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娇后我咸鱼了 第59章

作者:乌合之宴 标签: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姜溯和赵明瑾肯定不会千里迢迢来参加婚礼,而且就剩两个月了,等请帖一到,距离婚期也就不到半个月,他们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过来。她写请帖过去,倒是能恶心俩人。

  不是想让我回去嫁人换兵马吗?别了,来参加我婚礼吧!给你留个座。她就不信赵明瑾不生气。

第59章 二更

  请帖是掐着点儿,在赵羲姮与卫澧大婚的前十天送到赵明瑾手里的。他气得砸了一个宫殿的瓷器,又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彼时他与赵明晨交战多次,已经连失了六座郡,但赵明晨那里也没怎么好过。

  双方都有消耗,但大多还是便宜了周围的乱贼。

  姜溯那边几次三番催促他,让他将赵羲姮送过去,他拿不出人,只能让人传信给谢青郁,让他加快动作,但却从来没有得到过谢青郁的回信,他隐隐觉得,谢青郁大概是凶多吉少。

  卫澧从不拦着谢青郁收信,是谢青郁自己不想回信。

  八月艳阳高照,反倒比六月时候还要热,谢青郁着人搬了躺椅,在院子外看人那些士卒忙忙碌碌,将整个府中装点成热闹的景象,整个府中都生机盎然。

  城中布施一个月,另给每家每户一吊的喜钱,可以说是十分大手笔。

  世道艰难,百姓得了这样的意外之财,巴不得卫澧多办几次婚礼。

  卫澧对赵羲姮的确是很上心,就算是补办的婚礼,也没有薄待了她,一切都要用最好的。

  府中人手不够,陈若江就让人从南营调人来。

  他看见一抹黑色衣角从外匆匆而来,扶着躺椅起身,果真是卫澧。

  谢青郁眉间拧成的死结舒展开,拱手,微微弯腰同他行礼,即便他现在有些孱弱,但还是俊美的像幅画,还是一举一动无不像用尺子量出来的那样赏心悦目,气质脱俗,令人自惭形秽。

  “卫公子。”他与卫澧打招呼。

  卫澧眯了眯眼睛,不得不说,谢青郁是真的好看,他即便心里酸,也要承认,谢青郁就是他所见过最貌美的人,容貌精致程度远在他之上,连半点儿瑕疵都找不出来,人又不卑不亢,气质亲和,是那种长辈最喜欢的女婿模样。

  甚至,他自己不想承认,他在面对谢青郁的时候,总隐隐觉得自卑。粗鄙与高雅相形见绌,但凡是有些羞耻心的人都会觉得自惭形秽,尤其像卫澧这样自卑敏感的人。

  他每次见到谢青郁,都忍不住浑身炸毛。

  赵羲姮与谢青郁相貌不像,气质不像,但隐隐给人的感觉,就让人觉得他们是一路人。像是那种自小养在锦绣堆里的感觉,与卫澧这种冷傲的痞气截然相反,一看就是天上地下的出身。

  “嗯,你倒是挺清闲。”卫澧仰着下巴,微微点头。

  “浮生偷得半日闲罢了,回了晋阳又是一堆乌糟糟的事情。”谢青郁嘴角挂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抬手示意他,“卫公子要不要进来喝杯茶,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卫澧不想理他,抬步要走,谢青郁在他身后喊道,“是阿妉小时候的事情,我想你会想知道的。”

  “走吧。”卫澧身形一顿,继而转身,示意他往院子里带路。

  谢青郁煮了茶,为卫澧斟上,卫澧没碰,反倒定定看着他,“不是有话吗?说吧。”

  “卫公子对我的敌意很大。”谢青郁看着那一瓣墨绿的茶徐徐沉在茶碗底,他将话题转移开,好像意图真的在说赵羲姮小时候的事情。

  “我同阿妉认识很多年了,第一次见她是她三岁的时候,她自小就玉雪可爱,才那么高一点,在宫殿里跑来跑去,身后跟着一堆乳娘,把她当小祖宗一样哄着……”

  卫澧想,赵羲姮现在也跟个小祖宗似的,娇气的不行。

  “第二次见她,她已经六岁了,那样尊贵的身份,难免高傲娇蛮些,心肠却很好,惹人喜欢。

  虽然那时阿妉的母亲已经去世,但她父皇很疼爱她,这世上但凡是她想要的,就没有一件落空,她对什么都不用表现的太过喜欢,因为所有奇珍异宝都唾手可得。”

  “最后一次见她,在她九岁时候,惠武皇帝刚刚驾崩,我随着父亲前往晋阳吊唁,她没哭,脊背挺的很直,但总和以前不一样了。”谢青郁说到此处的时候,眼眶微微湿润。

  “卫公子我同你说这些,并没有炫耀之意,而是想同你说,她以往是那么娇惯的人,或许在旁人面前不叫委屈的委屈,在她那儿都是天大的委屈。阿妉过往这几年,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这样的委屈。今后还请您好好照顾她。”

  谢青郁忽然离开案几,退后一步,然后对着卫澧重重一拜。

  他看不上卫澧的土匪做派,却连这样土匪做派的卫澧都不如。至少卫澧他得阿妉喜欢,也护得住阿妉。这些天,他看着卫澧与阿妉相处的那么好,一直在想,假如阿妉跟他走呢?会不会过得好?

  答案是肯定不会,他没有卫澧那样的权势,也没有他那样无牵无挂的身世,也不够果决。纵观整个大周,年纪相当且有能力的寥寥无几,肯对赵羲姮好的,也只有卫澧一个。

  谢青郁依旧拜着,“qing长我这些年,想让自己变得好些,才能配得上她,好好照顾她,但到底是我能力不够。或许卫公子与阿妉相遇,就是上天安排好的缘分。天赐的缘分,我自然不能干扰,讼介再次请求卫公子,一定一定要好好对她。”

  卫澧没说话,而是将杯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走了。

  谢青郁看着那空空如也的茶盏,松了口气,卫澧这是答应他了。

  从谢青郁那儿出来后,卫澧心里有些堵得慌,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闷。

  赵羲姮她爹给她定的这个未婚夫,倒是很忠诚。

  听说很有才气,写得一手好字,画的一手好画,在外也很有美名。

  他将自己同谢青郁摆在一起对比,忽然觉得烦躁。

  如果不是他对赵羲姮说过她假如敢跑,就把沿路的人杀光,想必她也不会被迫放弃这样忠诚优秀的未婚夫选择留下来。

  她的小未婚夫现在也委屈求全,只期望自己好好对她。

  他像是打散鸳鸯的那个大棒。

  险些被赵羲姮的温顺骗了,她现在心里一定是淌血的吧,尤其婚期将近,与喜欢的人只隔了一堵院子,嫁衣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穿的。

  被狗皇帝磋磨久了,她身上一点儿脾气都没了,最多害怕的时候哭一哭,但反抗是半点儿不会。

  婚期越临近,卫澧心越觉得慌起来。

  赵羲姮在最后一次试穿婚服,大小正合身,没有什么再需要改的了,她换回原本的衣裙。

  卫澧忽然掀开珍珠帘子进来,他下意识竟然想的是谢青郁对他说过的那番话,以至于他觉得珍珠帘子上的珍珠有一颗不够圆。

  “主公你自己说的,拜堂之前不能见面,现在怎么跑来了?”卫澧上个月的时候忽然矫情起来,说什么就算是补办的婚礼,也得按照规矩来。

  规矩就是新婚夫妇在成亲之前,是一个月不能见面的,不然会不吉利,他现在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卫澧神色冷的像是结了层霜,漆黑的瞳孔里倒影着她的身影。

  赵羲姮脸上笑容一僵,得,算算日子,好像又到时候了。

  卫澧每个月都要阴阳怪气几天,那几天来的时间简直比她月信还要准。

  “赵羲姮。”

  “嗯?”就顺毛捋呗,还能咋整?

  “你想不想走?”

  “走哪儿去啊?”

  “跟谢青郁走,你若是想走,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绝不拦你,也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一个无辜。”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心脏像是被紧攥着,连呼吸都像是有寒风从鼻腔内灌入,一直灌到五脏六腑,将他割的生疼。

  他的心,好像要碎掉了,他就不应该爱上赵羲姮,一定是他作孽太多,所以遭报应了。

  赵羲姮,“???”

  这个月疯就疯次大的?

  请帖发下去了,整个不咸城都装点好了,现在谁不知道你卫澧要补个婚礼。

  现在新郎掐着新娘的脖子说,“我给你一次跟别人私奔的机会。”

  你有病吧?

  就算卫澧真疯了,那也得掐着她脖子说,“赵羲姮,你要是敢跟别人跑了,我就打断你的腿。”这样才对嘛。

  赵羲姮惊恐的想,卫澧是不是移情别恋了,看上了别人家的什么小娘子,所以想把她赶走腾地方?但是看这样子真不像。

  难不成当真是良心发现,想要放有情人一条生路。

  两相权衡之下,赵羲姮觉得自己还是留下来舒坦。

  毕竟卫澧有钱是真有钱,舍得花钱也是真舍得花钱,关键在他身边儿,肯定比在谢青郁身边要安全。而且平州待那么久了,她待着也挺舒服的,没什么不适应。

  卫澧眼底布满猩红,真的,赵羲姮,这是我强迫说服自己,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再不走就真的没机会了。

  赵羲姮搂住卫澧的脖子,踮起脚尖,亲亲他的鼻尖,“主公最好了,我就想跟主公一辈子,哪儿也不去。主公不是也喜欢我嘛?”

  卫澧浑身紧绷起的肌肉陡然松懈下来,眼眶里涌起湿润,他将人重重的勒在怀里,“谁喜欢你了?不要脸,我就是喜欢猪圈里的老母猪也不喜欢你。”

  你自己说的不走的,没机会了。

第60章 一更

  他口是心非惯了,赵羲姮顶多不文雅的翻个白眼,也不跟他计较。

  成婚之前未婚夫妻两个是不能见面的,老一辈说不吉利,卫澧一头热血跑来,抱也抱了,赵羲姮也说不走了,他热血上脑后又降下来了。忽然想起来这回事,于是将人一把推开。

  赵羲姮满头雾水,“你干嘛?”

  属狗的,阴一阵阳一阵?

  “要不咱俩再拖一个月成婚?”他有点严肃的建议,“人家说婚前见面不吉利。”

  “请柬都发下去了,别了吧,折腾这么久了你不累吗?还要再折腾一个月?”赵羲姮连忙阻止他。她当真是半点都不想再折腾了,光是写请帖她就写的手要抽筋,“再说,你不是不信这些东西吗?我觉得这就是迷信,无稽之谈。”

  前几月嚣张的将人寺庙砸了,现在还会因为一点儿迷信的说道准备推迟婚礼,果然够双标。

  赵羲姮心里嘀嘀咕咕的抱怨他,却见他忽然坐下了,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不是说见面不吉利吗?怎么还不走了?”她问。

  “迷信。”卫澧瞥她一眼,好像刚才说婚前见面不吉利的人不是他一样,现在反倒开始说别人迷信了,赵羲姮气得肺要炸了,要不是她没别的地方去,谁乐意跟这种人成婚?

  简直烦死了,谁爱要谁就领走算了。

  她恨得开始撕手绢,又下意识按了按眼角,不行,不能生气,生气是会变老的,生气是会长皱纹的。

  “反正见一次也是见,见两次也是见。”他冲赵羲姮招招手,“过来。”

  “又干嘛?”赵羲姮虽有疑惑,还是挪过去了。

  卫澧一把抓住她的手往下一扯,人就被带到他膝盖上了,赵羲姮吓得赶紧圈住他脖子。

  “啵!”惊魂未定,卫澧忽然在她脸颊上狠狠嘬了一口,然后把自己的脸凑过去,“来。”

  来什么来?一天天在泥里头打滚,埋了咕汰的。

  “不亲。”她偏过头。

  卫澧把她的头掰过来,“亲一口。你是我媳妇儿,不亲我亲谁?”

  两个人大半个月都没见了,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一开荤就克制不住,念着快要举行婚礼,这已经是很节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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