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娇后我咸鱼了 第56章

作者:乌合之宴 标签: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赵羲姮搓着自己的脸忍笑,虽然很好笑,但她不能笑。

  卫澧都这么惨了,她再笑是不是就不做人了!

  但是,“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好好笑啊。

  她一边笑一边拿帕子接在他下巴处,“吐出来吧。”

  卫澧乖乖吐出来,赵羲姮给他塞了块儿麦芽糖。

  他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又要睡着。

  发烧的卫澧真好哄,赵羲姮又拿了两块糖,哄他喝了另外一碗药,虽然还是吐一半咽下去一半,但好歹两次凑齐一碗了。

  他嘴里含着糖睡过去。

  赵羲姮过了半个时辰摸摸他的额头,烧半点儿没退。

  “叫医师来,快些。”

  卫澧抓着她的衣角,眉头紧紧皱着,看起来很不舒服,但是哼也没哼一声。

  医师的意思是,不爱的生病的人一旦生起来就来势汹汹,看样子不能只喝药,还得靠针灸,但死一定是死不了的,要注意些,不要把脑子烧傻了。

  卫澧脑子本来就不太好,再烧坏了就彻底完了。

  赵羲姮现在还得指望着卫澧吃饭呢,巴不得他赶紧好。

  陈若江也没想到卫澧这次会病的这么重,卫澧才刚刚上进没多久,他安稳的日子还没维持多久,他不想投奔别人,于是蹲在偏堂坐了一天。

  又是灌药又是扎针,一直折腾到了第二天清晨,卫澧才有退烧的迹象,赵羲姮倚在墙边,手肘撑在头上,昏昏沉沉睡过去。

  卫澧抓着她一只手没撒开,好像只有这样牵着才有安全感,确定赵羲姮不会跑掉。

  “夫人,我送医师下山的时候,看到山下有人在哭,打听过后才知道,主公前带人几日拆了不咸城东的寺庙,将佛像与观音像都砸了。那寺庙香火一向鼎盛,所以民怨有些沸腾。”

  在战乱四起的年月,人人都要寻求一份信仰,才能心安的活下去,这也是为何这些年佛学道教愈发兴盛的原因。

  佛道都教人吃苦是为了下一世更好。这一世本就过的困苦,再没有下辈子作为慰藉,那日子就更没法儿过了。

  赵羲姮幽幽转醒,捏捏眉心,心想卫澧又发什么疯?闲着没事儿去拆人家寺庙做什么?佛祖又碍着他什么了?

  她虽然不信这东西,但也不会阻拦别人信,人生在世总得有点信仰追求。

  “陈副将,我给你些钱财,你下山将寺庙重新建起来吧。”赵羲姮让人去开库房,“然后你再带人在城中布施半月。”

  她又嘱咐一旁的侍女,小声道,“劳你再下山一趟,问问医生在药里加黄连冲不冲突药效。”

  侍女瞥了躺在床上的卫澧一眼,然后应下了。

  人都走了,赵羲姮一拍卫澧的手,骂他,“你欠不欠,拆人家寺庙!现在还得自己掏钱重新建吧。”

  卫澧还昏昏沉沉睡着,没什么反应。

  赵羲姮看得出卫澧这一个月以来心情不好,但又不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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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黄连的汤药暂时没给他喝,人昏着呢,长久不进食肠胃又不好,吐的次数多了伤人,赵羲姮打算等他醒了之后再给他药里加黄连。

  卫澧彻底有意识的醒过来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他嘴里含着糖,齁甜齁甜的。

第56章 一更

  糖化开后黏黏糊糊粘在舌头上,甜到味觉都变得麻木。

  他动了动手,发现自己正牵着赵羲姮的手。

  “醒了正好,喝点儿粥把药喝了吧。”赵羲姮被他动作惊醒,揉揉眼睛,让人去端白粥和咸菜来。

  卫澧赶忙松开赵羲姮的手,打量她一眼,眼底红红的,看起来是熬夜了,有些憔悴。

  他心跳的很快,甚至可以说是激烈。

  赵羲姮是守了她一夜?

  她为什么要守自己一夜?

  “哐啷”一声,瓷器落在桌面上的声音。

  赵羲姮又推了他一把,“起来喝粥。”

  卫澧这才缓慢从被褥里爬出来,他鲜少生病,浑身是从来没有过的酸软滋味。

  躺了一天,头发有些乱糟糟的,脸颊蜡黄,平日里殷红的唇也变得苍白干裂,看起来十分可怜。

  清汤寡水的粥放在他面前,令他没有什么食欲,他看着那碗粥,难得有些出神。

  赵羲姮看他有点儿呆的样子,忍不住想拍他一巴掌,二十岁左右的人了,还跟个熊孩子似的。

  但念及他已经醒了,跟昏迷时候不一样,她打不得骂不得,只能收了手,又催他,“一会儿凉了。”

  生病的人原本就没有什么胃口,也愿意娇气,卫澧把碗往外一推,倒下嗓子哑哑的,“你吃吧,我再睡一会儿。”

  “我吃过了。”赵羲姮幽幽道,把碗推回去,摆明了是必须让他吃下去。

  卫澧捧过来,然后颇为浮夸的一松手,碗带着粥刺啦碎了满地,然后颇为无辜的看着赵羲姮,“碎了。”

  然后他心安理得的躺回去。

  赵羲姮让他气得说不出来话,甩袖子往外走,“你爱吃不吃,我不管你了。”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卫澧道,“吃。”

  侍女又重新送来粥过来,卫澧当喝水一样灌下去,半点都不情愿。

  药放在一旁晾着,赵羲姮问他,“听说你将城东的寺庙拆了,又怎么碍着你了?”

  卫澧则是看着桌上放着的药,在想怎么把它推下去。

  赵羲姮又问他一遍,他才别扭的将头转过去,“那些东西有什么好信的,都是糊弄人的,也只有他们才会相信了,我砸了又怎样?祈求神明保佑?神明一双眼要看多少人,怎么会将他们放在眼中,若放在眼中了,又怎么会让他们受苦受难?愚蠢。”

  关键是寺庙里的那个老和尚让他修身养性,戒骄戒躁,修他奶奶!

  他看着城东香火鼎盛,但凡从寺庙出出来的人,无不是满心欢喜,面带满足。为什么世上除却他一直痛苦,一直挣扎,所有人都能获得满足和慰藉?他既然过得不好,那就所有人都别想好过,于是他砸了佛像,看那些前来烧香礼佛的人绝望哭泣,好像信仰崩塌。

  他们哭喊着,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这样做是会遭天谴的。”

  什么是天谴?他活在这世上,对他们来说,不就已经是天谴了吗。

  “话这么说是没错,但你总得考虑百姓心里高不高兴吧。”赵羲姮跟个唐僧一样碎碎念,试图感化卫澧,但他偏过头去不听,明摆着油盐不进。

  “那你喝药吧。”她也不劝了,直接把药碗往他面前一推,“你拆了的那座寺庙,我用你的钱又盖起来了。”

  卫澧瞪她一眼,生病的卫澧软绵绵的,她才不怕,赵羲姮继续说,“还有施粥半个月。”

  卫澧继续瞪她,额头上爆出青筋,看样子是气急了,“败家子儿。”

  他拆了寺庙,又用他的名义将寺庙重建,左右互搏,打的都是他自己的脸。

  “你拆的当然要用你的钱,要败家也是你败家。”

  “你别瞪我,你瞪我也没用,钱我已经花出去了。别生气,喝药喝药。”她把药推过去。

  药里加了黄连,下火用的。

  他连粥都不想喝,别说这苦哈哈的汤药了。

  “快点,有糖,药不会太苦的。”赵羲姮劝了两三遍,他依旧不为所动。

  两个人无声的对峙着,赵羲姮觉得,还是昏迷时候的卫澧好糊弄,随便给块儿糖就打发了。

  药马上凉了,赵羲姮提起裙子往外走,头也没回,卫澧看她一步两步,走的坚决,也不告诉自己她到底要去哪儿,等了半刻,终于耐不住,叫住她,“你去哪儿?”

  “同你待着太无聊了,我去隔壁找谢青郁说话。”

  她又走出两步,卫澧捶了下桌子,在她背后喊道,“滚回来!”

  紧接着一阵陶器划过桌面的响声,喝水的声音,最后是干呕声。

  一回头,卫澧扶着桌子,吐得昏天黑地,刚喝进去的药吐出来将近大半,他吐得脸都青了,眼泪汪汪的,赵羲姮给他塞块儿糖。

  “不要。”他一抹嘴,倔强的扭过头去。

  “真棒!”赵羲姮点点头,夸赞他。

  既然他这么坚强,那就不勉强,于是将糖自己吃掉, “再来一碗,主公刚才吐了大半,喝下去的那些药效不够。”

  卫澧的脸,肉眼可见变得更青了,几乎和汤药一个颜色,身体甚至要控制不住的打摆子。

  “不喝。”

  “主公这么勇敢,受了伤都一声不吭,难不成还会怕喝碗药?”赵羲姮用帕子给他擦擦嘴角,激励道,“我相信主公一定不怕的对不对!”

  高帽子戴上了,卫澧这样要脸的人,他再也说不出来一个“不”字。

  他多看了几眼小几盘子里的糖,口中涩涩的,一想到一会儿还要再来一次,就后悔刚才没有接过那块糖。

  拒绝都拒绝了,他再吃回头草,显得很没有面子。

  “吃块嘛。”赵羲姮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哄着他,捻了块儿糖给他,“主公最勇敢了,但是药特别苦,吃点糖甜一甜。”

  卫澧还是抹不开面子。

  赵羲姮主动给他递台阶,“主公给我个面子嘛,吃一块儿。”

  哄好了,人才微微低下头,张口接了糖块儿,干燥的唇擦过她柔嫩的指尖,带起一阵战栗。

  原本药里不加黄连的时候,他喝两碗吐一碗,加了黄连之后,他喝四碗吐三碗。

  喝药像是打了场仗,他筋疲力尽倒在被子里,瞪着赵羲姮。

  苦药喝着喝着就习惯了,卫澧养一场病,从原来的一喝药就吐,到后来能面不改色当水一样喝下去。

  赵羲姮往自己嘴里塞了块糖,看着他喝药,化着糖含糊不清问,“还苦吗?”

  卫澧端起碗瞥她一眼,她眼中的幸灾乐祸都快藏不住了。

  他灌下一口药,然后扣着赵羲姮的脑袋把药渡给她,顺便将她口中那块儿糖夺过来。

  赵羲姮虽然不怕吃药,但也没有人乐意吃苦,尤其药里还加了黄连,她捂着胸口,五官快皱到一起。

  “你说苦不苦?”卫澧反问她。

  报复心可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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