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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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笛和祁明澈在海棠村只待了两天,瞿培给她打电话,说她之前卖出去的一个剧本,项目已经启动,正在筹备阶段,资方的一个饭局,叫她过去。
这样的应酬推不掉,她订了当晚的机票回来。
回来的第二天,康波联系祁明澈。
他直接给祁明澈发消息,自报家门:【祁先生,您好,我是严贺禹的助理,免贵姓康,请问您什么时候有空,严总想见您一面。跟温笛有关。】
祁明澈回:【在哪见?我随时有空。】
康波看后,抬头看严贺禹。
严贺禹问:“他怎么说?”
康波道:“问在哪见,现在就可以。”
见面地点选在祁明澈工作室楼下,严贺禹的座驾开到附近,找个停车位。
今天见面只为谈条件,用不了太长时间,没特意找个地方坐下来聊。
祁明澈姗姗来迟。
康助理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请祁明澈上去。
“不用麻烦。”祁明澈看手表,“我只有十分钟时间。”
康助理:“……”
这种话,向来只有老板对别人说,这是头一回,别人给老板限时。
康波关上车门,回到后面那辆车,让出空间给老板谈判。
车窗滑下来,严贺禹淡淡看着祁明澈,“你家公司资金链出问题了,你应该知道吧?”
祁明澈答非所问:“我知道你跟温笛的事。你这是不甘心?”
“既然知道,那就好谈。”严贺禹把卡递过去,“你们家公司正缺钱的时候。找个合适的时间,跟她分手。”
祁明澈笑了声,接过那张卡,“里面多少钱?”
严贺禹说:“比你想的多。”
祁明澈左右看看,不远处有自动取款机。
他指指那边,“我过去一趟。你找个人跟着。”
“需不着。”严贺禹把密码告知,他以为祁明澈是去查里面的余额。
祁明澈前往自动取款机,他下楼时带了钱包,但钱包里没现金,他从卡夹抽出自己的一张卡。
康波不可思议看着那个背影,这么顺利?又替温笛感到不值。
自从老板要抢温笛,他快要分裂,一会儿同情老板,一会儿又觉得温笛不容易,该好好有段自己的感情。
很快,祁明澈回来,手里拿着几张现钞。
他立在车前,瞧着严贺禹。
不得不说,严家这位,就算坐着,气场也是碾压站着的人。
“严总很大方,给的钱确实比我想的还多。”
顿了下,祁明澈说:“摄影只不过是我的爱好,我不是靠这个赚钱吃饭。当然了,我的那点身家,跟你的财富比,没法比,但我还真不到缺钱的地步。这几年花在玩跑车玩游艇上的钱,我都不记得有多少。至于我家公司是不是资金链断裂,那是明见钧该操的心,跟我无关。他要真缺钱,我可以考虑借点给他,免他利息。”
严贺禹目光略沉,一言未发。
祁明澈把那张卡,连带从自己卡里提的两百块钱,拍在严贺禹身前的西装上,“收好了。这两百块是汽油费。”
没再废话,说完,他扬长而去。
后车的车窗开着,康助理立马下车。
那张卡和两百块钱,从严贺禹身上滑到了座椅上。
康波收起来,忙说:“对不起,严总,是我工作失误。我马上让人再查一下他在国外的投资。”
严贺禹沉声说:“回公司。”
康波看得出,老板已经在极力隐忍脾气。
他看看手里的钞票,只好给祁明澈充两百块钱话费。
两辆车,依次驶向京越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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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笛给祁明澈打电话,没人接,十分钟后,他回过来。
当时祁明澈在楼下,正甩卡给严贺禹,手机振动他没看。
“刚刚有事。”他问:“还没去饭店?”
温笛:“在去的路上,瞿老师给我安排了司机,晚上不用你接。”
“行,那我在公寓等你,给你煮点醒酒汤。”
今晚的饭局,温笛只认识导演,资方那边的人,她没听过。
导演姓倪,和瞿培还有阮导是多年的朋友,他说只是吃个饭,互相认识一下,绝不劝酒,让她放心过去。
倪导当初看了她那个剧本,没有丝毫犹豫,第二天就跟瞿培签订合同,说喜欢那个题材和故事,是跟山城有关的剧本,《人间不及你》。
现在,她写不出能感动自己的故事。
《大梦初醒》里,只有现实,没有天长地久。
到了饭店包间,人来了大半。
倪导招呼她过去,一一给她介绍。
还没介绍完,门口嘈杂起来,温笛和倪导循声看过去。
在这里见到蒋城聿,意料之外,但她想想,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蒋城聿和严贺禹一样,到哪都是众星捧月,别人奉承的对象。
寒暄过,蒋城聿坐在温笛旁边。
在座的,知道蒋城聿的心上人是温笛闺蜜,所以蒋城聿坐过去,他们丝毫不惊讶。
蒋城聿不是剧本投资人,只是以投资人的朋友过来参加饭局。他的身份,谁能请得动他作陪,既然他能来,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温笛微微点头,“蒋总,好久不见。”
蒋城聿口气熟稔:“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来他知道她去海棠村。
温笛道:“昨天。”
“棠棠怎么样?”
温笛笑笑,不像以前那样热络,说:“想知道的话,蒋总自己去看。”
蒋城聿有打算过去,只是最近忙,抽不开身,连这顿饭,他也是推了其他应酬。
他道:“过几天去。”
温笛从心底里还是希望沈棠能和蒋城聿在一起,沈棠对蒋城聿心理上的依恋,她感觉得到,也只有蒋城聿能包容沈棠的偏执。
她多透露了一点:“沈爷爷身体不是太好,看上去精神不错,后来我发现他是硬撑,不舍得棠棠担心。”
蒋城聿点头,心里有数:“谢谢。”
他们刚聊几句,包间又迎来一位重量级贵客,连今晚做东的关向牧也纳闷,他没请这位太子爷,只请了蒋城聿。
也不是他请的蒋城聿,是蒋城聿知道他要投资温笛的剧本,说要过来。
其实,他跟蒋家和严家的这两位,都不熟悉,只是认识而已。
今天他面子够大,蒋家二公子和严家太子爷都来捧他的场。
关向牧自然不会问严贺禹,你怎么来了。
他热情迎接,睁着眼说瞎话:“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两人握手,严贺禹笑笑,说:“你的场子,我敢不来。”
关向牧腹诽,还有你不敢的。
今晚这个阵仗,关向牧没经历过,倪导就更不用说,但都隐隐嗅出点八卦的味道,严贺禹过来是为温笛,他直奔温笛那个方向。
蒋城聿睨严贺禹,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
这时候,他迫切要跟严贺禹划清界限,不能让温笛误以为他和严贺禹是一丘之貉,不利于他追回沈棠。
严贺禹故意道:“不是你让我来的?”
蒋城聿:“……”
百口莫辩。
严贺禹在温笛另一边的空位坐下,隔着温笛,他对蒋城聿说:“秦醒说,你今晚在这。”
这是特意解释给温笛听,他不是蒋城聿叫来的。
人来齐,关向牧问他们喝点什么,今晚不是能劝酒的饭局。
蒋城聿看向温笛,“你喝什么?水还是果汁?红酒也行,关总带了几瓶好酒。”
温笛说:“那少来一点红酒。”
“严总,你呢?红的还是白的?”关向牧问。
严贺禹指指跟前的水杯,“我喝温水。”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胃不舒服。”
“那还是别喝。我前段时间喝得胃出血,好些天不敢碰酒。”
温笛拿起酒杯,抿一口。
严贺禹余光看她,她没什么反应。
席间,资方另一个人问起:“我怎么听说严总订婚了,又解除婚约,真有这回事?”说罢,他拿起酒杯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