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斐妩
她忽然间便想到自己其实也曾有过要收留他做小相公的念头……
宝婳用力地摆脱这个念头,可却怎么都逃不出他那双幽深的眸子一般。
“婳婳,这里很好……”
他的声音十分诱人,却叫宝婳从他魅惑的眼神里清醒过来,生生地吓出了汗。
“不……不行,二爷,这里是屋顶……”
他们不能这样……
梅襄发觉她又羞又急,便轻笑一声想要亲她。
宝婳抬手推他时,发觉他身上滚烫,不由地微微分神。
“二爷,你身上好烫。”
“是啊,二爷病了,想要婳婳心疼。”
他将宝婳拖过来,一副叫人无法抗拒的柔脆表情,却始终一门心思地想要感受她的香甜气息。
“二爷……”
宝婳发觉他竟也不顾他自己的身体,只轻颤道:“如果在这里太久,风那么大,我……我会着凉的。”
梅襄这才微微地放开了她。
他蹙了蹙眉,眸中似有遗憾。
“好吧……”
那就等天暖和一些再说。
待宝婳被他从屋顶上抱下来时,宝婳愈发觉得他身上烫得吓人,转头便让管卢将隗陌叫来。
隗陌过来时,梅襄已经卧回了榻上,似昏似睡。
隗陌触了触他的脉,摇头叹气。
这段时日他的身体本就要有所削弱,偏偏还反复令伤口裂开,伤口想不感染都难。
“他同你上屋顶之前就这样烫人了?”隗陌问道。
宝婳迟疑地点了点头。
只是那时她身上凉沁得很,也没在意。
“那他早该晕过去了,看星星是个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成,叫他意志这么坚强?”
隗陌一边给他扎针,一边吐槽。
宝婳听了他的话,想到梅襄方才的念头,脸颊蓦地涨红几分。
这……这算哪门子的意志坚强……
待下人端来了药,隗陌便甚为手熟地将药给他灌下去,一边灌一边嘀嘀咕咕幸灾乐祸,“作死的梅二,你也有今天,这样下去,不死迟早也要被人掏空……”
宝婳脸上热得都要冒热气实在听不下去,趁着他碎碎念折腾梅襄的时候,就出了屋去。
晚上宝婳到自己房间睡去,先前照应过她的小丫鬟待她是极其友好,还特意为她送了热茶。
宝婳谢她,她却轻道:“姑娘身上好香啊。”
宝婳低头闻了闻,才发觉她的身上全都是二爷的气味。
小丫鬟嘴里的香,同他身上那股子幽幽的冷香,便是一模一样的味道。
宝婳脸热,不好解释,丫鬟又说:“他们都说姑娘是狐狸精变的,但我就不这么觉得。”
宝婳颇有些感激地看着她,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丫鬟道:“姑娘客气,我就是觉得姑娘应当是花妖变得,姑娘身上有个梅花胎记不说,还香扑扑,怎么可能是狐狸精。”
宝婳有些窘迫,发觉她会错了意。
不过她愣了愣,便迟疑道:“你说我身上有个梅花胎记?”
“是啊。”
丫鬟先前伺候宝婳的时候就看到过了。
宝婳动了动唇,似乎极费力地发出声音,“你说的……在哪里?”
丫鬟便指了指位置。
“在这里呀。”
宝婳看着她的动作,须臾之间竟就全都明白了过来。
难怪……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个胎记。
原来……
原来在这个位置。
她伸手,缓缓抚到自己脖子后面的位置。
那里光滑平坦,却有一个宝婳从来都没瞧见过的梅花胎记。
第36章
是夜, 紫玉颇是心不在焉,犹豫了许久才上前来对梅衾开口。
“三爷,紫玉有些话, 不知当讲不当讲……”
梅衾轻声问她:“怎么了?”
紫玉见他今夜心情尚可,才将宝婳前段时日托付给她的事情同他说了一遍。
她说完语气又微微迟疑,“宝婳说要月底离开, 之后便要我将信交给二爷,可过去这么久了她都还在,我想去问问她, 哪知道深春院那边也进不得……倒像是防备着什么似的。”
梅衾闻言,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书。
他缓缓看向紫玉, “她同你说月底要离开的事情, 怎不告诉我?”
紫玉有些心虚地捏了捏帕子, “是宝婳叫我不同三爷说的,她说已经麻烦三爷太多事情, 临走也不想再叫三爷挂心……”
梅衾蹙眉,过了会儿才对她说:“罢了, 你将信拿来给我。”
紫玉便忙将宝婳托付给她的信拿给了梅衾。
梅衾握着那信,心中微微透着一丝失落。
他以为他那日的承诺,足以令她相信自己, 可她将信给了紫玉,都不曾想过要告诉他半分……
他暗叹一声,便将东西收起。
他早就说过, 二哥是不会放宝婳离开的。
翌日,梅衾亲自去了深春院一趟。
深春院的下人再是想阻挠,也不敢让他站在门外干等,只将他迎到了客厅中, 奉茶招待。
过了许久梅襄才出来见他。
梅襄今日穿了件淡青织金绸袍,长发轻挽,举止甚为随性风流。
只是他即便面带微笑,亦是叫人难以忽略他明显虚弱于以往的模样。
“二哥近来可好?”
梅襄淡道:“近来略感风寒,旁的都好,不知三弟今日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他这样问,并不是很客气。
言下之意,便是说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少往这儿来。
梅衾并不在意,只将宝婳那封信放在桌上,问他:“宝婳想要离开府里的事情,二哥知道吗?”
梅襄抿了口茶,眉眼间满是漫不经心,“自然知道。”
“所以二哥是不打算放人了是吗?”梅衾的语气里似有一种无可奈何。
他向来都没有要同梅襄为难的意思。
可如今梅襄却做了叫旁人为难的事情。
“三弟是要替人出头?”
梅襄把玩着一只茶盖,口吻微微嘲讽。
“二哥,你向来自信骄傲,为何在宝婳的身上,却这样的不自信……”
梅衾若有所思道:“你用这样多的手段留下她,不就是因为她不愿留在你身旁。”
“说白了,你我都很清楚,宝婳并没有真正喜欢谁……不同的是,我只是在引导宝婳留在我身边,而二哥却有失了二公子的身份,去强求于她。”
梅衾一直都很清楚宝婳对自己的钦慕之情。
也仅仅是钦慕罢了。
她的喜欢向来都是坦坦荡荡,不曾患得患失,也不曾妒忌过其他女子,这样的喜欢其实叫人很没有安全感。
他怀有私心的地方仅仅在于,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想过主动要提示宝婳,这并非是男女之情。
他说完这些,见梅襄却仍是无动于衷的模样。
梅衾最后说道:“二哥,你信不信,不管你现在对宝婳有多好,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都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你。”
梅襄面无表情地说:“梅三,一个女人而已,你觉得我真的会这么在意么?”
梅衾几乎已经明白了他的态度,便也不再多言。
“这样,就最好了。”
他说罢,便留下桌上那一封信,起身离开。
梅襄前脚走,隗陌便端药过来。
“隗陌,可有办法将她的胎记去了?”
梅襄幽深的眸中几乎不含一丝情绪,缓缓问道。
隗陌道:“怎么,你想要去了她的胎记?要我说早该如此了……我还以你舍不得她吃苦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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