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越从欢
有些事情是不能解释的,譬如,铜器消失一事,可能与争储有关,宜早不宜迟。
思及此,男人微凉的大掌带着淡淡的墨香,将她的头摁入怀中,揽紧怀中人,又是好几声架架架——
江吟婳吞了口口水,问着荷尔蒙爆棚的男人,衣袖之间的阳刚气息,还有那贴近胸-膛,所以听到的砰砰心跳,她十指尖尖不安地蜷了几下…
鬼使神差的。
一点点攀着他的上衣,她摸着被风吹冷的衣服,心想,如果轻轻抱一下下,是什么感觉呢?
是不是很有安全感?
江吟婳玲珑玉白的耳垂,泛起了粉色,渐渐娇红欲滴。
千里马路遇水凼,颠簸几下,李乾徵紧勒缰绳,她没稳住,一个前倾扑了满怀,异样的酥麻慌张感传遍全身,迅速逮着他腰间玉带,终是没敢抱。
靠在他怀里,内心砰砰砰跳,耳旁的长鞭哒哒响。
李乾徵眉目凛凛生风,目不斜视地策马,丝毫没察觉怀中娇娇女脸蛋绯红,如春夏明艳勾人的红玫瑰。
等青山染上一层薄余晖时,晚霞在边际晕开,千里马在一处大山前停下。
这便是铜器原料运送的大山了。
每月十五,来这里选购原料的人数不胜数。
眼下初一,又是黄昏时刻,这里来往的人并不多。
山中集市也有,何迹递上两个斗笠,自己带个,李乾徵带一个。
江吟婳带他们去了铜器采购处,老板秦叔曾经受过江将军恩惠,所以对她也算熟悉。
“前几日小姐才派人来问了铜器,今日怎地还亲自来?”
秦叔笑眯眯走来,浓眉上扬,黑黝黝的脸上突显惊讶。
“小姐怎么才带两个人来?这毕竟是京郊,您娇贵之躯,若是出了差错,可得把将军心疼死了。”
“没事。他们是父亲指派给我的护卫,武功高强。倒是一月不见秦叔,您似乎消瘦了些?”
江吟婳也笑吟吟回。
“哎,说多都糟心!”
秦叔深叹口气,命人关山门,屏退随从,整张脸都忧心忡忡。
秦叔是个精明人,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能让他愁成这样,江吟婳心想,估计与铜器有关。
果真,他开门见山问。
“小姐,你这次来是购买原料的吧?”
李乾徵看了江吟婳一眼,她便嗯了声。
“几位贵客定了大批铜器品,我必须要有原料才能请人锻造。您这里还有货吗?”
秦叔沉默了,过会儿,他压低声音:“我只能给你两百斤,其余的,给不了。这两百斤,小姐也千万别对外面说是我给您的。”
事有蹊跷。
李乾徵锐利眸子微眯,拱手=:“老板,这是有难言之隐吗?”
江吟婳也深思熟虑地看着秦叔。
良久。
秦叔仰天唉声长叹。
“小姐,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实话告诉你吧。京城周围的铜器,基本被人垄断采购了,每个铜器商,每月必须交出九成原料,要不然,亲眷便会受胁迫。这不,童老板不服气,结果当晚全家被杀。”
天子脚下,堂而皇之杀人,且垄断采购……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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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夜探峦城
“你知道采购的那人是谁吗?”
江吟婳蹙眉问。
“这……”
秦叔神秘兮兮地看眼周围,才讲,“我也不知,他每次都蒙面。可总感觉每次来的蒙面人都不是同一个,行事特别小心。小姐也注意,别得罪这人。可心狠手辣着呢。”
“秦叔我知道了。”江吟婳笑笑。
李乾徵又开口问:“他们一般都在哪里交货?也好避开那地。免得起冲突。”
这,秦叔便有些不好说了。
毕竟交货地址都只有买主和商人才知。
江吟婳也算是秦叔看着长大的,他才说了。
“就在京郊百里处,和峦城交汇之地。你们也不会去那里吧?总之,小姐别乱跑,早些回家就好了。”
京郊峦城交汇之地,是茂密的丛林,还有一道宽大的峦河。
李乾徵心中有谱,微点头。
江吟婳便又和秦叔拉拉家常,到了晚些时候,才离开,二人上马。
“王爷问那人的身份和交货之地,是要去调查铜器消失一事吗?”
方才江吟婳便猜想他此行不简单。
“嗯。”
骏马奔驰,李乾徵揽紧怀中人,低声问:“你怕?”
江吟婳摇摇头。
怕也没用,这不已经在千里马上了吗?
一路疾驰,李乾徵算好时间,正好刚夜黑。
只见峦城京郊交汇处,长满了无数高大的树木丛林,山脉连绵,隐约还能听到湍急的河流声。
李乾徵早想到铜器原料会被运送到这样的地方,也只有杂山乱草能掩盖痕迹,崩腾水流声掩饰锻造声。
他蹲下,细细查看了几处草丛,何迹也观察着。
不会儿,李乾徵带着江吟婳前去北方。
“王爷怎么知道,他们一定在江边上游?”
江吟婳疑惑,这又是晚上四处杂乱野草,并看不清痕迹。
李乾徵勾唇一笑,还是不语。
此刻,身后何迹连忙大声回。
“咱们王爷会的太多了,判断路途痕迹最简单不过。要不然羽营怎么会网罗天下人才,都死忠王爷呢?因为他智勇双全,最为服众!”
江吟婳默默点点头,心想李乾徵可真厉害,却听那道微寒声音响起,交代着。
“待会儿到上游,应该会遇到小型流动集市。”
李乾徵瞥眼何迹,何迹立马从包袱拿出三套衣服,自己留一套,再递给江吟婳二人。
“这是要乔装过?”
“嗯。”
李乾徵衣袍一脱,便换上富贵老爷的衣裳,把玩扳指。
等江吟婳换好衣服,已是贵妇的模样,举手投足间韵味十足。
何迹则打扮成年近六十的老管家,不知何时拎着十几个羽营打扮好的丫鬟随从跟着。
一行人俨然成富贵人家的模样。
江吟婳被李乾徵牵着手,刚刚走几步,便见大的出奇的十棵树后,有个小型的集市,显然是刚刚搭建不久。
集市上都是贩卖珍贵金玉铜器的,有的锻造十分漂亮,许是天黑了,都忙忙碌碌的收摊了。
一见他们这行人走来,那些人看了看,又低头做事了。
“老爷,这些玉佩成色不错呢。您不是就要大量购买这些玉吗?”
何迹易了容,音色也略显沧桑,他走到摊位前拿起器物。
李乾徵也走了过去,随意捡起那摊位上的东西看了看,摊主察言观色后,谄媚讲话。
“看您也是有钱的老爷,咱们流兴堂锻造的器物都是一等一好,这里十八个摊位,小人这里卖的是玉佩。您转身一看啊,十八个摊位卖的都不一样。”
“所以这流动集市,便是你们流兴堂开的了。怎么想到开在这荒郊野外的?倒让人好找!”
何迹摸着白胡子,没好气。
“这不是因为在河边,好锻造吗?再说金铜一类都是在河边冶炼的,方便冷却。便选了这么个地址呢。”
摊主笑眯眯的,热情起来。
“咱们位置虽然偏僻,但也散了消息出去,您看,虽然晚上冷清,那里也有些人选购呢。”
顺着摊主的视线而去,果真还有几个男女选购。
倒真像那么回事。
流兴堂,江吟婳小声低语:“我听过。流兴堂确实是专门锻造金铜器的,是这两年才兴起来的。”
那,真是条大鱼。
李乾徵面色如常,心底却冷笑。
跟了徵王二十年的何迹,每次看到王爷那么平静的神色,便替对手默哀了。
“将你们大老板叫来,我要和他商量一笔价值不菲的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