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瘦马 第221章

作者:义楚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第196章 恒亲王妃 洛太妃与陛下之间有过孩子

  “奴才查到了,是太子妃绑了陆大人的女眷,陆大人一大早跑去恒亲王府求情,这才有了今日的事端。”

  太子殿下坐在轿撵上,王全小跑着跟在后面,一口气说完这瞬间气喘吁吁。今日事情刚一闹出来,殿下便立即派他出宫。

  平日里恒亲王府严的跟个铁桶一样,也就是今日事情闹大了,这才让他查了些东西出来。

  “陆大人?”

  “陆庸,陆大人,年新晋的探花郎,之前跟着姜世子过来见过殿下一面的。”只不过姜世子姜玉堂背后有家族撑着,又是新科状元,纵然是两人都纳入了太子门下,可这陆大人却是丝毫都不起眼。

  太子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出像是有这么个人,只不过平日里这人不往自己跟前凑,如今哪怕是知晓了有这号人物,却是丝毫都不记得模样。

  “这陆大人身体不好,玉箫姑娘无名无分的跟在他身侧伺候着,情分自然不一样。”整个白日下去,王全倒是打听得差不多了。

  “好端端的一个人,忽然就被太子妃掳走了,陆大人着急,不要命的闯入恒亲王府,这才求的恒亲王这么帮忙。”

  轿撵一直抬到殿下的书房门口,才停下来。

  王全这话说完之后,屋子里许久没动静,过了好一会儿,太子才撑着扶手下来,月白色的华服微微晃荡。王全立即上前去扶,太子眼神垂下来,里面带着一股杀气、

  “这话说出来你信吗?”

  王全听了这话后背瞬间紧绷,黄豆大的汗珠几乎是立即往下砸。

  太子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往书房走去。

  恒亲王今日这一遭,犯的可不只是大不敬之罪。私自带兵,闯入东宫,且去的还是太子妃的广阳宫。

  为的就只是帮他救女人?

  铁血铮铮的恒亲王什么时候这么热心肠了?

  太子轻笑一声,低头抿了口茶:“陆庸的那位女眷呢?”

  王全跟着进来,心口依旧被吓得七上八下的跳动。听了这话,头微微往下弯着,小声儿道:“玉箫姑娘被恒亲王殿下带走了。”

  “玉箫?”太子眉心一挑。

  “陆大人这位女眷,是跟着……跟着咱们玉小子一个地方出来的。”如今可算是今非昔比了,这事闹的这样大,月楼两个字之前能说出来,如今王全却是不敢开口。

  “之前在扬州之时陶大人还曾将那玉箫姑娘送到殿下床榻上,是……是殿下不要,莫非殿下忘记了不成?”

  太子还当真忘记了。

  他眉心飞速的拧了拧:“这话日后莫再说了。”王全不安的朝前看了一眼,却见太子殿下低着头,转动着手中茶盏:“免得日后被你玉主子听见,又得闹了。”

  王全心中一惊,张大了嘴巴好久才算是回过神。

  他猛然点了点头,将嘴巴又合了上去。殿下这下子是被玉主子吃的透透的了。

  琢磨了一会儿,王全问:“那殿下可要再去陛下那给玉主子求求情?”如今这除了殿下,只怕是没人救的了玉主子。

  殿下既这么喜欢,刚在陛下面前就该多求求情才是。

  王全暗自嘀咕着,前方,太子却是摇了摇头:“没用。”

  “那……”王全嘴巴张的大大的:“那殿下就看着玉主子这样?”陛下刚说了,从此以后这东宫之中就再也没有玉庶人了。

  殿下这看着是在乎得很,但若还不去救人,只怕到时候就没办法了。

  王全看着焦虑的很。

  太子摩挲着玉扳指的手放下,整个人倒是显得格外地淡定:“恒亲王呢?”

  这说中玉主子呢,怎么就好端端的又聊到恒亲王去了。

  王全嘀咕着,嘴上还是道:“恒亲王去慎刑司受了罚,五十仗下去人像是半点事儿都没有,大摇大摆地又出宫了。”

  太子摇头,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面上的表情却是越发的冷。

  闹了这么一通,父皇明显的在轻拿轻放。陈珩连着皇宫都敢闯,慎刑司是什么地方?那儿的奴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伤了他分毫?

  五十仗下去,人还是完好无损的,恒亲王这性子更是连装都懒得装,不过是猜准了父皇会轻拿轻放。

  “到底是什么原因……”

  太子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的却还是刚刚广阳宫门口,两人拉拉扯扯那一幕。陈珩那个胆大包天的狗东西,刚那模样倒像是想拉着玉笙出去的。

  他想带她去哪?

  出宫?

  太子殿下眼中的冷意如同一潭水,深不见底。

  “既然他安心地回了府,那就表明父皇不会伤害她。”桌面上的茶水已经一片冰冷,太子低下头,一口气却是饮了个干净。

  王全眼神一闪,这话不敢轻易接了。

  “去查查吧。”太子道:“看看孤到底是被什么埋在了鼓里。”他与父皇玉笙,三个人之间到底是藏着多少秘密。

  王全点头就要下去,太子想了想,又转身出了门。跟在身后的王全往前方瞟了一眼,太子殿下那方向,分明是去往广阳宫的。

  ——

  “废物!”

  广阳宫中,太子妃从乾清宫中一回,面色就拉了下来。

  随着一声怒吼,地面上瞬间又碎了个花瓶。屋子里,座椅,茶盏,等东西,能砸的全部砸了稀碎。

  一屋子的奴才全部跪着,无人敢上前劝慰一句。

  “本宫好不容易搬倒一个玉庶人,如今居然又来一个。”乾清宫中在陛下面前,太子妃暂且是忍的住,可一路上怒火几乎是从丹田之处往上涌。

  她恨得几乎快要将牙齿给咬碎了。

  “娘娘……”丁香爬上前去劝,而另一侧,元承徽本在一旁站着,听见声响之后却是猛然仰起头;“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东宫又来一个?

  她刚还在为搬倒玉庶人而庆幸呢,但娘娘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看着元承徽懵懂的一张脸,太子妃冷笑了许久,随即才道:“东宫之中要入新人了。”

  “怎……怎么会?”元承徽也吓得不清。这搬倒玉笙就是为了自己能有机会伺候殿下,这玉庶人刚走,却又来一个新人。

  殿下就这么多,岂不是要跟她们争?

  “这……这一不大选,二东宫也不缺人的。”怎么事情来的就那么突然?元承徽一脸接受不了的神情:“娘……娘娘您怎么不去劝劝?”

  那她们费劲心思去搬倒玉庶人,岂不是白费了心机?

  “陛下亲自赏的,要本宫如何去劝?”太子妃本就烦心,冷笑着对元承徽翻了个白眼,蠢货。

  “就……就算是陛下亲自赏的,娘娘也能去皇后那儿求求情啊,再说了,这东宫又不缺人。”元承徽还是不高兴,胆子也大了,居然敢嘀咕。

  “陛下亲封,赏的是良娣之位,你以为是跟你一样的阿猫阿狗?让本宫去劝。”

  “良……良娣?”

  元承徽双手紧紧的捂着唇,整个人接连往后退了十几步:“您说是良娣?”这良娣之位堪比侧妃,若是哪一日殿下继承大统,就是贵妃之位。

  还未入宫就被封为良娣,这是何等的殊荣?

  “娘娘,怎……怎么会是良娣?”元承徽盯着玉笙那空下来的良媛之位,盯得眼睛都快红出血来,但她却从未想到过,居然还有人一入东宫就能坐上良娣的宝座的。

  “再……再说了,这宫中已经有两位良娣了啊。”

  太子之位,规定了只有一位太子妃,两位良娣,如今后宫中已有纯良娣与赵良娣两人,陛下明知如此,怎么还会赏赐一位良娣下来。

  “本宫也不知。”发泄了一顿,太子妃的火气收敛了不少。她抬手,压了压头上的金簪,淡淡道:

  “本宫已经派人去查了,看看是哪个大家小姐,这么有架子。”

  连着陛下都跟着保驾护航不说,纯良娣与赵良娣两人都要为其让位,这究竟是谁?是她陆家的哪位妹妹?还是沈家?夏家?还是姜家?

  姜家,今年出了个状元。

  姜玉堂姜世子挺着,如今,沈少卿又回了京都。这位沈少卿可不是一般人物,听闻自小还养了个女孩儿在身边,疼宠了十年的。

  如今陛下这么重视沈少卿,莫非就是那个女孩?

  太子妃越想越烦躁,手中举着的茶盏几乎快要捏碎。元承徽在一边吓得心惊肉跳的,却怕太子妃又发怒,到时候她无辜承受怒火。

  深吸着气,在一边小声儿地劝:“说到底这玉庶人是倒了,日后她这辈子都入不了东宫了,殿下之前如此疼她,我们都能将她搬下去。”

  “这位新良娣长相如何,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娘娘何必又担心?”

  太子妃被劝的,到底还是渐渐地平缓下来:“是,玉庶人盛宠都能如此下场,这新来的是良娣又如何?只要不是玉庶人一样的勾人玩意儿,还怕治不住她不成?”

  她嗤笑一声,转过头,扭头看向门口时,却见太子殿下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太子妃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又强行地给咽了下去;“殿……殿下是何时来的?”她怎么半点不知?

  不仅如此,她刚说的那些,只怕太子殿也是全都听见了的。

  太子妃面色变白,但太子殿下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面色无常地走了进来:“只是来询问一下你今日发生的事。”

  “奴才们应该都说了。”

  太子妃干笑了一声,挑着能说的都说了,她还边说边抬起头去看殿下的脸色,太子殿下从始至终都是那副表情,半点儿都不像是生气了的样子。

  “你又是如何知晓玉庶人之前是扬州城的瘦马?”

  太子那双眼睛深沉如水,太子妃掐紧了手心,回答的镇定自若:“玉庶人之前身份那样高,又入东宫一年了,从未与家人团聚过,妾身想着寻寻她的亲人,这才派人去了扬州问了一句。”

  这话也就是拿出来糊弄鬼罢了,只是如今事已经成了定局,太子殿下不信也得信。

  太子妃一脸镇定的站在那儿,任由太子殿下打量。只她并不知,之前派去扬州的人全部被太子截胡,如今她的消息断然不是从扬州那儿传过来的。

  这个宫中,还有其他人知道玉笙的身份。

  太子的拳头握紧,眉心紧拧。太子妃等了许久都不见他说话,仰起头,却是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寒意。

  “殿……殿下?”

  太子的眼神砸下来,太子妃吓得几乎是一阵哆嗦。许久之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这新来的良娣,该住在哪个宫殿?妾身好让奴才们过去准备。”

  “合欢殿。”

  “这……”太子妃掐紧手心:“合欢殿是好,但之前到底是玉庶人住过,这良娣是父皇亲封的,让她住在旧宫殿中,这不太好吧。”

  太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二话不说扭头就往外走去。

  太子月白色的华服在空中晃荡,毫不犹豫地踏入了月色之中。这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哪里来的新的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