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臣年
玻璃杯包裹着透明的液体,轻轻晃了晃。
望着这样不染尘埃的高岭之花,蒋导总算懂了为什么这位投资商见不到一点亲密了。
提到什么吻戏,床戏都是对这位谪仙的玷污。
“迦漾,来来来,认识认识咱们这部戏的金主爸爸。”蒋奉尘没忘记给宁迦漾引荐,“商先生,这位就是咱们剧组的女主角宁迦漾宁老师。”
“宁老师。”商屿墨嗓音压低,仿佛在喉间打了个圈才溢出,清冽声线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你好。”
其他人羡慕的看着。
好苏好苏好苏!!!
她们也好想是女主角哦,这样就可以被蒋导引荐给谪仙认识,还能被谪仙叫名字!
唯有宁迦漾扛住了这狗男人故意的撩拨,云淡风轻地举杯:“金主爸爸好。”
满脑子都是这狗男人居然真的是投资商。
那么——
亲密戏,床戏,原来他早就知道。
难怪要把制片人找来,天天跟组盯着蒋导,她就说哪家投资商这么神经病,专门派人盯着不让导演拍借位的亲密戏和吻戏。
原来是这只‘神经病’。
神特么金主爸爸好!
刚喝了口酒的蒋奉尘差点没喷出来。
他就是调侃而已,宁迦漾居然直接当称呼。
幸好没看出商屿墨生气,蒋导才松口气,打圆场道:“我们女主角比较爱开玩笑,平时在剧组里就这样,您千万别在意。”
“哦?在剧组里怎样?”
商屿墨不动声色地接话。
蒋导以为金主爸爸是想要了解剧组状况,立刻打开了话匣子。
宁迦漾全场淡漠疏离,将生人勿进表演的明明白白。
蒋导年纪轻轻,就对她生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情绪。
这么好的机会结交投资商,还是商屿墨这样的医学界大佬,宁迦漾居然冷着脸。
为此。
杀青宴结束后,蒋导还给她发消息:
【你跟商先生有仇?】
他原本因为安总模棱两可的话,还怀疑投资商爸爸是不是跟宁迦漾有什么特别交易,但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他看出宁迦漾并不是那种为了往上爬而委身于人的女孩。
如今见了商屿墨,更笃定他们没有那种关系。
且不说商屿墨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模样不会轻易婚内出轨,就说他们俩这见面相处,哪里像是小情人跟金主爸爸。
凌晨两点,会馆停车场空荡荡的,唯独一辆限量版的黑色迈巴赫嚣张跋扈地停在最中间。
宁迦漾被陆尧带到这里。
商屿墨没着急上车,反而将她抱上了车头。
宁迦漾难得不用仰头看商屿墨,想到刚才看到蒋导那条微信,哼笑了声。
有仇?
确实。
指尖轻轻摩挲着方才离场时小鹿给她送来的手机。
她不想翻‘投资商’这个旧账,因为如果开始翻的话,商屿墨这个聪明的狗男人肯定会用亲密戏来反驳。
预判了他的预判。
宁迦漾现在怕他翻旧帐,不然干嘛突然让陆尧把她叫来。
于是——
果断地打开手机,找到一段录音。
这个时候,找另一件重要事情岔开话题才是真的。
商屿墨将她表情变化收入眸底,饶有兴致地欣赏美人变脸。
很快。
神色沉敛的变成了他。
熟悉的声音从宁迦漾手机传来,是他的声音,商屿墨自然听得出来。
另外一个人,是曾经指导过他的老师裴麟。
裴老爷子是医学界泰山北斗的人物之一,尤其擅长神经内科。
若非商屿墨后来对外科更有兴趣,当年差点成了他的直系弟子。
他们聊的是关于商屿墨疑似情感缺失的话题。
裴老爷子:“你的情感缺失症很可能会影响到你成为外科医生,你确定要选择外科?”
商屿墨:“我对神外更感兴趣。”
“它不会成为我的弱点。”
后来还有几句对话,但是最关键两句是这个。
锤死了商屿墨情感缺失症。
他终于明白,宁迦漾之前在包厢里,为什么会提到这个病了。
时隔多年,过目不忘如他都不记得这场跟裴老爷子无聊的对白。
所以,是谁录下来的?
又怎么会到宁迦漾手里。
商屿墨眸色冷郁,听完后,双手撑在女人身侧,那张蛊惑人心的面容逼近了她,浅褐色眼瞳直视:“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录音,才要跟我离婚?”
方才还矜雅温沉的男人,面色陡然冷下来。
宁迦漾猝不及防,
她怎么可能承认因为喜欢他,却发现他根本不可能喜欢自己,所以患得患失,就想抽身走人。
爱情之中,谁先承认喜欢,谁便失去了先机,同时也失去了理性。
骄傲如她,不允许自己成为这样的人。
她指尖下意识地想要拨弄自己手腕上的玉兔珠串,摸了个空。
几个月了,她居然还没习惯已经失去小胖兔子,想到逝去的小兔子,再联想到这狗男人此时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兔子白砸了。
顿时也有点不高兴了。
一双漂亮潋滟的桃花眸睨着他:“你吼我?!”
“你居然吼我?”
“商懒懒,你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了?”
“离婚预备役,您现在处于实习阶段!”
“懂?”
商屿墨也看到了她的动作,这才发现,女人纤腕上那个玉兔珠子没了,此时空荡荡的没有任何饰品,压下脾气先问道:“你那串宝贝兔子呢?”
“丢了。”宁迦漾白了他一眼,而后推开他,准备跳下去。
丢了?
商屿墨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梢,却还帮她开了车门,掌心随意抵在上面,免得她撞头:“录音我会调查。”
第62章
商屿墨说调查便没浪费时间。
从宁迦漾手里要来那个内存卡后,便直接把事情交给陆尧。
当时他们交谈的地方是裴老爷子在北城大学附属医院神内办公室,来往人众多,且时间久远,锁定嫌疑人需要点时间。
车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起了雪花。
隔着暗色的玻璃。
越下越大,越来越绵密,大抵是夜色过浓,路上仿佛只有他们这一辆车,薄雪像是给黑漆漆的马路铺上了层白色的绒毯,两侧的景观树上也积满了雪球,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
宁迦漾没想到,今年的初雪,居然还能与商屿墨一起看。
她纤薄柔软的身子像是没骨头,懒懒地趴在窗口,看着外面,忽然道:“送我回酒店。”
这段时间,宁迦漾没住浪花城堡,而是一直住剧组酒店。
塌方陪她那段时间,这个男人仿佛在浪花城堡的每个地方都留下过痕迹。
宁迦漾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无孔不入。
最后果断搬进酒店。
商屿墨没答。
望着她大片大片光滑细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眼神平静地将工整的西装外套散开,披到她肩膀上,原本蜷缩在椅背上的女人,几乎完全被偌大的黑色外套包裹。
唯独西装下摆边缘迤逦至地的银白色裙摆,隐约可猜里面风光旖旎。
boss没发话,兼职司机的陆尧也不敢擅作主张。
依旧开往浪花城堡。
宁迦漾没拒绝西装。
一张漂亮脸蛋披着清冷禁欲的西装,极度的反差,却碰撞出了靡丽暧昧感。