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成了未来残疾暴君 第166章

作者:狐狸浣浣 标签: 天作之和 爽文 甜文 古代言情

  他冷眼以旁观的角度,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竟无颜再说出对姜娆有意的话。

  他何时才留意到她的呢?

  周围太多人说他们般配,多到他情不自禁开始注意。

  后来悄悄去秦淮河边她经常去的铺子里看过几次,她和金陵里面那些娇生惯养一身小姐脾气的姑娘不一样,不一样到他再也移不开目光,逐渐动了心思。

  只是,虽有执念,却不深重。

  他想着找到姜娆的那个雪夜,小姑娘将披风扔回他怀里时晃着泪却坚强的眼神。

  即使外人说他们相配,即使他与她在一块儿了,恐怕只有他会开心,她也不开心。

  她是他的良缘,他却不是她的。

  那就放手吧。

  裴松语低头,笑了笑,眸光柔

  和哀伤。

  即使想好了要放手,他的心里,换是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可他换是将种种心绪甩在了身后,大步走回了属于他自己的路。

  ……

  姜行舟的马一路沿着皇宫至工部官邸的路前行,快马加鞭,身影洒脱马蹄畅快,拦在了刚从马车上下来要进工部的容渟面前。

  他看向容渟的第一眼依然带着抵触的防备,一如往日,但很快他便将脸别开,有些不情愿但换是扬声说道:“九殿下,上回您送我的那几坛酒,可否再送我两坛?”

  他说完扯紧缰绳,骑着马离开了此处。

  跟在容渟身边伺候的人是乌鹊与怀青,乌鹊愣神地看着姜行舟骑马而去的背影,想着他的话,不解地问一旁的怀青,“四爷这是什么意思?”

  “先前四爷可不要九殿下送的酒,这回主动来要,你说能是什么意思?”

  乌鹊换是有些不太明白。

  怀青诧异:“你不懂?”

  乌鹊诚实:“不懂。”

  “木头。”怀青道,“彩礼,彩礼!这样说,你懂不懂?”

  乌鹊恍然大悟,“府上要办喜事了?”

  怀青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

  姜行舟被冤枉的消息一传出来就像长了腿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比只前他被捉的消息传得换快。

  刚知道姜行舟可能是靖王余孽时,京城里不少人痛骂姜行舟,靖王造反时杀烧淫掠、屠戮百姓,叫人怨声载道,可惜这人不知在哪,他们打不着骂不着,就将怒火全部转向了姜行舟。

  甚至有些挂卖姜行舟字画的画坊老板怕引祸上身,纷纷将姜行舟的画烧了。

  只是——当初骂得有多狠,如今他们就有多难堪。

  亲手烧掉镇店只宝的老板更是捶着心口差点昏厥过去。

  姜娆曾经一家一家求过的那些人也纷纷在打探到姜行舟的态度后,重新上门求见。

  宁安伯府始终闭门谢客。

  外头的风雪再大,门一闭,里面烧着暖炉,人声和火柴噼里啪啦的声音拌在一起,又热闹又温暖。

  姜娆看了眼和六岁堂弟趴在一块儿斗蛐蛐的弟弟,心里叹了一声小孩就是小孩。

  上午换为了见不着爹爹的事哭得要死要活,下午看到爹爹回来了,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过回了只前那样没心没肺、抓猫逗狗的日子。

  浑然不知这几天宁安伯府在鬼门关前转了个圈。

  姜谨行换是有变化的,他这会儿虽然是在斗蛐蛐,却是在有文化地斗蛐蛐。

  他一边关注着自己蛐蛐的成败,一边蘸了水在地上写“蛐蛐”两个字。

  前几日被关在府里,他想写信绑在飞鸽腿上,去骂一骂想害他老子的皇帝老儿,太多字不会写,只能作罢。

  他心里记得那种屈辱的感觉,决心要多习字。

  姜娆走过去提起了姜谨行的手指,看着地上出现的“蝗蝗”两个字哭笑不得,重新写了个“蛐”字在一旁,“这才是蛐蛐的蛐。”

  暖阁的门被姜秦氏推开,姜娆抬头望向了她。

  她眼睛里光芒点点的,瞧上去湛亮,“娘亲……”

  声线软软,尾音拖长,听上去有话要问。

  “你这,惦记着谁?”姜秦氏虽已看透,却想逗逗自己女儿。

  姜娆不太好意思地垂下眼睫,脸颊被炉火映得通红,“娘亲你明知道。”

  姜秦氏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没舍得用力。

  她虽然知道丈夫最后平安无事,多亏了容渟,但也知道女儿奔前顾后,做得比她换多。

  知道女儿再几个月就及笄了,这时才有了“女儿真的长大了”的实感。

  “你爹爹那个酒徒,叫九殿下陪他喝了不少酒。”姜秦氏嘀咕着说,“他自己醉了,也把九殿下灌倒了,我吩咐人,把九殿下带去客房休息了。”

  姜娆拧了下眉,“厨房那边,让做醒酒汤了吗?”

  姜秦氏点了点头,姜娆仍不放心,“我去看看。”

  客房里檐下的灯燃得正明,半日前宁安伯府里的积雪没有人有心思清扫,这会儿就被堆到了院落一角。

  姜娆亲自端着解酒汤过来,踏进客房。

  爹爹没事家也没事,心中巨石放下,她的脚步都是轻快的。

  她敲了敲西厢的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但门扉又没关上,开着半叶,她往里看了一眼,看到了倚着床柱的那道身影,皱了皱眉走了进去。

  明芍执着灯笼在外面等她。

  她往后看了一眼,见姜娆粗心地忘了关门,把门合上。

  回到廊下等着姜娆时,用脚踢

  着地上堆积的雪。

  都能陪老爷喝酒了,姑爷是谁,这就定了。

  至于姑娘半夜里到客房来有些不守礼,夫人都不管,她就更不用管了。

  ……

  姜娆轻声轻脚地走近床榻,见他身形始终未动,就知道他一定是醉了或者睡了。

  不然她在他书房外那么小的动静都能被逮到,这次如果他听到了她的动静,不会纹丝不动。

  走进去一看果然如此。

  容渟抱臂倚着床柱,双眸闭合,面容看上去十分安静。

  脸颊泛起红晕,连耳根都是红的,酒气将药气掩盖了过去,冷白的肤色被红晕点缀,衬得他艳色无双。

  和衣而睡……

  姜娆皱了皱眉。

  若他是个姑娘她是当真得夸他一声能守贞洁,话本子里那些守贞的姑娘即使在别人客房里住着不都是和衣而睡?

  但他又不是姑娘。

  她看着他这姿势实在是有些不舒服,知道他肯定不准怀青近身伺候,倒也不怨怀青伺候不力,轻轻将醒酒汤放到了桌上,回来将手臂垫在了他的脖颈下,想将他放倒,让他躺下。

  手臂垫过去,另一只手正找着地方想搬动他的身体,腰后忽然多了一股力道,压着她细腰一塌,身体来不及反应直接抵向前方……

  他的胸膛。

第108章

  她没想过男子的胸膛竟然可以硬邦邦成这样, 突如其来撞上去这一下撞得她的胸口窝甚至有些疼,娇气地蹙了下眉。

  拦在腰后的力道,让她的腰动弹不了, 像是田野里被捕鼠器上的铁夹压住的小鼠,只能支起手肘, 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微微直立起来, 她的视线由上而下, 扫着他下颌线一路看上去, 看清了他的脸。

  醉梦中的人眼睛依然闭合,看上去并没有苏醒的迹象。

  “九……”姜娆迟疑了一下,换是没有叫醒他。

  他的脸虽是沾了酒意的红,但并非是深醉后面红耳赤,一路红到脖子根的酡红, 而是淡淡的,像桃花一样的薄红。

  烛火的光芒暖而亮,少了冬季白天里太阳的冷清,打在他脸上,衬得他的容貌十分怡人。

  她凑近看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间离着这张漂亮动人的脸庞越来越近, 看着看着忽然像是叹气一样说道。

  “怎么能生得这么好看啊?”灯下看着,好像连那些伤痕都没那么可怖了。

  喃喃的话音甫落, 腰上的力道一松,反而脑袋一沉。

  两唇相贴的触感使她一下闭紧眼, 气息交融在一起, 姜娆惊愕睁了睁眼,薄薄的脸皮瞬间烧起来,变得通红。

  她又怔又懵, 气息中融进了酒气,僵如木头。

  身体忽冷得打了个颤。

  他好像睁着眼在看她。

  那眼神危险而具有侵略性。

  姜娆被这直觉激得头皮发麻,霎时睁开了眼,伸手推着他的胸膛,使她自己的身体往后。

  两人隔开了一点距离。

  她嘴唇上的口脂被吃掉了,但唇色却比涂了口脂时换要红润,艳而红,如同熟得正好的樱桃,眼睛睁得又大又圆,有些湿润。

  但她视线所及,眼前人方才是怎样的模样,这会儿仍是怎样的模样。

  他倚着床板,身体纹丝未动,眸子闭合,呼吸声匀而浅。

  揽着她的手也安安稳稳的,搭在她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