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求之不得
容鉴轻哂,“好啊,这京中又生出一个能耐的!”
袁迁不敢应声。
容鉴忽然道,“平阳侯府搜过了吗?”
袁迁心惊胆战,“搜过了,只是搜的时候,叶大人和顾小将军拦在府外,说平阳侯夫人动了胎气,大夫在看,不让入内惊扰。”
容鉴微怔,“然后呢?”
袁迁道,“末将见过平阳侯夫人,确实脸色煞白,大夫应当没有骗人,眼下,平阳侯夫人已在府中闭门将养。”
容鉴便没有说话了,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袁迁退出。
容鉴才凝眸看向先前摔碎的茶盏一处,心中道,只要柏炎未出生的孩子还在京中,还在他手里,柏炎即便真的回京了,也不会乱来。
若是柏炎敢反,他就亲手杀了他的孩子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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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侯爷?
苏锦在府中接连睡了三日。
韩成每日里有半日都守在侯府内,亲自照看苏锦。
平阳侯府这几日谢绝了所有拜访。
陶妈妈同青苗,玉琢都离了府中,苏锦身边安全起见,仅留了白巧一人。
照韩成的吩咐,白巧每日给苏锦按压腹部,亦会用姜水泡脚。到第三日上,白巧还用姜水替苏锦擦拭了一回身子,也用姜水在晌午热的时候替苏锦洗了头发丝,又迅速擦干。
权宜之计,苏锦不可能像旁人一样坐月子,掩人耳目,也只是平日里,不让旁的粗使丫鬟入屋内,只说是夫人还病着。
苏锦的贴身衣裳也都是白巧自己处理的。
等到了第四五日上,苏锦的精神似是才足些。
日头也转眼到了四月。
叶浙和魏长君来了趟府中看她。
她早前托叶浙打听京中之事,劫狱之事隐晦,不能在明面上问,亦不能在明面上说,更尤其是要撇清平阳侯府的关系,苏锦和平阳侯府都不能出面。
叶浙是说,听闻劫狱时,柏远唤了一句二哥。
这句话给柏誉带了不小麻烦。
当日殿上便唤柏誉入宫,大肆训斥了一顿,出宫的时候,柏誉额头都是伤口。
此事本就隐晦,殿上眼下应是不想再深究此事。
若深究下去,柏誉第一个受牵连,而京中尚不知还有多少人会被拖下水。
殿上许是在暗查,但明面上,此事权当做大理寺牢狱看押的犯人越狱处理了。
大理寺一干人等受了牵连,贬职了几人,获罪了几人,此事算不了了之了去……
苏锦心中也有数了去。
临末了,叶浙又道,听闻宴书臣要回京了。
宴书臣?
苏锦倒是意外。
去年七八月里,柏炎同她去严州的时候,宴书臣正好才走马上任去严州做知府,眼下才四月初,宴书臣便回京了?
叶浙道,听闻是殿上要调宴书臣回京任户部官职。
户部掌管国库和财政,早前不少都是晋王的亲信。
晋王一党在朝中尽数摘除后,殿上费了不少心思,在朝中甄选户部的合适人选。
在户部一事上,殿上出奇得冷静。
掌管国库和财政的官吏,选拔得皆不是大的世家之人,应是为了便于把控,也应是怕被世家劫持。
叶浙也不知为何,会主动同苏锦提起这些朝中之事。
似是早前大理寺劫狱一事起,叶浙心中慢慢将苏锦的位置放在平阳侯府在京中主事的位置上。朝中大事,他皆过一段时日便会来侯府中同苏锦通气。而不是如早前一般,说的多是些宽慰之词,而是尽然将朝中和京中的动向说与她听。
从平阳侯府出来,叶浙自己都觉唏嘘。
魏长君也道,今日说了不少朝中之事。
叶浙愣愣道,柏炎不在,苏锦多知晓些在京中也多安稳些。
魏长君颔首。
叶浙心中却清楚,不知从何时起,苏锦手中亦掌握了能左右京中局势的能力。
……
叶浙同魏长君离开,苏锦便想起早前离开严州的时候,柏炎曾单独寻宴书臣说了许久的话,宴书臣亦在他们离开严州时,送了许久,也同柏炎一处,一直在谈及朝中之事。
苏锦莫名觉得,此时宴书臣回京应是同柏炎有关。
早前运良来信说起的端阳节,也就是下月初的事情了。
苏锦隐隐觉得,今年的端阳节有大事要发生。
*****
虽然苏锦同魏长君走得亲近,但明月与阿照的事,苏锦仍守口如瓶。
此事不同旁的事情。
她的月份已经很大,旁人很容易见微知著,瞧了端倪去,此事当下是平阳侯府最大的秘密,除了早前的人,她一人都不准备告知。
明月和阿照还在回云山郡的路上,知晓的人越少,他们才越安全。
叶浙和魏长君还是照旧每隔几日会来看她,除此之外,她近乎谢绝了旁的客人。
安心在平阳侯府中将养。
韩成嘱咐月子里不能见风,所以屋内的窗户平日大都掩着,只留了些许缝隙。
也不能太过用眼,会伤眼睛。
苏锦每日里只看少许的书。
除了卧床,亦会小坐。
小坐便在案几前安静写一会儿字。
写得最多的便是明月照人来。
白巧知晓她是想念小小姐和小世子了,只是连名字都不能大方了写,怕被人瞧出端倪……
小小姐和小世子的名字都藏在这一句里,旁人看了,也只会说是夫人想念侯爷了。
她午睡的时候,白巧替她整理这些字帖和写字的纸。
白巧心中其实酸楚。
旁人月子里能逗弄自己的孩子,虽然辛苦是辛苦,但乐在其中。
而夫人这里,似是除了在心中默默想念,再无旁的途径。
四爷和大小姐在时,府中尚且热闹,眼下,连白巧都份外想念早前聒噪到不行的丰巳呈。
夫人有时大段时间不怎么说话,就躺在小榻上望着一处出神。
白巧亦见她握着早前绣好的小老虎肚兜发呆。
夫人是想念明月和阿照了,且是很想念……
……
京中日头在一如既往的平淡和暗潮涌动中流到了四月下旬。
四月下旬的时候,苏锦脸上似是才多了几分血色。
夜里,也能安稳多睡些时候。
白日里,胃口也似是恢复了不少,能吃下去比早前更多的东西。
韩成从早前的每日里有半日呆在平阳侯府内,到眼下,每隔一日才会来侯府中一次。
夫人的身子逐渐好转,只是自孩子出生,面容明显清瘦了许多。
不怎么出府,旁人也都不察。
……
宫中,容鉴也觉苏锦近日太过安静了些。
说是早前动了胎气,一直在府中闭门谢客,安心调养,旁人一律不见,任何场合都不出席。
容鉴早前还当是入宫那日的时,苏锦吓破了胆,窝在府中不敢出门。
他也断定劫狱之事,同苏锦没有直接的关系。
苏锦不会胆子大到劫狱当日还敢入宫。
只是从三月底到四月中下旬,容鉴开始隐隐觉得何处不对,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平阳侯夫人近来唤过太医吗?”他灼人前来问话。
太医院负责主事的医官就在跟前查册,“从太医院出诊记录来看,平阳侯夫人应是自三月末起,便再未请过太医院的人过府,听闻似是有府中专门的大夫在照看着……”
容鉴看了看他,沉声道,“寻个太医院的医官前去平阳侯府替平阳侯夫人诊脉,就说她月份大了,皇后关心她身子,所以遣的太医前去,务必要确认平阳侯夫人近况。”
太医院主事拱手应声。
当日晚些时候,太医院主事折回宫中,面有惧意,说是,宫中派去的太医没入得苑中,被拦了下来,没替平阳侯夫人诊脉。
说是早前自宫中出来后,夫人便有些惧怕见外人。
太医院的人到刚屋中,平阳侯夫人便又哭又闹。
太医院的人只得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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