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月冥王 第6章

作者:叠颖 标签: 台湾小言

  “史高莉?”冷言敏锐的思维察觉事有玄机,“那我是‘穆德’吗?”难道是那个金发女人?

  “x档案?!”值班警员终于找到哪里不对劲了,“完了,完了啦!我被那女人给骗了,我会被革职的……”

  “别担心,她是我的朋友。”瞧他说得可怜兮兮的,让冷言不得不拿出难得一见的同情心,安抚这个内咎得快发狂的警员。

  “真的?太好了!”值班警员欣喜之余,又有一“拖拉库”的感谢词要说了。

  “你又是哪个单位的?”洪楠不给好脸色。

  “国际刑事组冷言。”

  “怎么?也是让东方告接济的吗?”他冷笑。

  “你的名声太响了,阎罗!”冷言懒得搭理他有意的讽刺。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牵出冷言个性里暗藏的危险特质。

  “你——”洪楠这才正视起眼前的男人,他的来头不会只有“国际刑事组”那么单纯。

  “我的职责在保护东方玩月,我有权揪出幕后的主使者。”冷言表明立场。

  “你以为我会说?”洪楠挑衅。

  “不指望,因为你不知道。”冷言大胆假设。

  “你很精明”

  冷言挑了挑眉,算是接受赞美。“接头人?”

  “柚木若。”洪楠从来没这么干脆,也许真的是英雄惜英雄的情愫作祟吧。“抽木若的接头人是辛德,一个德国人。”

  “这个人情我欠你。”冷言临走前说道。

  洪楠又被提回牢房待着

  他玩味着冷言遗下的最后一句话:这个人情我欠你!

  你没有机会还清了!他笑得凄凉。

  该来的总是要来,一个任务失败的杀手会有什么下场?理何况他的功夫又被东方告废了,连基本的防卫能力也失去了。

  或许意识到这一点,或许不甘心这既定的结局,他将他所知的事全告诉冷言。

  杀手生涯二十年,他独行、他孤傲、他不曾服人,今天,他却折服在冷言内敛的冷然之下。

  水泥墙上唯一的铁窗,纳进了六十公分见方左右的光明。

  一个诡异而刺眼的闪动。

  是时候了,他平静以待。

  他恍然想起那股冷与淡揉合交织,兼容并蓄的卓然,从今尔后只属于一个人——冥王!

  “砰——”一记枪响划过天际……

  穿梭在高大书柜间的翩然倩影,令他看得痴了。

  北之原朗倚在不起眼的角落.观觉着东方玩月的一举一动。

  他不否认起初追她,纯出于自负及爱炫的心态。因为东方玩月有男人深恋的温柔与女人羡妒的美丽,但她却从未传出徘闻,只因众家公子虽垂涎她的花容月貌,但她的个性淡漠,总使人难以再进一步。再高明的追求技巧,怎么也无法施展在一个性格独绝的女子身上,于是纷纷打退堂鼓,并传言这样不若人类、精灵也似的大美人,不会倾心于凡夫俗子的。大学一年级时,幸运地与东方玩月同组的他,自诩“一代情圣”,“花”名远扬,认为这世上的美人全逃不出他的“网”,便傲气地撂下话:“我,北之原朗,非将东方玩月追上手不可!”

  昔日豪语,言犹在耳,他苦追三年连八字的一撇也不见,整个P?I?G?学园的生都等着看他笑话。

  他在意颜面,也同样在意东方玩月啊!

  北之原朗承认他真的爱上她了!无关其他目的,他就是身陷在她撒出的温柔与清淡里了。

  既然被他北之原朗爱上,他就不容她辜负他,他要东方玩月爱他——一如他爱她一般!

  正爬下梯子前往借书处的东方玩月,偷个空档睨了北之原朗一眼。

  唉!他怎么老认为我不知道他在干嘛呢?东方玩月摇头,又叹了口气。

  她抱了一叠书,在电脑前执起光笔就在书上的代码条上刷几下,完成自动借书手续。

  “北之原朗同学,我要走了,你还不出来吗?”她停卡,故意扬声问道。

  被识破了,北之原朗沮丧地走出角落。

  是啊,东方玩月不爱给人难堪,并不代表她会迎合于人哪!北之原朗拍打自己的额头,他早该到这一点的。

  但他实在心有不甘!不甘自己的一片真心总是换来一脚践踏,她怎能这样对他?

  北之原朗没有要不到的东西!

  他的面孔瞬时有些狰狞,这是兽性大发的前兆一

  东方玩月睇着他,随即疾行而去。

  “你别想走——”北之原朗的大手一拦,抓住她的肩,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膛与借书处的柜台之间。

  东方玩月不思挣扎,反而徐徐地问:“你又想干嘛?”她本来可以躲的,但她不想;她本来可以制伏他的;但她不想,无关两相情愿,只是可怜他。

  “你们女人是不是比较爱坏坏的男人啊?是不是总要在野性的掠夺之后,才会对男人心悦臣服?”北之原朗狂傲的逗弄她。

  “请你自重,北之原朗同学。”她真的怜悯他没有爱人的资格。

  他不理会,放肆地俯身,眼看就要吻上她的白皙颈项。

  她忍无可忍,正准备捍卫名节的当儿,有人替人天行道了。

  “咚”地一声,北之原朗被打中睡穴,“碰”地倒地不知今夕是何年。

  东方玩月弯下身,在地上找到一粒扣子。

  “你其实不必怜悯这种人的。”一个高挑的人影斜立在半敞的落地窗边。

  “冷教授……”东方玩月难得的嗫嚅。

  她以为冷教授会指责她不呼救为不检点,没想到,他懂她……

  冷言以矛盾的心情望着东方玩月。她拥有他厌恶的温柔,但他就是无法厌恶她,反而欣赏她这种有个性的温柔;他没有办法将她与母亲的影子重叠在一块。

  他是一个重理性甚于感性的人.往往都能控制七情六欲至恰到好外,他开始反省自己,以前是不是太放纵自己对恨意的表达,以至蒙蔽了理性的思考?从恨父亲的无情到归咎母亲的温柔,或许,母亲有的不叫温柔,是懦弱,是封建思想下的拘谨。

  一切,是在遇见东方玩月后,他才想通的。

  她的温柔,正悄悄地解开他有意愈打愈死的心结。

  东方玩月一双水灵灵的眼瞳,也无可遏止地飘到冷言身上。

  他身着黑色的衬衫和蓝球鞋,白色的牛仔外套及牛仔裤——黑白的对比,让他看起来更添一份帅气,也更加令人迷乱。

  她觉得脸颊的温度好像愈来愈高,可以烧滚一壶水了。

  他是我的教授哪,不行,不行,不能对他有非分之想!她再三告诫自己。

  冷言上身后的落地窗,朝她走近,伸手抬起那粒临时自外套袖日拔下的银色圆扣.

  “湮灭证据?”她佩服他的细心。

  “算是。”

  “谢谢……您。”她拉开图书室的雕花木门。

  一个“您’字,代表一个跨越不了的鸿沟——东方玩月感到失落。

  冷言看着她将行的背影,赫然突发奇想,无声无息地来到他身畔,揽住她纤细的腰。

  “我们聊聊。”她听他是这么说的。

  旋即,他搂住她,在她轻呼声中,循原路——落地窗——出去,隐没在一大片欣欣向荣的林中。

  春雪融融,天气逐渐暖和了起来,但两旁的松柏依旧身形伟岸不见凋零,或许也因此,才有长青之说吧.

  冷言与东方玩月并肩走在由小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

  “你不该对他太仁慈的。”他首先打破沉默

  “我不太喜欢打击别人的自尊。”她陈情。

  “你这是姑息养奸”他导正她思考模式。

  “我想也是。可是我本来有个迂回战术……”她思考着该不该告诉他,是他坏了他的计划。

  “你是指那一晚,被一个小太妹找碴的事?”他看见她眼中的顾虑,她不敢说,他说

  她淡淡地笑开了。

  “你若挨了她一巴掌,你可以要求那小太妹把北之原朗看紧一点。而她有了优越感,就会将之视为神圣使命,二十四小时缠住北之原朗。”他分析完毕,征求她的评判。

  “和您奕棋绝对没有胜算,冷教授”她衷心地资道。

  “叫我冷言。”他横插一句,“还有,别“您’了,私底下,我们是朋友。”他找个理由搪塞。事实是,他不喜欢他和她之间老隔着无形的长江黄河。

  “冷……言”他真当她是朋友。

  “很好”冷言满意地说,“我叫你玩月,行吗?”

  “你很厉害,第一次就叫对我的名字”东方玩月觉得自己有着失控的雀跃,“可是‘小月”比较亲切。”

  天!她似乎太得寸进尺了。

  “就因为你的朋友都叫你小月。”

  她的笑容渐深,所以,他偏不叫?有些霸气,但她不讨厌。

  “你对北之原朗的方法太自虐了。”他又拉回正题,精简的表达地的看法。

  他真的很厉害,讲话跳来跳去,但最后都能找得回来,她真被他深深吸引。

  “你有更好的方式?”他的见解必定不凡。

  “不再给他任何希望,嫁给我!”

  一时之间,两人大眼睛小眼。

  果然不平凡!东方玩月羞红了脸,头顶有红云在飘呀飘,她无法再保持淡然了。

  “我……我下一堂有课。”她转身跑得比飞得还快,连讲出这句饶富震撼力话语的冷言,自己也呆掉了,什么冷静啦,全丢光光了,这真是有损冥王的形象耶!

  他到底是哪一根筋不对啊,怎么会冒出这一句?他与她建立友谊,为的是落实保缥的的工作,怎么……什么跟什么啊?

  霍地,他想起和康若比教授的那一场对话。

  对于康若比教授提及他与东方玩月之间的事,他持的是保留态度。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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