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思量呀
唐窈拉住了他,“算了。受伤后发热是寻常。既是要演这“周瑜打黄盖”的戏,我打算在祁洛皇后面前演的,是你白日里宠我,夜里偷偷糟-践我的戏码,你若半夜叫人,不小心传了出去,这戏便白演了。祁洛好糊弄,皇后却不好骗,若不将戏做足了,便会被人看出来,将计就计,反将一军。我今夜已同怀凌讲过了,要他每二十天来一次,这样,新伤累着旧伤才不容易起疑。”
祁浔原本听着那句“夜里糟-践我”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待听到后面那些话,悔恨更甚,心里不舍,便没好气道:
“你不就是想救秦讯么!我答应你便是了!也不用你演什么‘苦肉计’了!你以为没你这交易,我便扳不倒祁洛么?”
唐窈不知祁浔为何突然这般好心,沉默许久却道:
“祁浔,我不想欠你的。”
祁浔被这话顶了回去。
祁浔从来都知道,唐窈这个人有多要强。却没想到,她会倔成这样,偏执到底。
所以今夜惨败时,她虽然跪他,却不肯求,仍挺着脊背说要同他做交易。
即便有捷径,因为问心有愧,便不肯走。
祁浔何尝不明白,以唐窈的聪慧,她要与自己做交易有千万种法子,要骗过祁洛和皇后也有千万种法子,可她偏偏选了这一种。她何尝不是因为自责因自己的过错而牵连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她要用这样的方式罚着自己,用这样遍体鳞伤的方式,求一个心安理得。
明白归明白,这性子,可真让人恼啊。
祁浔有些怒,又心疼得紧,只将灯火熄灭后,替她盖好了被子,便转身别扭道:
“随你便!”
那一夜,祁浔终于明白,为什么聪慧如唐窈,却不明白过刚易折的道理。宁肯强硬着,受尽搓磨。也绝不肯低头服软,示弱一次。
因为,她不敢啊。
她不知道那些知晓她软弱的人,究竟是要拿过来利用和伤害,还是来疼惜。
比如他利用唐瑜,不就是么?
祁浔以前从未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过错。那一夜,却突然觉得自己很混-蛋。
第二日,唐窈仍在外人面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一如往常地把日子过下去。而祁浔则一天都气不顺。
这是怀凌真心的感慨。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哪里惹着了祁浔,祁浔这一整日都没给他好脸色看。研磨时,明明与平日里一样,祁浔却非要嫌他慢,磨快了便嫌他磨得差。处理案牍时,每看完一本,几乎是扔给他的。底下人出了些差错,祁浔都要怪在他头上,训斥几句。怀辰今日笑嘻嘻地说了些不着调的话,便被祁浔斥责了,又让他去扫马厩一个月。这原本也没什么,从前也是常事,这次祁浔却连带怀凌也斥责了,说他没管好怀辰,整日任由他胡闹,并要怀凌办完公务后,陪着怀凌一同扫马厩,静思己过。
从小跟在祁浔身边,连重话都没听过几句的怀凌觉得自己很冤枉,很委屈,很难过。
怀凌正兀自思索着究竟是哪里做错了,案牍间祁浔却突然抬头冷面问道:
“秦讯呢?关在哪里?”
语气很不友善。
怀凌赶忙回过神来,回禀道:“在地牢里,没有殿下的吩咐,还没动他。”
祁浔从椅子上忽地起了身,甩了甩袖子,黑着脸道:
“去地牢。”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以为我在虐女主?不!我其实要开始虐男主了!所以看在这句话的份儿上,不要骂我(狗头保命),男主随便骂!
等这部分的剧情搞完了,鉴于他最近这么狗,先给男主先安排一个小型火葬场!
另外,之所以不在这里安排火葬场,是因为我一直觉得唐窈和祁浔这两个人物最大的闪光点就是拎得清,毕竟两人立场不同。如果唐窈因为被祁浔算计就恨上了唐窈,这个人物的层次就会降低很多。
而之所以会写女主挨打这件事,是有一定考虑的,后面大家就明白了。
最后,再次抱歉今天鸽了一章,明天一定补上!
说是12点之前,emmm其实我好像差不多就提前了几分钟,主要是手速跟不上,一般写一章要三个小时(手废党捂脸),先保证质量,再保证数量吧。
第37章 下套
怀凌跟在祁浔身后, 一路行至地牢。
眼见要到囚室,祁浔却止了步,蹙眉吩咐道:
“将秦讯提出来。”
怀凌虽不知祁浔究竟要做什么, 却也只好依着吩咐办, 将秦讯提到一旁的刑室里。
祁浔谴下了刑室里的侍卫, 要独自一人进去,怀凌要拦, 却被祁浔冷眼瞪了回去,怀凌便只好作罢。
在外头等了约摸着有半个时辰, 怀凌终于把祁浔等了出来。却见祁浔嘴角渗了些血迹,尘土满身, 像是刚打了场架。
“殿下,可是秦讯打的?属下派人去收拾他!”
“回来。”祁浔也未多说什么,只冷言制止。
怀凌这一转头,才见有侍卫将秦讯架了出来, 秦讯也是鼻青脸肿的模样, 脸上还挂了彩,怀凌这才明白两人方才怕是赤手空拳干了一架, 怀凌叹了口气,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自家殿下了。
祁浔气冲冲地回了彼姝堂, 却见唐窈仍捧着本书卷像往常一样, 在那看着, 唯一的不同,便是因为背上有伤,没后倚着榻头,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一时气恼更甚,径直夺了唐窈手中的书卷扔到地上。
唐窈原本正捧卷走着神, 思索着如何才能万无一失地让皇后和祁洛入套,早些救出秦讯,一回过神来,便见祁浔立在自己面前,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唐窈蹙眉仰视着祁浔,像看傻子一般。
祁浔气结,只挥袖谴下了丫鬟,从柜中翻出了盒药膏扔到唐窈怀里。
“没看到我受伤了么?”
唐窈细看了看,这才发现祁浔嘴角青紫着,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伤。
“看到了。”唐窈冷声回道。
祁浔气结,“你不该关切一句么?”
“哦,殿下可有大碍?”唐窈应付道。
祁浔气得一屁股坐到了唐窈对面,唐窈垂眸看着祁浔一身脏兮兮的擦在了榻上,一时嫌弃得紧。
祁浔自然将唐窈一脸嫌弃的模样尽收眼底,捏脸威胁道:“那一百五十余人的命,副使大人还要不要了?”
唐窈无奈,只得启开药盒,用食指抹了一些朝祁浔嘴角涂着,边涂边违心地嘱咐道:
“殿下日后小心些,别再弄伤自己了。”
祁浔从鼻腔中“嗯”了一声,见唐窈殷勤的模样,一时气顺了不少。再想想牢中的秦讯此刻鼻青脸肿的,却连个上药的人都没有。他陪了唐窈那么多年又怎么样,唐窈现在还不是在给自己上药,一时更加舒顺了。
可再转念一想,唐窈还不是为了救秦讯,才对自己这般温柔小意,一时又气恼得厉害,一把打开了唐窈的手。
唐窈疼得捂住了右肩头,眉都蹙紧了,却还不忘瞪祁浔一眼。也不知这货今日抽什么风,阴晴不定的。
祁浔这才想起怕是牵扯到了唐窈身后的伤,忙起身查看。
“扯到伤口了?”
血从衣衫渗了出来,祁浔忍不住皱眉质问:“你今日没让丫鬟替你上药?”
“我怎知这彼姝堂里的丫鬟可不可靠?”唐窈没好气道。
祁浔一面替唐窈退着衣衫,一面故意刺道:“你放心,为了盯着你,这整个彼姝堂里的丫鬟都是我亲自选的人。”
唐窈正趴着,听罢扭头欲嗔他一眼,却被祁浔按住:“别动。”
祁浔拿过金创药,边上药边问道:“你背后原本那些鞭痕是哪里来的?”
新婚之夜时,他便看到了唐窈身后的旧伤,虽然已悉数好全,却仍留下隐约的红痕。
“托殿下的福,三年前因放跑了殿下所受的责罚。”
祁浔心中一时心疼得紧,却嘴硬道:“那还真是解气。”
“魏衡,他常打你么?”
“你胡说什么!”唐窈本能转身斥道,一时却牵动了伤口,忍不住蹙紧了眉头,却还是及时续道“我师父他,他待我很好的。”
只是话至尾处,音调却不自觉低了下来。唐窈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这世上有一种难堪,你很想很想告诉这全世的人,那个人很好很好,对你也很好。可你心里却分明清楚,他没有那么好,真的没有。
你想同旁人辩解他的好,都底气不足。
祁浔见她这自欺欺人的模样,心中只心疼万分,隔着绸裤在唐窈臀上轻拍了一掌:
“别乱动。”
“你……”唐窈涨红了脸,扭头道,“你不许再……再……”
“不许什么?窈儿说出来。”祁浔笑得贼兮兮的,特意凑上了唐窈眼前,捏了捏她染上了层胭脂般的脸颊,得意地挑了挑眉,分明算准了唐窈说不出口。
唐窈不想再理这个混不吝的,只将头别了过去,暗骂混-蛋。
祁浔却得寸进尺,又拍了一掌,调-笑道:“窈儿可别忘了,你还欠我四十杖,如今还剩三十八掌,日后慢慢还吧。”
唐窈不再说话,只揽过一旁的被子,将脸埋了进去,心中却想,宁肯受那刑杖,也不愿这般羞-耻地还。
却是那一刻,祁浔暗自下了决心,绝不要唐窈步自己的后尘。他宁肯唐窈一辈子都感念魏衡,也绝不想她经那一场见骨的溃烂。
待上好药,祁浔替唐窈穿好了衣物,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唐窈只以为祁浔在催促自己,便冷声道:“殿下放心,不会让殿下等太久。只是殿下事后也别忘了,答应唐窈的条件。若是殿下不守信用,休怪唐窈反咬一口。”
祁浔看着唐窈这副牙尖嘴利的模样,恨恨得敲了唐窈一记额头,却被唐窈偏头躲了过去。
祁浔也难得收了手,只道:“十五日后,是陛下寿宴,到时皇子的正妃侧妃都会去。以皇后的性子,必然会派人查验试探。在那之前,布置好。”
唐窈蹙眉,反驳道:“不行!太过仓促了,眼下我身上是新伤,万一骗不过皇后怎么办?按我的打算,便二十日受一次,新伤累着旧伤,才不会让人看出端倪,至少也要两三月之久。殿下莫要贪急!”
唐窈不明白为何祁浔要这般着急,为了算计自己,计划了好几个月都不贪急冒-进,这回便急成这样。
祁浔觉得这女人蠢死了,哪有上赶着挨鞭子的,面上只道,“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我说十五日便是十五日。伤的事你不必多想,我自有安排。我手下有个女子擅易容之术,到时让她来替你画身假伤便是,保证旁人看不出端倪。”
“不行!太过冒险了!若被发现了,此计便毁了!”唐窈立刻驳道。
祁浔只得强硬道:“你若再驳我!这交易便不做了!你就别想救你那下属了!”
唐窈这才极不情愿地闭了嘴。只扭过头来,不再搭理祁浔,心里却焦急万分。若不是怕此计不成功,祁浔不放人,她才懒得操这个心。
祁浔见唐窈那担心又不敢发作的模样,心里的意起来,是不是这女人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否则怎这般为他着想,生怕漏馅失败,一时心情又好上不少。便又逗弄起唐窈来。
***
十日后,三皇子祁洛来给皇后请安,一进殿便谴下了宫女,只余母子两人在殿中密谈。
“母后,昨日我正在书房办公,房外却突然飞进一支镖,我本以为是暗杀,堪堪躲过之后,才发现是一封密信。”祁洛一面说着,一面将袖中密信递给皇后。
皇后展信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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