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话旧时
汪从悦哑口无言,想要拒绝又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况他的心怦怦直跳,躺在床榻上,竟生不起抬手阻挡的心思,半推半就着,便被秋枕梦剥得只剩小衣。
他拿被子将自己卷了起来,只露着一双眼睛,看秋枕梦解下肚兜。
汪从悦猛地闭了眼。
少女暖乎乎的身子滑入被子,几乎和他严丝合缝地睡在一起。
他犹豫着要不要翻身面对她,片刻后,还是遵从了自己的心思。
他转过来,将秋枕梦的手臂楼入怀中,握住她的手,还不忘提议道:“妹子,你买的那书……”
“小哥哥,咱们就不能试一试吗?”
亵裤下遮掩着的,令人厌恶的伤痕,似乎于此时重新隐隐作痛起来。
他只能瞪着秋枕梦,简明扼要地拒绝她:“不行。”
可能是他语调太过冷厉,秋枕梦眼眶忽的一红。
汪从悦立刻就后悔了,连忙放柔了声音,哄着她:
“我是说现在不行,妹子你就缓上一段时间,什么时候循序渐进完了,什么时候再试?”
他为自己刚刚出口的谎言而羞愧。
试试?
想都别想,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写得好√写的好×小可爱的炮~感谢枣梨小可爱的营养液~
居然又晚了十几分钟!!这让我一遍遍登录的网站!
话说写下一本的时候,我应该筹备哪本当预收呢,笼中鸟还是对食?
哪个都想写,问题是笼中鸟的设定不太容易写,偏偏对食那本论年代晚于它……纠结。
第40章 藏不住
休假结束回宫时, 汪从悦莫名感到有点虚。
明明只是抱一抱,亲一亲,什么都没做, 起床后却觉腰膝酸软, 疲乏无力, 一副纨绔们纵欲过度的样子。
他只能将这归结为在床上躺了太久的缘故。
汪从悦进衙门点卯。
可他没能坐多久,便被皇贵妃宫里人召了去。
皇贵妃正依偎着皇帝坐着, 格外亲密的样子, 神情有些疲惫。
她保养得很好,身段依旧苗条, 小腹的凸起不算明显。
汪从悦进了殿,先跪下行大礼,这次叫起得很快, 他立在下头, 抄手等候问话。
皇贵妃直起身子,声音又温软又甜腻,听着仿佛没什么威严:“将那大胆的绣女带上来。”
两个内侍拖着个年轻女孩进了殿,那女孩伏在殿中瑟瑟发抖。
“汪从悦, ”皇贵妃叫着他的名字, “你可认识这个女人?”
他微微躬身,往女孩方向看去,片刻便收回了目光, 垂首道:“回娘娘, 奴婢不认得。”
“她叫燕儿, 是你家女眷亲手教过的绣女,”皇贵妃不紧不慢地说,“你难道就没见过?”
听见这个名字, 汪从悦又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语调毫无波澜:“奴婢只是听说过,却不认得她。”
皇贵妃点头:“燕儿你说。”
燕儿颤抖着抬起头。
“回,回娘娘,婢子确实没,没见过汪太监,可他曾托秋姑娘带给婢子一幅画像,说娘娘喜欢岭女绣,偏订的太多了,姑娘一个人绣不好,除了婢子,别人手艺还不够,便……便让婢子帮她绣了。”
她说着就哭泣起来。
汪从悦眼皮都没抬一下:“你绣的是圣上小像?”
“是……”燕儿哭得抽抽噎噎。
宫里事,皇帝只是旁听,由皇贵妃管着,一样样问话。
皇贵妃问道:“汪从悦,这话你怎么解释?”
“一派胡言。”他回应道。
皇贵妃似乎并不打算听其他的话。
皇帝在场,他人都要顾虑自己的仪态,她也不例外。
只这么端坐了一会儿,便觉很是难受,想尽快处理完事情,赖着皇帝,一起躺上一躺,解解腰疼。
她没滋没味地吃了个梅子,说道:
“你们各执一词,就这样说来说去,想必谁都有理,不吃吃苦头,怎会吐出半句实话来。”
燕儿面色惨白,已经连求饶都说不出来了。
“来人,将燕儿拖下去,送入宫正司领二十棍,”皇贵妃又拈了个梅子,双眉蹙着,“汪从悦,你也一样,去司礼监自领吧。”
燕儿砰砰磕头,抖如筛糠。
汪从悦瞧着她,唇角微微弯起个讥嘲的弧度。
“回娘娘,奴婢素来体弱,远不如燕儿,只怕经不起二十棍。”
他怡声下气道:
“若娘娘体恤,许奴婢二人同在宫外领罚,棍数不论,打到只剩一口气为止,娘娘您看如何?不然奴婢有个万一,再不能辩解,岂不是就要被凭空颠倒黑白了?”
皇贵妃有些惊异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确实没考虑到一个内廷宦官,居然比女孩体弱的问题,可她本意绝不是把人打到濒死,不然该如何审问。
皇贵妃一时无话,那些要拖走燕儿的粗壮宫女暂且停了手,任凭燕儿瘫软在地上。
“把这绣女带下去。”杨自彻突然插言。
宫女们立即拖着人出了殿。
“圣上?”皇贵妃疑惑地问道。
她捡梅子的手顿了顿,撑住桌案,用了些力气才支撑起身子,继续端庄地坐在位置上。
“朕看汪从悦怕是一棍都经不起,打了何用?便让他在这里说。”
皇贵妃“嗯”了句,道:“行了,你说吧。”
汪从悦便跪了下去。
他先朝皇帝磕头,问道:“圣上可否给娘娘一个软枕倚着?”
杨自彻本等着他解释,却等来这一句,神情微有不耐地扫过来。
汪从悦只能装作看不到。
“娘娘身怀有孕。奴婢瞧着,她方才数度不适,需要休养,还求圣上略怜悯娘娘些。”
杨自彻这才仔细打量了皇贵妃几眼。她面上敷着脂粉,叫他什么都没看出来,不过还是唤宫女拿了个软枕。
皇贵妃靠在上头,按着肚子的手好一会儿才放了下去。
汪从悦重新垂了头,为贤妃辩解:
“奴婢是贤妃娘娘心腹,娘娘若真有歹心,将人像交与奴婢说得过去。可要紧事,终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给家中女眷绣便罢了,岂会同意她再拿给旁人。”
皇贵妃点了点头。
他说得有道理,况且人像已然辨认过,今日叫他对峙,不过是看看反应罢了。
皇帝的人像,确实有可能被高手以他人的习惯刺绣出来,可人选就那么两个,她还是更相信汪从悦一点。
至少他没哭,并不晦气,不会冲了她腹中的孩儿。
皇贵妃见皇帝没有表示,便挥手命他退下了。
因着这件案子,汪从悦时不时便会被叫去问话。那些已夺了的差事虽没还回来,倒又给他安排了新的事务。
汪从悦陡然忙了起来,又是十来日宿在禁中。
直到该处罚的,都关起来等待到期论处,皇帝同意淑妃交还孩子,他才得以回家。
他竟然有点归心似箭的意味了。
·
秋枕梦在门口等了一阵,才瞧见汪从悦的马车回来。
下人揭开轿帘,躬身伸手,搀扶着他从车上下来。
本是很容易弄乱衣裳的动作,待汪从悦下了车后,衣衫上并无多少折痕,更别说乱了,规整得让秋枕梦第无数遍佩服。
“小哥哥总算回来啦。”她迎上前,想挽住他手臂。
汪从悦先一步拢住她的手。
“夜风这般凉,你这是站了多久,”他道,“手都冰了。”
“小哥哥,我不冷的。”秋枕梦说。
她的手被汪从悦捂在手心里,两个人凑得很近,慢慢走回二门去。
天上银湾如瀑,星斗横斜,月色虽不明朗,石板缝隙中的浅草,依旧可以瞧得分明。
“小哥哥怎么回来这么晚?又和同僚应酬了吗?”秋枕梦问。
汪从悦弯了眼角,回答她:“贤妃娘娘留我说话用饭,故而晚了。”
跟进二门的是仆妇们。
有人行礼问道:“老爷留在后院沐浴,还是回前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