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召徕
次日天光大亮,六皇子幽幽转醒,还没搞清身在何处,就觉头痛欲裂。
外面的小厮听到动静,轻声询问:“六殿下,您醒了吗?”
六皇子下意识道:“进来吧。”
两名小厮进来,伺候他洗漱,然后又端来稠粥。
六皇子勉强用了半碗,才问起现在的情况,当他听到自己昨晚去了青楼,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可能,我怎么会去青楼。”
小厮低声道:“六殿下,您昨晚醉得不省人事,是我们世子把您从青楼扛……呃,背回来的。”
六皇子没注意细枝末节,满脑子都是他喝醉了,人在青楼。
去他娘的,狗太子阴他,太不要脸了。
“替我谢谢你们世子,回头本殿会让人送谢礼,本殿这会儿还有事,先走了。”
他一路匆匆回了宫,直接去找了明玄帝,不顾其他大臣在场,就开始抹眼泪控诉太子怎么怎么算计他。
“父皇,您得为儿臣做主啊,昨晚差一点,儿臣的清白就没了。”
“若是真让青楼的人得逞,儿臣以后哪还找得到好人家姑娘。”
“父皇,儿臣脑阔还疼,快裂了一样,儿臣怀疑太子趁儿臣喝醉了,还打了儿臣。”
“父皇,父皇……”
六皇子哭得那叫一个伤心难过,涕泗横流。就是,就是六皇子您好歹注意点儿,您是成人,不是孩童,鼻涕擦擦先。
明玄帝让人给六皇子拿来面巾擦拭,沉声道:“让太子过来。”
一位大臣上前:“圣上,这里面或许有误会。”
“什么误会啊。”六皇子嚷嚷:“我昨天都不想跟太子走,太子硬拽着我去,还使劲灌我酒。把我灌醉了,就丢青楼,太下作了。”
“这,六皇子慎言,无凭无据”
六皇子气哭了:“我就是证据啊,程铎也是证人,他把我从青楼救回来的。”
“父皇,父皇您看这些大臣,真是睁眼说瞎话,颠倒黑白。”
大臣可不敢认这个控诉:“六殿下,此事”
“行了。”明玄帝斥道。他显然是动了怒。
“等太子来了,就知分晓。”
两刻钟后。
“儿臣见过父皇,不知父皇召见儿臣有何事?”
六皇子见到他,再也忍不住,扑上去跟他打起来:“你算计我,我一回来你就算计我。”
“我他妈跟你拼了。”
“还把我灌醉丢青楼……”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其他人去拉架,结果挨了六皇子好几个拳头。
明玄帝厉声呵斥:“够了。”
“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明玄帝看向太子:“太子,给朕一个解释。”
太子理了理衣领,严肃道:“父皇,这事跟儿臣真没关系。”
“是老六自己喝醉了,闹着要去青楼。”
“你放屁。”六皇子大骂:“谁不知道我这人就好吃喝玩乐,从不贪女色,长这么大,至今还是童男子。”
众人:嗯?!!
太子也有点讶异。
不过,太子淡定道:“对啊,所以你喝醉了才说,你想开开荤。”
“你——”六皇子一时词穷。
太子不屑:“老六,你这人有贼心没贼胆,担不住事儿。不就是找女人,有什么大不了。值得你要死要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贞洁烈女。”
“还在父皇面前对我动手,一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六皇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快要气炸了。
六皇子嘴巴张了闭,闭了张,愣是没说出一句解释,最后止住的眼泪又飙出来了。
他这辈子就没受过这么大委屈。
明玄帝点了点桌案:“太子,老六搞错了重点,他气得是你算计他。”
六皇子含着眼泪连连点头。
太子光棍道:“父皇,儿臣真没算计老六。您不知道,老六喝醉了,跟清醒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
“他好歹是孤的皇弟,如果不是老六执意闹着要找女人,孤怎么会派人送他去。”
明玄帝目光如炬:“为什么非得是青楼。”
“老六要求的啊。”不管别人怎么问,太子反正都把一切推到六皇子酒醉之上。
谁都知道酒醉的人,没有理智可言。
明玄帝深深看了太子一眼,太子迎视,过了一会儿,缓缓垂下眼帘。
明玄帝:“朕知晓了,你们退下吧。”
“是。”太子走出两步,又回来:“父皇,不管怎么说,儿臣也是大兴储君,老六一言不合就攻击儿臣,这样真的合理吗?”
六皇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下唇直哆嗦。
明玄帝挥挥手:“朕自有分寸。”
第二百四十三章
六皇子对储君不敬,被禁足了。
程铎听到消息的时候,还有些意外,跟媳妇儿嘀咕:“为什么六殿下被算计了,还要受罚。”
昭庆拧着秀眉,摇了摇头:“六殿下那事,缺乏有力的证据。”
“但他对太子不敬,是不争的事实。”
程铎嗤了一声:“看不出来,太子也挺阴的。”
昭庆轻轻拍了他一下:“小心让人听了去。”
“没事儿,这自己家呢。”程铎抱住香香软软的媳妇儿,没忍住亲了亲她的脸颊。
好嫩,好香啊,再亲一口。
昭庆被亲得痒痒:“别闹。”
“不闹不闹,就亲最后一口啊。”
程铎亲了个够本儿才松开,哼哼道:“反正太子那手段太下作,我都瞧不上眼。”
昭庆担忧道:“也不知道六表兄现在如何了?”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能怎样。圣上罚他禁足,估计也是变相保护吧。”程铎随口胡诌,没想到还真蒙对了。
六皇子被圈在宫里,但一应待遇,丝毫没有降低。
可他心里就是气,红着眼睛给容衍写信,不时吸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
早知道他就不回来了。
他不知不觉就写了厚厚一摞,几乎有大半是在描写他的心理活动。
明玄帝看到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后摇了摇头,让人把信送出去。
容衍收到信的时候,感官就完全不同了。他笑不出来,知道六哥在受委屈,他心里也憋屈。
因为不用想都知道,太子是冲谁来的。
李恕面色凝重,“南河郡这边的巡逻该加强了。有些东西,我会让人收起来。”
容衍:“嗯。”
李恕看着他,少顷问道:“阿衍,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容衍没说话。
李恕叹息一声:“等明年夏季,我们回京吧。”
容衍抬眸,嘴唇微动。
李恕倏地笑了,笑容张扬肆意:“外面大片的天地,等着我们去征服。”
容衍心念一动:“好。”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翻年的第一天,外族打过来了。
边关八百里加急,往京城送消息。
明玄帝都顾不上年节,让人召大臣进宫商议。
然而大臣们信心十足:“圣上,大兴有炸。药这等神器,此番战争定然是必胜无疑。”
但明玄帝并不盲目乐观。
半月后,京城又收到消息,边关胜了,却是惨胜。
朝堂上顿时沸腾,直说边关将领不配带兵,有炸。药这等神器,竟然都只是险胜。话里话外还指责四皇子和五皇子没用。
明玄帝都让他们气笑了,顿时把那几个跳得最凶的,贬去了边关。
你那么能,那你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