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臣年
秦梵心中暗骂这个狗男人不解风情,小嘴却很甜,“谢总~”
拉长了语调,像是棉花糖拉长的糖丝儿,又甜又苏。
前排副驾驶上的温秘书都恨不得把耳朵给捂住,然而又怕后面那两位有什么吩咐,不敢‘闭耳朵’。
谢砚礼不看她,反而从置物箱内取出常用的蓝牙耳机,递给秦梵:“戴上。”
秦梵莫名其妙,不过毕竟还有求于人,于是倒是没反驳,把那只白生生的小耳朵凑过去,朝着他笑得眼眸弯弯,“你给我戴。”
“……”谢砚礼捏着蓝牙耳机的指尖微微一顿,目光意味深长从她那张无辜漂亮的脸蛋落在她瓷白可爱的耳朵上。
指腹不经意擦过那小小耳垂,谢砚礼气定神闲地将耳机稳稳地给她戴上。
秦梵耳朵敏感,纤细肩膀缩了缩,刚准备仰着脸对谢砚礼继续调侃两句。
忽然,耳机传来熟悉的声音。
秦梵小脸上的笑意蓦地僵住,然后转变为不可置信,最后变成了崩塌。
“你你你……”秦梵声音终于恢复正常,气急败坏地瞪着谢砚礼,“狗男人,你居然录音,你还是人吗!”
谢砚礼听到她这句脱口而出的‘狗男人’,倒是与之前在医院看到的‘人形ATM’有异曲同工之妙。
见谢砚礼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秦梵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
假装咳嗽两声,“你真是太过分了,把我气得口不择言了。”
口不择言?
这是她的心里之言吧。
秦梵听得录音是昨晚她闹着要万字美貌小作文,谢砚礼说要她用东西来换。
稳了稳心神:“你怎么能背地里录音呢,这样多影响我们夫妻信任。”
谢砚礼云淡风轻地点了点音频后半部分:“你答应了。”
于是,秦梵听到了后半段她挂断电话之前与谢砚礼的对话——
她:“你明天要是忘了怎么办?”
谢砚礼:“录音当证据?”
她:“还是你聪明,对,就要证据!”
谢砚礼:“听你的。”
啊啊啊!秦梵觉得自己真的被谢砚礼牵着鼻子走,她深吸一口气,“所以你让我听这个录音干嘛,你真写出来什么万字夸我美貌的小作文了?”
秦梵看着谢砚礼那张禁欲清冷的面容,完全不相信他顶着这张脸写夸奖女人美貌的小作文,还一万字,一夜之间。
“晚上念给你听。”谢砚礼语调从容。
秦梵:“???”
这意思是……真写出来了
一万字?
这男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一个醉鬼的话都相信。
秦梵心里开始打鼓,谢砚礼必定有所图谋。
凭借他们两个同床共枕两年多的塑料夫妻关系,秦梵知道这个狗男人绝对不会浪费任何一分一秒的时间,除非浪费的这个时间,能给他带来成倍的回报!
秦梵觉得自己肯定要栽在这个狗男人手里了,既然要栽,那……
她把握机会:“那你下周别在家里住,我要拍摄独居综艺!”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不过分的!”
她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能让谢砚礼瞧得上的宝贝,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跟了句‘不过分’。
谢砚礼微微一笑:“谢太太,用这个来交换的话,那一万字夸你美貌的小作文就取消了。”
“不然,我亏了。”
靠!
资本家真是半点亏都不吃。
秦梵只能答应。
不过刚点头,她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
她是不是被空手套白狼了?
谢砚礼什么都没做就套了她一个要求。
所以这个狗男人手里根本没有什么万字美貌小作文吧?!
很快,秦梵看到外面熟悉的街道,再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小事,因为——
“这是要去老宅?!”
“停车停车,我没带礼物!”
“没换衣服,没做造型。”
跟谢砚礼在车里闹腾了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有注意看外面的景色,眼看着再过一条街就抵达谢家老宅的大门口。
秦梵急了,连忙伸手去拽谢砚礼的衣袖。
谢砚礼看她一身卫衣加黑色破洞牛仔裤,淡淡道:“礼物带了,就一起吃个午餐。”
他根本不懂!
秦梵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谢总,你不觉得你这样带我回家,不像是带着太太回婆家,更像是接高中闺女放学回家。”
谢砚礼揉了揉被谢太太闹得发胀的眉心。
秦梵:“要是被隔壁林伯父家的二婚老婆看到了,该说咱妈儿媳妇年纪可以给她当孙女了,咱妈受得了吗?”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谢砚礼把手机丢给秦梵:“定了十二点,你自己解释。”
秦梵手忙脚乱地接了手机:“……”
就没见过这么狗的男人,就不能无条件站在老婆身边,给老婆背黑锅吗!
秦梵瞥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拨通了婆婆大人的电话,声音清甜好听:“妈,砚礼说他今天想吃粤菜,对,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一家人约UV商厦的粤菜馆,我记得您也爱吃呢。”
“那就这么定了。”
“妈妈等会见。”
说完,秦梵把手机丢回给谢砚礼,对司机道:“抄近路去UV商厦!”
谢砚礼徐徐开口:“我今天想吃粤菜?”
“对,你想!”不想也得想。
秦梵抬了抬下巴,反正她在婆婆面前绝对不能是现在这幅形象。
谢砚礼根本不懂女人!
……
十一点五十五分,秦梵从商厦洗手间出来时,已经换了身打扮,妆容精致明艳,一身黑色蝴蝶抹胸小礼服,外搭花色披肩,端得是优雅矜持。
一改之前清纯甚至有些嘻哈的打扮,从低气压少女完美变身名媛小姐姐。
谢砚礼看着秦梵身上这件抹胸小礼服,有点眼熟。
“昨晚穿过了?”
秦梵以为他嫌弃自己:“事出紧急,行李箱里只有这件勉强可以穿,总不能去现买吧。”
“昨晚酒店给洗过了。”
谢砚礼意味深长地收回了目光:“刚好。”
刚好什么?
秦梵拧起秀气的眉,没听懂他话中意思。
有保镖开路,秦梵即便是没有遮挡,也不怕被人看到。
毕竟谢砚礼身边这些保镖都是训练有序的,说是路上一个人生物都没有,那绝对连只蚊子都看不见。
中午十二点整,秦梵与谢砚礼准时出现在粤菜馆。
粤菜馆大厅内的沙发组。
秦梵看到婆婆正在和一个年轻女人闲聊,对方穿着浅蓝色小V领衬衣配黑色褶皱包臀裙,端庄大方,面对谢夫人,谈吐自若。一颦一笑都像是丈量过,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名媛闺秀。
秦梵脚步停住时,顺便也把谢砚礼带得停了。
谢砚礼侧眸看她:“不走?”
秦梵没搭理他,目光直直的落在那个女人身上,女人对女人,都是敏锐的。
尤其是秦梵看到了对方手腕上那串细细的黑色佛珠,更是确定了她的身份。
程熹。
程熹也循着目光望过来,那张淡雅面容带着浅笑,朝着他们礼貌颌首。
随后跟谢夫人说了几句话后,便转身先去上楼去。
秦梵扯着谢砚礼的袖口,幽幽地问了句:“我跟她,谁好看?”
“……”
谢砚礼垂眸看着自己被弄皱的衬衣袖口,再看谢太太那双充满了危险的眼眸,“你说谁?”
“你没看到?”你的白月光啊朋友!
偏偏秦梵还真的没有从谢砚礼那双深沉如墨的眼眸中看到半分糊弄。
他是真没看到。
啧。
秦梵突然就开心了,哼笑着亲手给他抚平被自己抓皱的袖口:“算你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