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义楚
垂下眼帘,玉笙又想了想:“上次问你的事可有结果了?”
元承徽摸肚子的样子,玉笙至今不能放下心,特意派人问了最近东宫可有去拿安胎药的。
“没有。”沈太医扭头,直接道:“最近几日我特意注意了,安胎药的药剂没少。”
“奇怪了。”玉笙垂下眼帘,她看元承徽那样子,分明就是有了孩子的模样,好端端的受惊之后,下意识的去抚摸肚子的行为,这除了怀孕在乎肚子里的孩子别无二释。
看她疑惑的样子,沈太医原本要走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属下看您这几日气色有些不对。”沈清云上前,眼神又看向身侧的素嬷嬷:“上次属下开的药,可有每日都吃?”
“吃了。”素嬷嬷立马点头:“主子每日都吃,奴才们都看着呢。”
“属下给主子看看。”
沈清云却是直接就走了过来,跨着大步三两步地就走了过来立即弯下腰,许是着急,药箱都忘记放下,单手直接搭在了玉笙的手腕上。
玉笙一愣,起身看了一眼,沈清云拧着眉心,像是没注意。
“小主除了属下开的药外,还吃了什么旁的?”
“旁的?”玉笙眼神闪了闪,去看向素嬷嬷:“没有啊。”素嬷嬷也道:“最近几日主子身体还好,没有吃别的药。”
“这就奇怪了。”沈清云的眉心一拧,温润的指腹搭在玉笙的手腕上一颤,触到那细腻的肌肤后他这才反应过来。
“小主脸色不对,像是吃了什么互斥的药。”
“两种药相撞,削了药性不说,主子的气色也比旁人难看一些。”沈清云咳嗽了一声,立马偏过头,耳郭像是红了。
“互斥的药?”玉笙倒没在意,拧着眉,眯着眼睛想了想,这段时日她除了每日沈太医亲手开的药外,她没吃过旁的药。
听到这话,不知为何想到广阳宫的茶来,自从太子妃那换了茶后,她总觉得有股怪味。
但身侧的人都喝的好好的,她又觉得是自己多疑了。
刚想问,门口,小元子却是走了进来:“主子,姜承徽来了。”玉笙往沈太医那儿看了一眼:“那就改日再说吧。”
沈清云弯腰退出去,门口,姜承徽却是刚好走了进来。
两人擦肩而过,她原本带笑的眼神却是僵住了:“那是谁?”小元子看着前方的背影,笑道:“回玉小主,是太医院的太医。”
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小元子想了想,又道:“孟表小姐昏迷不醒,暂时住在我们合欢殿,这位太医就是过来给孟小姐看病的。”
这么一说,姜承徽才明白。
点了点头,往屋子里面走去,可面上却是有些不对劲,她总觉得那个背影在哪里见过。
姜承徽一脸的疑惑,可进了屋子却是半点表情都不露:“姐姐,这东宫上下日子无聊得很,我来找你玩儿你不会介意的吧?”
玉笙看着来人了,忙笑道:“怎么会?”
“妹妹来了我这儿才热闹呢。”秋闱开始了,殿下这几日去了贡院。
殿下不在争闹都少了许多,这几日东宫是有些无聊。
“我就知道,姐姐断然是不会嫌弃我的。”三七端着绣墩上来,姜承徽立马坐下,她往屋子里转了一圈,这合欢殿无论是来几次,都是让人羡慕的奢华。
“姐姐,这么大的院子您一个人住多无趣啊?”
姜承徽从果盘中摸了个橘子拨开,还没吃就放在了玉笙的手边:“这合欢殿这么大,却只住了姐姐一个。”
玉笙看着手边的橘子,没动,瞧着姜承徽那眼神乱看的模样,心下有几分的好笑:“还好。”姜承徽的意思太明显,可惜了,合欢殿是不小,但玉笙可不愿意和旁人同住。
她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扯开话题:“之前一直见你跟元妹妹形影不离的,最近几日倒是没见过她?”
姜承徽打量的目光垂下,略微遗憾的垂下目光,随即才仰起头来笑了笑:“元妹妹这几日像是病了。”
“病了?”玉笙问。
“我邀了几次都不出来。”新入东宫的承徽可就她与元承徽两人,但元家家世比较高,虽是同一日入的东宫,但元承徽却是比她受宠。
姜承徽听到这,眼神又往玉笙那儿看了看。
当然,谁也比不过面前这位就是了,本以为家世低,只不过凭借一张脸,定然是个好拿捏的,哪知眨眼就解决了一个梁昭训。
如今梁昭训被降位为奉仪,她那张脸不出一个月只怕也是好不了了。
听说这位,只是掉了两滴泪,殿下就心疼得不得了,这合欢殿看似偏远,但殿下的心在这儿,若是她也能住进来每日与殿下见面,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姜承徽想到这儿,面上的笑意对着玉笙笑的越发的灿烂了,几乎讨好的问:“玉姐姐,要不我们去瞧瞧?”
玉笙想到玉承徽那放在肚子上的手,总也放心不下,思索了一会,到底还是点了点头:“那便去瞧瞧吧。”
漪兰殿
元承徽躺在美人榻上吃葡萄,听说人来了立即起身:“你说,她们俩个来了?”这几日梁昭训可谓是白日里也哭,晚上也哭。
吵闹得她睡不着觉,元承徽抚着肚子感觉自己都消瘦了不少。
“主子,您可当心些。”她刚一起身,就吓得身边的嬷嬷一大跳,赶紧拿了迎枕来放在她背后:“您这肚子可是有皇子的人,可千万要当心一些。”
元承徽想到这里,面上就是一阵羞涩。
她抬手摸了摸肚子,一张小脸满是幸福。上次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特意派人写信跟哥哥说了。
东宫七年无子,也从未有过后妃怀孕的症状,哥哥对她生下子嗣的事在乎得紧,立即就派了个女医过来替她把脉。
她入东宫才两个月,孩子月份还太小,但……女医说,十有八九是有了。
元承徽想到这儿,高兴又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摸着肚子只觉得里面揣了个金疙瘩。
“那玉承徽与姜承徽还见么?”
元承徽咬牙思索了片刻,还是点头:“让人进来吧。”她把手从肚子上放了下来,前三个月不稳定,最好还是不要让人知道。
这可是殿下的头一个孩子,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玉笙与姜承徽进来,便瞧见她坐在美人榻上,娇俏的一张脸满是笑意,好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
玉笙眼神闪了闪,看向身侧的姜承徽,这就是她所说的病了?
“你这气色看着蛮好的啊。”姜承徽也是一脸纳闷:“不是说不舒服么?”
元承徽下意识的想去抚肚子,还没碰倒又赶紧给放下:“我没事,就是这几日梁奉仪老是哭,吵的我头疼而已。”
想到这儿,她这才记起玉承徽在这,元承徽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多谢姐姐关心了。”玉笙垂下目光,看着元承徽的表情,一时也察看不出来。
喝了几盏茶,天都快黑了,玉笙从漪兰殿走出来,刚出门便听见了梁奉仪的哭喊声。
许是知晓玉笙来了,梁奉仪的哭喊声越发大了,声声尖锐带着谩骂,明显的是哭给她听的,玉笙却是连脚步都没停,直接就往外走去。
只她刚出了漪兰殿的门没多久,就撞上了赵良娣。
赵良娣平日里极少出来,如今天色有些晚,她披着个斗篷站在明元门的桂花树下,玉笙原本拐弯的步子硬生生的又往赵良娣那儿走去。
“妾身叩见赵良娣。”
玉笙屈下膝盖,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
“起来吧。”前方的赵良娣瞧着身子消瘦的厉害,刚开口就扭头咳嗽了一声。
“晚上风大,良娣还是当心一些,莫要着凉才是。”
“多谢玉承徽了。”赵良娣笑了一声,摘了一朵桂花,淡淡道:“晚上睡不着,出来走走罢了。”她面对着玉笙,又仔细瞧了瞧她的脸。
“玉承徽这张脸,本宫倒是像在哪里见过。”
“娘娘只怕是看错了。”玉笙笑道:“玉笙从扬州来,应当是从未见过娘娘的。”天色不早了,玉笙说完这话屈了屈膝盖又退下了。
等人走后,赵良娣才轻笑一声。
“主子。”寒心上前,将赵良娣身上的斗篷拢了拢:“玉小主是从元承徽那儿来的。”
“元承徽怀上了?”回过神,赵良娣垂眸看着手中的花,这位玉承徽倒当真儿是漂亮,难怪殿下喜欢。
一张脸生的,精雕玉琢跟个瓷娃娃似的,十分讨人喜欢。眼神迷离了半响,她叹了口气,越是看,她便越是觉得熟悉。
寒心上前,替她挡住了风,点头:“十有八九是有了。”
“那药还挺有用。”赵良娣轻笑一声,眼神却是冷了下来:“当年皇后就是喝了这药,才有的大皇子,坐稳了皇后的位置。”
“今个儿,本宫也用这药,让她侄女从太子妃的宝座上下来。”赵良娣面无表情,转了转手中的桂花枝条,黑夜下,一张脸漂亮的脸却是让人心下颤抖。
“也好让她尝一尝本宫当年受过的苦。”
“主子……”寒心沙哑的喊了一声。
赵良娣垂下眼帘,将满是恨意的眼神一点一点逼了回去:“回吧。”她低头,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消瘦的身影走向一片黑暗中。
地上,徒留下那朵残缺了的桂花枝条。
第105章 嘴硬心软 酒醒了,心绪却乱了
玉笙一路上想着赵良娣,不知不觉竟然到了合欢殿的门口。
还没进去,远远儿的就瞧见合欢殿中一片灯火通明,院子外面小元子正打着灯笼团团的打转。瞧见玉笙等人回来了,小元子拎着灯笼赶紧小跑着过来。
“主子,您总算是回来了。”
小元子三两步的走在身侧,小声儿道:“殿下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玉笙瞧见小元子那样子,朝前走的脚步放快了几分。小元子弯着腰,错开两步跟在她的身后,拎着手中的灯笼照着光亮:
“酉时便来了,有半个时辰了。”
玉笙掠下眼帘,到了合欢殿门口,便瞧见王全守在门外:“玉主子您快些进去吧。”王全面上带着笑意,手往里面虚指了指,小声儿道:“殿下在里头等着您呢。”
“多谢王公公。”
玉笙垂下眼帘想了片刻,自个儿进去了。
屋子里没人,静悄悄儿的,越过屏风后走到内殿,才瞧见殿下斜躺在了黄花梨海棠软塌上。月白色的华服在软塌上皱成了一团,殿下单手抚着脸躺在那儿,像是睡着了。
“殿下?”
靠近了一闻,能闻到淡淡的酒气,不重,像是衣袍上染上了一点酒香。
玉笙往窗外瞧了一眼,此时正是过晚膳的时候,殿下这个点过来,要么,酒是午膳的时候喝的,如今只怕也散得差不多了。要么,就是不小心染了一些,最多半醉。
她垂下眼帘,静悄悄地走上去,微微喊了一声:“殿下?”
软塌上的人听见声响,掌心下的眼睫颤了颤,却是懒得开口。
玉笙便就装作不知,脚步轻快的走过去,当做他睡着了:“真的醉了啊。”她靠近软塌便,那股酒味越发浓郁了一些。
太子被她吵得不行,想睡也睡不着了,正准备放下手开口,面前的人却是弯下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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