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本人
作者有话要说: 韦王妃:妈呀我好害怕QAQ,我该怎么办?急,在线等!
第23章
南圭一见这架势,就知道母亲是误会了,他急忙安抚道:“阿娘,我只是举个例子,让你知道你背着多大的风险而已,没什么事发生。”
韦王妃这才松了口气,骂道:“没什么事你说的那么恐怖干嘛?整得我以为老三干了什么贪赃枉法的重罪。”骂完南圭她又开始骂南弘,“他当初来我家求亲时是怎么跟我阿兄阿嫂说的,转头就给我弄这么大个事,真是气死我了。”
母亲在自己面前骂父亲,南圭不敢附和,只能硬着头皮劝解,又被韦王妃数落了一顿。发泄完了,她心火去了,人舒坦许多,说话也和气了。
“你扯了这么多,不还是想替他说话吗?”韦王妃无奈的看了一眼南圭。
她在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这是亲生的,这是亲生的。
南圭嘿嘿笑着,“阿娘,无论如何,父亲认了他,难道我们要兄弟阋墙让外人笑话?阿娘也养了他这么多年,再如何说不管,他那许多事也总是要操心的。这事也做了,还不能落个好?”
他这一番话说得韦王妃颇有些心动,南弘一个五大三粗、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哪能操心多少家里事,南寺从小到大,到处是让韦王妃费心的地方。次次说着不管不管,难道真让他饿死不成?
南圭的潜台词是,要么当初就让他自生自灭,一刻也不要管,自己都付出了,无论如何也要让别人记着自己的好。
自古以来继母嫡母不慈、儿子又孝顺的事,那可都是记在了书里的,简直就是拿两人来做对照面,成百上千年过去还让别人指点自己的事迹,那就丢人了。
“你说的是。”韦王妃握紧了那太师椅的扶手,“大不了我以后搭理他两句就是。”反正说话也不花什么功夫,她从前就是懒得跟南寺说话而已。
儿子孙子也都大了,虽不说各个成器,起码都是不用她操心的,韦王妃也觉得自己不该再这样对南寺,免得叫外人看笑话。
南圭浑身一轻,这一番话说下来,劳累程度堪比打了一场硬仗,深觉这些后院女人们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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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府尹候在崇政殿外,日头虽逐渐西斜,余韵的温度也足够,他头上汗津津的,再过不久怕是要能够滴到面前的青砖上了。
约莫一刻钟后,从殿内出来一人,顺天府尹忙问道:“任提督,可是——”
任曲不答话,只作了个揖,示意顺天府尹进殿。
太|祖每每读史,时常哀叹东汉十常侍之乱、唐末南衙北司之争等旧事,于是不许宫内宦人识字。太子身边这么多宦者,只有他一个是识字的,而他是在做宦人前就认了些字,并且当初是直接入的秦王府,又由皇帝直接指派给太子,才没有受这个规矩约束。
当今对太|祖这道政更是做到了发扬光大,他能做到亲信的位置,自然知道不准宦人识字为的是什么,故而除非皇帝、太子委派,从来不敢同朝臣有任何往来,即便在宫廷碰上,朝臣同他说话时,也是讷口不言,行礼后便离开。
正是数年如一日的谨慎安分,才让皇帝对他另眼相待了几分,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哪里会为了个顺天府尹就坏了规矩。
“殿下。”顺天府尹进钱叉手行礼,“上次嘱咐加急审的人,已经审出来了。”他小心取出公文,呈到雍淮面前。
雍淮已经知道了审讯结果,接过公文后粗略的翻了一遍,与先前结果并无差别,温声道:“劳烦方府尹了。”
顺天府尹答道:“这是方引分内之事。”又问道:“是依旧例处置这些人么?”
雍淮道:“不着急,府尹不是说还有许多人未曾落网么,先将这些人留着,等陛下到顺天后一起处理。”算着时间,也没多久了。
“此次牵涉人员众多,算起罪名来也麻烦,还是等他们都聚齐后再一并算总的。”雍淮想了想,又问:“我听说这次是民众抓住的细作?”
顺天府尹来了精神,“正是,是几家的小娘子抓住的,为首的是蓟北王府的清河郡君,按例应当有奖赏。”
雍淮沉吟道:“理应如此,留到这个案子处理完后一并奖赏吧。”
想起那个骑在马背上,张扬命着家中侍卫拎着那两人前往衙门得小姑娘,雍淮的手下意识的开始摩挲书案。
“对了。”雍淮浅笑道:“我听闻近来有人在京中驰马,险些伤人,这京城治安,还是要府尹多多费心才是。”
顺天府尹急忙应下,这是他分内之事,被太子点出来就是他的失职。他又有些奇怪,太子居然会关注到这么小的事情,不由又出了一身冷汗,暗自庆幸自己一直还算勤勉。
作者有话要说: 雍淮:阿绡太厉害了!
第24章
屋外暑意弥漫,偌大的庭院悄无声息,仅有阵阵蝉声从树上发出,将这别庄衬得愈加炎热。
南知意左手拎着裙摆,四下张望一番,发现没有人看着这边后,坐在池边砌着的青石板上,褪下绣鞋、足衣,开始在池中撩拨水玩。
沁凉的池水将她冰得一个激灵,许久没这么舒服过的她又在水中拨弄了几下,一阵薰风吹拂在她身上,长衫上系着的飘带迎风而起。
牙白的飘带上绣着玉兔灵芝的图案,鲜活灵动。
“阿绡,你又玩水。”
这声音惊到了池边坐着的南知意,她慌乱的回过头来,发现自家大哥正立在窗下,肃着脸盯着她瞧,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模样。
南知意全然不怕他,奋力瞪了回去,“大哥干嘛吓我,真讨厌。”她差点就摔到池子里去了。
屋内传来韦王妃的笑声,“大郎,你让她再得意一会吧,待会她老子就回来了,她还怎么玩?”
南何维站在窗口看了南知意半晌,直到他脖子都酸了,南知意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心中浮起几分无奈,他只得叮嘱道:“别玩久了,等会就起来。”见南知意压根都不带理他的,便又回到屋中陪着韦王妃说笑。
南知意撇撇嘴,她又没下去游泳,就坐在边上用脚撩拨池水而已,而且这水浅的很,怎么可能会有事嘛。
两刻钟后,有人来报长子等人快到了。
南知意赖在韦王妃身上,娇声道:“阿婆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呀?”
小姑娘软语撒着娇,让人心都要化了,韦王妃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部,柔声道:“太热了,我就不出去了,绡绡同你大哥一起去吧。”屋外热气逼人,室内虽然没放冰鉴,但也比外面要凉快许多。
听祖母这么说,南知意也不好再拉着她一起出去,毕竟这天气中暑可就不好了。且作为祖母能到郊外来等儿孙已经是极为给面子的一件事,不一定非要亲自相迎,出去迎接是他们这些晚辈该做的事。
“走吧。”南何维站到妹妹身边,等着她从祖母身上下来,两人一起去官道等父母。
南知意同韦王妃腻歪了一会,扯了扯南何维的袖子,“大哥我们快去吧,等会他们都要到了。”
韦王妃柔声道:“穿件比甲,别着凉了。”
南知意才不穿呢,她蹦蹦跳跳往外跑去,气呼呼的说:“阿婆刚才不是还嫌外面热吗,这会又说要着凉,到底是冷还是热嘛!”她小时候一度分不清冷热的概念,因为韦王妃一会怕她热到,一会又怕她受凉,一天要改口给她脱脱穿穿好多次。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说自己冷热都是胡乱说的,时常是她说太热了,婢女给她脱到只剩一件单衣后还喊热,弄了半天才弄明白她想说的是冷。
韦王妃一向拿她没办法,她又跑远了,叹道:“这孩子。”
南何维俯身,很自然的接过韦王妃手上的茜色缠枝纹比甲,“阿婆,我拿去给她穿上,你先歇着,待会我们就回来了。”
“有你我就放心了。”他两句话就令韦王妃眉开眼笑,大孙子果然就没让她失望过,“你们路上小心些,看着绡绡,别让她乱跑。今晚我们就住在别庄,我都让人做了许多吃的,等你们回来就能吃了。”
她又絮絮叨叨许久,南何维一一应下,才出门往南知意的方向追去。
看到大哥手上又拿着那件比甲,南知意又惊又怒,快速跨上马背,不高兴道:“大哥坏死了。”
南何维微一挑眉,“你才坏死了。”他纵马与南知意并排,点了点她的额头,“阿婆让你穿,你就穿着,出来了再脱不就行了,她又不跟出来。非要跟她对着干,两个人都不高兴。”
南知意这才恍然发觉大哥跟自己是一边的,她仰头甜笑:“大哥我错啦!下次都听你的!”金光铺在小姑娘扬起的面庞上,将她衬托得容华灿若桃李,顾眄流光。
“阿江,快去把衣服拿着。”她转身吩咐婢女,又对着南何维说了好一番哄人的话,随后双腿一夹马肚子,向山下疾驰而去。
道旁长着许多杂草,夏日容易滋生蚊虫。南知意一面用手拍打着围绕在身上的蚊虫,一面嘟囔道:“阿娘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呀,她宝贝女儿都快要被蚊子咬死了。”又夺过阿晋手中的纨扇,拼命地扇着,想要将前仆后继的蚊虫赶走。
南何维好气又好笑,他拍了拍南知意的背,“站直,别晃来晃去。”
南知意这般闹腾的人如何服气,又跟南何维争执了起来。两人打闹间,便见得远远行来一列车马。
那一列队伍走进后,面庞渐渐清晰起来。
“阿爹!”南知意大喊一声,朝着前方骑在马上那人奔去。
南垣翻身下马,对着南知意漂亮的望仙髻一通乱揉,轻啧一声,“绡绡儿又长高了啊。”
南知意气急,这可是她让阿晋新学、早上足足梳了一刻钟的发型!这会居然连发饰都被他给揉掉了,遂转过身不再理会南垣。
小女儿的娇态将南垣逗得哈哈大笑,南何维也在此时上前拜见,“父亲。”
后面的队伍中又蹿出两人,又揉了揉南知意有些散乱的头发,“绡绡长高了呀。”
“二哥四哥!”南知意气红了眼,死命瞪着这两人,猛地踮起脚尖,将他们束发的簪子都抽掉了。
“二郎、四郎,莫要欺负你们妹妹。”
中间最为华贵的兽车的车门被缓缓打开,纤长白皙的手掀开车帘,一名弱骨丰肌的妇人在婢女的搀扶下,款款下车,抬眸而笑间,恍若轻云之蔽月。
南知意眼前一亮,就要上前告状,“阿娘!他们欺负我!”
杭榛宛然一笑,“绡绡长高了,都快同阿娘一样高了。”
南知意向她奔去的脚步猛地刹住,难道是在应天待久了,他们都不会别的形容词了么?怎么除了长高了就没别的话了?几相对比之下,阿娘好歹还多了一句话。
几人凑在一处说了两句话,杭榛又给他们介绍身后两名少年,她指着一名腰佩长剑,着青色衣衫那人说:“这是你三表兄。”而后又指向令一名器宇轩昂,着蓝色衣衫的少年,“这是你四表兄。”她这话是对南知意一人说的,南何经、南何纪常年在应天,同他们都是熟识的,南何维也去过几次应天,自然识得,在场也只有南知意一人没见过他们了。
三表兄杭宴云是南知意大舅、安国公长子杭枕的次子,四表兄杭宴行则是二舅舅杭桦次子,他二人同南何维差不多年纪。安国公担心到时迁来顺天府过于匆忙会耽搁他们学业,便让杭榛提前将他们带过来,送去南何维他们读书的书院一并上课,省得到时想进来的人过多,连书都没得读了。
二人一直知道大姑母家有一位小表妹,听说十分淘气活泼,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可是,她不仅是淘气活泼,她也很可爱呀!!!
与这般朱唇皓齿的小姑娘初次相见,饶是两人教养极好,也不禁红了面颊,叉手道:“阿绡妹妹好。”
南家人生得都好看,南弘能娶到韦王妃,他那副皮相也占了不少功劳,他若是一个邋里邋遢的老男人,凭什么将人家芳华正茂的小姑娘娶回家?受韦王妃影响,南家人多多少少有点颜控。自己生得好,又见多了容貌好的人,南知意见到这两个俊美的表兄也没多惊讶,回礼道:“三表兄、四表兄好。”
南何维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互动,等众人厮见完后,才上前道:“阿爹、阿娘,祖母想是在别院等急了,热水已经备好了,还是快些回去洗漱休憩,外面也热得慌。”
长子行事向来妥帖周到,无可挑剔,杭榛微微颔首,“好。”她勾了勾南知意的手指,“绡绡儿跟阿娘一起坐车好不好?”
两人现在正沉浸在团聚的兴头上,当然愿意同坐一辆车了,不消杭榛吩咐,南知意便一溜烟爬上了车。
到了别院后,一行人先去给韦王妃磕头请安,而后就着一早就准备好的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两个俊秀知礼,嘴又甜的后辈令韦王妃分外满意,席间两人一直说着路上的各种趣事,以及这些年来应天府风土人情的变迁,将韦王妃逗得开怀大笑。
“夏日少有吃羊肉的,阿娘竟然还记得我爱吃这个,特意让人做了。”南垣惊喜的声音响起,他望向韦王妃的眸中隐有水光。
韦王妃正同几个孙辈聊得火热,听到儿子这么一说,顿时愣住了,瞥了一眼南垣说的那道菜,是一道红烧小羊排,她含糊道:“唔,你既然喜欢吃就多吃些。”她哪记得南垣喜欢吃这个,是因为南知意爱吃羊肉才做的,谁知歪打正着,儿子竟感动成这样,她也不好戳穿。
南垣轻轻点头,“好。”
这一餐下来,南垣一直盯着面前红烧小羊排用,一大份红烧小羊排,竟是连汤汁都不剩下,其他的菜倒没用多少。
“你回来后要去哪任职?”韦王妃终于从百忙中抽出一点点空,来关心关心长子。
南垣低声道:“应当是去三千营。”
“你舅父当年也曾在三千营。”韦王妃对这倒是比较满意,不愧是向来无需她操心的长子。
南垣几人此次回京,是要在京城常驻了,日后除非被派往留都,是再不会回应天,是故将各种用具、老仆都带了回来。轻易带不得的一些大件家具就留在了应天,说不准将来还要过去住,其余在应天雇佣的仆役都让他们低价赎了身自去。
第2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