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罐装木木
许是安阳的表情太有趣,南昭找着乐趣不停的逗她,“你见死不救,他一定恨毒了你,凭什么他就要命丧黄泉,你就能平安无事,你说他怎么会放过你。”
如她所想,安阳害怕极了。她甚至能感觉到有寒气顺着她手臂爬上脖子,安阳慌不择路的扯着南昭的单衣就想躲进她怀里。
“你给我下来!”
“我不,有鬼。”双臂紧紧的抱住南昭的腰。
“有什么鬼!你下来!”
“我不。”
“你把格子里的夜明珠拿出来。”
安阳疯狂摇头,“我不敢。”
南昭一手撑床,一手抚额,“我在里面够不着,你帮我拿一下。”
话落半晌,身下的人毫无反应。
南昭气成河豚。
南昭想把她丢出去。
南昭在把她丢出去前灯先亮了。
南昭愣了,安阳哭了。
“两位,还好吗?”
安阳掐着南昭的腰扯嗓子大叫:“鬼啊!!!”
躲在外面的人解释道:“我不是鬼,是人。”
车里的安阳捂着耳朵摇头,不听不听。
南昭夹在中间,吵得脑袋疼。不顾安阳反抗,一把将她撸下去。
“你闭嘴!”
推开窗户,外面一白裳男子,带着漆黑的獠牙面具,黑夜里很有做鬼的潜质。南昭揉了揉头,把脑袋里不切实际的想法赶走。
她高声喊:“王叔?”
男子粗犷的嗓音说:“他好像睡着了。”见南昭面色不好,他补充,“他们都睡着了。”
话及此南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的人马每个时辰都是有人守夜的,现在都睡着了,显然是这人下药。
安阳偷摸的从后面伸出头,也是听见他们的谈话了。
“南昭你父王派来的人不行啊。”
南昭横了她一眼,对鬼,哦不,白衣男子说:“你对我家丁下手,想干什么?”
若是要杀人,还不会大费周章的与她们说话,思考到这南昭心中有了底。
“就是借您这宝地一用,这马上就要天亮,您的家丁很快就醒来。”
“若是借地方躲雨,公子还不用下药吧。”
虽然看不见男子的脸,听声音还是很愧疚,只是搭着粗犷嗓音有些不伦不类,“一时手抖掏错了东西。”
南昭一手把安阳的头摁下去,一手合上窗户,“那就不打扰你歇息了。”
安阳是真的愧疚,“你睡吧。”
不明所以:“你呢?”
“我守夜,免得外面的…”
一道粗犷的男声突然插入,“你们放心我绝无歹心。”
……忘记马车不隔音了。
“不指望你干这个,睡吧。”
天微亮时,管家醒来后,察觉到不对劲,很惶恐的向郡主告罪。
“昨天晚上啊,好像有声音,王叔怎么了?”
“昨夜是我等松懈,让郡主受惊了。”
南昭精神气不是很好,她撑在窗柩上,懒散的说:“这次也就罢了,若还有下次你们自己向父王谢罪吧。”
“多谢郡主宽恕。”
等南昭合上窗,管家才敢直起身子,寒天里豆大的汗珠还在往下淌。
他却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在京城十几年里,让郡主收了不少性子。
隔以前要出了这么大的事,郡主一定会罚不少人。
在接下来的路程里,管家打起千万倍的精神,生怕再出一个幺蛾子。
可能由于这份精神气,直到东云城都安安稳稳的。
进城后,安阳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你给我安排府邸了没?”
“谁给你安排?自己买去。”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我和你住。”
“你想得美。”
安阳笑嘻嘻的说:“反正你又不会住在镇南王府里受人白眼,我就把府邸买在你旁边。”
同为贵女南昭却少了安阳身上的某种气质。
很悲催,未嫁人前南昭没发现。
不然也不会和安阳有这么深的交情。
她们是在先帝南游时相识的。
南昭对京城来的千金公主很好奇。
安阳对铜臭味的郡主同样很好奇。
然后千金是真的千金,南昭学了不少没用的规矩。
当然铜臭味也是真的,安阳见南昭出门乘的马车是紫檀木时直了眼,嘴里直呼铜臭。
但两人都觉得对方有点用处,便在先帝逗留江南时,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也是因为这个,南昭能不顾薛怀义的疑心,把安阳讨过来。
又过半月,安阳逛够了江南水意,决定定居了。
柳婉玗早起去店里的时候,看隔壁一家正忙进忙出的搬东西,规模之大令人咋舌。
晌午回来吃饭时,隔壁那家还在搬。
傍晚用完膳食,在府里消食时,在一墙之隔的地方还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隔壁在搬家。”
拉她出来的沈修宴嗯了一声。
“看样子也是个富商,能从早上搬到晚上。”
沈修宴点了点头,“好像还是熟人。”
“嗯?谁?”她在江南可没认识的人。
“好像是安阳公主还有原靖王妃。”
柳婉玗惊诧的说:“咦!没听说过她们有来往啊。”
沈修宴懒得动脑筋想阴谋论,“不清楚,反正和我们没多大关系。”
“是没关系,那我们能回去了吗?”
“再走一会吧,”不知死活的踩雷,“我看你都胖了。”
“我怎么胖了,我为绣店有多操劳你知道吗,虽然是赔了,但至少…”
“至少我开了!”
“是是是,你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在柳婉玗脸色尚好之际,沈修宴又说:“虽然赔的血本无归。”
看着满院子跑的两人,扫地的阿婆笑了笑,朝廊边的丫鬟说:“你看小夫人和少爷的感情多好。”
丫鬟看着被摁在雪堆里的少爷,不敢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总所周知,胖有很多含义。
第68章
白驹过隙, 转眼江南的雪下了停,停了化。来年的春意从地里转出来。
“今年新笋不错,给弟妹送去吧。”
沈尤钦头也没抬, 过会儿,他提笔的手顿住了。“再拿盒子酸梅去。”
“你真是见忘,半个月前就不吃酸了,改吃甜了。”
“那你看着办。”
柳婉玗这一孕来得突然, 就是一日晌午闻到桌上的鱼腥味大吐不已。
有经验的嬷嬷打起精神连忙问起情况,“奢睡吗?贪吃吗?最近有没有特别想吃酸?”
得了一连串的肯定。
嬷嬷大喜。
大夫把脉后, 整个府里沸腾了。
怀上了!
被连连关心的柳婉玗有些受不住,再三表示, 没有不舒服。
沈修宴也再没敢提起胖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