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晴朗 第20章

作者:姑娘别哭 标签: 都市情缘 现代言情

  kitty摇摇头:“这样的事还是市场部同事擅长。”

  尚之桃觉得只是工作而已,又能出去走走,挺好。于是就走了。

  她正在镇子里溜达,想找个合适的老年群演。从东头到西头,终于在一棵古树下找到一个晒太阳的老婆婆。尚之桃凑到她身边,朝她笑笑:“阿婆,拍广告不?”

  阿婆摇摇手,她听不懂尚之桃讲话。

  尚之桃比划半天,阿婆还是听不懂,她索性拉起阿婆的手把她拉到现场,阿婆看到摄像机忙向后退,显然很害怕。尚之桃只好又把阿婆送回了树下。

  找人太难了。干脆去找司机刘武:“您带我去一趟县里吧?”

  “走。”

  刘武开着车带着尚之桃去了县里,尚之桃记得之前那家面馆有一个奶奶,依稀符合kitty和导演的要求。两个人一路奔波到了那儿,跟店主说明来意,店主问:“给多少钱?”

  “两千哦!本来是一千,但因为要跟我们一起去镇里,路上有点颠簸。”这是尚之桃第一次主动加价,老人不容易呢,为了赚这点钱,能把屁股颠碎了。她也第一次体会到管钱的快乐,那就是老娘愿意给多少就给多少,在合理范围内能做主的感觉真好。

  “要得。”店主喜不自禁:“你等着啊,我去问问,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你们明天来接人噻!”

  “好啊,谢谢您。”

  尚之桃饿了,趁着店主去找人,请刘武吃了一碗面条,又给刘武加了鸡腿。刘武见她吃的香,就问她:“你不觉得有些活不该你干吗?”刘武觉得尚之桃这姑娘挺傻的,无论给她什么活她都干,真的是一点不挑活。kitty每天混在导演跟前,什么活都没干,导演却逢人就夸她。

  “我知道啊,但呆在那也没事,来县城挺好啊,还有好吃的面条。”

  手机响了,尚之桃连忙接起,听见lumi说:“祖宗诶,去哪儿了?”

  “我在找群演。”

  “哦。”lumi挂断电话,又给kitty打去:“你在哪儿呢?”

  “我在现场哦!”

  “你刚刚群里说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尚之桃找不到合适的群演,群演是尚之桃该找的吗?”lumi想想就觉得来气,老板们都在的群里,就轮得到你敲边鼓吗?

  “是尚之桃说她没问题的。”

  lumi气个半死,挂断电话。转而在群里说:“刚刚给flora打过电话了,flora主动承担了找群演的工作,现在奔波去了县城。”

  尚之桃可不知道发生的这件事,她与老婆婆讲完那场戏时天已经黑了,他们慢慢向回开,却遇到意想不到的事,下雨了,车陷在了泥里,刘武试了很多种办法,车还是倔强的杵在泥里。

  刘武叹了口气上了车,开始打急救电话。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车辆急救都要几个小时后才能到,也没有途经的车辆。

  荒山野岭,周遭一片漆黑,尚之桃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狼叫声。身边又坐了一个不那么熟悉的男人,她想来想去,给lumi发了条消息:“我和刘武车坏在路上了。”

  “这会儿?”

  “这会儿。”

  “行,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跟他们说,你和刘武在路上。刘武是luke司机,应该可靠。你别害怕。”

  lumi安抚尚之桃,然后就在群里说:“flora怎么这么命苦,大晚上车坏在荒郊野岭。刘武也没有办法。”

  栾念一直没在群里讲话,看到这句回了句:“flora辛苦了。”

  lumi等着栾念再说句人话,可栾念却变成哑巴了,没有继续在群里发言。

  他给刘武打去了电话:“车坏了?”

  “是。也没有车经过,救援要过几个小时才到。”

  “辛苦了,照顾好尚之桃。把电话给她。”

  尚之桃坐在那里瑟瑟发抖,头脑里已经编了好几个版本妙龄女子被抛尸荒郊野岭的故事。拿过电话听到栾念问她:“害怕吗?”

  尚之桃点点头,她又忘记栾念看不到她点头了,但栾念能大致想到她的模样,刚毕业的姑娘,跟一个陌生男人困在荒野里,不哭出来已经很勇敢了。

  “刘武是我面试进来的,他是退伍军人,又家庭圆满,你不用害怕。”栾念难得温和:“晚上吃了吗?”

  “吃了面。”

  “车上有防寒的衣物吗?”

  “有一条毯子,刘武给我了。”尚之桃带着哭腔,但她咬着牙不许自己哭出来,要坚强,哭什么?可有些时候,害怕是止不住的。

  栾念轻声笑了:“尚之桃还可以。”

  “嗯?”

  “我说你还可以,没被吓哭。虽然人蠢点,但好歹算是勇敢。”

  “哦。”谁他妈要勇敢啊!我要的是热乎乎的被窝和光明啊!

  栾念也不会安慰人,单纯是关心下属的安危,该讲的话他讲了,就挂断电话,出了公司。他晚上约了谭勉吃饭。

  到地儿的时候谭勉已经到了,正在点菜,看到他进来嘲笑他:“听说你脚踏四船?”

  栾念耸耸肩,不回应谭勉的嘲讽。谭勉却不依不饶:“要我说,你以后干脆别谈恋爱。解决生理需要就找个床伴,各自互不干涉,多好。”

  “是挺好。”栾念显然不爱说这事,问谭勉:“周末打球吗?”

  “打啊。”

  “别找啦啦队。”栾念讨厌有啦啦队,吵的人头疼。

  “啦啦队可都是漂亮姑娘,不找啦啦队你怎么发展床伴?”

  “你转行拉皮条了?”栾念冷森森看他一眼,低头看了眼时间,十点多了,尚之桃会不会吓的尿裤子?脑海里猛然蹦出这样的念头。又想起今天群里上演的各种戏码,终于打给kitty:“你明天回来吧。”

  “有紧急工作吗?”kitty有点意外栾念打给她。

  “如果群演都让市场部找,那你在那里应该没什么意义了。”栾念没有说尚之桃的名字,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在为她出头,单纯是出于团队管理的需要。在他的团队里,没有担当的人就是要撤下来,换有担当的人上。他就是这么直接。

  kitty反应极快,迅速说道:“我要跟您解释一下,不是我推活,是咱们临时改了脚本,需要跟导演深度沟通,而我分身乏术,所以拜托了flora。后面我会注意的luke。”

  “嗯。回来做复盘。”栾念缓和了语气,给kitty机会改正。

  “这么小的事儿你也管?”谭勉有点意外的说道。

  栾念耸耸肩:“偶尔体会一下拿捏下属的快感。”

  “我不信。”

第28章 我身材好,你不吃亏……

  尚之桃发现工作就是一场修行。kitty突然敛了气焰跟在她旁边好好干活,这让尚之桃的日子好过了那么一点,但也只是那么一点而已。

  她在山里呆那半个月,经历的事情好像比她读书四年都多,工作每天都有新的问题,而她,每天都在不停的升级打怪。当她拖着行李回到北京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脱胎换骨了。

  北京已经进入了秋天。

  她在这个秋天,拥有四天调休假,这太幸福了。只可惜室友们都不在,孙雨回贵州参加婚礼、张雷和孙远翥出差了。尚之桃蒙头大睡了一天,到傍晚的时候才睁开眼。看到姚蓓打了几个电话给她,忙回过去:“学姐。”

  “吃饭不晚上?”

  “你不上班?”

  “今天单位团建,下班早。我买车接你去啊,你想吃什么?”姚蓓问她。

  “好啊好啊,我这就起床。我什么都行,不挑食。我来请您啊,这个月公司莫名其妙给我发了奖金,虽然不多,但也值得庆祝。”

  “你那点钱还是留着吧!不挑食的话,咱们去吃烧烤吧,就在大学边上。”

  “好啊。”

  尚之桃好久没有见过姚蓓了,算起来应该有三年了,姚蓓毕业后她们就没再见过,但一直在联系。她站在路边等姚蓓,看到一辆小车停到她面前,姚蓓从车上跳下来:“小桃桃!”

  尚之桃扑上去抱住姚蓓:“学姐。”开心的不得了,甚至有点想哭。在这么大的城市看到一个亲人真的不容易。

  两个姑娘抱了一会儿,松开的时候姚蓓说:“走,晚了就要排队了。”

  “好!”

  姚蓓变了很多,一根簪子将头发簪在脑后,一件好看的风衣将整个人衬的修长温柔,尚之桃移不开眼。姚蓓的手拍在她头上:“你再看我我会误以为你取向变了。”

  尚之桃嘿嘿一笑。

  姚蓓一边开车一边看她一眼:“和辛照洲还有联系吗?”

  “没有了。”

  尚之桃觉得她和辛照洲的分手好像跟别的男女不一样,他们是彼此祝福了的。那时尚之桃难过,靠在室友肩膀上哭,流着泪问:“我们为什么要长大?如果一直都是大三该有多好。”

  大三那年,是尚之桃和辛照洲最好的一年。

  是在那一年,在他们看星星的晚上,辛照洲和她完成了人生的一次成长。尚之桃记得他们之间的慌乱、惊讶,还有彼此脸上的汗珠。她觉得自己勇敢极了。

  “他现在在深圳吗?”姚蓓问她。

  “是。他父母都在深圳,他们家是新移民,政府有政策。比在北京好。”

  尚之桃想,人生就是这样,他向南,她向北,他们都身不由己。

  “还想他吗?”姚蓓问她。

  尚之桃想了想,摇头:“早都不想了,都快分手一年啦。”难过是真的,但她这人钝感也是真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好,分手了她哭过几场,难过了个把月,就又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尚之桃。有时在学校里看到辛照洲,他倔强的别过脸去,到最后都不肯原谅尚之桃不跟他走。

  走去哪儿呢?男孩自私,以为女孩爱一个人就该跟他浪迹天涯,他忘了他也是有腿的,他也可以跟女孩走。

  姚蓓看着尚之桃,突然笑了。

  “怎么啦?”尚之桃问她,声音甜甜软软的。

  “多谈几次恋爱。”姚蓓认真说道。

  “嗯?”

  “要不你不工作的时候做什么呢?大好年华,晚上不跟男人腻在一起,有意思吗?”

  “学姐,你是航天工作者……”尚之桃提醒她,搞科研的女人张口说这些,感觉有点奇怪。

  “航天工作者就不能有性生活啦?”姚蓓咯咯笑出声:“我问你,来北京几个月了,有没有什么男人让你觉得有点馋。”

  尚之桃突然想起栾念,他喝多了,脖颈上的肌肤烫到她指尖。那天她曾冒出的那个念头:栾念什么样儿?

  微微红了脸看向车窗外,栾念那个人冰冷冷的,脱了衣裳肯定也热不起来。他与人亲热的时候可能也皱着眉头,没什么情绪,或许他连前戏都不会做。

  想什么呢?尚之桃摇了摇头,想将奇怪的念头赶出去。

  姚蓓说起她的恋爱:“他说要结婚,我爸妈说没房不能结。”

  “那你的想法呢?”尚之桃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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