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雷恩那
那她不想了,直接做给他看!
封劲野剑眉飞挑,那翘起的嘴角已被她咬住,又咬又啃又吮的,气势有点狠,力道有些重,但对於被咬的人而言颇受用,甚至恨不得她再狠些。
他张开嘴任她为所欲为,全身上下最柔软的地方大概也就是唇内细软的肌肉,她一路啃吮,两人牙齿轻轻磕阖,她探舌而入勾缠他的热舌。
心头被放了把火,火苗被助燃着烧成烈焰,烧得一双人浑身通红,情慾淋漓。
这个人,这具身子,这气息,这相濡以沫的亲BS,已失去太久太久,而今失而复得,重
落怀中,上一世在一块儿时的种种缠绵欢愉骤然浮现脑海,渴望之情爬满肌肤,当真一发不可收拾。
到底谁先推倒谁,分不清也不重要了,唯一想着的就是将怀里这个人生生揉进自个儿血肉中,交缠深入,化在身体里,再不言离。
她身上的男款底衣太过宽大,往上一撩便被封劲野将整件底衣轻易脱了去。
莹白窈窕的女体在幽微烛光中诱人虔诚膜拜,他眼底迸出点点星火,目光细细梭巡,大掌跟着熨贴落下,沿着那柔润美好的曲线起伏缓缓摩挲。
素肌柔肤被他指腹与掌心上的薄茧掌磨出几缕红痕,亦撩出涓涓潮润。
李明沁身子颤抖抖,这一次绝非畏寒,而是有太多的愉悦,就连心尖也因愉悦而颤,她唇儿微启,想唤唤他,想说说话,千言万语却化虚无,无一字道出,逸出口的皆是吟哦喘息。
当他俯下赤裸健躯,送来热源,她更用力地抱住他,柔手带着难掩的焦躁和不安分从他颈後直摸下去,或重或轻不住地掐着他条理分明的肌理,揉着那肌骨相连的紧实皮肤。
久旷的两具裸身,久违的亲皤缠绵,柔情被催化成渴慾,往火中加柴添油一般,烈焰骤然腾窜出一片火海。
颤立的乳蕊落入男人口中,身下是他的手放肆无疆,火般热流在她体内横冲直撞,烧得她浑身滚烫,仅剩下一个强烈念想——要他、要他、要他。
一双玉腿勾上男人腰身,使了劲儿,再次用力使劲儿,直到他那硬烫杵物贴切地抵着她泛潮的腿心,她仍扭着身子、摆着腰,想将他纳入更多。
然後「惨事」就发生了!
动情渴慾的两人被乾柴烈火如此一烧,都要把骨头里的水烧化掉了,脑子根本都不管用,一切全凭本能。
因为心悦彼此,所以渴求亲密无间的交融。
因为这世上再无一种法子能如此强调彼此之间的相属,所以要他,所以要他也来要她。但李明沁却疼得蹙起眉心,绵绵吟哦蓦地变成哀鸣。
伏在她娇躯上、硬火已一举挺入的封劲野这时终於想到,重生在这一世的她如今仍是处子,而非那个和他成亲多时、与他共享鱼水交欢无数次的女子。
「疼……啊啊……」鼻音甚浓。
「阿沁……阿沁……」沉腰撞进,渴望至极所以毫无保留,深深埋入的同时封劲野狠狠定住,仔细见她张口轻喘,一双丽眸里水涌成潮,显然疼得厉害,他顿时心疼得不得了,欲要撤出,却被她的一双玉腿用力夹住。
「别!别……」李明沁咬唇摇头,嘶嘶抽气。
她的脸蛋红得像要溢出血来,蹙紧的眉心非常可怜,眼角都疼到渗泪了,但一双腿仍紧缠着他不放就是不放。
封劲野明白她的意思——都这般破身而入,临了再退出又算什麽?
他从头到脚、浑身上下,尺寸皆比常人高魁巨大,对他而言,修长窈窕的她实也太过纤巧,上一世他俩的初夜真的不容易,无尽的耐心加上一遍又一遍的诱哄,兼之使尽「肮脏下流」的手段,才得以大功告成。
然,这一次纵情由心的占有,必已使她吃尽苦头。
於是他没再动作,任自己深埋在她体内,两具裸身连在一起,两颗心亦连成一个,怦怦震跳的律动相互呼应,变成最佳的安抚之音。
她喘息略缓,掀开潮湿的双眼,恰恰与他担忧的眼神相衔,她羞涩一笑,抬手去抚他棱角分明的面庞。
寒症发作时的苍雪容色此时变得白里透红,红泽过腮,唇瓣如鲜红欲滴的樱桃,她轻哑道:「太想要你,想得心都痛,就忘记了。」
封劲野自是知道她忘记何事,因为他也忘了,一样是因太想要她。
沉沉叹了口气,他低下头怜惜地亲吻她,大手滑至她腰後,沿着臀儿徐徐往下揉捏,一直揉往她大腿内侧的肌理,在两具身子交合处又一阵慢捻柔抚。
李明沁刚缓下的气息又促乱起来,情潮与心潮涌动,她按捺不住试着扭动腰身,耳边遂响起一声男人粗喘,令她一颗心麻痒不已,更加难耐,细细吟喘间,身下的扭摆便也加大力度。
「阿沁……阿沁……」欲纵情纵慾又怕弄得她更痛,她倒好,缓过气後竟不管不顾了。
封劲野脸上、身上也似着了火,喉头紧绷,火热目底情缠慾浓被撩得再难隐忍,滚烫掌心终於按住她不安分的腰肢,夺回掌控权。
眼前是她的男人,李明沁根本不敢奢望两人还能回到从前……不,不是回到从前那样,而是在历经生死劫难後还能探得真情,彼此走进对方心底。
她流着泪,心口是暖的,身下虽疼,那疼痛渐消,一片瘦麻之感涌上……
男人再次俯首亲来,腰劲加重,动作亦加快起来,她盘在他腰间的双腿阵阵颤抖,连连吟哦全吐落在他唇齿间。
上一世作了夫妻,与他缠绵过无数回,但彷佛在这一次的相拥中才觉着自己真的拥有他,亦被他所拥有。
她不是背负家族荣耀的世家女儿,他也非高高在上为复仇而来的昭阳王,就仅是一双再普通不过的男女、一双三生石上依约而来的旧精魂,而情缘始於未知之际,认定了彼此,於是交托真心。
「封劲野……」她唤着那名,好像那三字早化成情话,身子被紧紧箍着,汹涌大潮一把将她吞噬,她甘之如饴,心里欢喜。
夜甚深了。
这一天,从白日到得此时,事事跌宕起伏,最终换来这一室春潮流淌,热烈爱恋,换来冰消霜除,有情之人温存缤缮。
甚好、甚好……
被封劲野捞抱起来再次送进暖池阁内,浸在热气蒸腾的泉池中,李明沁浑身软到根本连根指头都不想动。
她耍废耍得彻底,反正有张现成的「人肉椅子」,她背靠着封劲野的胸膛,坐在他大腿上,男人横来一臂轻松环住她,任她再柔软无骨都能在池子里坐得好好的,跌不了。
李明沁休息好一会儿,身子虽软,心魂倒是寻回了。
适才被抱过来这儿,她发现他们并未出寝房房门,却是从一道暗门直通这处暖池,令她颇感新奇。
「倒没有听说过呢。」她突然说了 一句。
「听说过什麽?」身後的男人慵懒出声,环着她的臂膀虽未动,停在那儿的长指却爱难释手般不停摩挲着一小片嫩肌。
李明沁怕痒似的缩了缩,逼不得已只得抓住他的指,费力气扬睫瞋了他一眼,才答道:「一些屯民壮丁接受招募,跟着工头、工匠建造西关昭阳王府,许多有关王府建造的事便流传出去,屯民们总爱聚在大丰屯医馆……嗯,就是滕伯家的三合院子,他们在那儿聊天说事,常提起这座新宅,却从未听闻王府中建有暗门和密道。」
封劲野微微牵唇。「暗门和密道是我另外请相熟的老师父开通的,仅有正院寝房与这座暖池阁之间才有……方便暗度陈仓。」
他这话的前大半很正常,最後一句颇教人费解,李明沁思绪转了两圈才意会过来,登时脸红过腮。
如他与她眼下这样,不正是暗度陈仓吗?
瑞春和碧穗轮番守在外间,外院内宅应也有他的亲兵按点巡守,所有人都以为正院寝房中的人正安歇,岂知他已挟她来此,连房门都没出。
她捏了他的手指一下,努力忍住笑,他则低声笑出,微震的胸膛让她裸背一阵酥麻。
「怎麽了?」封劲野挑眉,注视她怔怔然的表情。
「好喜欢看你笑。」她嗓声低柔,双眼轻眨了眨。「以为再也看不到,连梦中也不能够……封劲野,我可曾说过,你笑起来真好看?」
只觉四肢百骸被点起一簇簇的温火,封劲野将头倾下,额头抵着她的秀额,鼻尖相贴,
气息交融。「阿沁不曾说过。」
她弯唇一笑,哑哑道:「王爷,你笑起来真好看,妾身喜欢看。」
「好。」彷佛想彻底满足她似,他咧开大大笑容,白齿眩目,弯成两道小拱桥般的眼睛闪闪发亮。
在暖池中没有泡太久,她身子确实舒松些後,封劲野便又把娇软人儿捞起,用备在架上的几叠乾净棉布替她擦拭水气,跟着再用暖裘一裹,通过暗门送回正院寝房。
此际天将破晓,两人相拥卧榻。
李明沁抚着他的脸,揉着他微湿的头发,忽地记起什麽,小手探向他耳後,直击他的後脑杓。
她摸索那藏在他发中的缝合伤疤,感觉男人明显一震,气息骤沉。
沿着那痕迹细细触碰,是很长的一道,她脑中努力想着当年那位军爷的模样,明确记得是一张青紫淤伤密布的脸,若非经他主动提及,再与他的五官模样一对上,她对那张脸的真实样貌其实根本瞧不清。
全因当初那人曾救过她一命,还将癸水初至的她快马送下不知山,若非如此,她想来也不会记得命中曾有过他这一号人物。
「原来与你的缘分,从那时候随谷主前辈来西关义诊时就开始,你以前怎麽都不提?是我也长大了,所以没能认出我吗?」
她话中的「以前」指的是何时,封劲野明白,只见他露齿一笑,带点得意也带了点不明就里的腼腆,道:「阿沁早被我认出来了,一直未提,是因为这是本王的一个大秘密,不好拔谁知晓了去。」
「这算什麽秘密,还不让知道?」李明沁简直啼笑皆非。
她没再纠结什麽秘密不秘密的,仔细抚过他後脑杓那道伤疤後,想着他身上其他地方也慎着不少伤痕,心疼着,手又挪到他肩上和胸前的刀痕来回爱抚,好像这麽做就能把伤处抹「等天明,谷主前辈歇息好了,我去求她老人家亲自替你诊诊,你征战沙场多年,外伤虽说都好了,说不准体内留有累积下来的沉胸,如今仗着年轻力壮犹能压制,就怕往後年岁大了要受苦处,趁今次请谷主前辈出手定能好好帮你调养一番。」她是关心则乱,也怕自个儿道行不够,号不准他的脉象。
封劲野一手搁在她颈侧,有意无意缓缓轻掌,慢声道:「最该让谷主前辈仔细诊诊的那一个,绝对是阿沁,不是本王。」
欸,好像搬石头砸自个儿的脚了?她挠挠脸,直接认错比较快。「我以後会天天按功法活血练气的,嗯……也会忌口 一些。那你、你也不能仗着眼下身强体壮就确定自个儿真没事,谷主前辈若替你看过,没事那是最好,但凡有什麽医嘱,你也得乖乖遵守。」
「好啊。」他答得爽快。「往後就阿沁管着我,我管着阿沁。」
前世负他,此生相属,终能全她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心愿——
想补偿他,想待他很好很好,想多疼疼他,想让他知道,她早已认定了他,心上之人,如是他。
李明沁心里软得像塌了一角似的,她红着眼轻应一声,脸蛋埋进他的颈窝。
男人与她交颈缠绵,无数啄吻落在她的耳畔与润肩上,一双肌理贲起的臂膀把她牢牢锁在怀里,身下强而有力的大长腿更是霸道地将她禁锢。
「明日让瑞春和碧穗去大丰屯把你的衣物用品全收拾过来,就住这儿,老滕家的三合院没你的地,听见没有?」行为霸道,说的话也蛮横得很。
她愣了一会儿才听明白他的意思,小脸扬起,急了。「不成的,我、我不住这儿!」
他脸上棱角陡然深峻,面色一沉,恶声恶气道:「我们这不是和好了吗?阿沁懂我,我也明白你的,既然好在一块儿,就该住在一块儿,况且,这座昭阳王府以暖泉泉眼为中心而建,本就是为你建造的,你不来住,岂有意义?」
李明沁胸房陡然一悸,蓦地明白了他所为何事。「所以……那座暖泉池子是为我打造的?你是担心我畏寒的毛病,才围着那座活泉泉眼开建这一座昭阳王府,是吗?」
「他姥姥大爷的!老子他娘的不为你还能为谁?」猛地连爆粗口。
李明沁眼眶骤烫,不是因为他露出兵痞子样儿粗鲁不文低咆,而是藏在他行为举止间隐隐而勃发的情意,在这一瞬间全灌入她心底。
喉中一梗,呜咽声泄出,她再难克制地亲上他的唇,即便遭他禁锢於身下,她的四肢仍尽可能地抱紧他、缠住他。
太多情意无法用言语道尽,似乎只有两具身子如此亲昵亲近,彼此切切贴合着,嗅食着彼此的肌肤味和气息,方能稍缓又或者是慰藉那澎湃的情意。
四片绵绵续缮的唇间,他嚐到她的泪,强要她入住的坚持不由得动摇。
觉得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不该如此轻易妥协,但此时此际的这位男子汉大丈夫,唇舌被擒获,里里外外被虔诚对待,於是硬邦邦的心瘫软一地。
这一时间,管不得什麽也顾不了什麽,好像所有一切,都能为她这一个人妥协了……
结果就是「铁杵」一般的西关行军大司统昭阳王爷无奈化成了绕指柔,拿他的女人实在没辙,西关昭阳王府依旧等不来女主人入住。
李明沁醒来的隔日便回到大丰屯。
受邀留宿在昭阳王府的清泉谷谷主一行人也随她过来大丰屯走走看看,大夥儿与李明沁皆是清泉谷之友,曾一起在谷中生活,一起外出义诊,相处起来甚是自在。
李明沁甫回老滕家的三合院子,不久便见屯民们来求诊,在场恰有几位清泉谷之友助拳相帮,令寒症才复发过的她得以轻松许多。
再者,她内在心魂虽说是个早知男女情事的已婚女子,可这具身子却是直到昨夜才初晓人事,事後虽浸泡暖泉舒缓过,今儿个一整天的,身子仍时不时发软,若非有清泉谷的朋友们帮忙,她的大丰屯医馆很可能又得休馆一日。
趁着医馆有义诊团一行人坐镇,她备了几包小儿滋补药品特地走访了 一趟顾家,见到顾元、顾双双这一对小兄妹确实无大碍,仅持续有些低烧,但在两帖药下肚後,烧也退得差不多後,悬着的心才落下。
只觉两孩子天生体质佳,身子骨禁得起打磨,真真比她好上太多,如若不是谷主前辈恰好被封劲野遣人接了来,没有她老人家及时施针诊治,她这时候很可能还没能清醒。
然後——
不知是否她多心了,总觉得今儿个在屯堡里遇见的人们,无论男女老少、相熟的跟不那麽熟的,大夥儿瞅着她像都欲言又止的。
後来经瑞春和碧穗的提点,想着很可能是冬涌湖坠湖意外发生时,她被昭阳王当众救起,更被带进昭阳王府过夜一事已然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