知道说书先生后续的柳婉玗最近经常往茶楼里跑。
但皇家的消息岂能说传就传的,再一次出门去茶楼无果后,她干脆把包厢窗户关上了。没听见别家的小道消息,自己家的倒听了不少,什么雨中深情对望,什么似胶如漆。
包厢里她燥红了脸,瞧了眼沙漏,估摸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府。
现在回去说不定刚好也是沈修宴回来的时候。
今天出门没坐马车是走过来的,结果出了茶馆看见了熟人,躲都没地方躲。
从上次在徐老夫人生辰宴上见过徐夫人后,到现在已经有月余没看见过她了。不过她前段日子不还在为自己女儿操心,哪有心思出府,现在徐月卿去了信州带发修行,徐夫人倒放下心思了。
徐夫人也看见她了,先声打招呼“婉玗又碰面了。”
柳婉玗规矩回应:“伯母好。”
“今天蒋夫人约我去茶馆坐会,婉玗要不和我一起去?”
蒋夫人又邀请人去茶楼啊,这不会又是说亲吧。无论心中如何想,面上是一派平和,“不了,我夫君快回府了,伯母我还是先回去吧。”
“婉玗和沈大人感情真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温婉笑着,“伯母下次再见。”
徐夫人也是满脸堆笑回答:“好。”只不过柳婉玗离开后,她脸色就有些不好了。她的女儿也不比柳婉玗差,凭什么就要摊上这种事,看着柳婉玗能锦瑟和鸣她又怎么甘心。
心中怒火丛烧,自己好好的闺女被人糟蹋了,还要去信州那种偏远的地方避风头。她的月卿身价样貌哪样比不上柳婉玗,凭什么事事都要被她压一头。
女儿离开时的话还历历在目,“母亲,我不能待在京城了,我会被毁了的。”
离京那天,她疼的撕心裂肺,可是她没办法啊。
跟着的婢女见徐夫人站在茶楼门口不动,小心的问了句:“夫人,我们上去吗?”
徐夫人回神怒斥:“主子的事情轮的着你来过问?”
婢女懦懦不敢言,徐夫人在婢女身上撒完气后心情才平稳些,抬脚迈进茶楼。
虽然他们花了挺大功夫才把徐月卿婚前失贞的消息压下去,但官家夫人哪个不是人精,闻着点味就开始躲避他们。
今天蒋夫人给她下帖子,她还挺意外,毕竟之前她没有和这位出名的蒋夫人有过交集。
走了有段距离后,她总觉得蒋夫人会打听徐府的少爷,如此想着她便让人去跟着徐夫人去听墙角。
路上耽搁了点时间,等她回去的时候沈修宴已经在换衣裳了。绯红的朝服脱了挂在架子上,柳婉玗瞟了两眼,随意开口:“我发现其实你穿红色也挺好看的。”
沈修宴从里间走出来闻言笑了笑。
“我知道你为什么穿红色好看了。”
沈修宴配合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